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壓牆??”


    “高壓牆咋了??”


    老甘和包叔聽到我的喊聲都發出了疑問,隻有肥龍看著我半天,眼睛一亮,再看我時眼裏就像多出點什麽來。


    我卻沒來及感歎肥龍腦袋的活泛,隻是撕住疤臉衣領說絕對不準說出任何事!然後就走過去捂著眼把那血紅的叉子拔出來丟給了肥龍,因為看到他臉『色』我就知道他已經想到我在想啥了,而我腦海裏這個辦法卻不能沒有他,他要發揮作用手上則不能沒有工具。


    肥龍接過叉子就過去透著門縫看鎖子了,包叔他們還一臉茫然問我倆到底在幹『毛』啊?我低頭重組下思維,就問包叔叔白眼前幾天逃過獄吧?


    “說了是沙海別叫白眼是,是的,咋了有關係嗎?”


    嗬嗬必須有關係啊!


    那會我就淡笑一聲,說既然他已經逃過一次獄了,有前科,那他這種狠毒瘋狂的人會逃第二次,是不是就很正常?


    看著包叔『迷』惘的點頭,我笑的就更暢快,就又補了一句。


    “那他就在今晚逃獄,又因為腳滑被絆還是什麽的被電死在了高壓牆上,是不是也很正常呢?”


    “額”


    寂靜


    那時候整個監舍就都徹底靜了下去,幾秒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心裏的想法,都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腦洞這麽大能想到這種事情。而沉默半晌後包叔卻苦著臉說,你太天真了吧,有監控的。


    “監控?什麽監控?”


    “告訴你包叔!他們這就是自作自受!!”


    “曾汪遠為了不留下證據把我們監舍的監控給切掉了,不隻是我們監舍啊?他是帶著白眼他們過來的,也知道白眼進來是要殺人的,那死了人跟他能脫得了幹係??所以哈哈哈笑死我了估計外麵半條走廊的監控都切掉了吧””對是還有『操』場裏的但你不是說白眼逃獄的時候跟人把角落裏一整條線路全給砸嘍??”


    “是白眼,不是特麽的沙a!!!”


    看著老甘的偷笑包叔漲紅臉吼了一聲,平靜下來後卻一臉愕然,低頭思索下就跟我點點頭。雖然看著平靜但眼裏還是難掩激動。


    因為他真的以為沒辦法了啊!覺得也隻能用自己的命保住我了,僅此而已;但現在不放棄不甘坐以待斃的我卻給大家帶來了希望


    再思索下確實沒啥其他可想的後,大家就都看向了肥龍,而肥龍很不爽的瞪我們一眼,卻看著我說你是個聰明人。


    “聰明額,不是,這方法很簡單啊,隻是大家太急沒想到而已!”


    “嗬嗬,是嗎”


    “但跟天才和聰明人的區別一樣,聰明人和普通人的區別也就隻在那一線之間啊“


    “別攪沫沫了靠!這點遺傳他媽媽的無疑沒啥可糾結的總之你快點吧,大哥!天都快亮了!”


    瞥眼仿佛真的亮了點的窗外肥龍就再沒有遲疑。我心卻有點糾結因為鎖是在外麵的,他肥龍真的有辦法能打開麽?


    結果我特麽的就傻眼了!!因為根本不用開好嗎??


    肥龍壓根就沒用那叉子啊!他直接使勁一撞,啪塌一聲外麵好像是門關子還是啥就直接掉下去了,門也就開了,而肥龍則『露』出我迄今為止見過最欠揍最猙獰的笑臉。


    “啊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所長那傻『逼』真以為我是神呢?第一次藏了鐵針出『操』的時候偷『摸』打開就罷了、後麵被沒收了我還能開個屁啊?”


    “門關子早特麽讓老子卸了!隻不過每次偷溜出去又用滑絲的螺絲輕輕扣上去罷了而已傻『逼』啊這不就是傻『逼』和天才的區別!?”


    “滾犢子!!”


