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包叔這麽說,我立馬就不由自主聯想到我爸那條瘸腿。拳頭也就緊緊攥住,問他我爸的腿是咋瘸的?肯定不是像他資格說的出車禍撞瘸的吧?


    “白眼說過,是他割斷了我爸爸的腳筋。到底是不是啊包叔??”


    包叔那會才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但看著我緊繃的臉龐卻不好拒絕我這個兒子了解自己父親的往事。一時間支支吾吾的有點猶豫。


    不過還等不及他說呢,後邊獄警看到我倆嘀嘀咕咕半天臉就陰沉下去,拍下桌子,『色』厲聲茬的喊讓我們快點吃,吃完趕快滾迴監舍裏去。


    兇什麽兇?脫下這層狗皮你還說不上自個做的壞事有沒有這裏這些犯人多呢!


    我在心裏嘀咕著包叔卻反而沒啥反應,還有點慶幸這獄警給了他個不繼續說下去的理由。但我還是很不甘心啊,卻也知道再問包叔也隻會對我搪塞而已。


    悶悶不樂的翻動著筷子,隔了半晌,我看著偷偷瞥著白眼,卻還是不由自主問包叔,他咋逃獄的??


    包叔也知道我問這個多半是擔心不管我自己會不會真的被判刑,也害怕白眼這家夥真的有一天逃出了監獄。是擔心我自己、也是擔心我爸的安全,所以那會他就放下碗筷說沒事兒。


    “西沙監獄以前是馬步芳手底下一個軍閥在這裏駐紮軍隊修的營地改造出來的。因為我們那年代才是改革初期,各種物資經濟緊缺,沒理由不把這麽堅固一營盤廢物利用而是傻『逼』一樣全推掉重蓋啊?”


    “所以啊,那牆上以前是要站哨兵的,角子裏有很多讓士兵爬上去的鋼筋牙子。重建的時候第一任監獄長因為黨派的問題被革職過,所以第一次重修的時候還是有很多這玩意兒沒有被填掉。後麵再修的時候這些角落裏不起眼的東西也就很難被發現了。”


    “這雜種那天晚上鬧騰著拉肚子,等獄警開門的時候乘機就給打暈掉了。跟監舍裏其他幾個跑出去把貼電壓牆那一排的監控砸掉後就攀著那些鋼筋牙子要翻出去;”


    “但也算他點兒夠背,監舍裏有個金融詐騙罪進來的囊貨,身手不行,當晚就電死在高壓牆上了。高壓牆一通電哨口那立馬就會響警報,要不然他還真能給翻出去!”


    “但就是因為這樣啊,所以你子就別擔心了。那些這事兒已經引起上麵重視了,撥了資金要加固監獄防守,壞掉的監控和那些鋼筋牙子馬上就會被填掉。固若金湯不敢說啊,但他丫沒有雙翅膀還真就飛不出去。”


    聽包叔這麽說我才鬆了口氣,畢竟再狠再膽大的人一想到有個隨時可能半夜拿著砍刀溜你家想要你命的瘋子,心裏都會怵的慌吧?


    後來又跟包叔閑侃了幾句,等我胃口剛上來的時候獄警就催促著要收監了。沒辦法我隻能和凱子悶悶不樂的垂頭跟著隊伍往監舍樓走。


    走到樓轉角的時候我的頭就猛地揚起來了。因為我又看到了那個令我無力憎恨又有些恐懼額人。


    曹漢


    他就站在哨口門前跟衝他點頭哈腰的曾汪遠不知在說些啥,本笑著的臉一看到我立馬陰沉下去。那陰毒的眼神看的我直發『毛』,冷哼一聲,就進到房子裏去了。


    包叔也瞅到了這一幕,就再三安慰我別害怕,他說除了沙海在這西沙監獄裏還沒哪個敢觸他們這幫馬家幫老犯人的眉頭;就算沙海他自己也不過是正好在這碰到幾個以前沙家壩不要命的貨。


    “但他要真敢動你你放心千,叔絕對讓他們還沒出監獄就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裏!”


    包叔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自信,但我那會還隻是苦澀笑笑不置可否。


    我一直不是怕這些犯人啊我怕的是曾汪遠這個雜種!他有權利而且擺明了要利用這權利害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亂』糟著心和凱子迴到監舍,屋子裏黑漆漆啥都沒有。並肩靠牆坐在床鋪上,雖然很累但我倆就是誰也都沒合眼,雖然明知道就這樣待下去我倆都是安全的,但心裏,都是緊揪著的,生怕發生什麽意外,讓我倆根本撐不到這一晚上。


    折轉反側,那可能是我倆度過的最難熬的一夜


    畢竟白天又挨打又打人還勞作了那麽半時天,都累的不成。深夜萬籟俱靜的時候,我倆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


    “哢哢”


    就聽到了一陣響動


    “誰!??”


