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了…


    那他會不會檢舉我…讓我坐牢……


    身體,打顫,額頭瞬間流下冷汗,我想強顏歡笑說他搞錯了,但想想吳叔老道的經驗,卻閉住了嘴巴。


    “還有他行兇過兩次的那把彈簧刀,在窗子外麵找到了呢。這種會暴漏他自己行蹤的兇器他不可能隨便丟掉的吧,而且上麵最新覆蓋上去的指紋,是你自己的…”


    我再沒有說話,或者說是不敢說,一個字都不敢!吳叔卻在我僵硬在那無比恐懼的時候,突然笑了。


    “法律,是製裁罪人的唯一武器;但有時候,真正懂得犯罪的人總會行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帶,像馬海清;也有像野這種戾氣很重的,則會走在淩駕在法律之上、與法律對抗的紅『色』地帶。他這種人,是最危險的人!因為他不要命!也不在乎別人的命!”


    “因為一句話他就差點將一個學生殺死;因為他哥哥罪有應得的坐牢,他就敢逃獄!甚至差點殺死了兩條人命!法律會給他無期徒刑,但保證不了他再次逃獄;死,也許不是法律會賦予他公正的罪責,但卻是對無辜的民眾最安全的保障。”


    說完在我發懵的時候他又指著自己脖子那條傷疤,笑著說子,你知不知道,帶給我這條傷疤的人差點要了我的命!我也用這個代價把他抓了起來,但我最後卻放了他。知道為什麽嗎?


    他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暗,和憎惡使然的篤定。


    “因為當正義的力量無法讓罪惡得到應有的審判的時候,就隻有…以暴製暴!我相信你這個“暴”隻是被『逼』出來的,隻是針對野一個人而已,所以…嗬嗬。”


    他話雖然沒說清楚,但我也朦朧的想到“黑吃黑”這個詞眼。他大步流星走開的時候我都還有點木訥,下意識問了聲,吳叔,那你的意思是…


    “什麽什麽意思?我們剛才有說過什麽嗎?”


    “嗬嗬…”


    ————————————


    就那樣吳叔在嚇我個半死後,又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將我帶到走廊停屍間那裏。等張從裏麵出來後他才皺眉問了句,情況怎麽樣?


    “報告吳隊,已經解刨完了。”


    “發現了什麽?”


    “發現死於解刨!”


    …


    看來不管是什麽地方,都有這種勇於作死的人啊…


    “…張其實你不想當刑警了想去指揮個交通啊當個保安啥的,其實跟我明說就可以了,真的…”


    “嘿嘿嘿別生氣別生氣嘛吳隊,開個玩笑而已…解刨顯示孟亮是下動脈被捅穿腹內大出血致死,沒啥奇怪的,就有一點很古怪就是那傷口很大,好像不但是被捅過,還用刀刃在裏麵絞動過,千你…”


    “好了,既然沒啥奇怪的地方就不要再浪費時間。”


    有意無意阻止了張對我的追問,吳叔那時候就迴過頭,說已經沒有你的事情,迴去養傷吧。下個月五號我會去你們學校接你到法庭審判,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留給法官去裁決。


    他這麽說倒好像真沒我啥事了,但我走到門口時才豁的轉過頭瞪圓眼睛,問吳叔,那張紹峰呢???


    對啊,特麽的張紹峰呢??


    我一開始計劃這個的時候,就是準備把他們一窩端掉!!但自從張紹峰被抓掉以後一直就沒消息…


    怎麽迴事,是不是他又找什麽借口脫身了?還是,他父母找到了能給他開脫的人。


    吳叔半天的沉默好像是默認了我的想法,當時我心裏就像多了塊大石頭一樣堵著慌!但也就在那時候他突然笑了笑。


    “放心吧子…不該抓的抓不得,該抓的,也跑不掉。那個叫張紹峰得學生找了十幾個同學給他證明,甚至他父母跟我們局長還有點交情,教過他不學無術的寶貝兒子…”


    “不過那都是前幾天的事情了,現在一切已經真相大白,野寄宿的房間是用張紹峰證件開的,塵埃落定,他再狡辯托關係也沒用。會跟你在同一天審理隻是判刑輕重的問題。”


    “一定重判!!”


    想都沒想這話就從嘴裏衝出來,咬牙切齒。


    要不是張紹峰,我怎麽會讓鯉魚幫我演這一出戲?要不是張紹峰,這一切怎麽會發生!?


    鯉魚的重傷、超子的生死未卜。一切都是野做的,但一切又都是他引起的!我恨不得他關進去就特麽再也再也出不來!!


    吳叔那天並沒有給我迴應,隻是說我真的該好好玩玩放鬆下自己的心。現在的我,真的不像個初二生。


    不像個初二生…是啊,我現在特麽甚至都不像個學生!


    但這都是誰『逼』的?是誰『逼』出來的???


