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蓮心失魂落魄的迴到太白院。


    新婚以來她與夫君相敬如賓,原本想著日子可以一直這麽過下去,沒想到這麽快她的新婚就要結束了。


    “少夫人,老夫人她太過分了!”


    何蓮心的丫鬟氣的跺腳。


    “好了,莫要妄言!”


    何蓮心訓斥丫鬟。


    不管老夫人如何決定都不是一個丫鬟能議論的,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要說她禦下不嚴,議論長輩?


    “可是,少夫人您怎麽辦啊?”


    小丫鬟想哭,她們家小姐才入府多長時間,老夫人就要往大公子屋裏塞人……


    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啊?


    “等夫君迴來問問他的意思吧,左右不過是個姨娘,算不上什麽的。”


    何蓮心自然知道高門大院裏納妾是尋常事,隻是沒想到會如此突然。


    “是……”


    小丫鬟看著主子無精打采的樣子心疼極了,可是卻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


    晚上風旭東迴了院子,一直到用飯的時候才發現一絲不對勁。


    往日裏總是熱情為自己加菜的人今日卻一直低著頭,而且神色怏怏的,半絲笑容也無。


    “娘子有心事?”


    風旭東自認為算得上一位體貼的丈夫,自然要問上一問。


    聽到風旭東的問話,何蓮心才抬起頭來。


    “夫君,今日去祖母那裏請安時祖母為咱們院裏填了個人!”


    縱然心內晦澀不已,何蓮心還是強做笑意。


    “填什麽人?咱們院子裏也不缺丫鬟!”


    風旭東倒是沒多想,畢竟以前祖母也喜歡往院子裏塞人。


    看風旭東這樣何蓮心有一些好受了,畢竟夫君提前也不知道這件事。


    “不是丫鬟!是想讓含娟姑娘給我做個妹妹……”


    何蓮心解釋到。


    風旭東聞言看向自己的新婚妻子,難怪今日如此不開心,是為了此事。


    和何蓮心相處這些日子,風旭東深知自家娘子溫柔賢惠的品質。


    而他對這門婚事也很滿意就是了。


    “娘子是如何迴祖母的?”


    風旭東放下碗筷,認真的看著妻子。


    “祖母那裏根本容不得我說什麽……”


    何蓮心有些委屈。


    若說夫君願意直接答應就是了,何必要問來問去呢。


    風旭東聞言點頭,祖母的脾氣確實一向如此。


    “祖母那裏讓娘子為難了,明日為夫親自去延鶴堂拒了祖母就是。”


    風旭東說完還往何蓮心碗裏夾了菜,然後淡定用飯。


    何蓮心半天才反應過來,瞪著眼睛問:“夫君剛剛說什麽?”


    風旭東笑著說:“我與娘子新婚燕爾,這院子裏怕是容不下旁人!”


    風旭東眼中含笑,原本就溫柔的他此時便化作了一道柔光,輕輕的撒落在何蓮心的心上。


    “夫君有這句話妾身便放心了,隻是祖母那裏不好拒絕的。”


    何蓮心嬌羞的低頭,緊張的心漸漸被安撫下來。


    “娘子不必心煩此事,交給為夫就好!”


    風旭東握住了對方手心,以示安撫。


    何蓮心心內有柔情萬許,這一刻哪怕是肖含娟真的進了太白院,她想必也是能接受的。


    此時溫存的二人並沒有想到她們心中無比排斥的人,已經早早的準備離開了。


    延鶴堂內


    老夫人正拉著肖含娟的手囑咐:“你到了東哥兒那一定要好好伺候他,切莫要隻顧著爭風吃醋。”


    “是,娟兒知道了。”


    肖含娟表麵上應著,心中卻是恨不得飲老夫人之血肉。


    明明內心一片醃臢,表麵卻還要裝作慈善模樣,令人不齒。


    “我這裏給你備了些嫁妝,算是我這個做姑奶奶的一番心意。”


    老夫人塞給肖含娟一個木匣子,打開來看裏麵的金銀珠寶確實不少。


    肖含娟含笑收了,麵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來。


    “好好去休息那,明日再給你做幾件新衣服。”


    老夫人自以為施恩無數,心中很是得意。


    “謝謝老夫人!”


    肖含娟抱著首飾匣子麵懷喜色的退下。


    直到退出堂屋,才收斂笑意。


    “唉,到底是沒見多少世麵,一盒子首飾就高興成這樣!”


    老夫人搖了搖頭,麵上褪去慈愛而見鄙夷。


    “老夫人您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將來這錢還不是要迴到老夫人手裏。”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立馬上前來哄她。


    不一會兒就將老夫人哄得眉看眼笑。


    而肖含娟迴到自己屋子裏便開始讓梅花收拾東西。


    “小姐,咱們真的要走?”


    梅花看小姐又要收拾東西,便知道這次是非走不可了。


    “不走要留著被人殺人滅口嗎?”


    肖含娟可知道肖姨娘一直不想讓自己嫁給大公子,而那又是一個頗有手段的女人。


    而且大公子身體虛弱,也不是個良配。


    “小姐,我這就收拾!”


    梅花被嚇了一跳,再也不敢說留下的事情。


    肖含娟握著手中的鑰匙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說過不能輕易離開,要走一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夜裏一道纖細的身影輕車熟路的溜進了延鶴堂內的小庫房,然後又迅速離開!


    此時的院子裏隻有樹上的鳥叫聲,月華散落在院子裏,寂靜無聲。


    第二日一早,東邊天空微微發白,打掃院子的小廝丫鬟才剛剛起身。


    延鶴堂內管理庫房的嬤嬤正要庫房裏取出老太太要找的幾匹布料,打開庫房眼前的景象卻令人大吃一驚。


    “老夫人,不好了!”


    ————


    延鶴堂


    老夫人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裏屋外屋都擠滿了人。


    杜寒香和寧遠侯守在床前,直到看大夫站起來才上前詢問。


    “侯爺夫人放心,老夫人隻是一時急火攻心才會病倒,我這裏開一副調理的方子就是了。”


    “多謝大夫!”


    杜寒香真誠道謝。


    “夫人不必客氣!”


    府裏的大夫將寫好的方子交給丫鬟,便離開了。


    杜寒香連忙吩咐丫鬟去抓藥煎藥。


    寧遠侯風向晚則走到母親床前查看。


    “抓住他,一定要抓住她!”


    老夫人雙眼無神,隻能反複重複這幾個字。


    “母親?”


    風向晚叫了一聲床上的人,對方完全沒有反應。


    “母親不必憂心,那些東西總能找迴來的!”


    風向晚知道那庫房是母親多年積攢,如今遺失了許多貴重之物,難免著急。


    可身體總不能用來開玩笑,風向晚隻能無力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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