    我和凱子神經都是緊繃著的當時蹭一聲就都翻了起來!等看到打開門那人的臉時,心就都瞬間涼了下去。


    曾汪遠


    他來了他終究是不會這麽便宜就放過我們!曹漢下午會來也一定是這狗雜種記著丁子打他的仇,看本來該被整的半死的我倆都好生生的,所以才給叫來的!


    他想幹什麽!??


    “嗬嗬都很警惕啊朋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來你倆一定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嘍?”


    放你娘的屁!


    我在心裏吼了一聲倒沒喊出來,因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但過了幾秒而已這話我還是指著他鼻子吼了出來,因為他陰笑完就指了指走廊,讓我倆換監舍。


    還能換哪兒去?換哪兒都是為了害我們!!


    “我去你的曾汪遠!我倆有沒有做過壞事天知道,但你狗ri的是鬼那是肯定的!!有錢能使鬼推磨,說的就是你和曹漢!”


    我的咒罵僅僅能我心裏火氣稍微去點而已,根本沒啥實際作用。因為不等我再開口他揮下手就和另外兩個獄警走進來把我倆往外麵拽了,我們扒著床沿死活不走,但哪裏拗的過他們三個大人呢?


    心在那會慌到了極點,但也不知道是老天爺也覺得我倆可憐還是怎樣,白天見到的那個老監獄長,就突然站在了曾汪遠身後,拍下他肩膀差點被把這隻正在做虧心事的陰鬼給嚇個半死!


    “所、所長”


    “這是要幹啥啊曾,大半夜特娘的不好好睡覺跑監舍來幹啥?老子瞅眼監控就看到你們仨鬼鬼祟祟的溜到這了,不是在監獄裏憋出啥不好的愛好了吧?”


    監控


    那會我就聽到曾汪遠聲嘀咕了句,但像他這種陰險的人一般腦子就都很活泛。他就沉默了幾秒而已,立馬抬頭一本正『色』的說要把我們換到其他監舍裏去。


    “這號監舍閑擱太久了,都生出蟲了啊所長!西關分局那邊不是說今天一下子突然多了好多犯人嗎,估計拘留所關不了明天就得往這兒牽。我這不乘早殺殺蟲收拾幹淨,給您老省個心嗎?嘿嘿~”


    “放屁!他撒謊,叔叔他是想害我”


    我和凱子當場就像看到救星一樣喊開了,結果那老所長卻瞪我們一眼意思讓我倆別說話。然後就撓撓後腦勺問殺蟲劑呢?


    “待會就去拿!先把這倆牽走再說。”


    “哦”


    老所長應了一聲打個哈欠迴頭就走了,伴隨著我們的心也一點一點冰涼透底!但也就在我倆最失落,曾汪遠漏出陰笑的時候那老所長卻又突然迴過了頭,說那把他倆遷到04去吧。


    “啊???04??可所長”一聽到這號兒曾汪遠當時臉『色』就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老所長脾氣大,說的話不容置疑,狠狠瞪他一眼,他也就隻能苦著臉點頭應予了。


    那會我和凱子還都在發懵不明所以,直到曾汪遠一臉蛋疼的把我們帶到隔樓、推開04的鐵門一眼瞅到正在『摸』黑打石頭牌的包叔叔時,我才知道他為啥臉子這麽難看了。


    笑死我!這就叫特麽的自作自受!!


    姓曾的狗a種本來想耍鬼戲陰著想害我們呢,把我們轉到疤臉還是誰的監舍裏去挨揍;可沒曾想老天有眼啊,天都不幫他這條陰狗!反而迫使他弄巧成拙把我倆轉到了整個監獄裏最安全的地方!


    嗬嗬,曾汪遠啊曾汪遠你特麽就躲宿舍裏哭去吧!!


    “怎麽有煙味啊?”


    “不是煙味長官!”


    “那是啥味啊?”


    “是狐臭!”


