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海清殺豬般的慘嚎和爸爸仿佛都吐著冰霧般的冰冷話語同時發出,他慘嚎半天卻怎麽也無法把腳從那跟釘子一樣釘這他腳的冰錐拽開,最後隻是疼的嘴皮打顫,一個勁說他不知道,那老不死察覺到他要害他的時候,根本就一個字都沒說!


    或許是爸爸相信劇痛下人的眼睛不會騙人,亦或是他本就了結馬蘭亭的本『性』,知道他沒有跟馬海清講,總之他沒有再問隻是把冰錐拔了出來。


    卻又在馬海清還來不及鬆口氣的時候,一下子就又『插』了他腳板一窟窿眼。


    “啊啊啊啊啊!!別紮了,別紮了你問什麽我都別說,別紮了啊陳耀坤”


    太殘忍了,就算他是我爸那時候我也覺得爸爸有點太殘忍!就算那天天台樓頂他捅穿人嘴巴我也隻是覺得他下手狠而已、卻絕對沒覺得他像現在這樣冷血般的殘忍。


    但轉頭看到爸爸那條瘸腿以後


    我兩眼一懵,卻仿佛又有點明白了——不是爸爸殘忍,是馬海清奪走他的太多;也不是他冷血,而是他的敵人麵對他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持有人『性』過!


    他,也隻不過像那天寺廟被曹四『逼』瘋的我一樣啊僅僅是在以牙還牙、是在算賬而已


    ——————


    “再問你一個問題”


    “不管當年掃四黑掃的有多徹底,很多高高在上呆在蜂巢裏的大蛀蟲是掃不掉的。例如唐國邦。”


    “有唐國邦籠罩,唐劍不可能對那些黑『色』產業罷手,他也不是從放板成人夜總會這些產業上撈點錢就會滿足的人。”


    “我們縣城沒有那麽多外地渠道,我在外麵躲了這麽久,時代在進步就算還是有很多灰『色』地帶但司法治安卻比我們那個年代嚴謹太多,就連新疆雲南的毒品交易都很少見了;我們縣城裏卻好像還有很多道上的人在撈這個偏門。”


    “那這玩意就隻可能是我們這裏自己生產出來的”


    “當年掃四黑沙家壩經濟來源最主力的倒賣物皮草的生意已經被斬斷,他接收馬家幫八成的產業資源,有唐國邦幫他遮掩,他有很多地方可以用來生產毒品這種最暴利的東西。所以我問你”


    “唐劍的地下製毒工場,在哪兒“


    爸這一句話說出來立馬就像一個推手,將彪叔他們眼裏貪婪的光芒似泥牛般推入海中消散殆盡。因為這才是我們那天去金沙的真正目的!就是搞垮唐劍!


    怎麽搞垮唐劍?還有什麽比將他犯罪的老窩直接挖出來,交給警察一手擊垮更加管用??事情要真能鬧這麽大除非他唐國邦是一手遮天神一樣的人物否則他絕對也是鞭長莫及!一把,就能把唐劍真正推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那會眼裏就『露』出一絲熱火,卻又馬上冰涼下去。因為看起來一直被我爸嚇孬掉的馬海清那會聽到這個疑問臉卻徹底僵硬,甚至連慘嚎聲都不再發出,隻是緊咬著嘴唇死死瞪著我爸爸,半時天冷笑了一聲,說你在做夢!


    “幹你的還嘴硬!?你不看看現在特娘什麽情況!?想死是吧?不說老子特娘今天就成全了你!!”


    彪叔越看他嘴硬的樣子就越火大,當時撲上來一胯直接壓倒在地上披頭蓋臉就一頓狠錘!幾鋼管下去那腦袋已經血流如注,多做太大牽引著被冰錐釘穿的腳板也滲出更多的血『液』。但當時馬海清就算還是忍不住慘嚎起來了,卻依舊咬著嘴對爸爸的問題隻字不答。


    那時候爸爸就麵無表情的把冰錐拔掉,站起來後就一言不發衝外麵走去。彪叔手一停人一愣,就喊著說坤哥你特娘的往哪走啊?這?這就完啦??


