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連我都為他氣成這樣了他自己怎麽能不感到壓抑難受呢?但男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就算是自己最鐵的哥們也不會給講…


    心像塞著石頭一樣難受,我隻是拍拍他肩膀,下床取出兩罐啤酒和他倚著床板,默默的喝著…


    第二天一早,就去學校了。


    胖大嘴這貨堵了那幾天見不到我也就沒再來了,畢竟他還有班上沒那麽多瞎工夫。心裏的確是安定了點,但也同樣苦澀的意識到估計我這大舅子是更不待見我這準妹夫了。


    做妹夫難,當又胖又的趙飛妹夫就特麽的更難了。


    一早上過的都很安穩,其實也簡單——我忌憚老柴、昨天團起四五十人狠揍了杜霸子和王波讓他們铩羽而歸,他老柴現在對我個新組成的勢力同樣從不屑變得慎重!不會再當個卒子一樣貿然來找我麻煩的。但這也同樣讓我感覺他就像藏在草叢裏的狼首,正虎視眈眈等著時機隨時都可能帶著他那一幫豺狼衝我撲咬過來!


    請曹四這事,不能緩!


    可曹四這王八知道我要請他幫忙後就一直躲著我,凱子找他的時候他不在班裏,我走遍整棟教學樓也不見他人影在哪。心裏急得冒火。但終歸還是在中午的時候聽老六說看見他去食堂吃飯了。


    一個群信息,五十來號人在校門口聚攏了三十多個,問我調他們幹嘛?是不是又要幹架?


    看著這幫激動、和畏懼半摻的弟兄,我隻是淡淡的一笑,說帶你們去見個人,去見曹四。


    “什麽,去見四哥!??”


    “千哥,你認識四哥麽??”


    跟我想的一樣,曹四的名字一出來就引得一幫人狼唿鬼叫的,那些畏懼的人眼裏一下子就隻剩下激動和質疑。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樹旗這個選擇,沒有錯。


    “何止認識,牙簽還是四哥的恩人呢!哼哼~~就靠我們對抗老柴你們可能會怕,讓四哥跟我們一起收拾他,還怕麽?”


    “怕他個卵啊!?”


    聰明的老六又適時幫我調動起這群人的氣勢,那會我看著他,就為凱子心寬了點。


    就算跟了個垃圾的老大,至少他還有這麽個關係又鐵又聰明的兄弟。


    一幫人在老六持續帶動下歡唿雀躍的跟我湧向食堂,一進食堂,我就看到曹四和王雙,還有朱倩倩坐在中間桌上;他看到我後就流『露』出一絲不耐煩,卻馬上被那慣『性』的假笑掩蓋掉了。


    掃視一眼沒想到高強也在這呢,全然忘掉昨天酒桌上的醜態,見了我笑著揮揮手,也不說話隻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和曹四,有種想看好戲的感覺。


    這家夥…我到底該把他算成自己弟兄呢…還是不該呢?


    算了正事要緊,管他呢…


    “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四哥…你不會在躲兄弟吧?”


    曹四淡笑兩聲,不置可否。


    那會我後邊的弟兄臉『色』就都有點變化,我卻不在意因為我早預料到曹四是這個反應。


    不願意幫是吧?嗬嗬,老子死皮賴臉拖著你!也要把你拖進這事情裏來,因為你特麽欠老子陳千的!


    我淡笑著坐到他們旁邊的桌子讓其他人別愣著也都坐,凱子那會就站在我旁邊好像很難堪,一會看看我,一會又看看曹四。


    我悶口氣,說沒事凱子,坐四哥旁邊去吧。凱子感激的掃我一眼就坐過去了——盡管曹四都沒多看他一眼。


    我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就敲著紙杯,說四哥,昨天問你的事你同意了不?


    “我請你幫的忙其實很簡單,不就是叫點兄弟,跟我一起把老柴給收拾了嗎?上次在走廊你就說你想整老柴,隻不過在等機會。現在機會可不就來了?我從高一高二拉了很多肯跟我混的兄弟,少說有四十多個,加上四哥你的弟兄,把老柴踢走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兒?而且是他先要整我的,理由也夠了啊。”


    曹四冷淡的笑著,嚼動著嘴裏的口香糖,最後戲謔的問我,簡單是簡單,可我,憑什麽幫你啊?


    憑什麽?


    我眉頭頓時皺起來,壓低聲音說四哥,你要幫我的理由還不夠多嗎?張紹峰這個牆頭草是誰幫你踢走的?你一直畏懼的,隨時都有可能找你算舊賬的野,又是誰,幫你除掉的?是我,是我陳千!


    “我幫你解決了這麽大兩件心頭患事,難道你就連兄弟這點忙都不肯幫麽?”


    曹四臉『色』僵硬了下,那會我就知道我情緒激動說錯話了,盡管是事實但也不能說他害怕野!他是很要麵子的人最憎惡別人說起他跟野的事情。請牢記我們的址,精彩一打盡!


