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裏,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緊張,但盯著沙黑陰險的詭笑,總覺得,有很壞很壞的事情,已經在我渾然未覺中發生了。


    而且事態的確很詭異!曹四判多少刑期我不清楚,但他那幾樁罪壓下來我卻很明白至少也在八到十年的刑期!法官已經公開宣判、媒體也早已經公開就是他唐國邦也沒那麽大膽量在大眾注視下玩弄職權。


    那他到底,怎麽出來的難道唐國邦的權利真的已經大到這個份兒上了??那爸爸他們跟唐劍鬥,不管鬥不鬥得過,最後不還是要輸??


    權利都大到那份上了,一手遮天!誰特麽還憾的動啊??如果真是那樣我也幹脆輟學得了、別特麽瞎折騰白費時間了!


    攥了攥手心流出的冷汗,展開眉頭刻意讓自己看起來鎮靜一點。沉默了幾秒我就問沙黑,曹四,到底是怎麽出來的?唐國邦保出來的??


    “”


    “”


    沙黑陰著臉沉默了好半天,就突然笑了笑。


    “睾丸壞死,做切除手術。保外就醫。”


    “我去你馬來隔壁的!!你就幹坐在這裏等死吧你!!老子沒那麽多功夫跟你廢話!!”


    青筋頓時跳了跳,一拳把他砸趴在地我扭頭就走了,有種又被他耍了的感覺!


    可是還沒氣唿唿的走出幾米呢,身後沙黑就又冷笑著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陰陰的哼了聲說,但他的睾丸被鑒定出來還沒壞死,而且愈合狀況很良好,所以,沒有得到保外就醫的批準。


    聞言我停頓了下,但終歸沒有迴頭。因為我感覺沙黑應該是故意在恐嚇我!拖延時間,想耗到沙力他們那邊打完了過來找他。到時候他隨便要個手機給曹四發條短信,我們跑去找雅就隻會是白忙活一趟。


    所以我隻是心裏更加急切的想要離開,但沙黑對此卻好像一點也不著急,隻是繼續蹲在那裏詭異的笑著,自顧自的說著。


    “保外就醫不批準,他幹di托情fu賣掉了那輛七十萬的法拉利,聯係外麵的人請律師花重金保釋;也因為外麵唐爺清爺早就不管他們父子了,根本連人都沒聯係到。“


    ““


    “後來又用外麵幾座房產當抵押想匯率獄警長,不過那老頭軟硬不吃,所以也失敗了。“


    ““


    沙黑說到那裏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背對著他,眼神因為想到什麽,驚疑不定的震顫著


    “什麽辦法都用盡了就是出不去,所以到最後,曹四就隻能逃獄了哼哼哼~~”


    “你又幹什麽啊陳千??老子說了他愛說讓他說去怎麽出來的管你屁事兒啊!?快走啊!”


    而當這句話講出時,我已經完全不受自控的、無視大嘴不滿的注視緩緩的轉過身去,一臉震驚無法掩飾;而沙黑則好像毫不意外我對這幾句話有這麽大反應,隻是依舊詭異的笑著。


    “曹四逃獄,他成功了,因為他ga爹跟裏麵的同夥,勞動時綁架了老獄警。也因為這個,嗬嗬嗬“


    “曹漢現在從二十多年刑期,加到了三十八年有期徒刑。嘖嘖你說他怎麽那麽傻?為了個你,可能還有你那個老爹,至於麽?”


    話說到這,沙黑已經停頓了,不再說了;我的頭卻已經再也轉不迴去,隻是呆愣愣站在那裏看著他。


    看著看著,就突然撲了過去,臉瞬間猙獰,嘴唇打著哆嗦。¢撕起他的領子就咆哮著問他,曹四到底為什麽要出來?


    “他出來到底特麽的是為了幹什麽!?你說!!!”


    沒錯,沒錯!我之所以反應這麽大,就是因為我搞不懂他曹四出來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麽!


    如果說像剛才那樣、我以為他就保外就醫出來的,這很正常!!——下曹莊的賭場被封了、因為裏麵a養毒販的事態敗『露』得到警方密切關注,唐劍馬海清也跟曹漢把關係斷了個幹淨!;


    一個判了近十年,一個判了二十幾年等出來人頭都白了!而這一切都是我和『毛』叔兩個人做的!是我們一手把他們反擊的這麽慘!他們父子倆誰都對我恨之入骨,有出來報複我的機會,怎麽會放過呢??


    但是,就為了簡簡單單報複下我


    不惜變賣掉車子;


    還用兩套房產的代價來賄賂;


    甚至到最後,這個代價高昂到升級到了逃獄重罪!近二十年附加刑期!!而問題就是他們還是做了,就隻是為了報複下我!這難道也正常嗎??


    這特麽的哪點正常??!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曹四他抓住了我什麽把柄;而靠著這個把柄,他又能一次『性』,把我害他們失去的東西全都給報複迴來!甚至還要更可怕,可怕到這個代價他們要好幾倍的收獲,更可能連爸爸他們都會危及到裏麵去!


