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可不隻是老唐爺一個人惦記著你的命呢,大坤哥呦當年馬家幫覆滅你一個人把大半的罪名全給扛了!唯獨沒扛清爺的;雖然清爺最後自己找人幫著頂罪都給擺平掉可他做的很多到現在還沒擺上公堂的壞事,你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他親手把他父親、馬蘭亭馬老爺子燒死在礦場貨車裏的那些證據都擺在哪兒藏在哪兒,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毛』景榮你前邊說沙家壩已經沒以前讓人害怕了,是說你們一幫老東西團起來的勢力也不怕現在的沙家壩對吧?那現在呢麵對你們自己的,老東家呢”


    “嗬嗬,今天,你們『插』翅難飛!”


    曹漢陰毒的碎語隻是讓我心神瞬間緊繃住,兩眼發直的看著那交談過後已經從車上下來的六七號人心裏『亂』到了極點,下意識就看向了爸爸。


    爸爸的表情卻一點也沒變,隻是眉心微微皺起著。捂下我的嘴意思讓我別說話,而我迴過神來後,則立馬轉身讓雅去警車裏,待會拜托吳叔把她一塊拉迴去。


    “可是陳千”


    “快迴去!聽話!”


    男人有急事的時候訓斥自己的女人總跟老爹訓斥女兒的一樣,那會趙雅看著我緊繃的臉龐就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猶豫半天她知道自己呆在這也沒啥用隻會讓我擔心,也就隻能緊緊掐了我手心一下讓我心點,三步一迴頭的鑽進了警車裏。


    那時候馬海清一幫人已經壓到腳跟前麵了


    “老坤”


    他的聲音不像他清秀的麵龐,總有種毒吸多了一樣沙啞啞的感覺。而爸聽到他的唿聲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跟其他四位叔叔一樣都隻是陰沉的看著馬海清。


    “大帥、老景、德彪、老昌都在這了呢怎麽了瞪著我幹什麽?很意外我會來?”


    “嗬嗬”


    “倒是不意外呢隻是沒想到你還有臉皮叫我們名字。”


    『毛』叔的話隻是讓馬海清撫著額頭,轉頭和身後一幫眼神都很陰毒的手下對視而笑。笑完


    卻蹭的一聲一拳就衝『毛』叔砸了過來。


    當時我就木掉了,我根本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麽出手了,對這幫認識幾十年的老“兄弟”,就在法院門口


    但他快的跟狼爪一樣的拳頭卻沒落在『毛』叔臉上,而是被一直默不吭聲的我爸爸,抬手好像很隨意的就攥在手心。


    “唔”


    我不知道爸爸那會有沒有在使勁,隻是聽到伴著馬海清的悶哼、他的拳頭在我爸手心裏硬就是被攥的咯吱咯吱響、像骨節子都要攥折了的一樣。離他最近那個手下頓時罵聲a你就踹了過來,爸後退一步也就把他的手鬆開。


    “唿真特麽疼啊,陳耀坤,你的力氣還是這麽大,真羨慕啊”


    “老爸居然能揀到你這麽一條能咬死人的瘋狗當家犬養。”


    聽到他罵我爸那股子害怕立馬就被火氣衝淡點,鼻子一皺我就想還口卻被我爸拉到身後。他那時候根本就跟死人一樣麵無表情,隻是靜靜看著馬海清,問他,你想幹嘛?


    “幹嘛?嗬嗬老坤啊你這不是明白裏揣糊塗嗎?當然是報仇”


    “為我爸!為你的老大!”


    馬海清白淨的臉皺起來就跟饑腸轆轆的狼一樣充滿野『性』,掀起黑背心一角,就『露』出個讓我連唿吸好像都在那一刻停滯住的東西。


    槍他帶著槍!?


    這玩意就連彪叔『毛』叔他們看到後臉『色』都很不自然了,爸爸卻還是那麽的麵無表情,但他不再沉默了,無視六七個人兇狠的瞪視沉穩的走到馬海清麵前,問他,你說給誰報仇?


    “看來你不止瘸了,耳朵也聾掉了。也難怪,父親可是真主穆罕穆德真誠的信徒,你背叛了他,殺了他,真主對你的懲罰直到你死去也會一並帶到你的墳墓裏麵。”


    “我、幹、你、媽、的!馬海清,你個狗ri的沒臉沒皮的玩意兒!你就是這麽跟馬家幫那些老兄弟講白話的是不?怪不得,怪不得啊老子牢裏剛出來找馬雙六他們都沒好臉『色』給我看,你狗ri的特娘玩張冠李戴!?”


