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事兒還是瞞不住春文嬸,木婉娘還在聽那幾個邊啃著雞翅膀邊說著那賣包子的老漢的事兒,春文嬸便提著一把菜刀衝了出去。


    薛木讓李偉跟著了。


    木婉娘趕緊讓他帶著自己快點跟過去。


    這事兒可不能直接這麽處理,到時候大庭廣眾下傷了人春文嬸逃不過,若是馬原帶來的縣令不管這事兒,那這事還得暗裏做。


    薛木帶著她直接從鋪子邊上的巷子那裏跳上了屋頂,幾下便帶著她趕到了那買包子的攤子處。


    他們到時春文嬸已經拿著刀要按上已經嚇得躺在地上哆嗦的老漢上了,若不是後麵有李偉攔著的話。


    木婉娘過去攔住春文嬸,在她耳邊低聲道:“嬸子,這事你交給我來處理,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這樣隻會暴露你和惜文!”


    聽到惜文,春文嬸立馬就收了力,垂頭避開了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的視線。


    “夫人,我犯錯了。”


    木婉娘搖頭,在她手臂上輕輕拍了一下,低聲道:“迴去的時候避開一點人。”


    春文嬸點頭,很快就退到巷子裏避開人離開了。


    現在周圍還圍了不少人,還有不少的姑娘,都是來看熱鬧順帶來盯著她家相公的。


    她輕哼一聲,拉著薛木的手把他給扯到自己邊上。


    邊上還是有不少年輕姑娘發出幾聲失望的歎息,木婉娘在心裏冷哼了好幾聲。


    薛木不曉得自己娘子因為自己可吃了好幾份醋,還想著如果到時候人太多的話,他還是得讓這些人散開,不然總有不少人盯著他娘子看。


    察覺到周圍不少視線落在婉娘身上,薛木眉間皺得更緊了。


    地上的老漢因為提著刀的婦人走了,他自己費了好大力氣才爬起來,腿還在打散,說話聲音都是抖的。


    “剛才那個瘋子……是不是和你們一夥的!”


    這老漢還想指著他們罵,但是一對上薛木的眼睛喉嚨就像被捏住了一般,根本就發不了聲。


    這賣包子的攤子邊上還有不少做生意的,那眼神明顯也是指責他們的。


    木婉娘懶得理這老漢,她注意到他那一副麵容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看著有些‘和藹可親’來著。


    她側頭問薛木,“馬原快來了嗎?”


    薛木垂頭靠近她,“這事先交給縣衙,春文嬸想出氣,讓她晚間去就好。”


    木婉娘明白了。


    “聽說你挺愛這附近的小娃娃,不曉得你還記不記得前幾日見過我家的小娃娃?”


    她這話一出,那老漢臉就猛地一變,心想難不成是那不會說話的姑娘家的人找來了?


    他猛地就是一個擺手,“我懶得和你婦人掰扯,沒事就別擋著我做生意,我這包子還有幾抽屜沒賣出去,剛才你們那同夥拿著刀要傷我的事就算了,我也不告官府去,你們也自個兒走開點,別打擾咱的生意。”


    這老漢說話倒是沒那股村裏人的氣,想來也算是認過字念過書的。


    “我說……老伯?”木婉娘都把他給喊年輕了,“你傷了我家的小娃娃這事兒難不成就這麽算了?”


    “亂叭叭嘴幹啥?!”這老漢急了,本來都過了這兩三天了,那小娃娃都沒找人來,他還以為那小娃娃真不會說話,也不敢往那家裏人說,哪想今兒就上門來鬧了。


    早曉得那時候就不貪著摸了。


    老漢一急,這臉上就憋紅了。


    他句句都是罵木婉娘一個婦道人家出來招搖逛市的,才罵了一句就被薛木一塊石子彈碎了那後麵的桌子。


    這下這老漢是直接就出不了聲了,梗著個脖子動都不敢動了。


    這事薛木沒有出頭,把人給按下了,便安心等著縣衙的人來。


    沒一會兒,馬原就領著縣衙的人來了。


    薛木便拉著婉娘的手從人群裏退了出去,李偉跟著馬原把那老漢跟著縣衙的人帶走。


    就算這事歸縣衙管,但是他們也得把惜文受傷的事給還了。


    迴去的路上木婉娘把惜文怎麽受傷的事和他說了,還想和他說說三娃,就看到前麵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搖搖欲墜地走著,看著就要倒下去了。


