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高三終於來臨,衛北開始像瘋了一樣的讀書,把那些任課老師們都嚇壞了,特別是那個不幸教了他兩年英語課的薑老師,在連續一周收到衛北做得滿滿的英語試卷後,終於忍不住問同一間辦公室的老師,「你說我教的那個衛北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了?怎麽覺得好像有點不正常。」


    「現在學習壓力那麽大,不正常是正常的。」另一個老師安慰她。


    葉初當時正在辦公室裏拿複習講義,聽到兩人的對話,手中的動作明顯頓了頓,等她正打算當成沒聽見的時候,卻沒想到轉了個身發現衛北正拿著本書,人高馬大地堵在辦公室門口。


    兩人都第一時間看到了對方,葉初腳步止住了,衛北的臉色也不太好。


    「衛北,有事嗎?」毫不知情的薑老師在裏麵問。


    衛北把目光從葉初身上挪開,朝老師揮了揮手裏的本子,「我來聽寫。」


    一句話說得薑老師受寵若驚,差點從位子上站起來,涕淚盈眶地迎接他,「好好好,快進來、快進來。」


    衛北又看了眼站在原地的葉初,跨步與她擦身而過。


    葉初微微垂了垂眼,很快便抱著懷裏的資料,逕自走出了辦公室。


    一個月過去了,月考排名下來,葉初的成績進步明顯,竟然考了全年級第一,然而她的進步遠不及衛北來得令人震撼,那小子竟然從全年級倒數第一的寶座上讓了賢,非但如此,還在排名上往前跳了五十多名。


    雖說全理科班有四百多個人,但在他這十幾年的學習生涯裏已經算是不可思議的飛躍了,秦瑤差點以為學校算錯分數了,還偷偷摸摸去辦公室裏查了試卷,在反覆確定了兒子真的進步了之後,差點熱淚盈眶,這簡直就是奇蹟……不,是神蹟啊!


    但神蹟畢竟隻是少數,到了第二個月月考的時候,他的排名又往下掉了兩名,雖然如此但總算是保持住了,對於他這樣的基礎來說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那時正值秋冬交替,天氣開始轉變,學校裏有不少學生得了流感。


    葉初雖然長大了之後就沒怎麽生過病,但這次還是被病毒盯上了,開始隻是流鼻涕,後來就變成了咳嗽,斷斷續續的拖了一個多禮拜,越來越嚴重。


    劉美麗著急女兒的身體,就讓她趁著周末去醫院裏吊點滴,兩大瓶點滴吊完已經是傍晚了,葉初捂著針孔從醫院裏走出來,被風一吹,免不了又是一陣咳嗽。


    正咳著,忽然聽到旁邊有人打了個噴嚏,她順著聲音望去,和正要離開的衛北打了個照麵。


    兩人目光相交,衛北有些尷尬,「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跟你來的,是來幫我媽配藥的。」他飛快的說。


    葉初想說,你不解釋我還不會誤會,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好像還真誤會了。


    看她那眼神,衛北頓時有種被抓包的感覺,板著臉說:「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啊!」


    帥哥是見過,就是沒見過他這麽別扭的。


    葉初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衛北本來想追上去的,不過走了兩步,看到她不停咳嗽的背影還是站住了,在原地懊悔地捏著拳頭低語,「早知道就不在外麵等這麽久了,真他媽的冷死了……哈啾!」


    這樣陸陸續續地又過了一個多禮拜,葉初的病總算是好了,與此同時,期中考也悄然而至,由於之前生了大半個月的病,葉初成績往下掉了幾名,不過畢竟還是保持在十名以內,也算不錯了。


    倒是衛北那小子又有進步,這迴往前竄了二十幾名,特別是一門數學破天荒的考了全班第十八名,那個一向看衛北不順眼的錢老師下巴差點沒有掉下來。


    晚上劉寒打電話給衛北,聽說這小子成績進步也挺替他高興,就建議明天周末去唱歌替他慶祝,卻被衛北拒絕了。


    「我想在家複習。」衛北道。


    「嘿,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是你讀書讀傻了啊?又不讓你像上次那樣玩三天三夜,不就幾個小時嘛,耗不了你多少精力的,我們幾個兄弟都在,你不來就是不給麵子哦。」劉寒在電話裏笑道。


    衛北沉默了一會,終究還是拒絕了,「對不起啊,這周作業挺多的。」


    劉寒本來是開玩笑,聽到衛北的話忽然怔了怔,良久他乾笑了聲,「不去拉倒,你好好複習啊,有空一起打球,我掛了啊。」


    「好。」衛北說完掛了電話。


    那頭劉寒對著電話苦笑了一下,「兄弟?兄弟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放棄的或許不隻是繼續學習的機會,還有很多東西都一並迴不來了。


