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沙黑子,從來都沒有,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並且無比篤定那就是他!


    因為他嘴角這條疤實在是過於特別了雖然隻聽馬熙雯講過一次,就她講的那會我甚至都覺得嘴角有疤的人多了去不足為奇,這人估計我當麵撞到也不相識;但直到現在親眼看到我才發覺這都快跟黑暗騎士裏醜一樣的嘴角簡直可以跟他沙黑子這名字劃等號了。


    聽過這事兒的人,當麵見到他就一定會認得出來。


    而這點感觸也讓我不由自主想起馬海龍這個人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跟所有人一樣,都感覺他笑的那叫一個人禽無害!鯉魚跟我講他是個笑麵虎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呢,現在看到沙黑子這真的好像直接就給撕裂掉的嘴,再想想他那所謂人禽無害的笑真的都有種後背竄起一股涼氣的感覺


    下手,跟我理智被『逼』的崩毀發瘋的時候差不多,甚至可能還要更狠毒一點!


    “黑、黑哥”


    不管怎樣,他的到來讓整個氣氛完全顛倒過來,變得特別怪異;不管是剛才叫囂的沉默的,那會都像完全石化了一樣全部沉默,甚至都沒人敢有啥動作。隻有馬樂迴過身後臉『色』很難看的喚了一聲。


    “砰~”


    “眼瞎啊?別擋道兒。”


    沙黑子並沒有應他,而是在所有人更加緊張慌『亂』的注視裏斜勾勾甩出一記鞭腿就抽在趙爽的腰腹。趙爽人高馬大胖的跟隻熊一樣,但硬是被這一腳給抽的一個趔趄撞在側邊牆上。


    但是,剛才那麽囂張的他站在沙黑子麵前卻一句話都沒敢說,更別提還手了。隻是撞牆上後匆忙把地上蝴蝶刀撿起塞進兜裏,臉『色』陰晴不定的掃視著我和沙黑子像在猜測什麽。


    而我隻是大腦一片空白的,呆站那看著沙黑子叼著煙眯著眼走到已經瑟瑟發抖的馬樂身前,咧嘴『露』著一顆黃牙笑笑。


    “玩的開心嗎?”


    “黑、黑哥我”


    “嗤~~”


    “我問你,玩的開不開心啊?”


    瞳孔一縮,我就眼看著沙黑子那樣笑著,摘掉嘴裏煙把摁在馬樂胸口撚了撚,燙的那裏煙霧四溢;而馬樂瞬間疼的身子一抖,卻沒敢躲閃絲毫,隻是抽著嘴角怯懦的看著他,忍著疼說不開心,黑哥。


    “嗬嗬~”


    聽到這答複,沙黑子嘴角弧度才咧的更大,以至於扯動的那雙眼眯起看著那麽陰毒。又撚了撚煙把直到煙頭完全熄滅,才隨手扔到地上。


    “玩的不開心就迴去嘛~又不是正事,我們自己可還有好多簍子沒填平呢,不是管閑事的時候,你說對吧?”


    “是、是的黑哥。”


    他們這番交流作罷,靠在牆角一直不敢言語的趙爽這才走了上來,臉上掛著驚恐後竊喜的陰笑,似很得意的瞪了我一眼。


    “原來你是來找馬樂的啊黑哥。”


    “哎呦我a!我還以為這嘴強貨真的跟你是兄弟呢,可嚇死我了!那黑哥你是要現在走還是待會走?不如等等吧,嗬嗬這可有好戲看呢,精彩到爆表啊!”


    聽到他這威脅意味十足明顯的話,我心裏也不知道什麽複雜感受——我心知肚明沙黑子親自過來八成是聽到馬樂被困在這了,過來看看他有沒有挨打,丟自己麵子之類罷了。就算他的到來讓趙爽他們想圍毆我的行徑推延了一會,但也隻是無意的推延,我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哪會是來幫我?


    但心裏還是很不爽,尤其是看著趙爽和夏星這幫人驚恐後又變得戲謔竊喜的嘴臉,就越是特別憧憬又不切實際的幻想著,要是沙黑子能幫幫我該多好啊


    我真的不想挨打,尤其是挨這些欺軟怕硬的孬種的打!我不服氣,我就是不甘心!!