    當時曹四就冷冷的把口香糖吐掉,皮笑肉不笑的說這話你可別『亂』說。張紹峰是自己找你麻煩,把你惹『毛』了你才挑穿他的。要說也是你借著我的人,幫你自己收拾了他這個死對頭;野就不用說了,你把他哥哥害那麽慘,他又捅了你的兄弟,你倆見到那必須對住了往死掐啊,管我屁事啊?嗬嗬…


    笑麵虎…


    真特麽笑麵虎!就這麽的把我幫他這麽多的事兒全特麽的推得一幹二淨!真想一巴掌甩他臉上讓他笑不出來!


    但那也隻能是想想而已…


    當時我心頭壓著火就想該怎麽說,旁邊老六卻已經聽不下去了,壓低嗓子嘀咕了一聲。


    “那牙簽不還幫你擋了一刀麽?他沒替你挨那一刀,四哥你現在…”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一是不敢說,二…


    是他還來不及說,一個裝滿水的紙杯子直勾勾就扔他臉上去了!杯裏的水撒他一頭連上衣都浸的濕漉漉跟落湯雞一樣。


    “a你麻的!這有你說話的份麽劉老六??”


    “怎麽著,不跟我了,跟陳千了??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告訴你就算你跟他老子想收拾你照樣打的你跟狗一樣趴著!!你特麽算個什麽東西啊你??”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老六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畢竟他名義上現在還是跟曹四混的,站在這卻幫我說話,這不是甩曹四臉子嗎?一下就把最要麵子的曹四給惹『毛』了。


    “老六!”


    “你幹嘛啊四哥,咱有話好好說嘛…”


    “我說你個麻!”


    這下,是桌子上的盤子,整個掠過我頭頂,就砸在苦澀著臉想緩和氣氛的李博肚皮上去了。打倒是沒打到哪兒,就是那一碟子麻婆豆腐全都就叩在李博校服上,髒不拉稀的。


    老六、李博和石峰臉『色』當時就陰下去了,但敢怒不敢言;後邊幾十號弟兄原本想看皆大歡喜呢,沒想到實際上卻是個劍拔弩張!當場都垂著腦袋陰沉不定。


    我心裏一股火苗攢起來,壓著火說四哥,難道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我嗎?


    曹四冷笑了一聲,反說,你有麵子嗎?


    紙杯頓時被我掐的發扁,我也沒想到曹四居然這麽無情、也這麽的囂張!非但不給麵子反而有種針對我的感覺!但迴頭一想我就明白了,他是怕了…


    怕我了,怕我真的成氣候了,威脅到他了…


    不但表裏不一,不但嘴欠囂張,曹四,還是個心眼像針一樣的人!那時候我就有種很不祥很不祥的預感,那就是曹四可能不但不會幫我,甚至反而可能會和老柴聯合起來,在我還沒膨脹起之前就把我打壓下去!


    可他麻痹的為什麽這麽做啊??他不過還在三中能待十幾天,我起不起來真的跟他有很大的關係嗎??難道說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隱情?


    我陰沉著臉沒說話,也是不知道到底該憤怒爆發,還是大局為重忍讓著。我還在遲疑呢,一個台球就從空中落下直勾勾掉進王雙眼前的紙杯子裏去,打翻後濺了王雙一臉的水花。


    是高強。


    高強本來一直在圍觀的,但看到李博勸架反而被砸,那時候就陰沉著臉站起來走到這邊來了。


    高的離譜的身高帶給人一種壓迫感,他眼神那麽淡然沒有一點波動,隻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曹四,冷冷的說。


    “曹四啊…”


    “你跟陳千商量,就商量。動我兄弟幹什麽?”


    曹四對高強顯然不陌生,囂張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舔』舐著嘴唇站起來不看高強反而掃視一眼我後麵眾多的弟兄,瞪著眼又不屑、又惱火的就叫囂開了。


    他說行啊,行啊你陳千,連高強都拉攏進去了是麽?


    “那你現在人多了啊,你兇起來了啊陳千??怎樣,一個個都特麽的看著老子想幹什麽??是不是想跟我幹?特麽的是不是!??”


    話說著手已經重重搡了高強一把,那會看著高強瞬間冷下去的臉,和已經『摸』進褲兜裏掏出刀子的手,我下意識就一把把他拽後來讓他遠離曹四。畢竟就算曹四現在已經擺明不給麵子囂張到了極點,我也不能在前邊還有老柴的情況下麻痹又遭惹了曹四這條瘋狗啊??


    果然又是想的太簡單了!這不是場商量的合頭飯,這特麽的就是一場鴻門宴!那會我都不去想怎麽讓他幫我忙了,腦袋裏想的隻是趕緊帶人離開這裏,別讓矛盾升級到不可逆轉的地步。


    凱子也站了起來,臉上又難堪又急迫拽住曹四的衣袖,就說四哥算了算了,你知道陳千不是那意思的。我們有話坐下來好好說吧?


    那會,就發生了讓我整個身體瞬間緊繃僵直住的事情。


    “好好說…”


    “我說、你、個、嘛!!”


