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難得,大家就想互相見見麵。尤其是我迴宜市不久,還沒聚過。說起來,我在宜市混得挺不錯的,生死之交不止一個。


    張子洋來的時候,單身一個,很瘦,還是那個樣。


    “不知道該買什麽,買了一箱奶粉.......”


    如此簡單直接的做法,果然還是那個灑脫不羈的張子洋。


    上次在宿山共患難過,我心裏真的一點兒也不嫌棄他了。允許他鞋子隨便脫,東西隨手扔。


    佳韻和方涵之前去過沂市看樂樂,但張子洋一直還沒見過樂樂。


    “太可愛了吧,大哥厲害啊!”他趴在嬰兒床邊看,驚奇不已。


    周俞舟一臉驕傲,說道:“手拿開,全是細菌,配摸我兒子嗎?”


    張子洋不服氣地嗬嗬兩聲,拉了拉樂樂的小手。


    小孩子總是教人格外心軟,尤其是樂樂這種不認生,有人看他,他就開心的娃。三個多月了,他很會表達快樂的情緒,他嘟著嘴笑,張子洋驚喜不已。


    過了一會兒陳言也來了,我爸媽本來在臥室休息,聽到陳言說話,我爸就出來了。


    陳言還特地給我爸帶了禮物,我爸挺喜歡。大家都一樣,越是有好感的關係,越會用心維係。


    陽光很好,他們幾個在那邊說話,本來是一幅很閑適安寧的畫麵。但某個瞬間,我迴頭看到陳言和張子洋,腦中不自主地浮現出那個寒冷的夜晚,還有在宿山的那幾日。


    白色生冷的雪,灼熱濃烈的紅。


    我看了看我的手,紮過刀、開過槍,它並不無辜。


    我又想到晴晴。


    一時間,心緒如同被卷入湍急幽深的峽穀,負麵情緒瘋狂招搖,惶惶不知所措。


    很多事情不去主動想,也無人再提,但不等於徹底過去了。尤其是我心裏還清楚程曆還會迴來,他之前費了那麽多心思,功虧一簣,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我?


    手機鈴聲驚了我一下,是個陌生號碼,驚疑的情緒在蔓延。


    我有些忐忑地點開,那邊叫道:“若若......”


    是佳韻。我真的太慫了。


    “我手機壞了,先拿我媽的手機給你打個電話.......”


    佳韻約我去紫薇公寓找她,我說下午過去。我們還在聊,那邊樂樂哭了。


    張子洋非要抱抱孩子,笨手笨腳的,就把樂樂弄哭了。


    周俞舟接過,哄了兩下,樂樂就不哭了。張子洋看著挺奇怪,“你跟我抱得有什麽不一樣?”


    我把切好的水果端過去,笑道:“因為他是爸爸呀,他抱,當然就不哭了。”


    張子洋歎氣,“別虐我!我不在這兒待了,小草,走不走?”


    張子洋最待不住,來看看就要走了。我爸留他們吃飯,陳言婉拒了。


    周俞舟說,陳言快被調走了,以後不知何時再見,我心裏很舍不得他。


    生死之交,不忍分別。


    我說:“陳言,你有空就來玩啊。”


    陳言笑笑,“好!”


    他始終少言,但一如既往地真誠。所以,宜市的哥幾個都跟他處得很好。


    張子洋接了個電話,他好像在跟人約吃飯。一個男人通常不會如此輕聲慢語地去約另一個男人吃飯,還選地方,聽張子洋的語氣,就知道對方是個女孩子。


    果然,張子洋掛了電話,就變了卦,說:“小草,你自己解決吧,我先走了。”


    我問他,“誰給你打電話?”


    “你猜!”張子洋還不願意明說,他拉了拉樂樂的小手,“樂樂,叔叔明天再來看你。”


    我說:“樂樂聽不懂!”


    張子洋笑笑,突然說了一句很有文化的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笑了。


    我固非魚,卻知魚之新女友。周俞舟說,張子洋上次受傷,都是張瑩照顧他的。現在兩人關係是情侶,感情挺好挺穩定。


    上次張子洋都傷成那個樣子了,但他不讓告訴他家人,所以隻有張瑩一個人給他溫暖和關懷。


    患難見真情,我不禁感慨道:“張瑩真是個有情義的好姑娘啊!”


    第一次戀愛,匆匆分手,沒想到那不是故事的結束,兩人的緣分長久著呢。


    薑靜離開後,張子洋變成熟了,或許是心裏病了一場,總算豁然明朗,無聲無息地成長了。


    知道珍惜一個值得珍惜的人,就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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