    “還是你意思讓我親手弄死他?行!特娘的老子忍了十幾年了,今天就”


    “不”


    那會爸爸卻突然止步悶哼一聲讓彪叔停下了掐住馬海清脖子的動作,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隻是冷冷的說了聲——“讓他活這是ga爹對我唯一、也是最後一個請求也是命令。”


    彪叔『毛』叔他們當時就愣住了,馬海清也是,我同樣也是!


    因為馬海清當年可是要殺了這位我未曾見過一麵的老人物啊!就算是親兒子又怎樣??養了一頭會吃掉自己血肉的白眼狼而已!就算普通人也隻會恨自己當年沒把這白眼種『射』到牆上去,而不會有多心軟吧?更何況馬蘭亭那種可能四五十年代就在戰場上收割人命的鐵血老軍人!??


    那會沉寂了老半天,彪叔就眼裏的火就蹭一聲冒了出來,他吼著喊老龍頭是不是特娘的老糊塗了!


    “就算他老糊塗了坤哥你特娘還正常著呢吧?啊???除了你我們都特娘以為他死了!!十幾年沒見了!!憑什麽還就因為他一句話放過報壓了十幾年仇恨的機會憑什麽!?!!”


    “砰~”


    “憑是他把我們養大的!憑他是我們老大!!”


    那會眼前黑影一閃,我就額頭冷汗直冒的看到爸爸手裏的冰錐已經直勾勾紮進馬海清褲襠中間的沙發上麵。那讓人感覺徹骨恐懼的眼神亦再次浮現出來。


    但就是那最讓人可怕的眼神,我那會看著卻又覺得不那樣害怕了隻是心裏為爸爸感到不平衡、感覺很酸楚。


    為什麽就是這麽的重感情啊爸爸


    唉


    十幾年的分離,那是能讓正常的幹父子關係都淡漠掉的時間。更別提我早聽包叔說過後知道馬蘭亭曾今還是有害怕我爸爸功高蓋主想害死過他的了但他卻到現在還記掛著可能隻是馬蘭亭為了利益動動手指就能辦到的恩情!


    雖然可能正就是因為這樣爸爸身邊一群老兄弟才對他這麽的死心塌地,但我是他兒子啊!看到他在為一個害過他的舊老大抱打不平,我心裏能舒服麽??


    彪叔跟我的情緒卻是差不多的。他一把拔出那冰錐,眼神透著暴怒死死掃視幾眼,就憤憤的在馬海清鬼哭狼嚎中『插』到他大腿上。


    “老大?特娘笑死老子了!!”


    “是,我們今天特娘能混到這種地步是跟他馬蘭亭從栽培脫不開關係,但特娘的怎麽不說馬家幫曾近大半片江山都特娘是我們刀山火海幫他馬蘭亭一手打下來的!?”


    “但他怎麽對我們的?我們不說、你陳耀坤可以說給馬家幫付下汗馬功勞的吧?他是有真的分給你一塊地盤還是怎樣?他是除了用“幹兒子”一個屁都不值的稱謂把你拴死實際真的沒隻是把你當個咬人最兇的狗一樣來使喚還是怎樣!??“


    “告訴你坤哥你自己心知肚明!打他那次明知是去送命也讓你一個人跑去沙家壩跟沙濱談判的時候,我們這幫老兄弟早特娘的跟他恩斷義絕了!!沒有任何感情隻有利害關係!你永遠是我們坤哥,但他屁都不是了!”


    “現在他都被他自己親兒子給害的沒好下場了你還管他幹嘛??他都廢了啊坤哥他都廢了!!”