    包叔和老甘都罵了一嗓子卻一點不感到奇怪,也對都八次了他們早都見怪不怪了,而我那會卻隻是『摸』著額頭在想


    那老所長知道這事情了,會氣出血吧?直接氣死也是有可能的吧?!!肥龍果然跟他命裏犯衝啊尼瑪!???


    總之肥龍就這樣輕而易舉帶著我們出去了,在門外警惕看一眼,果然看到從我們門開始,往左的朝後門的監控綠燈都亮著呢,往右朝正門的走廊裏卻黑漆漆的。


    然後就招招手示意我們別閑待著。我沒啥舉動,包叔叔和老甘則已經像對待的不是個人一樣淡定的擦幹淨白眼身上的血,然後就把他背起來;然後老甘就踹了發懵的疤臉一腳,讓他把那些被子也都裹著帶出來。


    這是為了一下把這事兒給敲死呢他們幫著我們做了,那到時候對不對外人說,可就不是他們能佐定的了了。


    然後我們就出去了,一行膽戰心驚的人,就那樣在黑暗裏壓著害怕,做著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事情。


    躡手躡腳越過幾個門口,肥龍就在一個鐵門前停下衝我要了那根鐵絲。然後就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那把黑漆漆的鎖他兩三下就捅開了,也在同時包叔說這是他以前蹲的老號子,裏麵的都是以前馬家幫的,靠譜。


    打開門進去後在六七個犯人驚到蛋都疼的注視下,包叔就簡單的說了下這事情的經過。


    說到白眼死的時候他說是自己幹的,一幫犯人當時那就都是叫好聲和稱讚聲啊,都喊豹子果然厲害,平時忍著不出聲,一出聲直接弄死他狗ri的!


    他卻倒不是為了逞威風裝『逼』啊隻是對我以長輩的身份,無謂不至的照顧。怕東窗事發我被供出來。


    “a!輕點豹子,老子是靠臉吃飯的你不知道啊?”


    “嗬嗬”


    無論如何跟他說的一樣,這幫老兄弟都願意幫他忙,所以那會包叔就揪住一個迎鼻子一拳頭打出他鼻血,再一螺絲刀輕輕在另一個手腕劃了個血口子把兩個人的血塗到白眼的被褥上,連白眼、肥龍和我沾血的衣服也一起換掉。


    出去前肥龍又留個心眼心痛的給他們遞了自己唯一的火機讓他們把被子和衣服點了,不要全燒把沾著白眼血的那部分燒幹淨就好,不然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那會我就一懵,心想這個肥龍,真的真的是很聰明啊。他這是怕上麵真的揪住不放,會查驗血跡的。


    但問題不可能這麽簡單,好死不死曾汪遠是從正門帶著人進來的,被切掉的監控也就都是正門這條走廊,而正門外麵有絞索打不開隻能走後門安全逃生門的。


    可那裏的監控卻都亮著呢啊


    那會我心已經沉下去了,特別灰暗。心想自己果然是太嫩,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點


    “死豹子,我們監獄廁所那些排泄物都在後麵那大坑裏蓄著呢吧?沒衝走吧?”


    “廢話!你以為你是貴賓呢還給你衝水馬桶接下水道?不蓄起來田裏那些蔬菜咋長的?你不會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吃自己的嘔,麻痹,說不下去了!”


    “哦”


    肥龍那時候卻和包叔對答一遍,然後就望著那監控和我們眼前這條通著廁所和澡堂的路,邪惡的笑笑。


    他迴頭就說人太多不好讓凱子迴去,疤臉也跟著不過他還得迴來,迴來時把老甘藏被褥底下那個他們玩石頭篩子用的碗順道帶過來,沒多久東西就轉到肥龍手上了。然後他就在我們莫名其妙的注視下帶著疤臉鑽進了廁所,過了一會


    “我靠這什麽味兒啊?臭死了!“


    我和包叔他們都聞到一股特別臭的味道,那會眉頭四條黑線就拉下來,我說,不會是屎吧?