    想清楚這個的時候,那會我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麽,也正因如此,讓我整張臉都蒼白了,隻能在心裏祈禱應該不是吧?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而沙黑就喜歡看我這種難堪的樣子,被我拽著領子他也不惱,隻是擦了下臉上唾沫星,笑的更加戲謔得意。哼了一聲,你現在懂了吧?陳千


    “如果還不懂,我就再跟你挑明點兒;跟他一起出來那人是以前曹漢手底下,從我爸那裏再往下曹莊帶貨的毒販。他的名字叫王彪哦對,對這個名字你可能不太熟呢。”


    戲謔笑笑,他就指了下自己的臉。


    “不過他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這樣說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果然,居然真的是他


    “鐺鐺鐺~“


    當即我手下意識就鬆開了,震驚著眼猛地後退了幾步;大嘴和子謙見狀也都懵了,跑過來饞住我就問我怎麽了?那個王彪很牛『逼』很厲害??


    那會我人卻已經木了,呆呆的看著詭笑不停的沙黑;半晌後才強壓下心裏如駭浪般的恐慌,苦澀一笑,說不牛『逼』,是在曹漢安『插』在監獄打了我、又被我爸裏麵老兄弟打成狗的一個人。


    “那你特麽怕個球啊??以為監獄裏出來的就都牛『逼』啊?都甩我們幾條街的黑老大啊??笑話!要不是老子胖爺比他們聰明,老子特麽也早就當監獄裏的黑老大了,誰怕誰啊?“


    看著胖大嘴一臉的不以為然,我隻是苦笑兩聲一把推開了他。走到沙黑麵前,盯著他的眼睛沉默了老半天,才問他,這事兒還有誰知道?


    “問這個?怎麽了,怕唐爺清爺已經知道了啊?膽兒怎麽變了啊陳千?”


    “你特麽管不著,我在問你話!”


    “好、好,嗬嗬”


    "你放心吧。王彪和曹四都是曹漢的人,曹漢現在完蛋了,誰都巴不得離他們遠一點!尤其是清爺和唐爺;曹四來找我時就說過,他給清爺打過電話,一聽到是他清爺立馬就把電話掛了。”


    這話聽到大嘴耳朵裏就跟在蒙人一樣,因為原本都是自家人用得著這麽絕情?我卻覺得再正常不過,因為上次警方徹查下曹莊就差點從那幾個毒販身上牽連到馬海清,他馬海清還怎麽能不知道順藤『摸』瓜這個道理??


    所以曹漢他們正常出獄找馬海清,馬海清會猜他們是不是已經被“勞改”成了線民;


    他現在拖著逃獄犯的名頭跑出來,馬海清更害怕他樹大招風連累到自己!而且就算拋開這兩點危險不管,那曹漢他們找馬海清也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找他幫自己東山再起。問題卻是——你一個已經被公安機關記了案底的人,誰還犯得著把錢和精力投資在你個夕陽產業上??


    所以先入為主的馬海清,根本就不會給曹四開口的機會;也正因此我心裏才鬆了口氣。


    卻又皺起了眉『毛』,問他沙黑說:“所以,曹四就找了你?”


    聞言沙黑不答,隻是嘿嘿詭笑兩聲。然後就不答反問的問我,說陳千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要拖那麽久才拉你入夥麽?


    “你找炮斌在巷子裏跟夏星幹了一架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是陳千了;也知道能在三中做出那麽多狠事兒的你,一定有那個本事和魄力幫我吸納了太子黨這股勢力,再幫我辦成做掉米海軍這樁大事兒!”


    “但也就是因為你太有名、你太牛『逼』了,老子那時候就在想你也是把雙刃劍:你能幫我辦成大事兒,但等你在迴中膨脹的夠厲害的時候,你就同樣能迴身狠狠捅我一刀子!這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所以那會老子可壓根沒想管你,甚至老子得不到就該毀掉,想著告訴米海軍,讓他提前滅了你免得以後迴中又冒出來個狠茬子跟老子搶風頭。”


    根本不用他繼續往下說,那會心緊張到極點,腦袋飛速運轉的我已經知道他這話是在表達什麽了。那會就皺著眉問,所以曹四已經逃獄很久了?在夏星被我割了臉第二次找我的時候,他就已經來找過你了?


    沙黑嘿嘿一笑,咧著詭異的蛤蟆嘴點下頭。


    “你是條好狗,你真的是條能咬人的好狗!而曹四的消息,就是條結結實實的狗鏈子,還特麽帶了把電擊鎖!所以那時候老子就什麽都不用想了,直接拉你入夥就是了。反正隻要你不乖,電個乖巧就好了。”


    聽到這話我沉默了很久很久,半天後才仰起頭長長的唿了口氣。


    溫章不愧總吹自己是學霸,他果然夠聰明!


    當初他沙黑第一次說要拉攏我的時候,我就找過溫章,和他討論了下沙黑為什麽要衝我拋出橄欖枝?而他要利用我搞平太子黨,就是溫章先提出來的。


    提出這點後,溫章又跟我說沙黑人不傻,他知道你是把雙刃劍,那他一定是有什麽你的把柄捏在手上,才敢引狼入室;那會我覺得他說的挺對,卻又沒想到這把柄是什麽,最後隻當他是多想了。


    但他可一點都沒多想,他說的話,一一應驗!