    那時候我已經感到情況不妙了,因為看著彪叔一臉暴怒和我爸爸眼裏的搵火儼然已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但還不等我做什麽呢『毛』叔就先一步站到他倆中間,衝彪叔叔搖搖頭。


    “我還一直很納悶呢耀坤你是怎麽從新疆逃出來的,既然老爺子還沒死,被你不知道怎麽做到的反正是給救了那多半是通過他的手段才逃過一劫的吧?”


    爸沒說話,也就是默認了。那時候『毛』叔就點點頭對向明白過點味兒來、麵『色』已經有點平緩的彪叔。


    “耀坤是怎麽樣的人,德彪你心裏清楚。一巴掌十砍刀還迴去;一個恩,卻也是要千百倍的報答迴去,但這隻是一”


    “你有時候也該動動腦子耀坤其實也是為了你好、我們好知道嗎?永永遠遠別忘記——老龍頭是曾今給縱橫西北的大軍閥當副官的人!他的那些老人脈老關係在解放後期風頭過去以後是極其可怕的!不管他是真的對這馬家的獨苗看太重、還是想等待時機自己迴來親手清理門戶,他既然要我們留著他的命,那我們就留著!否則”


    “不管他是為什麽還活著卻不迴來的。但隻要他迴來了別說唐劍、我預測就連唐國邦都得躲著他點;老龍頭是多心狠手辣的一個人你心裏也是清楚的,當年是笑著在酒桌上把幫他給幫會拉人圈地盤打好基礎、後期找他要錢的那些地頭蛇兄弟幾槍子兒打死掉的。你說他是想留著自己清理門戶那還算好,但要是他真的就隻是太重視馬海清這個獨苗呢??我們還就是把他給殺了”


    “那別說你、我以老龍頭的為人,包括耀坤在內把所有參與的人找出來都給做了都不一定!”


    一番話驚醒了彪叔,也讓我爸罕見的點點頭似乎是默認了。我心裏就一陣僥幸,因為要把我和我爸位置調換一下,這麽大仇怨現在也有機會估計我早跟彪叔一樣急著要做掉馬海清了!而那無疑就釀下了大禍!


    也在僥幸過後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手底下人怎麽鬧,做領頭羊的人一定得堅守自己主見、一定得保持頭腦清醒不被一時情緒衝昏頭腦!


    因為驚濤駭浪裏隻有一個清醒堅決的掌舵手才能保住一船人的命,不然老話說將熊熊一窩;現在這種情況


    卻是將死死一窩才差不多。


    不管是不是顧慮的有點過頭,總之就算還是很不爽很不爽,但彪叔那會還是憤憤的從馬海清身上離開,不悅的喊聲愣著幹嘛,快走!後就嘀嘀咕咕順著我爸背影要出門離開了。


    結果走到門口卻又被原路折返的我爸給撞個趔趄。


    “坤哥,你、你這是幹啥啊你?!我不殺就是了你撞我幹嘛啊?難道在你心裏那老陰狗就真比我們這些兄弟重要這麽多嘛!??”


    彪叔一臉不平衡,那臉『色』好像就在罵我爸顧了ga爹卻不照顧他們這些老兄弟了、很寒心的一樣;眼角一撇。卻又瞅到我爸手裏拽著外麵櫃台果籃裏一把水果刀。


    “坤哥,你”


    “ga爹隻說要他活也沒說讓他怎麽活話問不出,我不問了;但沒有人能傷害了我兒子,卻不為此付出代價的”


    把撩完這句話就衝剛剛才緩口氣陰毒掃視我們背影、又立馬看著那水果刀跟吃了毒『藥』一樣慘白不堪的馬海清走去。而我則直接懵掉,彪叔則在短暫呆滯後,『露』出了失落後、又馬上雀躍起來的歡喜。


    “特娘的!這就對了嘛!!我就說呢,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把他放了??留他命是給老龍頭麵子,但坤哥怎麽可能跟老景你說的一樣怕了老龍頭呢??他怕過誰??”