    “什麽戲有那麽好看?有人要跳樓?”


    “哈哈哈差不多啊黑哥!馬上有個給臉不要臉的『逼』崽子就要被打到屎都冒出來!到時候估計絕壁會被自己的孬樣兒惡心到,跳不跳樓,哎呦我a!還真說不準啊!”


    趙爽嬉笑著應和著,看著他這一副哈巴狗的嘴臉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是米強的人,米強的對頭就是他眼前的沙黑子。


    前麵被打了不還手這正常,畢竟他人高馬大沙但黑子比他也就一截頭發的高度;而他人看起來很壯壯的卻是堆起來的脂肪,沙黑子那可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打也打不過,對方在勢力裏的地位還跟他不是一個層次,也不是誰都跟我一樣軟硬不吃,忍讓正常。


    但現在這種哈巴狗一般的賠笑,就真的是讓人感覺像個漢『奸』了不知道在米強和他沙黑子站在一起的時候,你個兩麵倒的狗玩意兒到底還會把誰叫哥?


    不管怎樣,看看現在處境我就由衷的湧起一股無力感;想想待會被趙爽夏星甚至張傑這個吃狗屎的貨『色』圍起來暴打,被一走廊的人戲謔的嘲笑的看著,我心裏,就無比的火大,無比的不甘心!


    而也就在那股即將被羞辱的惱火感最強烈,趙爽賠笑笑到最囂張,走廊裏的人逐漸又恢複看好戲的眼神後,沙黑子卻沒迴答他,反而很突然的就走到了我的旁邊。


    “你是陳千?”


    一句話,頓時就讓我整個心坎懸了起來。我不知他到底是有意無意,隻是盯著他眼看了半晌,說不是,我叫陳千千。


    “好啊,好陳千千就陳千千吧,愣著幹什麽你也想看好戲嗎?”


    “走吧,嗬嗬,跟我出去。”


    聽完這話,當時,我就懵掉了,甚至都有點覺得是自己幻聽了的感覺下意識又問句你說啥?他眉頭一皺好像很不喜歡被人反問,隻是頭一扭意思讓我跟著他走,然後就淡淡的往外走去。


    “啊???”


    他這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表現頓時就把趙爽整懵在原地了,愣了兩三秒就趕緊跑到沙黑子的前麵。


    “這黑哥我”


    “怎麽了胖子?我很忙好戲你自己看我先走了,你有意見?”


    “不、不是這個意思啊黑哥!我意思是,我讓你看的好戲,就是看我們暴揍這子啊”


    “哢~~”


    完全沒有任何預兆,沙黑子動起手來就像通電的鐵絲觸之即發!趙爽剛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的脖子就已經被沙黑子掐住,緊接還沒人反應過來呢,他的頭已經砰的一聲被沙黑子給狠狠栽進了旁邊的水池裏,腦門頓時就被白瓷給撞青了。


    “唰唰~”


    水閥被打開,一股燙水就從水管裏冒了出來直勾勾澆在他趙爽的腦袋上,蒸汽冒著,趙爽殺豬般的慘叫嚎著掙紮著,但沙黑子就是死死掐著他後脖頸讓他根本不能挪動分毫。臉上還是掛著笑,那眼睛卻閃著蠍子一樣的陰毒,就好像,真的要把趙爽在這裏給燙死掉、淹死掉


    那時候,夏星他們臉上的戲謔早就不服存在了,整個走廊加廁所裏的人,再一次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包括我自己


    他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噗~~”


    “咳、咳咳咳~~”


    就那樣掐著趙爽在水池裏淹了半天,沙黑子才像想起什麽,眼裏近乎瘋狂的興奮逐漸恢複平靜,才鬆開手讓他站起來吐掉嘴裏的水;而那時候他整張臉已經真的被燙的跟燒豬頭一樣了,又紅又腫,脆弱的臉皮就像用指頭能直接搓掉的一樣


    “你剛才說什麽胖子你是說,你要我看的好戲,是你在這裏暴打我手底下的人?嗬嗬,不是吧?你再說一次?”