    木婉娘掃了一眼那個人的臉,想了想,和薛木說了一句,便快步走過去把人給扶住了。


    那人看見是她,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到底沒有推開她。


    “你身子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館。”


    “婉娘……不用了,我就是昨兒太累了,迴去休息休息就行。”


    木婉娘扶著她的手能摸到她的手有多冰,明明今天太陽可夠大。


    她話剛落,前麵木老大家的狗娃就跑了過來,抓著她媳婦的手緊張得很,“媳婦,你咋了?!”


    說完,狗娃看了一眼扶著他媳婦的木婉娘,又覺得肯定不是婉娘妹子的事,但又不太敢和她說話,就這麽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木婉娘也不參與了,臉色冷漠地和狗娃道:“嫂子嬸子不舒服,你還是帶她去醫館看看吧。”


    她說完就轉身迴去找薛木了。


    身後狗娃還特緊張地問她媳婦有沒有事。


    “沒事,咱也別去醫館了,還費那銀子做甚,迴去睡一覺就成。”


    狗娃不信,一個大男人眼睛都紅了,“是不是俺奶又找你去了?又說娃的事?!俺迴去可得好生說說她,看把我媳婦弄成啥樣了,真是!”


    狗娃扶著他媳婦慢慢走了,後麵的木婉娘牽著薛木的手,難得誇誇木家人。


    “我這從兄倒是個對媳婦好的。”


    薛木點頭。


    “那我呢?”薛木想要邀功一般,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家娘子,“我對娘子好嗎?”


    木婉娘裝作很是猶豫地想了一想,在看到他竟然開始有些緊張的模樣,她不免笑了。


    她碰了碰他的手,“我相公當然對我是頂頂好的,這世上肯定沒有我相公這麽好的人了!”


    薛木嘴角微微翹起,看著前方。


    “油嘴滑舌。”


    木婉娘側過頭歪著看他,“油嘴滑舌逗得我家相公笑了,那想來我這油嘴滑舌的功夫還是頂頂好的。”


    她說完便拉住了他的手,他反手就直接給握緊了。


    她笑了笑,和他說正事。


    “相公,你說那老漢的事,縣令會怎麽處理?”


    薛木嘴角的笑意斂了幾分,“如果不收監,那這縣令他不做也罷。”


    見婉娘明顯不是特別滿意,他繼續道:“婉娘放心,他活不過今晚。”


    這樣的禽獸,如若之前他在京城,直接不用收監,作為將軍的他可以當街處殺。


    如此,木婉娘便放了心。


    這樣的人,已經不配活在這世上。


    隨著去了縣衙的李偉和馬原迴來後將那老漢犯得事全說了。


    原來那老漢不僅隻是會輕薄小姑娘,在四年前剛搬到田成縣之前,這人直接侵犯了小姑娘才逃到了這邊來。


    但是在這邊他沒敢做的太過,所以在這邊藏了整整四年。


    縣令那邊查到這事兒後直接給判了死刑,過三天就執行。


    但是惜文小腿上的那一刀他們是不會放過的。


    當晚,縣衙的牢房裏,兩道人影出現在那老漢的牢房前。


    兩人都帶了刀。


    老漢一直惶惶恐恐的睡著,一點兒動靜就直接被嚇醒了。


    他眼睛猛地睜大,看著站在自己牢房前的兩個蒙麵黑衣人,抬起手來死死指著,喉嚨卻像是被人給掐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


    蒙麵的兩人直接砍斷了牢房的鎖,進去後直接拔出了刀。


    “償命吧。”


    兩人都在他的小腿處狠狠砍了一刀,那老漢早就在兩人拔刀的時候直接嚇尿昏過去了。


    看著地上留著的血,一個黑衣蒙麵人扯了一把另一個蒙麵人的胳膊,兩人這才不著不急地離開了牢房。


    第二天便從縣衙傳來那賣包子的老漢在牢裏被人給砍傷的消息,但是這事倒是沒人在意,根本就沒人想著那個老漢。


    沒過一天,那老漢之前賣包子的攤子就被另外的攤子給替代了,當三天後,老漢被施行了砍頭,這事後更沒多少人記得這賣包子的老漢。


    而惜文腿上的傷也好了,沒有留下一條疤。


    而也在這件事後,春文嬸開始重視惜文練武的事了。


    之前三娃到了四歲後,木婉娘便多給了李偉和馬原的工錢,讓他們一起教授石頭和三娃的武功,本來她想讓惜文也跟著,但是春文嬸沒有應下,她更想讓惜文接觸女子應該接觸的琴棋書畫。


