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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銀發淩亂,麵色透著醉酒似的酡紅,絲絲喘息甜膩得猶如熬熱的蜜糖,竭盡全力想扯動手足、蹭動腳後跟,卻被困在吊床一般懸空的寬大蜘蛛網上,連一根手指都移動不了。


    蛛魔輕輕撥開他一縷因汗水而微微濕潤的碎發:“感覺怎麽樣啊?”


    “哈啊……”泉喘出一口染著泣音的熱氣,長睫一顫,一滴水珠滾落下去,在肌膚上劃開一道淺淡的水痕,消失在了鬢發間,分不清是汗是淚。


    “你知道麽,小美人?你苦苦悶悶地忍耐的模樣,比剛才更迷人了。”蛛魔凝視著他,唇角的弧度加深,“那麽現在,就在這裏……”


    “咚——”


    一聲轟然巨響,地下室的門板陡然塌陷了下來,一大片極其耀目刺眼的金色光芒瞬間撞入視野,聞聲扭過頭去的蛛魔,與躺在蜘蛛網上的泉都被刺激得眯起了眼睛,泉的眼中湧出生理性的淚水。


    就在這刹那之間,一個強健英武的男人跳進地下室,拔出腰間的焰形劍,如同獵豹般迅猛地朝蛛魔衝了過來。


    蛛魔瞳孔一縮,抬起兩條蜘蛛腿,帶著劇毒的鋸齒狀螯爪向著來人猛紮而下。


    男人一閃身避開了其中一條蜘蛛腿,隨即一劍劈下,力度之大,直接將另外一條蜘蛛腿從中間切斷,砍成了兩半。


    “呃啊啊啊——可惡的人類,我要吃了你!”蛛魔劇痛難忍,揮舞著斷肢,憤怒地仰天長嘯,看向男人的眼神陰狠得宛若淬了毒。


    他倏地躍上前,將來勢洶洶的男人一下子撲倒在地,剩餘七條還完好的蜘蛛腿接二連三、毫不間斷地向他攻去,看得人眼花繚亂,不禁為被蛛魔壓在身下的男人捏了一把汗。


    金光凝成一杆璀璨的光箭,筆直地射向蛛魔,卻如一道虛影般從他身上穿了過去,沒對他造成哪怕一丁點傷害。


    “蛛魔對魔法攻擊免疫,我傷不了他!”一個女人焦急萬分地喊道,“小心啊!”


    忽然,蛛魔的攻勢一頓,八條長而帶毛的蜘蛛腿都僵住了,一刃劍尖從他背後透了出來。


    氣喘籲籲、傷痕累累的男人雙手握緊劍柄,霍地抽出穿透蛛魔腹部的焰形劍,一腳將被捅了個對穿的蛛魔踹開,將尚在滴血的焰形劍插到地麵上,用兩隻手拄著它站了起來。


    “你就是國王陛下象牙塔上的那個人,前諾頓王國的聖子?”


    泉還被迫深陷於燥熱的情潮之中,迷迷糊糊間,聽見一道低沉沙啞的男人嗓音,勉強睜開霧蒙蒙的雙眼,在模糊朦朧的視野裏,明亮神聖的光輝中,看見一名男人提著劍朝他走來,汗濕的黑色卷發肆意散落在肩頭。


    約書亞?


    不,不是……


    約書亞是個溫文爾雅的紳士,會用“您”來稱唿他,怎麽會使用這樣的語氣,露出這樣恣肆不羈的笑容……


    “我叫安東尼奧,是布蘭登國王的騎士,”泉的神誌不太清醒,不知道男人是如何破壞掉蜘蛛網的,隻知道自己身子一輕,隨後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以後,也是你的騎士。”


    ……


    “海蒂修女……”約書亞在海蒂的治愈魔法之下醒轉,轉過頭,隻見安東尼奧抱著一個人走了過來,黑眸立即睜大,雙唇一抖,“安東尼奧……泉!”


    “我用涼水幫他擦洗了臉和脖子,可他還是這樣。”安東尼奧將泉抱到海蒂的身前,“你看看,該怎麽辦?”


    約書亞心裏“咯噔”一聲,吃力地從古堡的床鋪上撐起身體:“他怎麽了?”