    “啊??什麽,他是黑哥的人??”


    “他跟沙黑子混得啊?”


    “a你們不是說他是個誰都不認識的轉校生嗎??認識沙黑子,怎麽可能啊??”


    一句話,直接整懵了所有在場的人,所有人都在那一刻麵麵相覷議論紛紛,而我,則直接楞掉了。


    “他、他是你的人??他是你的人啊黑哥!??我、我不知道啊!”


    憤怒隻在眼裏停滯一瞬罷了,與沙黑子對視後趙爽的眼裏立馬又附著上真的、亦或者是裝出來的怯懦,不可思議的嚎問著。看沙黑子隻是詭笑著不說話,他立馬就轉頭狠狠的瞪向了夏星,好像在質問他怎麽沒跟他說過有這一茬子的存在!??


    但甚至連圍觀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剛才沙黑子連我名字都叫不準那我跟他就根本不認識。趙爽跟我一樣完全不知道沙黑子在發什麽瘋,隻知道在迴中混這麽長時間他得來的經驗就是有的人不管怎樣都不去招惹就對了!所以隻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


    “是呐,他是我的人啊,剛剛成了我的人,你有意見?”


    “這麽說,這子身上這點傷,是你打的對嗎?你打了我的人,我不在也就罷了,現在我在胖子啊,你說我把你怎麽辦才好哦。嗬嗬”


    “啊啊~~黑哥,黑哥!!我真的不知道這事兒啊!知道這知道陳千千是你的人我打死也不敢動他啊!!”


    聽著那話裏的威脅意味,趙爽嚇得臉上肥肉一抖就猛地衝到我跟前,我還下意識攥進拳頭警惕的防範呢,沒曾想他卻是走到跟前直接跟彎了腰。


    “對不起,對不起啊兄弟!哎呦我a這真特麽的隻是個誤會,剛才誤傷你了,別在意啊兄弟!”


    一邊說,還猛地把夏星拽了過來,衝他狂使著眼『色』。


    與他相比夏星雖然也怕,但沙黑子進來後他也一直沒給啥好臉『色』看,就看這點我也就不那麽意外米強會對他那麽看重了。


    咬人再兇的哈巴狗,也不如一隻跟誰是誰的螞蟻,就是這樣。


    但不管就算明知道沙黑子跟我根本不認識還是怎樣,趙爽都在這一刻瞬間蔫掉了,夏星可不覺得自己比他還抗打,更不覺得他在沙黑子麵前裝硬派會有什麽好下場。當時複雜的看了我半天,就捂著流血的臉,很不甘願的,跟我說了聲對不起。


    真爽啊


    那一刻的感覺,真是說不出來的順暢;雖然這個轉變來的太過突然乃至我還有點懵,但不管是借勢還是怎樣,眼下情勢已經變成他們要圍毆我暴打我,變成了赤『裸』的妥協。那會壓抑釋放後我也不去想沙黑子為什麽幫我,又途的是什麽,隻是盡情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快感。


    所以等夏星道完歉我沒有繼續懵下去,而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沙黑子的兄弟,冷笑著嘴臉,指著快嚇『尿』的張傑,說還有你呢?你不打算跟我道歉?


    “我憑”


    “啊對不起“


    張傑聽到後下意識就要反駁,被趙爽瞪了一眼馬上迴過味來,當時就心驚膽戰的看都不敢看身後沙黑子一眼,隻是立馬就跟我低頭道了歉。


    迴想著過往一幕幕,我卻是冷笑一聲。說你是不是早上沒吃飯?


    “我聽不到!還是啞巴了?啞巴了就不用道歉了,直接給我磕頭吧你!”


    “我”


    “對不起啊,陳千。我張傑對不起你!對不起!”


    跟昨天幾乎完全一樣的情景,情勢卻是完全倒轉了過來,而他張傑這第二次道歉也完全沒有我昨日那股赤『裸』的不爽和硬氣。我卻也不在意,隻是由衷的,傻笑了起來


    “你們這都幹嘛呢?在打架?”