    但是現在,春文嬸不僅讓惜文跟著一起練武,還每日都有意識的鍛煉她的應變能力。


    這件事雖然隻是被傷到了小腿,但是卻讓春文嬸如臨大敵。


    也因為這件事,文海也加強了對幾個小孩對於性別之間的不同以及防範的教授。


    這還是木婉娘特意讓文海在上學的時候教授給幾個孩子的。


    雖然作為一個男先生,文海特別的不好意思,但是他還是異常堅定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薛木去旁聽過一次,覺得很不錯。


    隻是不好的一點是,石頭發了高熱,接連兩天都沒有好,木婉娘便有些擔心會是肺炎。


    田拐子之前在山裏發現了不少草藥,最後決定住進了之前薛木的那個木屋裏。


    石頭的發熱一直不退,薛木便直接去山裏把田拐子趁著天黑給提了迴來。


    田拐子本來還有些不滿,就一個小小的發熱就來找他。


    但是在把脈後,他臉色立馬就嚴肅了。


    這可不是普遍的發熱。


    “這要用的藥材我這差一些,”他立馬讓薛木動身去找藥材,“去白縣,找我缺的幾門藥材,盡量多找一些迴來。”


    他趕緊把缺的藥材寫下來遞給薛木,隨後轉身對木婉娘道:“我缺上好的人參,越久遠的越好!”


    因為這病不能耽誤,薛木沒有多耽擱,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動身前往離這不遠的白縣去尋藥材。


    他離開前去了屋子裏,在明顯特別著急的婉娘額上親了一口。


    “放心,不會有事,我很快迴來。”


    木婉娘不放心石頭,但是也記得叮囑讓薛木記得注意安全。


    薛木離開,木婉娘立馬寫信發給了正往田成縣來的沈喬和沈魚。


    她缺上好的人參,縣城的醫館那裏張大夫不曉得會不會有,她得多做幾手的準備。


    其實蘇巧那裏應該會更有機會得到,但是就來這一趟,最快也得一個月。


    太久了,木婉娘等得起,石頭等不起。


    沈喬那邊很快就收到了信,他是商人,早年收集到的藥材可不少,但是手邊最長久的便是五百年的人參。


    他讓人加急送了過去,又差人趕緊去尋更長遠的人參。


    木婉娘從曉得石頭得的不是簡單的發熱後,她每一分鍾都緊張得要死。


    她曉得,在這古代,肺炎是沒有救治方子的。


    在石頭睡下後,她進了空間翻了所有的書,可是都沒有治療肺炎的法子。


    木婉娘曉得自己不能慌,她慌了,這家裏的人都會慌。


    她想讓薛木陪著自己,但是他已經去找藥材了。


    木婉娘第一次這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麽,她覺得自己真的沒用。


    剛去了屋子看了石頭的三娃進了屋子,他也沒說話,直接就抱住了他的阿姐。


    木婉娘抱緊了他。


    當晚,木婉娘守在石頭的屋子前睡著了,屋子之前關好的窗突然被推開,木婉娘一直保持著警惕,她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出現在屋裏的男人,摸出了薛木留給她的放在腰間的匕首。


    “你是誰?”


    那人不說話,卻是直接單膝跪了下來,伸手遞給她一個木牌。


    木婉娘依舊特別得警惕,往床邊倒退一步,遮住了石頭。


    “這是什麽?”她拿出了匕首對著他,“我這院裏還有兩個有武功的人,你最好趕快離開,不然我一叫,他們定然不會放過你。”


    但是能在李偉和馬原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這人能夠進來,木婉娘並不能確保這個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那人可能是見她太過於警惕,便將木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


    “如若有事,可直接吹響此哨子,屬下任夫人派遣。”


    那人說完這句話,在牌子邊上留下哨子,轉身跳窗離開。


    木婉娘僵著站著,等過了許久,她才緩過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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