    但我卻又覺得有點不對,皺起眉頭說沙黑你在蒙我?


    “曹四逃獄了這麽長時間,怎麽我連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而沙黑聞言隻是冷笑了兩聲,說你要能知道消息,西沙監獄那幾個當官的還能當的下去麽?


    “07年西沙重刑犯馬飛,在鑿石場用石頭把一個犯人的腦袋拍成了爛西瓜、兩個犯人被砸成了脊椎癱瘓;前兩年沙海逃獄未遂,當場高壓牆上電死了一個,下來打傷了兩個獄警;今年嗬嗬嗬,你清楚地很呢,又是逃獄、又是死了人。現在再鬧出來個逃獄成功,消息放出去他們在監獄裏當官的,有誰有好下場?”


    “”


    “馬飛?逃獄?你們特麽的到底在說什麽啊?老子怎麽一句都聽不懂!陳千,麻痹的你快點走成不?要不把手機給老子,老子妹子老子自己救你特麽少管還正好!”


    眼看不明真相的胖大嘴已經急不可耐,我隻是強迫自己盡量表現的鎮靜別讓子謙替我擔心。心裏卻真的已經慌『亂』恐懼到了極限。


    而子謙自己仿佛聽出了點苗頭,那會雖然還不是很清楚,但依然走到我身邊拍了下我肩膀,說千子你別急。你看這樣,我們先去找到曹四,找到了二話不說立馬一腳把他踹迴監獄裏蹲著去!這樣你們說的這什麽東西,不就傳不出去了嗎?


    可行,這的確是可行,甚至找到了曹四再找那疤臉也很容易但是沙黑呢?


    那會我陰沉著心,就讓子謙先走開。然後就蹲下去看著沙黑,沉默半晌問他,說沙黑,你到底想要什麽?


    “怎麽樣,你才肯放過我們?“


    “放過你們??哈哈哈哈,可以啊!“


    當時我眼睛裏就又有了神采,興奮的說這才對,整了我對你也沒多大好處。你想要什麽?錢?還是我前麵拿你的貨?隻要你真的肯放過我,就算搶了米海軍的那批貨我照樣都可以給你!那批貨裏有海洛因,值很多的錢!!


    “錢啊,貨啊?嗬嗬嗬“


    沙黑點燃根煙塞在嘴裏,笑了半天,被割裂的嘴角就猛地詭異的列到了後耳根。


    “這些老子都不要!老子要的,是你死!是你女朋友,你一起來的兄弟!全特麽的都得死!哈哈哈~老子要的是你滿盤皆輸!!老子要你輸得死都沒有辦法翻身!”


    “因為隻有這樣,才是我贏了啊?才是老子沙黑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贏了啊!??證明跟老子沙黑鬥的?死,全都得死!哈哈哈哈哈~~”


    那一瞬間,我的心,直接就掉到了萬丈懸崖摔個粉碎;也在那一刻,心裏壓抑了許久許久的那條兇獸,就在注視著沙黑猙獰到極點又讓我憎恨到極限的情況下,又晃動了起來。


    “沙黑”


    “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老子意思特麽很簡單你還看不出來!?沙海是誰?是沙濱弟弟!!沙濱又是誰?是特麽老唐爺的大侄子!你爸爸燒死了他三個侄子,就這一根獨苗你特麽的也給殺了!!你以為唐爺還會跟幾十年前一樣忍下去??”


    “那時候是唐爺謀的盤子更大在謀整個馬家幫!現在你跟你爸就都是幾條苟延殘喘的垃圾狗!還忍什麽??你特麽闖了這麽大禍唐爺就算豁出去了不管不顧也要『操』著不管背麵兒還是陰麵都特麽要把你們一次殺個透!來個趕盡殺絕!!”


    “而這兒又是哪兒?這裏是特麽老子們的西關!!”


    “這兒就是西沙場,過了這幾塊麥田就是西沙灣!米海軍一個電話過去,唐爺『操』十幾車人七八分鍾就能拽著砍刀趕過來!”


    “你不是準備了後手麽?不是說找人頂替了你老子還沒有切斷你全部的後路嗎?那好啊,老子特麽的就切斷了你兄弟們的後路啊!等唐爺的人來了,管他們誰是誰非,隻要聽到冒充你那個就是陳千,二話不說先特麽的把他手腳給剁了再說!!”


    “還有你那女友,你以為她能安生?她是誰都沒招就是個學校裏的丫頭片子,但問題是她特麽是你馬子啊??是殺了他唐爺侄子兇手的女朋友啊!你以為她能安生的了??告訴你就算你特麽今天把那丫頭救迴來,老子沙黑保證,隻要她還在縣裏、不,隻要她還在省裏待著,唐爺一定找到她家裏把她弄個半殘,再特麽的賣到越南去當雞!!!”樂安宣書樂安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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