    “你有眼睛,自己看。”


    泉腦袋倚在安東尼奧寬闊健壯的胸膛上,睡在他有力的臂彎中,卻睡得並不安穩,秀眉似蹙非蹙,眼珠在緊合著的纖薄眼瞼下不安地轉動,一張臉嫣紅滾燙,瓷白飽滿的前額上覆蓋著一層薄汗,似乎正在發燒。


    而即使在睡夢中,他從長及腳踝的鬥篷底下露出來的一雙雪白裸足也在細密地發著顫,十個可愛圓潤的腳趾像頂端暈著淡粉的蓓蕾,不時蜷緊又鬆開,表明它們的主人正忍受著強烈的不適。


    不同於約書亞和安東尼奧,海蒂懂得魔法,故而還在泉的眉心間看見了一抹淡淡的黑霧:“不好,他中了蛛魔的情毒。”


    “‘情毒’?”安東尼奧重複了一遍,下意識看了懷裏明顯情動,無意識地用細白手指勾著自己衣服的美人一眼,向來隻有名劍、長/槍、駿馬與榮譽的心間竟然一陣悸動,“那,情毒應該怎麽解?難道要——”


    “不可以。”海蒂的語氣頓時變得嚴肅,“他是國王陛下的人,你們誰也不可以碰他,況且他身上,還有昔日諾頓王國祭司長下的詛咒。”


    “那怎麽辦?”安東尼奧挑眉,“他這麽難受,難道要等他自己熬過去?”


    海蒂毫不讓步:“他隻能自己熬過去。”


    “你!”


    他們剛要爭吵起來,約書亞突然再次開了口:“其實,祭司長的詛咒,隻是‘任何對泉懷有褻瀆之心者,皆會為荊棘所傷’。”


    “我對泉沒有褻瀆之心。”他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愛他、敬重他,這些年,甚至將他當作神明一樣來信奉,但對他唯獨沒有褻瀆之心,一分一毫都沒有。他是我的神明,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折磨而置之不理,我必須幫他,不碰後麵,通過前麵幫他紓解就好……如果你擔心國王陛下會怪罪,海蒂修女,那麽事後,你可以挖出我的眼睛,砍掉我的雙手……”


    “約書亞?!”安東尼奧震驚地瞪著約書亞,約書亞一臉平靜。


    沉睡中仍在簌簌輕顫抽搐著的泉微弱地嚶嚀了一聲,不自覺地將臉埋進安東尼奧的懷中,安東尼奧忽然有些明白了約書亞此刻的心情,微微收緊了手臂。


    “有一種植物,叫月見草,”海蒂終於鬆了口,似乎低低歎了口氣,“紅萼黃花,僅在月光之下綻放,能緩解蛛魔的情毒。”


    她扭頭望向窗外的那輪血月,雙眉稍顰,仿佛為了印證她的擔憂,一聲嘹亮的狼嚎從幽暗無邊的森林裏傳來。


    好像並未聽到那令人汗毛直立的聲音一般,約書亞翻身下了床:“我去找月見草。”


    “你?”安東尼奧嗤笑,動作盡量輕柔地將泉放到床上,轉身抓住了約書亞的一邊肩膀,“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騎士來完成吧,我會為泉把月見草帶迴來。”


    約書亞驀地轉頭,一時之間,海蒂竟像是從這對雙胞胎兄弟相接的目光中,看見了一閃即逝的電火花。


    ……


    “你醒了。”


    泉再度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不在地下室,而是躺在古堡的床上,身上蓋著天鵝絨被,黑發黑瞳的男人守在床邊,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床頭放著一朵鵝黃的小花。


    泉記得男人的名字——安東尼奧。


    “是不是口渴?”見泉蘇醒過來,抿了抿幹澀的唇瓣,安東尼奧將他扶坐了起來,讓他倚靠在軟墊上,解下係在腰帶上的水囊,拔出軟木塞遞給他,“喏,先喝點水。”


    泉伸手接過水囊,精致的喉結滑動,喝了些水,用袖子輕輕拭去唇角的水漬,將水囊還給安東尼奧,衝他勾出了一絲微笑。


    看著他驚豔時光的笑靨,安東尼奧覺得自己聽見了藍玫瑰在冰牆的裂縫裏盛開的聲音。


    “吱呀”一聲,門開了,泉和安東尼奧同時轉過頭去,隻見約書亞正站在門口,輕微地喘著氣,額頭上似有汗珠。


    約書亞。


    見到熟悉的人,泉清淺如朝露的笑容不禁深了幾分,正要用手語說些什麽,安東尼奧就先開了口:“你迴來了,約書亞哥哥。泉已經醒了。”


    原來他們是兄弟,怪不得長得那麽相像,要不是氣質不一樣,他都快分不出來了。


    泉正想著,便見安東尼奧拿起了床頭上的花:“這叫月見草,海蒂修女說它的香氣能緩解你血液裏蛛魔的毒,我就去把它找來了,現在感覺怎麽樣?好一些了嗎?”


    欲/火焚身的感受已經徹底消失了,泉點點頭,接住那嫩黃芬芳的花朵,看著麵前的安東尼奧,美麗的藍眸成了一彎淺淺的月牙,無聲勝有聲地吐訴著感激之情。


    “……泉,”門框邊,沉默半晌的約書亞忽而道,“其實,其實我也——”


    “?”泉溫柔清澈的目光重新落迴約書亞的身上,歪了歪頭。


    約書亞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隻是露出了一抹溫和如水的笑容:“你恢複了,我也非常高興……”


    在泉與安東尼奧看不見的角度,約書亞背在身後的雙手,悄無聲息地揉碎了手心裏的月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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