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這一刻，頌月終於猶豫了，雖然眼前這個人根本與“可信”這個詞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這份虛偽的希望也許是能夠救下哥哥的唯一希望了。如果錯失這份希望，那麽以後再想遇到一個可以拯救陳牧楠的方法，可以說是比海底撈針都難。
“可是……”
頌月又看著眼前掙紮著的少女，她的存在是木神雨花誦最後的希望，她若是真的死了，那麽將不單單是雨花誦死亡，而是整個木之神明神權的毀滅。
“陳頌月，『生命』這個東西它存在的意義不就是延續嗎？現在有這麽一個完美的、難得的機會在你手下，你難道還會放走嗎？”
“別說了！我……”
“『生命』之神真的就這麽值得你們敬重嗎？可她在這幾百年間，總共才拯救過幾條生命？又有幾條生命看到她是 眼神中充滿希望，可是在生命即將到達終點之時，眼神中又有幾個不是帶有絕望的？連『生命』之神都做不到的拯救蒼生……你又何必想那麽多呢？”
“這不是……不是你毀滅她的理由……”
“對，你說得對，但是正如人們所言，神明的時代已經終結，屬於人的時代已經到來。『生命』應該是由人來決定的，而並非神明。現在，請你仔細想想，你是要救一個即使活下去，也無法拯救其他生命的‘擺設’，還是去救一個真真切切，可以保護很多人的活生生的生命。”
頌月崩潰的看著少女，少女也明白，在親人的生命麵前，與她觸不可及的蒼生也許並不是那麽重要，更何況『鶉火』說的這句話，也許是一種過於激進的……事實。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選擇……從來都沒有……”
少女流下了眼淚，她不是痛恨頌月選擇救陳牧楠，她是痛恨自己身為木神唯一的意誌，在此時卻隻能做一個無法做出任何改變的“旁觀者”。
“好了，頌月，做出你的選擇吧。”
頌月麻木的……緩慢的用手指伸向了按鈕……
“對，就是這樣，對於『生命』，她已經一文不值了……”
就在頌月即將觸碰到按鈕的一瞬間，突然傳出了一陣聲音。
“頌月！真正的『生命』，根本就不需要選擇，而是敬畏！”
陳牧楠一腳將大門踢開，後麵的境源和海薇也緊隨著跟來。
“好啊，要不是我正巧路過城東周邊突然感覺到海薇試圖跟我建立聯係，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幹這種事！『鶉火』我早就看你不對勁了！你個死東西居然敢對我妹妹下手！”
陳牧楠迅速跑了過去，用力使勁的抽了『鶉火』一巴掌。
這一次，『鶉火』終於是失算了。
“看來你們組織內部消息不流通是真的，你隻知道‘同心’可以建立心與心的聯係，卻不知道它也可以直接做到讀心。你的位置剛剛暴露了。”
海薇此時也趕緊跑到了少女的身旁，一下子解開了她的繩子。
“怎麽樣！雨，你沒事吧！”
可此時的少女，卻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她的眼神空洞，開始瘋狂的啃食手指甲，整個人都沒有一絲活氣。
海薇發現不對後立刻大聲的質問著『鶉火』：“你到底做了什麽！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境源此時也一刀，將刑架砍斷。並且直接將按鈕以及通著的裝置破壞。
『鶉火』看著這一切，自知這次計劃已經失敗。
於是他直接拿起刀，朝著木神的肉體衝了過去。
“既然我贏不了，那你們也別想好過！”
“等等！不要！”
“毀滅吧！”
就在這最後的一瞬間，少女衝到了木神的肉體前麵，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刀。
……
“雨花誦！”
“可惡！雨花誦！咱們還會再見的！”
『鶉火』立刻化身一道黑霧，再次消失不見了。而與此同時，所有的治療艙都已經打開了。
隻剩下少女一個人倒在地上，她渾身抽搐，口吐鮮血。
頌月趕緊跑了過去，一把摟住了少女，海薇也趕緊使用“同心”聯係挽鈴。
“不……海……海薇……不要……”
“你現在情況很危險！必須趕緊叫醫生來！”
“不能……那樣……木……木神大人……就……就會……”
幾人也瞬間反應過來，她這是不希望等醫生來了後發現雨花誦的秘密。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會死的！”
可即使是這樣，少女還是用盡最後一口力氣，一把死死地拽住了海薇。
“求求你……我……能感受到……”
說到這裏，少女居然顫抖而又無力地笑著。
