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結束後的晚上,境源一個人在雲鶴宅邸的三樓陽台待著。他心中的苦,從來不是由肉體所產生的,而是那種在情與利中讓人無法進退的矛盾心理。


    他也不知道,他在明天該怎麽做。心中有無數問題閃過:“明天我會贏嗎?”、“我要是贏了,她還會喜……還會作為朋友嗎?”、“雲鶴會怎麽想?”、“為什麽不能找兩個……”


    正當境源走神時,挽鈴慢慢的走了過來。一把拍在他的肩上,並說:“嗨!老哥!”


    “啊……挽鈴,你怎麽還沒睡……”


    “怎麽?這麽緊張幹什麽?怎麽可是都進決賽的人了,要穩重。”


    境源看了看眼前活蹦亂跳的挽鈴,內心的焦慮終於得到了緩解。於是他搶先問了一個問題。


    “誒,話說半決賽那場你是怎麽贏得?我迴去氣氣蕭澤去。”


    “哈哈,你說那場啊,那場……”


    挽鈴慢慢講了和那個人對戰的細節。


    “沒想到你的嘴還挺毒!”


    “哈哈哈……”


    於是誰的想不到,明天要交戰的兩人,今天卻還都在陽台有說有笑。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總決賽,挽鈴和境源也都到了,準備室中準備。


    這時候的境源根本不敢看挽鈴,與昨天晚上的歡樂正好成對比。


    挽鈴也知道他的顧慮,等準備室中人都走空隻剩兩人時,將說雙手放在境源的臉上,給境源嚇了一跳。然後又將雙眼與他的雙眼直視了近十秒,才說話:“一會的賽場,我希望不僅不會成為我們友情的分裂,而且還要做到讓我們的友情更加牢固。牢固的友情,用欺騙是無法鞏固的,明白嗎?”


    境源懂挽鈴什麽意思,也逐漸放開,準備好了最後一場比賽。


    比賽終於開始了。


    兩人站在擂台上。


    “開始!”隨著裁判一聲令下。


    挽鈴迅速拿弓向境源射箭,甚至是沒有絲毫猶豫。境源立刻躲閃,並且也順勢拿出銀劍。


    挽鈴看他衝來立刻使用元素力量。


    “淨雨,衝浪!”


    境源看後也立刻使用火元素抵擋,隨之於水發生了反應。


    境源看到萬千水滴襲來,根本來不及躲閃,雖然並沒有太大傷害,但境源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挽鈴這時衝來,想給他致命一擊。境源這時突然恢複,一把直接抱住挽鈴,猶豫擂台上早已雨下霧起,無論是新來的裁判還是周圍的觀眾,沒人能看見擂台上的兩人到底怎麽樣了。


    隻有他們兩個可以看見彼此。


    挽鈴看到抱著自己的境源,臉瞬間紅了下來。


    “你……你幹嘛……放我下來……”


    然而境源卻無動於衷,反而指了指挽鈴衝過來後會到的地方。


    “你看那是什麽。”


    挽鈴順著一看,發現剛剛自己的水居然打斷了擂台上好幾根護繩,若是直接衝出去一定會掉出擂台,而擂台的背後就是一個鐵匠鋪的鐵砧,磕上去肯定非死即殘。


    “怎麽……怎麽會這樣。”


    “現在相信我了吧。”


    “你救了我,那……那算你贏……”


    “算了,反正都開始了,要假打……也好歹在打會……而且我也不可能會讓總決賽這麽匆匆忙忙的結束。”


    “……”


    挽鈴沉默不語。


    “怎麽了?”


    “那個……你要不先把我放下去……”


    境源這才想到自己還抱著挽鈴。


    放下後,兩人都稍作休整。


    等霧散去後,兩人再次開打。


    比賽招式行雲流水,下麵很多教師也看出兩人無論是武藝還是元素力量都絕非普通學生。水遇火可以熄滅,火遇水可以蒸發。兩人誰也不讓誰。


    很快兩人的元素力量都消耗殆盡,隻剩下之前準的開技能的力量。


    兩人同時向對方使用元素技能。


    “星火!天隕!”


