迴頭一看,卻見一年輕英俊的公子在兩人的伴隨下走上前來,對著徐文舉作了一揖到:“我方才聽的公子吟了一詩,未請教公子字號。”


    徐文舉迴禮道:“請教不敢當,在下乃會稽郡一區區窮秀才,徐文舉。”


    “原來是徐公子,敢問徐公子師承何人?”


    “在下乃自由閑散人士,並無師承。”


    “嗤~~~!”一聲冷笑傳來,“我當是何人高足,原來是一窮秀才。”那主簿麵露蔑視之色。


    “傅主簿,不得無禮。我們聚賢閣從不以貌取人。”


    徐文舉一看說話的人,挽著高髻,衣著華麗,生的國字臉,很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還是這位說話有道理啊!”徐文舉發出一種輕蔑的口氣。


    “不知閣下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那國字臉眉毛一挑問道。


    “也沒什麽意思,在下窮秀才一個,自然算不得文臣武將,能人之士。更不要說入的聚賢閣,登得大雅之堂,與那些衣著高貴,成天隻知道自命清高的酸儒之人在一起。”


    “那閣下不也是酸人一個?”


    “我?我自然與他們不同”徐文舉說著,心裏誹忖道:我可是來自兩千多年後,比你們知道的多了去了。


    “誒!無妨。”那英俊公子又說道:“聚賢閣不論出身,隻論才華,隻要你有能力,封相拜將亦無不可。”


    “公子……”那國字臉還待要說什麽,卻是被英俊青年抬手打斷了話。


    “無妨。”那英俊青年擺擺手。


    “敢問閣下可是公子扶蘇?”徐文舉探問道。


    “正是在下。”


    “草民徐文舉參見公子殿下!”徐文舉一聽是扶蘇本人立刻一揖到底行跪拜大禮。


    “徐公子免禮。此處乃聚賢閣,沒有上下之分。先前主簿有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徐公子見諒。”


    “學生早聞的公子扶蘇禮賢下士。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假!”徐文舉順勢借著扶蘇扶起的動作站了起來。


    “我家公子的寬宏大量,仁義宅厚,四海之內皆知。”先前那國字臉跟班驕傲的說著。


    徐文舉連忙陪著笑臉道:“那是,那是。也隻怪學生出生卑賤,未曾見過公子殿下,攪擾了殿下的興致,還望殿下責罰。”


    “誒,都說了無妨。徐公子不若隨我進去聚賢閣,好參加這聚賢閣的宴席。”


    徐文舉連連擺手道:“公子不可,在下一無功名在身,二無一技之長傍生,現下正要博取功名才來到這鹹陽城參加會試,閣內皆是有名望之輩,我怎好……”


    “無妨,隻要你有本事,扶蘇給你個身份又如何。”


    “學生多謝公子公子賞識,從今天起,學生願做公子的幕僚,跟隨公子左右,為公子出謀劃策,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正愁著怎麽進去,現在好了,瞌睡了就送枕頭來,簡直是爽到家了。徐文舉聞言大喜,幹脆直接一揖到底。


    “誒,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不需要你這樣的文弱書生,自有那……”扶蘇扶起徐文舉道。


    “公子此言差矣,公子可知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徐文舉順勢起來,正了正衣襟道。


    “一將功成萬骨枯!”扶蘇忖度這這句話,露出了凝重的麵色,“扶蘇又豈能不知,天下興,百姓苦,亡,亦百姓苦的道理。”


    “公子果然智慧淵博,可是卻不知那功成的將軍不僅要有無上的勇氣去殺敵,更要有運籌帷幄的謀略以及禦下的本事。要知道,戰爭靠的不光是勇氣,還有謀略、智慧。再有勇氣的戰士,也隻是會殺人的機器。而有謀略的人,則會選擇以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最大的勝利。”


    “哼!大言不慚小小窮酸秀才怎配說的沙場征伐之事,這些不是該你們操心的事情,還是讀好你們的酸文吧。”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讓徐文舉聽得大為不爽。


    徐文舉一看來人,正是那先前縱馬之人。此人見著扶蘇,居然還騎在馬上,很明顯趾高氣昂,根本不將眼前的這些人放在眼裏,恐怕鼻孔都高過眼睛了吧。徐文舉這樣想著,嘴裏卻反擊道:“莽夫,隻知匹夫之勇是成不了大事的。就你這樣,眼高於頂的人,輕視別人會死的很慘的。希望你不要死的太早。”


    “你~~~”正待揚起馬鞭欲抽打徐文舉。隻聽到旁邊一聲喝:“住手!”


