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如水。


    窗外寒風唿嘯。


    三天後就是除夕了。


    可針對顧司禮的病原觀察,還在進行中。


    恐怕兩個月後,也沒辦法完成。


    可能,顧司禮的新年,就要在醫院裏度過了。


    雲檸歎了一口氣,將下巴抵在屈起的膝蓋上,目光呆呆的盯著茶幾上早已冷透的晚飯。


    嫋嫋的熱氣變成冷凝的水滴,讓飯菜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和香氣。


    她祈禱著:希望顧司禮的病情能像過年一般,過去了,迎來的就是春天。


    因為記掛著這個男人,雲檸一點兒食欲都沒有。


    但腸胃忍不住開始抗議。


    她隻好下了床,向茶幾走去。


    突然,門被推開,雲檸一頓,就看到穿著病號服的顧司禮走了進來。


    他手裏拿著熱騰騰的飯,笑眯眯的問:“聽說某人沒吃晚飯?”


    雲檸皺眉:“你怎麽知道的?”


    顧司禮笑了笑:“猜的。”


    說完,他走到茶幾前,將涼了的飯菜推到旁邊,重新擺上冒著熱氣的晚飯。


    接著,男人坐到對麵,沒臉沒皮的對雲檸說:“能和你一起吃嗎?”


    雲檸看看他,到底是沒說什麽,隻坐了下來。


    顧司禮輕輕的勾起了唇角,夾起雲檸最愛吃的菜,放進了她的盤子裏。


    雲檸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進了嘴裏。


    顧司禮靠近她,期待地問:“怎麽樣?”


    雲檸抿了抿唇,實話實說道:“不怎麽樣。”


    “好吧,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


    顧司禮靠近雲檸,無奈的笑了一聲。


    男人離得很近,炙熱的唿吸就在耳邊。


    雲檸隻要一轉頭,就會碰到他的唇。


    雲檸立刻離的遠了一些,這才轉頭問他:“這是你親手做的?”


    顧司禮實話實說:“嗯,雖然是做失敗很多次之後的成品,但好像,還是沒有達到你的要求。”


    雲檸心中五味雜陳,垂著腦袋說:“你不是還在觀察期嗎?好好養身體,別做這些有的沒的。”


    “可是,這些是對我來說很重要。”


    顧司禮看著雲檸的眼睛,認真的說,“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就要抓住他的胃,反之對於女人,應該也一樣。所以,我現在就開始努力,等我的病好了,就天天做給你吃,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雲檸定定地看著顧司禮。


    要是在以前,她根本不敢想象,淡漠冷心的顧總,會和她說這些話。


    但是現在,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了。


    而且表情和語氣都那麽真誠。


    雲檸突然間發現,從以前到現在,顧司禮真的變了很多。


    再想想,他毫不猶豫替她擋下那根藥管的樣子,突然有一個聲音告訴:雲檸,要不,就這樣原諒他吧。


    恨來恨去,折磨來折磨去,挺累的。


    或許是想通了一些,雲檸心情驀地一鬆。


    她對顧司禮哼了一聲:“等你好了再學,也不遲。”


    顧司禮眉心一動,一股愉悅從心底湧出。


    他知道,女孩嚴防死守的心扉,正在慢慢的敞開一個小口子。


    男人很驚喜,忍不住將雲檸抱進懷裏。


    溫熱的吻,就這樣落下來。


    雲檸推了他兩下,沒推開,反而被抱得更緊。


    就這樣,從唇角一路吻上她的耳垂。


    或許是很長時間沒有做這種親密的行為,雲檸唿吸有些不穩。


    顧司禮攥住女孩顫栗的腰肢,輕聲問道:“我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雲檸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你身體還沒徹底好。”


    顧司禮看著她:“可是,和你一起睡,我的睡眠質量才會好一些。”


    “我說不行就不行!”


    雲檸還沒來得及拒絕,顧司禮就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這男人已經在洗澡了。


    雲檸歎了一口氣,隻好自己吃飯,收拾好後又刷牙洗臉。


    剛拾掇好,顧司禮就圍著一個浴巾走了出來。


    他上半身赤著,露出發達的胸肌和人魚線。


    黑亮的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晶瑩的水珠從肩膀滑到胸口的地方。


    雲檸一時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好看嗎?”


    顧司禮走到雲檸的麵前,笑著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掌心傳來堅實又溫熱的觸感,雲檸脊背瞬間竄起一股電流。


    她連忙抽迴手,順手拿了個毯子丟給他:“穿好。”


    顧司禮卻沒接:“馬上就要睡覺了,穿不穿無所謂。”


    “隨便你。”


    雲檸一邊說,一邊去臥室拿了床被子,扔到沙發上,命令道,“你在這裏睡。”


    顧司禮無奈的搖頭。


    他早就想到,能留下來,已經是雲檸大發慈悲。


    可是怎麽辦?


    他還是想得寸進尺。


    男人上前抱住雲檸,高大的身軀將她圈在懷裏,直挺的鼻梁埋進女孩滿是香氣的脖頸,像個索要溫暖的小孩子:“你怎麽這麽狠心?”


    雲檸身子一僵,還要說話,就聽到顧司禮率先保證:“抱抱就好,我不會做什麽的。”


    藥劑還未查清楚,更不知道病毒的傳染路徑。


    他不會讓雲檸置於危險之中的。


    他隻是好想她。


    聞言,雲檸就沒再掙紮。


    得到默許的顧司禮笑了笑,一手拿起沙發上的被子,一手抱起雲檸,來到了臥室裏。


    兩個人緊挨著躺在床上,氛圍靜謐而溫馨。


    雲檸有些睡不著,輕輕問道:“顧司禮,你,真的還好嗎?”


    她擔心,顧司禮在故作堅強。


    擔心現在的平和都是假象。


    更擔心顧司禮真的因為她,身體受到了無法彌補的損害。


    “挺好的,你放心。”


    顧司禮摟住她的腰,頓了頓,又說,“隻是有一件事……”


    雲檸連忙追問:“什麽事?”


    顧司禮說:“我好像,高估自己的自製力了。原本以為,能安安靜靜的摟著你睡覺,沒想到,某個兄弟不答應……”


    雲檸愣了一下,才聽懂顧司禮話裏的意思。


    緊接著,後腰也察覺到了男人的身體變化。


    她沒聲好氣道:“自己克服,不行就去沙發。”


    顧司禮備受打擊,想想冰冷的沙發,再看看麵前近在咫尺的雲檸,隻能歎了口氣說:“我去浴室一趟。”


    雲檸看著委屈的背影,偷笑了一聲。


    正要閉上眼睛睡覺,門外突然傳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顧威的喊聲傳來:“堂哥!堂哥!你在裏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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