“我……不知道在……在木神……大人的萬千意誌……意誌中存在了……多久了……一直以來……我一直以為我隻是個……是個沒用的傀儡。”
“不……你……”
“謝謝你們……雖然隻有一天……這一天……我找到了屬於……屬於我的生命……我不為……不為任何人而生……但卻可以……為雨花誦而死……”
而此時，挽鈴也終於趕到了。
“快！挽鈴，一起隻用治療術！”
挽鈴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和海薇一起使用法力，試圖救活她。
境源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慈且兮，夢鄒其命，颯入秋塵入葉！”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成功了。
境源的四個星源居然都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它們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不斷的湧入少女的身體裏麵。
“這是……撐住！一定可以救下你的！別忘了，你在我心裏就是雨花誦！”
聽到境源這句話，少女終於哭了。
隻不過這一次的哭，與前兩次相比沒有第一次的痛苦，更不沒有第二次的絕望。
這一次的哭，是對自己一生即將走到終點，但卻能留下真正價值的哭。
在眾多意誌之中，少女不僅活到最後，而且還甘願為木神雨花誦付出自己的『生命』。而這……也許就是她眼中自己的價值。
可強大的力量並沒有改變現實，現實則是三人的元素力量都已經見底，而少女的生命狀態幾乎沒有任何好轉，反而還在逐漸惡化。
“沒用的……不要再……浪費力氣了……”
境源閉著眼，衝著天絕望的大喊：“可這不代表你的生命就可以逝去啊！”
可當境源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空白的空間之中。
這片空間，雖然也是無盡的，但白色並沒有讓境源覺得恐懼。
遠處，境源看到了與之前哪個空間相同的場景。是治療艙，很多治療艙。
境源朝著那裏走去，發現每個治療艙的艙門都被打開了。
“難道說……雨花誦！雨花誦！你在嗎？”
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雨……”
這一刻，頌月終於猶豫了，雖然眼前這個人根本與“可信”這個詞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這份虛偽的希望也許是能夠救下哥哥的唯一希望了。如果錯失這份希望，那麽以後再想遇到一個可以拯救陳牧楠的方法，可以說是比海底撈針都難。
“可是……”
頌月又看著眼前掙紮著的少女，她的存在是木神雨花誦最後的希望，她若是真的死了，那麽將不單單是雨花誦死亡，而是整個木之神明神權的毀滅。
“陳頌月，『生命』這個東西它存在的意義不就是延續嗎？現在有這麽一個完美的、難得的機會在你手下，你難道還會放走嗎？”
“別說了！我……”
“『生命』之神真的就這麽值得你們敬重嗎？可她在這幾百年間，總共才拯救過幾條生命？又有幾條生命看到她是 眼神中充滿希望，可是在生命即將到達終點之時，眼神中又有幾個不是帶有絕望的？連『生命』之神都做不到的拯救蒼生……你又何必想那麽多呢？”
“這不是……不是你毀滅她的理由……”
“對，你說得對，但是正如人們所言，神明的時代已經終結，屬於人的時代已經到來。『生命』應該是由人來決定的，而並非神明。現在，請你仔細想想，你是要救一個即使活下去，也無法拯救其他生命的‘擺設’，還是去救一個真真切切，可以保護很多人的活生生的生命。”
頌月崩潰的看著少女，少女也明白，在親人的生命麵前，與她觸不可及的蒼生也許並不是那麽重要，更何況『鶉火』說的這句話，也許是一種過於激進的……事實。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選擇……從來都沒有……”
少女流下了眼淚，她不是痛恨頌月選擇救陳牧楠，她是痛恨自己身為木神唯一的意誌，在此時卻隻能做一個無法做出任何改變的“旁觀者”。
“好了，頌月，做出你的選擇吧。”
頌月麻木的……緩慢的用手指伸向了按鈕……
“對，就是這樣，對於『生命』，她已經一文不值了……”
就在頌月即將觸碰到按鈕的一瞬間，突然傳出了一陣聲音。
“頌月！真正的『生命』，根本就不需要選擇，而是敬畏！”
陳牧楠一腳將大門踢開，後麵的境源和海薇也緊隨著跟來。