    彪叔的咒罵並沒讓馬海清臉『色』波動一絲,他隻是獰笑著扭下頭,對我爸說今天你沒處躲了,意思到別處說話。爸卻還隻是跟死人一樣用毫無生氣的眼睛看著他、在他冷笑著說每個路口都有人在等我爸,別指望有人來救我們的時候


    “啪~”的一聲


    就是那麽突然的、毫無預兆的爸直接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蒲扇一樣的大巴掌,一下就把他打的扭頭轉半個圈差點栽倒,迴頭怒視的時候嘴角已經在淌血、。


    “來啊掏出來啊馬海清!這裏特娘的是法院大門口有種你就把那狗幾把掏出來!!不敢掏就你個病秧子,這一幫愣頭青想跟我們幹!?你狗ri的現在製不住我們,老子現在就打電話調人!你別以為老子董彪這些年也是混幹飯吃的!”


    彪叔那樣氣勢咄咄的喊著,但其實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是慌『亂』的。馬家幫散了他終歸沒底子的,混得再好怎麽比得過把啥都栽到我爸頭上、還有一群以前追隨他父親混的馬家幫老部下的馬海清人多?況且他早跟唐劍串在一起的,而且唐劍現在也就在街口候著!


    我們縣城最大的兩股黑『色』勢力以前針鋒相對,現在串通一氣,說不上史無前例但可能最少,也有以前沙家壩或者馬家幫最厲害時的七成勢力吧?


    讓我這麽的學生聽到都覺得瘮的慌


    但爸那會卻還是沒一點反應,隻是看著被他扇完後死死瞪著他的馬海清,低沉的開口。


    “你掉進沙池湖被水槽子勾住腳腕子,我不會水,但我救了你,讓你踩著我的頭爬上岸你父親讓你叫我哥哥”


    “哥?嗬你隻是我爸養的一條瘋”


    馬海清一懵,下一秒立馬戲謔一笑,冷著臉想嘲諷我爸什麽。


    “啪~“


    卻又是一聲脆響,又是一大耳刮子,狠狠的就剁在他另一邊臉上。他的臉頓時被我爸抽的兩麵都又紅又腫,眼神呆懵後下一秒頓時猙獰了麵某想掏腰裏的槍,卻被後麵人死死拉住讓他別衝動這人太多!


    我爸則還是那樣麵無表情


    說著什麽,證明著什麽。


    “ga爹不讓人跟你去報複私塾裏你看不順眼的窮人家的學生,你迴頭放火燒了ga爹倉庫裏的狗窩,燒死他養了八年的狗。ga爹要打斷你的腿,你說是我幹的。我一聲不吭,給你扛了。”


    “”


    那會聽著這些話『毛』叔他們都沉默了,馬海清掙脫手下的阻攔,憤憤的把衣服拉下去卻壓根沒理睬這些不光彩的往事,隻是惡狠狠瞪著爸爸讓他跟他走,耗到多久也沒逃走的機會。有點眼『色』別耗時間!


    爸爸悶聲不吭


    “啪~~”


    卻又甩了他一個耳光。而且這一次是全力!一巴掌拍下去的同時我就看到一顆金牙從那牙槽子裏迸了出來,血花四濺


    連同一腳跟象蹄一樣直接把他給踹趴在地上!那『摸』槍的手兩個指節直接就被踹折掉,青腫青腫的。


    馬海清本阻攔他的手下頓時就獰了臉,看四周武警早在審判結束後就離開了,那邊的法警看著馬海清也好像認識、忌憚著連傳唿機都沒動隻是在那皺眉猶豫的看著,頓時就撲上來想要廝打。卻被彪叔他們罵聲如雷、一個掐兩個的硬是死死掐定在那裏。


    不知道其他兩位從商的還有沒有那股兇勁兒,但彪叔幾乎是攥雞崽子一樣一把就把一個給掐的臉漲青掉說不出話。如果不是有人,他會把他氣都給掐斷掉。他們還哪有閑手能打我爸?


    而爸爸卻還是在我不解、又慌『亂』的注視下,繼續麵無表情的說著。


    “沙濱抓了你找ga爹談判,我知道你是自己送上門的想讓沙濱談判完幫你要八十萬贖金買那輛老福特,但我一個字都沒跟ga爹講,我代替ga爹去了。”


    “沙濱抓了你我殺了沙濱。”


    一聽到沙濱這個名字,那還急著動手的六個手下當時就像才迴想起眼前的人是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陳耀坤、和跟著他出生入死刀口『舔』血的那幫老混子,當即就互相對視著再也沒敢找死了;


    “砰~”


    而爸爸卻又是重重一腳,在馬海清用另一隻手掏出槍之前踹爛了他的臉皮,一嘴血連鼻孔都在咕咕往外冒。圍觀的人包括法警都一臉詫異,因為誰都看得出來剛才明明是他們氣勢咄咄的『逼』過來好像要幹什麽瘋事,這會卻被我爸一個麵無表情的老瘸子,打的還不了手,打成了狗樣。


    我也同樣懵然!因為眼下情況顯然不對馬海清說了他都帶人把這裏給堵了,很危險!而我爸雖然看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幹事一直很沉穩,這種情況下他不順從也就罷了怎麽還會去激怒他?