    情緒很複雜的出了公安局、去旅宿把押金退了取迴書包,就迴到出租屋。一進門我就懵了下,看到凱子已經坐在房間裏。


    屋子裏啥都沒動隻有桌上擺著幾瓶酒,顯然他才剛迴來甚至連手上的血都沒洗幹淨。像灘泥巴癱軟在沙發背上,兩隻眼空洞洞的,看著啥都沒有的牆壁…


    那時候看著他失了魂一般的樣子,我心裏就酸酸的…


    沒問什麽,該知道的丹姐已經告訴我了。我隻是一言不發的把書包放下,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半天,最後跟他坐在一起,打開一罐啤酒悶悶的喝。


    就這樣沉悶了好幾分鍾…


    凱子的眼,才逐漸的濕潤…


    手裏的易拉罐一點一點被擠壓的發扁,『液』體已經淌到衣襟他卻渾然未覺,隻是眼淚從眼眶裏湧了出來,哽咽的問我。


    陳千,超哥會好嗎,超哥會好嗎…


    劈啪~~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上天也感受到我們壓抑的心情,一聲炸雷後,外麵下起了暴雨…


    而壓抑許久的心,也在那時候就化成了水霧,隨著淅瀝瀝的雨聲湧上來…


    是啊,超哥…會好嗎…


    淚如雨下,我倆就像雕塑一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隻有眼淚不停在麵頰上滑動著。靜默無聲的哭泣,到最後變成使勁拍打桌麵好像在錘擊沒能救下超哥無能的我們自己,歇斯底裏的嚎啕大哭。


    最後,我就抱住了他,那樣無比堅定的對他,也好像在對我自己說,沒事…


    “超哥,一定不會有事,他一定特麽的會沒事!相信他那樣堅強的人一定會挺住的,凱子…“[友上傳,免費提供閱讀,如果你喜歡請告知身邊的朋友,謝謝!


    ————————


    男人的哭泣是短暫而急促的,哭完抹幹眼淚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像啥事沒發生一樣,所有硬氣點的男人都一樣,隻是默默把情緒掩蓋在心裏。


    平靜後我倆好好把屋子收拾了一通,剛收拾完丁子就來了,外麵在下暴雨他卻連傘都沒打,頭發濕漉漉水珠不斷從睫『毛』滴落、又順皮夾克滑下去,進來的時候,那眼睛都是紅的。


    顯然是凱子,還是丹姐剛剛才跟他通過電話,把事情講清楚。那一天他就像瘋了一樣一會咆哮著要找人把野張紹峰剁成肉醬!一會又撕著我倆衣領子吼著問梁超現在在哪?把我們才剛整理好的房間又砸又摔弄得一團『亂』!但就是沒有哭。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呐


    不是他心裏沒我們壓抑,沒我們悲傷為梁超擔心,而是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呐…在沒見到梁超的時候隻會歇斯底裏把那暴虐的一麵展『露』爆發,想盡辦法為他報仇;但我清楚當真正見到梁超的時候,他會哭的比誰都像個五歲孩一樣淚流不止,就像那天後院裏麵對我的時候一樣…


    隻是倔強的,不把懦弱展『露』給再此之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敵人而已。他最脆弱的一麵,隻會展『露』給自己最親近的人…


    等他迴複理智的時候就無力的坐倒在沙發上,跟我們說聲對不起後把頭發捋貼到頭皮上,就一邊喝酒一邊半眯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流『露』出瘋狂的眼神。問我們,野和張紹峰現在在哪兒?


    我沒出聲,凱子則擔憂的問他要幹嘛?他一把就把易拉罐扔飛出去說還特麽的能幹嗎???


    “老子要弄、死、他!!!”


    “我爸沒收了我的銀行卡,但車鑰匙還在我手上。明天我特麽就把車賣嘍找張叔他們給梁超和鯉魚報仇!!敢動我兄弟,我特麽現在就跟他們玩、命!!”


    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凱子眼裏漏出擔憂,但也升起一絲要報複的和讚同。也就在那時候我坐在板凳上輕泯口啤酒,淡淡的說,不用了。


    “靠!!牙簽你說什麽話呢??如果你是擔心我也被牽連進去我說特麽的不用!!”


    “都到這份上了還無動於衷那特麽的還算是兄弟??錢不是萬能的但有錢就能做很多事,現在我就要用錢買他們兩個的命讓他們知道傷害了我翟一丁的兄弟會付出怎樣可怕的代價!你…”


    “張紹峰已經被關掉了,下個月五號開庭判刑。野…”


    “讓我殺了…”


    那時候丁子像啥都沒聽到一樣還在情緒激烈的喋喋不休,十幾秒後…


    他的嘴巴就像被縫住了一樣,兩個人的眼睛都一點一點的瞪圓盯著我,整個出租屋裏,鴉雀無聲,就那麽沉默了幾秒…


    “什、麽!”


    “牙簽,你特麽別唬我,你剛才說啥??你把野殺了???“


    “是啊陳千現在這節骨眼你就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了!你告訴警察野在嘉興了是嗎??現在他已經被關進監獄裏了對不對???“


    “不…”我淡淡的搖頭,眼眸有些冰冷:“我把他殺了…”


    “真的……”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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