“好啊，要不是我正巧路過城東周邊突然感覺到海薇試圖跟我建立聯係，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幹這種事！『鶉火』我早就看你不對勁了！你個死東西居然敢對我妹妹下手！”
陳牧楠迅速跑了過去，用力使勁的抽了『鶉火』一巴掌。
這一次，『鶉火』終於是失算了。
“看來你們組織內部消息不流通是真的，你隻知道‘同心’可以建立心與心的聯係，卻不知道它也可以直接做到讀心。你的位置剛剛暴露了。”
海薇此時也趕緊跑到了少女的身旁，一下子解開了她的繩子。
“怎麽樣！雨，你沒事吧！”
可此時的少女，卻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她的眼神空洞，開始瘋狂的啃食手指甲，整個人都沒有一絲活氣。
海薇發現不對後立刻大聲的質問著『鶉火』：“你到底做了什麽！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境源此時也一刀，將刑架砍斷。並且直接將按鈕以及通著的裝置破壞。
『鶉火』看著這一切，自知這次計劃已經失敗。
於是他直接拿起刀，朝著木神的肉體衝了過去。
“既然我贏不了，那你們也別想好過！”
“等等！不要！”
“毀滅吧！”
就在這最後的一瞬間，少女衝到了木神的肉體前麵，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刀。
……
“雨花誦！”
“可惡！雨花誦！咱們還會再見的！”
『鶉火』立刻化身一道黑霧，再次消失不見了。而與此同時，所有的治療艙都已經打開了。
隻剩下少女一個人倒在地上，她渾身抽搐，口吐鮮血。
頌月趕緊跑了過去，一把摟住了少女，海薇也趕緊使用“同心”聯係挽鈴。
“不……海……海薇……不要……”
“你現在情況很危險！必須趕緊叫醫生來！”
“不能……那樣……木……木神大人……就……就會……”
幾人也瞬間反應過來，她這是不希望等醫生來了後發現雨花誦的秘密。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會死的！”
可即使是這樣，少女還是用盡最後一口力氣，一把死死地拽住了海薇。
“求求你……我……能感受到……”
說到這裏，少女居然顫抖而又無力地笑著。
“我……不知道在……在木神……大人的萬千意誌……意誌中存在了……多久了……一直以來……我一直以為我隻是個……是個沒用的傀儡。”
“不……你……”
“謝謝你們……雖然隻有一天……這一天……我找到了屬於……屬於我的生命……我不為……不為任何人而生……但卻可以……為雨花誦而死……”
而此時，挽鈴也終於趕到了。
“快！挽鈴，一起隻用治療術！”
挽鈴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和海薇一起使用法力，試圖救活她。
境源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慈且兮，夢鄒其命，颯入秋塵入葉！”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成功了。
境源的四個星源居然都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它們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不斷的湧入少女的身體裏麵。
“這是……撐住！一定可以救下你的！別忘了，你在我心裏就是雨花誦！”
聽到境源這句話，少女終於哭了。
隻不過這一次的哭，與前兩次相比沒有第一次的痛苦，更不沒有第二次的絕望。
這一次的哭，是對自己一生即將走到終點，但卻能留下真正價值的哭。
在眾多意誌之中，少女不僅活到最後，而且還甘願為木神雨花誦付出自己的『生命』。而這……也許就是她眼中自己的價值。
可強大的力量並沒有改變現實，現實則是三人的元素力量都已經見底，而少女的生命狀態幾乎沒有任何好轉，反而還在逐漸惡化。
“沒用的……不要再……浪費力氣了……”
境源閉著眼，衝著天絕望的大喊：“可這不代表你的生命就可以逝去啊！”
可當境源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空白的空間之中。
這片空間，雖然也是無盡的，但白色並沒有讓境源覺得恐懼。
遠處，境源看到了與之前哪個空間相同的場景。是治療艙，很多治療艙。
境源朝著那裏走去，發現每個治療艙的艙門都被打開了。
“難道說……雨花誦！雨花誦！你在嗎？”
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