    爸卻沒告訴任何人他的想法,隻是看著馬海清臉上的血和那惡狼一樣可怕的憎恨,眼神更加死寂。


    “馬家幫勢力的繼承人ga爹一直敲定是你,我隻是他幹兒子,也許跟你說的一樣,在那時候的他眼裏我隻是一個便宜撿來能幹的打手。馬家幫,怎麽會落在我一個外人手上”


    “但你就因為ga爹為了讓你變得更加沉穩的嚴厲家法,憎恨了他二十幾年。跟曾近要殺了你的敵人在一起,把ga爹引到金礦,鎖死車門,放火燒車”


    前麵那如果說隻是他這種白眼狼早已經忘掉的事,這件事提起來卻立馬讓馬海清臉都綠了。跟來的人裏也應該有一兩個老弟兄,當時看著他們聽到我爸說他當年是自己送上門後都變得很質疑的神『色』,就想反駁什麽。


    但他還沒站起來就被『毛』叔叔一手摁著槍一手摁著胸口又壓下去,盯著他,淡笑著,說你好好聽。


    “這都是你幹的事兒、也都是耀坤為你幹的事兒;你今天有臉皮來翻舊賬恩將仇報殺人滅口,就也該帶著足夠厚的臉皮來正麵自己的過去吧?”


    “去你的!你有資格跟老子說話?陳耀坤,你少特麽放屁了!我父親已經死了,你怎麽說都可以;但你要記住我不會放過你!父親的兄弟、老手下一樣這十幾年都恨不得去新疆刑場衝你的骸骨吐痰!不管那些褻瀆真主的人畜為什麽放過你的,他們就在街口等著你!不去見見他們!?你有臉見有膽見麽!?”


    麵對麵無表情的爸爸和神『色』激憤的馬海清,外人看著真的不知道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甚至就連彪叔『毛』叔他們眼裏都難掩一絲疑『惑』,顯然這件事情他們隻是有所耳聞,真正的真相卻隻有他馬海清和我爸爸心知肚明。


    而馬海清那時候也許是感覺不對勁,不想讓我爸繼續再說下去了,衝身後擺擺手,靠在街角牆上抽煙的兩個短寸頭就陰毒著眼點了點頭,掏出電話說了幾聲


    七八輛麵包車,裝滿了人、就從三個街口,連成串的開了過來!


    看著麵包車壓迫『性』的駛來、那時候彪叔他們臉『色』都已經不好看了,我更是已經心慌的揪住我爸衣袖問他怎麽辦?要不然找吳叔幫幫我們?爸爸卻隻是依舊那樣麵如死人般靜靜的看著已經囂張的冷笑起來的馬海清,悶聲了一句。


    “家裏的事,就應該家裏人解決”


    說完這話,他就掏出那個他拿了七八年的靈通。


    這靈通他基本沒用過一直在用充話費電信送的一個大屏機,隻在我還的時候看他用來打過電話後來好像一直被壓在他床頭;電話裏也就一個號碼,記得那時候總聽到他逢年過節都給這個號撥過去,就好奇的問他是不是我媽媽?而他就總是笑著說,是我爺爺。


    可我記得很的時候,家裏那些總對我爸不待見的人,一吵起來離開的時候就總會在我爸氣爆的注視下說我爸從就被人販子拐掉的!別說爺爺『奶』『奶』,那些親戚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跟半路尋迴老家的我爸真有血緣關係。


    就算真是這時候給爺爺打電話幹什麽??又不是龜仙人!!


    “在叫人?陳耀坤,現在你還有什麽人可叫!?你是個褻瀆真主的出賣者,殺了我父親的兇手!整個馬家幫的人除了這幾個白癡反骨沒人再會幫你的!叫吧,叫過來誰,誰今天特麽就陪你死在一起承受真主的懲罰!”


    但那會爸爸就在我無法理解的注視裏撥通著號碼,電話撥通後也不出聲就把手機舉起來好像在讓電話裏的人聽著馬海清囂張的咆哮。半天後,幾輛麵包車的人都已經陰毒著臉遮掩著袖子裏甩棍鋼管圍上來的時候,爸爸才把靈通


    怪異的遞給了馬海清。


    所有人都懵掉了包括馬海清自己,根本不理解我爸在發什麽瘋。馬海清冷笑一聲就說是找人幫你求情?嗬嗬那就看誰這麽厲害能讓我馬海清賣他個麵子!然後就把靈通擱在了耳朵旁。


    沉默


    沉默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一句話也沒說。也就在馬海清最不耐煩想一把把靈通扔飛的時候,那個蒼老沙啞的、讓他無比囂張的麵龐一瞬間就跟吃了屎一般難看的聲音,從話孔裏傳了出來。


    “阿裏木”


    “壞事莫做絕。”


    (穆斯林名字:偉大的仆人)樂安宣書樂安宣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熱血之青春無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血色彼岸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血色彼岸花並收藏熱血之青春無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