    伴隨著彪叔雀躍的歡唿,爸爸已經走到馬海清麵前了;而馬海清那會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迴味著我爸剛才的話,卻突然猙獰了臉,吼著喊你不敢拿我怎麽樣!你敢動我一根指頭,我父親迴來會把你削成人棍!


    就算是爸那會聽到他這恬不知恥的話臉『色』也保持不了平靜,死寂的瞪著他,問他還有臉提ga爹?被他差點一把火活生生燒死在車裏生他養他的父親!?


    驚恐和劇痛激的馬海清情緒已有點歇斯底裏,他憎恨的盯著我爸就吼了聲他活該!!


    “他生了我,他就應該給我我想要的任何東西!他那麽有錢,就因為三四萬賭債特麽讓我跪在幾十人麵前用鞭子抽!!留著錢幹什麽?特麽的不給我埋進棺材裏去嗎!??”


    “老子才是他親兒子,你陳耀坤特麽隻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憑什麽,憑什麽總在其他人麵前誇耀你卻特麽總也不提我一點好,對別人笑著說話麵對我這個親兒子總特麽的臭著一張臉跟鐵皮一樣!?憑什麽?我特麽才是他親兒子!!”


    “他不當我是他兒子,他沒當過!!老子眼裏也就沒他這個爹!生了我除了打罵責罰卻什麽都不給我,要他這個爹又什麽用?他沒用!那些錢是屬於我的,那他就該死,他該死!!“


    “啪~“


    那時候,爸一巴掌,就把他嘴裏兩三顆金牙給打了出來;他自己則已經極為罕見的,氣得臉頰都在抽搐。


    “你為什麽這麽幼稚阿裏木你長這麽大,吃屎去了嗎!?還是這麽的幼稚!幼稚到我為你感到羞恥!!”


    那會看著爸爸的憤怒我卻反而感到一絲對看重的人失望透頂的感覺,心裏也就明白了。我爸就是這樣一個人,極其看重感情甚至顯得有些木訥、就算馬海清一直隻當他是一隻他爸養的狗,但自從馬蘭亭認他當幹兒子,讓馬海清叫他哥的時候至少在馬海清背叛所有人之前吧


    我想爸爸是真的把他當弟弟般看待的,不然也不會為了他,孤膽闖入鴻門宴,去救他


    但現在他在所有人眼裏,就特麽的隻是一坨屎而已!!


    爸抽完他一巴掌再沒扯皮,隻是用衣角擦擦刀尖,麵無表情的跟他說。


    “沙海是你招來的吧那是你放火想燒死ga爹的前夜,那會誰都還不知道你已經是條走狗。也隻有你和ga爹知道我在東門山上的民樓裏避風頭是你告訴沙海,我藏在那裏的吧”


    “那也就是你,廢的我這條腿”


    馬海清臉頰一顫,他了解我爸清楚我爸認定的事情不管別人怎麽編謊去解釋都不會改變他的堅定不移的,所以反而就發了狠一咬牙齒吼著就是我,就是我把你弄成一條瘸狗!怎樣!??


    怎樣


    爸爸嘀咕了一聲然後就在我們所有人呆滯的注視下,在馬海清臉『色』瞬間疼綠的情況裏一刀子,歘的一下


    就直勾勾橫著,捅透了馬海清探在外麵那右腳的腳踝


    “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慘嚎頓時響徹整個包廂,我已經看著暗自吞咽口水,但那時候卻又噗的一聲


    還是橫著的爸爸一腳踩著他的腿,手一用勁就還是那樣直勾勾的,橫著的


    直接把刀刃從他的腳踝裏,切割著、自腳後跟那裏拉了出來


    那腳踝後麵連著的筋瞬間就係數都被斬斷,血流如注


    從那天以後,馬海清。


    也變成了一個瘸子樂安宣書樂安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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