    結果等肥龍和疤臉提著一個洗拖把的桶子到眼前的時候我就發現——還真特麽的是屎!!


    滿滿一桶的屎啊都不知道他們咋弄上來的!不過看眼疤臉難過的快要死的臉就知道這髒活都是腹黑的肥龍『逼』他一個人做的。


    肥龍也不跟我們解釋太多,讓疤臉提著桶跟他竄到臨近後門第四個亮燈的監控正下方後,就用那碗舀起半碗黃拉吧唧的那玩意兒,然後捏著鼻子像背扣籃一樣的一下就潑到監控上去了。


    那會,我和包叔都懵了


    簡直,機智到可怕的地步


    “日,你濺到我臉上了靠!!“


    “別幾把嚷嚷!你以為飄香型發蠟啊潑到我頭發老子能好受?趕緊幹你事不然讓你喝下去!”


    “”


    就那樣在肥龍和疤臉的對駡聲裏他倆把四個監控全給用屎糊嘍,每個都潑了四五下、等他用鐵絲加叉子撬開本來就很容易開的逃生門帶我們出去後,桶裏基本就空了,那監控上的也差不多都幹在了上麵。


    我心思一直很細膩也就想的多,我也有擔憂的問過那畢竟不是膠布啊,能遮住但全遮不住吧?


    老甘就笑著說沒事遮一半就夠了,晚上監控本來就模糊,現在遮了八成除非老天爺作怪不然誰都看不出是我們。就算能看到不止一個人出去的,那現在被褥啥都燒了、監控也模糊他們又能查到誰腦袋上去呢?


    大不了讓疤臉和瘦高個頂包,反正沒逃獄成功,頂多加幾年刑期。


    那會疤臉他倆臉『色』就很難看卻也沒說啥,畢竟跟我惹『毛』我爸的潛在危險和這點同樣潛在的刑期比,他們還是更怕我爸和他那幫金盆洗手的老兄弟。


    慌『亂』著心,在包叔指引下我們就背著白眼『摸』到監控全被砸爛掉的那堵牆邊,一路上提著心吊著膽往高壓牆那裏走。現在想想那一天真的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呢一切都感覺那麽縹緲那麽的不真實。


    但是,這一切卻就是真實發生在了我陳千的生涯裏,是生命裏最寶貴的瑰寶之一。


    但是跑到有鋼筋牙子的那排高壓牆根的時候,我們卻都難住了——得有個人把白眼背上去啊,而且身手要好腰力要大身形還要!


    問題就出在這:老甘叔年紀大了有腰間盤突出疼的背不動白眼上去的,畢竟這可是足足十幾米的監獄高牆!而肥龍指頭被打折了可以上去但怕關鍵時候手鬆了沒扔上去反而觸了警報、包叔叔則一隻手展不直。


    疤臉瘦高個就別說了,一個恐高,一個手指太粗身體太寬,根本沒辦法扒著這緊貼牆根的鋼筋牙子爬上去。


    我呢?白眼紮的我一胳膊血眼子,剛才熱血上頭沒覺得現在根本就軟塌塌的沒力氣!


    所有難事我們都挺過來了,但古人說的沒錯,壓倒駱駝的的,也往往就是這最後一根最輕的草


    麻痹的


    麻痹的!!!


    我都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但也就是在那我們看著越來越亮的天空、心裏都為這在最後一步卻被最簡單的理由打敗心疼不已無奈而無力的時候,身後就突然有人說,讓我來。


    我迴頭一看,就錯愕的看到是凱子。


    “你、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待著?”


    “”


    “我放心不下你我來了,出意外了至少大家都在,我們一起扛,罪名會輕點吧?”