    就是曹四反過身,狠狠的、狠狠的就抽了凱子一巴掌,抽的他脖子都歪過去一下,當場捂著臉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關心你兄弟了是吧?那你去啊特麽的去跟他混啊跟著老子曹四幹什麽?留著你老子特麽還害怕你跟張紹峰那雜種一樣反過來捅老子一刀呢!”


    漲紅著臉說完,他沒注意到我已經緊攥到發抖的拳頭,和陰沉的眼神,更加囂張的指著凱子鼻子叫囂起來。


    “劉老六,李凱,你們算什麽?你們屁都不算!不靠著老子你們現在還被別人壓著打呢,怎麽,借著我名頭混卻一天跟這個初二的人前馬後的,我不管,就覺得是給你們臉了是吧?是不是!?”


    說完撕著凱子的衣領重重就把他甩的差點一個趔趄跌倒,那會看著被他像沙包一樣肆意拋甩的凱子、我愣在那裏捂著腫臉不知所措的兄弟!我心裏壓著的那股火苗,就竄了上來。


    幹你麻的…說事就說事,為什麽,要打我兄弟!??啊?為什麽??


    他對你一直那麽好那麽忠誠,你為什麽總把他跟個玩具一樣隨意的把弄咒罵著?那是,我的兄弟啊比我命還重要的兄弟啊!!???


    我鬆開高強,垂著頭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跟前。


    這時曹四才注意到我的不對勁,卻還是更加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他說陳千,不就請我幫個忙麽,成啊,事情啊!你求我幫你,等整垮老柴再把你這些弟兄交給我管你自己也跟著我混,我曹四保證罩著你讓誰都不敢找你茬!怎麽樣?請牢記我們的址,精彩一打盡!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麽,發這麽大火的原因…


    唱紅臉,推掉我和他以前的交情耍囂張故意把氣氛搞僵,變成我求他的局麵。再順勢應承得到他最想要的利益,也就是我。然後一手鏟了老柴,還不動聲『色』的把我的勢力直接扼殺在搖籃裏麵,一石二鳥…


    這的確是很好的算盤,很好…畢竟現在我最要緊最怕的就是怎麽對付老柴,跟不跟他無所謂反正十幾天後他就滾蛋了。被『逼』到份兒的情況下沒理由拒絕他啊?


    但,他錯了…


    他不該像打死狗一樣,欺淩我的兄弟…


    他不該以為我跟他一樣,把利益,看的比兄弟的情誼都重…


    我a你麻的曹四,這世界上在我陳千眼裏沒有任何東西比我陳千的兄弟重要!沒有!!


    那會曹四已經擺上笑臉,還在嬉笑著問我行不行?我的腦海裏,卻充斥著以往的迴憶。


    他在體育場像打狗一樣隨意的甩凱子嘴巴子的時候…


    那天凱子在樹林,苦澀的說臉上的傷,是他曹四打的時候…


    他幾多次,當著我麵,壓根沒把握這個最重要之一的兄弟當個人看,像醜一樣嘲笑咒罵的迴憶…


    和昨晚,凱子壓抑的、難受的憋不住掉眼淚的抽泣的聲音…


    我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連指甲都深深陷進掌心的肉裏;心裏呢麽壓抑住的火苗和熱血,在一幕幕畫麵流轉過後,每一秒都在燃燒著沸騰著!


    看著臉頰紅腫、眼眶已經有點委屈的發紅低頭不語的凱子,看著笑臉對我說些什麽的曹四。我的耳朵裏好像再也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我的眼眸,除了兄弟一次次被欺淩的畫麵,已經再也再也沒有了其他任何的東西…


    那時候曹四已經笑著把手搭在我的肩膀,而我的手也同樣伸向他…


    卻是狠狠的、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抓雞仔一樣!


    “砰~”的一聲,我掐著他脖子使勁壓著推著就把他搡倒在桌子上麵,那雙眼睛裏充斥著憤怒和瘋狂!我紅著眼瞪著錯愕的曹四,話咬牙切齒的就從嘴縫裏迸了出來!


    “不拿我當迴事,沒事;幫不幫我,無所謂,但是曹四…”


    “你特麽的特麽的為什麽要打凱子,為什麽打我的兄弟!??”


    “他是個人不是個玩具他特麽的是老子陳千的兄弟!!在你眼裏屁都不是但在我眼裏比命都重要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打我兄弟??為什麽曹四??啊???”


    “我去你麻的!!”


    一腳踹開撲上來的王雙,眼裏除了錯愕的曹四和紅著眼眶的凱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東西!衝著曹四臉我歇斯底裏的大聲咆哮!


    “沒人能動我陳千的兄弟!!沒有!!你敢動,我管你是誰”


    “老子特麽的就、跟、你、幹!!!”


    緊攥著他脖子甚至攥出幾條紅印子,然後就在那滿食堂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我頭一彎,額頭重重的、狠狠的,就磕在他的b臉上麵!


    “砰~”的一聲,在滿食堂人的驚唿之下,曹四鼻子裏兩行鼻血


    就咕咕的冒了出來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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