    徐文舉言辭不可謂不惡毒。開口就咒人家死。若不是旁邊有人開口,少不得前麵躲過的皮鞭之災,就降臨到他身上了。


    “範增見過公子扶蘇殿下!”一道聲音打斷了扶蘇的感慨!卻是白天那救了徐文舉一命的範增。


    那騎馬之人一聽範增之言,立馬跌落馬下,踉踉蹌蹌的跪倒在扶蘇麵前:“千夫長趙江千見過公子殿下。”


    “哼!”扶蘇冷哼一聲道:“身為朝廷軍官,城內縱馬傷人,你可知罪?”


    “末將該死,不知公子在此,驚擾到公子興致,還請公子恕罪!”那趙江千此刻卻是聲音惶恐,生怕扶蘇遷怒與他。


    好在扶蘇性格好,一般不與人生氣,所以也是隻狠狠的瞪了幾眼趙江千。


    “範先生不必多禮!趙將軍也請起來吧!”扶蘇扶起了範增。扭頭對徐文舉說道說:“看我等站在這裏說話,卻忘了宴席之事,公子請隨扶蘇入內。”


    “我……!”徐文舉正要說什麽,扶蘇擺手打斷說道:“無妨,隻管跟著我便是。”


    徐文舉無奈,隻好隨著扶蘇以及範增等人入內。


    聚賢閣院內很大,已經擺放了很多坐席,有的人已經落座,也有的人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看到扶蘇進來一同作揖:“見過公子扶蘇殿下!”


    “眾位免禮,請入座吧!”扶蘇說著雙手微微抬起


    範增則手一擺道:“請公子上座。”便先一步引著扶蘇向內走去,徐文舉則和扶蘇的隨從一起,跟在扶蘇後麵。


    “這人誰呀?穿的如此破破爛爛,居然還敢入得聚賢閣?”


    “這人我適才在門口碰到,既無一技之長,也無功名在身。不知道為何公子帶其入內。”


    “這你沒看到嗎?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公子在跟人家說了好一會的話呢。”


    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徐文舉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不過此刻也由不得他了,都已經礙著麵子進來了。盡管跟在扶蘇的後麵,臉上還是有點火辣辣的。


    扶蘇站在了席位的最上邊雙手微微抬起向下壓了壓說道:“諸位請安靜。”


    待得下麵都沒人說話了,才又開口說道:“此次扶蘇發出了招賢令,廣納天下賢良之才,文武之士,為國家效力,扶蘇不才,但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豈可渾噩度日。所以扶蘇在這裏謝過大家,不計六國之前嫌,來投奔我扶蘇,希望大家能隨我匡扶社稷,為我華夏效力!”說完竟是深深一揖到底。


    眾人都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也對著扶蘇一揖到底,心裏都是對這扶蘇早已敬佩不已。畢竟在曆史上扶蘇以仁義聞名天下,禮賢下士,善納四方建議。看來選擇扶蘇的聚賢閣果然沒錯。徐文舉這樣想著。見大家都落座了,卻也沒安排他的座位,他隻好站在扶蘇身後。


    “不知這位是?”剛站定的徐文舉聽到有人詢問,抬頭一看,居然是千夫長趙江千。“什麽時候窮酸秀才也能入的這聚賢堂了?在座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這人跟著扶蘇公子,似乎不合禮數吧?”


    “趙將軍,徐公子與我門口相遇,言談甚歡扶蘇認為此人……”


    “公子不必為我辯解,”徐文舉上前對扶蘇作揖道。然後扭頭對著那趙江千說道:“既然趙將軍覺得我等酸儒秀才入不得這聚賢閣,那麽敢問將軍莽夫如何又能入的聚賢閣?”


    此言一出廳堂上下哄笑一片。


    “你……,你是何人,竟敢大鬧聚賢閣?”


    “哼!好大一頂帽子!我大鬧聚賢閣?”徐文舉冷哼一聲道:“我乃是扶蘇公子請的幕僚徐文舉,不知道閣下何人?可有一技之長,或者有功名在身?來這聚賢閣何意?”


    “哼~說出來嚇死你。”說完麵對扶蘇一揖:“在下乃是前趙國趙家之後趙江千。隨我大秦軍隊統一江山,大小戰役近百場,帶領麾下士兵殺敵近千餘,現供職鹹陽城禁衛軍千夫長。”


    “喲,名將之後。”


    “果真乃勇猛之士。如此年輕就有這樣驕人的戰績”


    聽到這些讚歎的議論,那壯漢得意洋洋的瞟了徐文舉一眼輕蔑的笑著。徐文舉也笑著,隻不過他的笑讓人有點發寒。對,就是那種陰森森的笑。


    “你……你笑什麽?”趙江千被徐文舉的笑弄得有點發毛。


    “哼……,趙家,好大的名頭。你可知你為何能活到現在?”


    “小兒,不要欺人太甚,本將軍能活到現在當然是憑借真本事。要不豈能坐在這個位置。”


    “放屁,古往今來戰場上瞬息萬變,戰將勇猛雖然必不可少,但汝可知: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吾雖不能比孫臏孫將軍,但要在戰場上滅你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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