    那時候聽著凱子毫不添油加醋的話,我心裏,暖暖的,眼淚都蓄在眼眶裏麵。


    不管是我對他還是他對我,好兄弟這三個字真的不隻是說說而已。


    不管怎樣最後凱子就背著白眼的屍體爬上去了,老甘怕他一人扔不上去也跟在他後麵。他們每爬一下我們的心就都跟著顫動一下,生怕他吃不住掉下來!但也許是寄托了大家的信念吧,凱子最後還是做到了,踩在最高的牙子上一手拽著他一手扒著上麵的磚槽。


    “我們要扔了。”凱子說道,而我吞咽口口水,點了點頭。


    “扔吧。”


    話音落下凱子就再不迴頭看我,隻是挪動腳跟站的穩穩的,在上麵沉默很久深唿吸了幾口大氣,最後就在我們所有人屏氣凝神的注視下和老甘叔三隻手都拽在白眼的關節上,使勁的,一拋


    “劈啪~”


    “劈啪啪啪啪~~”


    我從來沒有想過,電流的聲音會那麽可怕可怕到讓我一聽到就牙齒打顫的地步!但這卻也代表著,他們成功了


    白眼的屍體,就被扔在了高壓牆的鐵上麵。隨著瞬間迸發的白藍電流,冒起一股股黑臭的濃煙


    “畢~~唔~~”


    特就同時哨口那猛然就響起了一陣警報,跟包叔說的一樣高壓平常不通電的、隻有接觸到導電體後才會通,而通的同時也會觸發警報!然而那會都已經淩晨三四點了啊?獄警們都睡的跟死豬一樣就算有人一個激靈衣服都不穿跑出來看也隻能看到幾個黑影而已!


    但不管怎樣我們也是在博!分秒必爭!眼看他們看著高空爬下來速度很慢,我牙一咬就衝他們喊,跳!


    包叔跟我一樣喊了這個字,老甘那是毫不猶豫在七八米距離就跳下來,正好被包叔和疤臉接住;凱子則看了我很久因為我知道雖然沒瘦高個嚴重、但他也是有點恐高症的以前爬屋頂跟我喝酒都怕的不敢去。


    而我隻是看著他,在那最緊張的時候,衝我的兄弟漏出最輕鬆的笑。


    “相信我”


    凱子的迴應,也就是呆滯後的,那一笑


    那一笑,是篤定我們永遠能相信彼此的烙印在我們骨頭裏相信兄弟的笑容!一生,也難以忘記


    最後凱子就跳了下來。根本不用我出手因為他比老甘叔輕太多了,疤臉一個就接了下來。而那時候所有哨口的燈也都涼了起來甚至老所長那號屋還響起了槍聲,畢竟是老練,想“逃獄犯”被這巨響嚇得一哆嗦失手摔下去還是電死在牆上。


    死了,也比逃出去好。畢竟犯人唄死了無所謂;逃了卻會讓他受處分。而就算這樣卻也不能說他是個壞人,畢竟這世界上的人呐


    可不是生活在童話故事裏的人,有各種各樣的責任壓力、都有比陌生人的命重要萬倍的羈絆,亦如有陌生人和我爸同時跳入水裏我當然會救我爸,沒點私心的人隻會在這種殘酷的社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不管怎樣那會等凱子站穩我們拔腿就跑!跑到樓根的時候獄警們也都咆哮著“別跑”出來了。疤臉那會也再顧不上髒,一把撈起桶裏剩下的髒東西就把桶把兒和碗上的指紋給抹了。然後跟著大部隊都跑了迴去。


    我卻僵在了那裏,怔怔的看著高壓牆上、那白眼靜悄悄躺在上麵的死屍;看著那纏繞著他的鐵


    我就像看到他被釘在了贖罪的十字架上,一樣


    姐姐呦你的仇,弟弟給你報了。


    盡管我們甚至都沒有見過一麵但是姐姐我一定會照顧好爸爸,我也一定會找到媽媽!所以,你可以安息了


    姐姐,安息吧安息吧


    “麻痹!愣著幹什麽?快點時間不夠鎖子我裝不迴去的!”


    聽著肥龍的喊聲,看著成群結隊湧來的獄警,我最後再看眼那仿佛變得潔白無瑕就像我那姐姐帶著微笑的麵龐一般的圓月


    微微一笑,擦點不知何時掉下來的淚水,我拔腿就跑了迴去。樂安宣書樂安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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