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許鳳珍直奔新挖的井,看著四周圍著的一群人,許鳳珍趕緊跑過去,擠進人群一看,當場傻眼。


    是村子裏的孩子小珠子,七八歲的年紀,現在渾身濕漉漉的,被她媽媽抱在懷裏,看著大人哭的那個樣子。


    許鳳珍趕緊過去,蹲下來摸了摸小珠子的手,徹骨的冰涼,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這是怎麽迴事,她怎麽能跑到果園來?”


    許鳳珍看著小珠子的媽媽問著。


    此時小珠子的媽媽瘋了一樣哭喊起來,還把許鳳珍推摔在地上。


    “都是你挖的這個破井,淹死了我的小珠子,你賠我的小珠子,賠我的小珠子。”


    那個女人瘋了似的抓著許鳳珍的胳膊搖晃著。


    許鳳珍被她這聲嘶力竭叫的腦袋嗡嗡的,愣在那裏半天沒緩過神。


    “鳳珍。”


    栗帆海拉著許鳳珍的胳膊,將她摟在懷裏,趕緊摸著她的頭輕聲的安慰著。


    “沒事,沒事,有我在,放心,有我在呢。”


    知道許鳳珍被嚇壞了,栗帆海在她的耳朵上落下一吻,聲音溫柔的說著,目光緊緊的落在那個女人身上,眼神冰冷異常。


    “你們殺了我的小珠子,你們賠我的小珠子。”


    那個女人抱著小珠子,在那個一口一個殺人,吵的人心煩意亂的。


    “行了行了,我瞧瞧。”


    斷指劉一聽有人掉井裏,也跟著他們過來看看,剛才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楚,走過來掐斷手裏的煙,看了看她懷裏的小珠子。


    “把孩子放下。”


    “你幹什麽!”


    斷指劉想給小珠子好好的診治一下,不料那個女人咬著斷指劉得手,起身抱著小珠子就跑開了。


    “那孩子還有救,快點把她追迴來。”


    斷指劉揉著剛才被那個女人咬著的小拇指痛的齜牙咧嘴的說著。


    “沒事的,鳳珍,別怕。”


    懷裏的許鳳珍剛才以為那個孩子死了,嚇得不輕,現在還在許鳳珍的懷裏顫抖著,栗帆海安摸著她的後背安撫。


    “大哥,那瘋女人……”


    “咋了?”


    栗帆海看著自己兄弟的臉色不對勁。


    “大哥,那女人把孩子摔壕溝下麵去了。”


    “什麽!”


    老四跑迴來,此話一出,全場靜了,大家都沒有說話。


    那個壕溝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從他們每個人有記憶的時候就有,而且那個小時候都不是特別深,現在足有十米多深,這要是掉下去,裏麵碎石臭水,真夠嗆能活下來。


    “還愣著幹嘛,找繩子下去啊。”


    栗帆海看著老四說著,村裏人也趕著過去幫忙。


    到了壕溝不遠處,就看著那個女人瘋了似的,不停的朝著壕溝裏麵張望,還發出滲人的笑聲。


    “哈哈哈哈,真好,真好,都死了,真好……哈哈哈哈”


    大家夥聽的渾身起雞皮疙瘩,都覺得這個女的是受了刺激瘋掉了。


    “大哥,這可怎麽辦啊?”


    “怎麽辦,先別管她,先下去找孩子,再晚就來不及了。”


    栗帆海催促著老四,看了眼發了瘋的虎娘們,朝著旁邊兩個人示意,把她拉開。


    過去的兩個兄弟剛想抬手拽那個女人,沒想到被那個女人反咬了一口,疼的是直跺腳。


    “大哥,不行啊,她瘋了似的咬人啊。”


    “拿繩子。”


    斷指劉朝著旁邊抓了一根繩子,眯著眼睛走過去,看準時機直接把那個女人綁了起來,任憑她怎麽掙紮,她都動彈不得。


    “大哥,孩子找到了。”


    老四在下麵的聲音傳上來,栗帆海趕緊跑過去,讓他把孩子抱上來,看著老四的身影也聞到了一股子酸臭味,就好像城裏的地下井。


    栗帆海滿腦子都是那個孩子,跪在壕溝的上麵,看準時機,接過小珠子,趕緊抱到斷指劉的身邊。


    “斷指劉……”


    斷指劉沒等栗帆海話說完,接過孩子放在地上,仔細的給她檢查著,抬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傷痕。


    “斷指劉,孩子怎麽樣啊?”


    栗帆海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看著許鳳珍說著。


    斷指劉眉頭緊皺,雙手握著空心拳,在孩子的胸口上下刮了幾下,隨後接著停下來,眼神一緊,用力按了一下。


    小珠子猛的咳嗽起來,吐出一堆的水。


    斷指劉鬆了口氣,推了推頭上的汗,看著栗帆海點了點頭。


    “孩子沒事了,就剩下一點皮外傷。”


    斷指劉有氣無力的說著,看著栗帆海的眼睛裏多出幾分淚光。


    “真是辛苦您了。”


    栗帆海在這一瞬間對斷指劉由心而生的佩服,尊稱了他一聲您。


    “這個孩子倒是好說,那個女人瘋了,把她看住了,以免再傷人。”


    斷指劉指了指小珠子的媽媽,渾身疲累的說著。


    “您先坐這兒歇會,我過去看看。”


    栗帆海扶著他坐下來,看著他輕聲地說著。


    “等等。”


    斷指劉拉著栗帆海,眼中多出幾分擔憂看著那邊的那個女人,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看樣子她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你別貿然過去刺激她,先讓她坐在那裏平靜一下子。”


    栗帆海聽著他這麽說,也沒敢慢慢跑過去,坐在斷指劉的身邊,陪著他靜靜地坐著。


    二叔和許鳳珍也開始湊過來坐下。


    “剛才我看你滿頭是汗的,怎麽了,這幾年不用,手法生疏了?”


    二叔看著斷指劉問著。


    斷指劉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看著二叔,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斷指。


    “不是我手法生疏了,屬實是孩子太小,那個地方離著心髒又近,真怕出點什麽岔頭,孩子死在我的手裏。”


    斷指劉說著眼裏含著淚,歎了口氣,剩下的話沒有說。


    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光看著兩個人的眼神就覺得他倆之間還有故事,可是他也沒多問。


    許鳳珍坐在旁邊,抬手指著女人,滿臉驚恐的抓著栗帆海的肩膀。


    “帆海你看!”


    栗帆海看過去,才發現小珠子的媽媽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血從嘴角留下來,還在不停的張口閉口,像是再咬什麽東西似的,看起來怪異極了。


    “你過來呀我不怕你!”


    那個女人突然喊了一嗓子,把大家夥嚇了一跳。


    “不好他出現幻覺了。”


    斷指劉起身就朝著她那邊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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