    “”


    曾汪遠再沒多話,他現在的心情就好比夢遊以為在吃大豬肘,醒來才發現原來在吃屎!使勁把我倆推進來,最後陰毒的掃我們一眼就重重把鐵門關掉了。


    嗬嗬,你也就隻能推推拿門撒氣了,人渣


    包叔顯然也沒想到大半夜的會來這一茬啊,一看到我倆進來當時就一臉喜『色』的把我倆抱住問怎麽迴事?我還沒迴答呢有人就慘叫一聲,我轉頭一看就歡喜的發現原來肥龍也跟包叔是一個監舍的,怪不得關係那麽好。


    等等他的嘴裏怎麽再冒煙??


    當看到這丫瞅眼大門外後,無比淡定的從嘴裏吐出一根煙把的時候,我頓時就覺得這個人


    真是技能多的特麽牛『逼』的過分啊!


    監舍裏一共就六個人,包叔肥龍還有中午見到的那個老甘,剩下三個我不認識好像也不是跟包叔他們一夥的,聽到響動抬頭看一眼就都又睡了。


    就像我說的這裏簡直就是我和凱子在西沙監獄的烏托邦!跟包叔叔他們呆一起又安全又開心!嘻嘻哈哈把曾汪遠想害我倆反而弄巧成拙的事兒說出來,除了肥龍外我們仨就都哈哈哈笑了起來。


    包叔和老甘在監獄呆久了除了老兄弟很難碰到像我倆這樣見兩次麵就能暢所欲言的,所以就算有年齡代溝他倆也都遷就著我倆話茬走聊得很開心;


    但也可能是因為年紀都大多日不見自己妻兒,所以看著我們兩個孩倍感懷念吧。就像老甘叔,看著我倆天真的笑臉他突然就哭了出來,說想他兒子了,他兒子叫穀強就在二中念書,年紀比我們大一兩歲而已。還托付我倆要能出去,就轉告下他兒子他在監獄過的很好,照顧好他媽媽,等他出來了一定好好彌補他們這麽多年的愧疚。


    穀強


    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我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因為老甘叔幫過我,而我陳千就是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人。


    那晚過的好像特別開心,開心到我和凱子都徹底放鬆了這一天緊繃著的心,最後躺倒在床鋪上甚至天真的以為這開心的一晚就是我們在西沙日子的終結


    結果,就證明我對張勇、曹四曾汪遠這種陰險的人,總是看一眼


    肥龍一直沒跟我們說話,他可能不是個喜歡笑鬧的人吧。我們躺下後他也沒合眼,一直坐在床邊抽著悶煙。


    而躺在床上說著有的沒的,聽著均勻的唿吸聲馬上就要安逸的睡著的時候,砰的一聲,我直接就被人拽了起來。


    “幹嘛啊龍!?”


    “娘的,我都夢到我老婆孩子了,你特麽幹啥啊你!?”


    拽起我們的是肥龍,除了不認識那仨他把我和包叔他們都拽起來了。聽著老甘的咒罵,我一臉發懵的看著他,就看到那黑暗下被煙頭照亮的臉,格外的陰沉。


    他一口就把煙頭吐掉狠狠用腳跟攆滅,然後就皺眉指著房頂一個角子,讓我們看。


    看黑漆漆的啥都沒有,看啥看啊??


    我和凱子都不明所以,包叔的臉,卻在那時和肥龍一樣陰沉下去。低沉著嗓音說,燈滅了


    燈監舍裏沒燈啊


    那會肥龍就嘀咕了聲傻『逼』,從兜裏掏出個勺子還是叉子攥住,說是監控燈。


    監控我猛然醒過神來,才發現角落那個監控的綠燈不知道啥時候黑了下去!零點零一秒後我腦袋裏就不由自主迸出個名字來。


    曾汪遠


    肯定是曾汪遠那雜碎幹的!但他想幹嘛??


    似乎是為了印證我的猜想沒幾秒走廊就傳來了腳步聲。


    “嗬嗬,還不睡啊?不是想逃獄吧?”


    過了會門就被打開了,拿著手電筒的曾汪遠就站在門口陰笑著看著我們。


    也在那時候我的瞳孔猛地就一縮,不是為曾汪遠,而是因為,他後麵站著的那三個人


    一個是捂著『臀』部臉頰猙獰的疤臉,一個是三個瘦子裏其中之一,而另一個


    則是白眼。他站在門口,那一隻像死人、一隻像毒蛇一樣無比陰毒的眼睛


    就那樣暴『露』著赤『裸』想要殺人的兇光,緊緊的盯著我,盯到我渾身發『毛』樂安宣書樂安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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