    就在那會隻是傻笑不知接下來該幹啥的時候,門口突然有老師走了進來,推開圍觀者一看到夏星臉上那血眉頭就緊皺起來。我一驚,但還不等我有何反應,圓滑的趙爽已經揮著手連忙說沒有,隻是朋友傷口炸開了,這光線好幫他看看。


    “廁所光線好?天台光線更好怎麽不去那裏?”


    “算了,快去上嗯?這什麽味兒?誰抽煙了?”


    “我,是我老師!對不起啊實在憋不住了,要罰就罰啊,男人嘛你懂得,我也沒辦法啊你說對不老師?嗬嗬”


    趙爽真的很會做人,認定在這裏不能惹沙黑子就啥都忍了,啥都幫他扛了,估計還想落個人情;那會看著趙爽撿起地上煙頭作勢想點燃再抽,這個進來的男老師是漢族的,也不敢管閑事招惹這半廁所的迴民校混,隻是皺下眉頭說抽完趕快去上課,就進了廁所隔間。


    “額,那沒啥事兒,我先走了啊黑哥”


    有老師進來了,就啥話都不敢講了。那會趙爽也隻是乘著這個借口想速度開溜,看沙黑子沒反應就狠狠瞪還楞那的自己弟兄一眼,拽著夏星首先走了出去。


    但看著夏星走到門口迴頭死死盯我那一眼我就知道除非沙黑子真要幫我幫到底,或者我真的跟他混了,否則的話,他絕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不還不是去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最該弄清楚的首先就是沙黑子他到底為什麽幫我?他圖的又是什麽??能混到這麽大讓趙爽這種貨『色』吃了虧隻能咽肚子裏,就算不聰明,也不至於看誰順眼就幫誰那麽莽吧?


    更何況溫章跟我反複強調過沙黑子就不是好人,他這麽幫我他一定有所圖!


    “鈴———”


    不管我想的多麽複雜,那會上課鈴子也終於是敲響了。沙黑子不走我也不敢動,就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而他還是那樣詭笑著,笑了笑,就問我夏星臉上那傷,是我弄得?


    “嗯。”


    “嗬嗬好,很好很好”


    “放學來宿舍樓找我,三樓。記住,一定來”


    說完這話,沙黑子無視已經從廁所出來的老師皺眉注視,隻是又從黑盒子裏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跟來時一樣淡淡然似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走了出去;而馬樂看著他大哥出去後就有點猶豫的看著我,我心裏也清楚,他這是想跟我要錢了,要報酬了。


    不管他這忙有沒幫到底,他始終是幫了我一次。給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也不會賴著他沒幫我幫到底這一點就不給他應有的東西,隻要別跟炮斌那狗ri的一樣獅子大開口就行了。


    可是我都準備掏了他卻反而沒跟我要,迴想著沙黑子說我是他的人的話,猶豫下跟我也沒說半句話,直接就帶著自己這幫白打又白挨了幾拳幾腳的弟兄趕緊出去了。


    嗬嗬,不要更好。我算是看出來了在三中這個很多學生把打架幫謀生手段的地方啊,錢攥在自己手裏多多少少都別『亂』花,就遲早可能拍上大用場


    眼看著所有人都走掉,我全愣在那裏半天沒出去,迴味著這幾時裏折轉多次發生的一切,心裏,很不是滋味。


    唰唰~


    涼水衝刷著臉上的血汙,看著鏡子裏臉被打的有點紅腫的自己,看著自己被完全打青掉的兩條胳膊,我的眼神,卻陰毒起來。


    不管如何昨天那一架,是戰鼓擂起;今天這一仗,就是正麵交鋒正式的開端。我的對手不隻是夏星一個,還是整個迴中,因為我來這的目的就不隻是安心念書,而是找到米海軍,接近米海軍


    那這沿途上像夏星張傑這種絆腳的臭狗屎就絕不會少,但豺狗啊,你們放心既然戰爭已經真的開始打響了,不管沿途你們這些臭狗屎一個個有多臭、又有多硬


    最好別來招惹我,不然我陳千,一定會把你們狠狠的踩在腳底下!樂安宣書樂安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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