    “淨雨,斬斷惡孽!”


    就看見一束紅光和一束藍光相撞,再次創造了大量的霧氣。


    這一次更加白了,他們兩個就連雙方都看不見了。


    這時兩人也感覺不對勁了。


    “境源,你在哪……”


    這時境源也看不見挽鈴了。


    兩人開始了尋找。


    在不知找了多久後,境源終於找到了挽鈴,但就當挽鈴向他跑來時。擂台上突然出現了很多黑色的蝴蝶,在挽鈴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紫色衣服的人。戴著麵具,從輪廓來看應該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突然開口:“想不到,你已經輪流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說罷,那個女人一把將沒反應過來的挽鈴打暈。


    “看來,你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那麽……”


    女人用看著不像她的恐怖力量一把將挽鈴扔給了境源。於是便立刻消失。


    境源抱著昏迷的挽鈴不知所措。


    還沒等霧散去,擂台外就聽見了群眾的逃跑聲和尖叫求救聲,境源衝出去,看見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麵。


    外邊都是些他見也沒見過的人,那些人穿著奇怪,身披盔甲,正在濫殺無辜。


    “可惡。”


    境源急忙將挽鈴放在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


    拿出銀劍去與他們對抗。


    那些人的戰鬥力極其厲害,境源本以為可以解決一兩個,結果他居然被一個追著打,眼看就要不行時,一個火球飛了過來。


    境源抬頭一看,發現是千哲成。


    千哲成扶起境源後說:“快走!不要迴頭,這些你應對不了。”


    境源剛跑幾步,突然想起還在昏迷的挽鈴,他趕緊跑了迴去。到了那裏,他居然又看見了剛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拿出一把小刀和一個容器,剛要刺向挽鈴。


    “把手拿開!”


    境源一把將劍打出,直接擦著那個人的麵具飛過。


    那個女人看了看他,不屑的一笑:“你確實變了,變得勇敢了,但,又能多久?”說罷再次消失。


    境源迴去剛抱起挽鈴,那個人出現在了前麵屋子的房頂,並說:“我不想與你為敵,但並不代表我們不會再相同的事中不會產生分歧,不過還好,知道你現在這樣,我還是覺得挺好的。另外,以後見麵,叫我的名字——鶉尾。”說罷,那個人就消失了。


    “什麽!什麽鶉尾,你把話說清楚!”


    但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


    境源把挽鈴一直抱迴了家,家裏雲鶴不在,估計也是去鎮壓了。


    一直到了晚上,雲鶴迴來了。不知為何,挽鈴還是沒有醒。


    雲鶴看了挽鈴趕緊問:“怎麽樣,你倆有沒有受傷。”


    境源把賽後所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包括那個叫“鶉尾”的人。


    “鶉尾?”


    “你有聽說過她嗎?”


    “沒有,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境源又急忙問:“那今天那些人是怎麽迴事。”


    “蠻宣,一種沒有文化,隻懂得殺戮搶劫的怪物。看來,很有可能是你說的那個人帶來的……”


    境源看了看挽鈴,發現不知道何時,挽鈴頭上突然除了很多汗。雲鶴感覺拿手往她腦門上一貼,驚訝的發現她發燒了,感覺去拿藥了。


    而境源這時也想去,卻突然被挽鈴拉住手,而且是緊緊地拉住。境源剛想掙脫,發現不是掙脫不了,而是挽鈴,那個剛剛還與他對戰的女孩,這時顯得如此的虛弱。嘴裏還不知道小生說著什麽,境源把耳朵貼近了,緩緩地聽到了一句話:


    “求……求求了……別再……丟棄我……我不想在被拋棄……拋棄了……”


    雲鶴突然跑來打斷,說家裏沒藥了,她去買一些,說罷離去。挽鈴抓著境源手的力度突然加大,好似即將斷氣一樣。


    隨著門關上,境源看了看麵色慘白的挽鈴,一把將她樓下懷裏。


    他懂得了,這一次的對戰,無論誰贏了誰輸了,他們都得到了彼此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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