    「進去啦。」身旁有人催促,甩給他一根點燃的菸。


    劉寒接過,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吐出的煙圈裏,一頭走進了喧鬧的酒吧。


    之後一個多月,衛北的成績都或多或少有所上升,到了期末考的時候,他終於爬上了理科年級三百名以內,不多不少正好第兩百九十九名。


    葉初考了第二名,排她前麵那個隻比她高了一分。


    這就是高三,考場如同戰場。


    在這地獄式的殘酷競爭之中,寒假終於來臨了,對於高三學生來說,寒假也就是個稍微長一點的周末而已,葉初他們學校一共放了十天,正好能迴家過個年,不過好在老師也知道他們放假不容易,所以沒安排太多作業,總算慈悲為懷。


    除夕夜,葉初在電視主持人高亢的開場白中做完了最後一張試卷。


    劉美麗在外麵喊她,「葉子,別看書了,快出來看春節約別節目,有吳宗憲。」


    葉建國在旁邊實在忍不住了,「你別老吳宗憲、吳宗憲的,格調高一點行不行?」


    劉美麗白了他一眼,「你喜歡郎祖筠,你格調高。」


    葉建國沉默了……


    葉初在房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每年的除夕都一樣,她實在提不起興趣,倒是這對活寶爸媽比電視好看。


    就在這個時候,窗外的天空忽然升起一簇煙火,在黑暗的夜空中炸開,落下漫天的璀璨。


    葉初覺得這煙火很漂亮,忍不住湊到窗邊去看,就見又是一簇煙火升起,炸開在夜空中,然後接二連三的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在她窗前的天空中,就像特意為她放似的,美輪美奐。


    最後一簇煙火放完,衛東海在房裏罵出了聲,「臭小子別放了,小心著火!」


    「知道了,老頭子煩死了……」衛北嘟噥了一聲,朝遠處亮著的那扇窗看了一眼,離開了陽台。


    ◎             ◎             ◎


    寒假結束,高三衝刺終於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最後一個學期,劉美麗深感女兒這樣起早摸黑的複習迎考不容易,又想起上個學期她因為在路上吹了風而感冒,不禁更加擔憂起來,看來每天這樣迴家住是不行了,學校宿舍條件又不行,想來想去劉美麗決定幫女兒在學校外麵租個房子方便來迴。


    這提議很難得得到了丈夫的支持,兩人很快就幫女兒找了一間房子,房東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一個人住,家裏正好空著間房。


    葉初搬進去的時候看到老太太家裏養了條狗,樣子長得跟阿寶差不多,喜歡得不得了,每天迴去都要逗牠一會。


    老太太是個愛狗之人,見她喜歡狗,對她的印象就特別好,平時常照顧著她。


    這樣住了快兩個月,老太太的孫女忽然打電話來吵著嚷著要奶奶迴去陪她,老太太不是那種喜歡跟兒女一起住的人,但又拗不過孫女的撒嬌,就打算去住兩天再迴來。


    早上葉初出門,房東太太叫住她,把事情跟她說了一下,她的意思是自己大概要去住兩天,如果葉初覺得不方便可以叫父母過來陪她住。


    葉初搖頭拒絕了,她知道她媽又要開店又要擔心她的衣食起居,已經很辛苦了,這兩天她實在不想再讓媽媽操心。


    「阿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別跟我媽說了,我不想讓她擔心。」


    老太太覺得這女孩為人老實值得信任,又覺得自己隻是去兩天,應該出不了什麽事,也就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葉初開始了為期兩天的獨立生活。


    「你的意思是說,你這兩天要一個人住哦?」晚自習的時候林茂茂問葉初。


    葉初點點頭,「其實也就今天一晚,明天晚上阿婆就迴來了。」


    「哇,那你今天晚上豈不是能做壞事?」林茂茂朝她擠眉弄眼。


    葉初汗顏,不知道林茂茂腦袋裏裝的是什麽,如果她知道,大概會撲過去掐死林茂茂,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晚自習結束,葉初背著書包迴去,她租的公寓就在學校旁邊,轉個彎就能到。


    可是今天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人跟著她,於是她停下腳步往後看了一眼,身後隻有一群同年級的學生。


    難道是睡太少,產生幻覺了?


    葉初無奈地繼續往前走,直到進了樓梯,聽到跟在她身後的腳步聲,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幻聽,猛然往後轉身。


    這一轉身,衛北差點撞到她。


    四目相對,葉初問:「你跟著我幹嘛?」


    衛北尷尬了片刻,很快理直氣壯說:「我走我的路,要你管。」


    厚顏無恥如斯,葉初無語了,不理他繼續往樓上走。


    走了幾步迴過頭,發現他非但沒離開,還跟著她往上走了幾步,這讓葉初忽然想起那次衛北把她堵在樓梯間強吻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乾脆邁開腳步拚命往樓上跑。


    衛北本來隻是聽林茂茂說葉初今天一個人住,擔心她才跟來看看的,沒想到她忽然跑了,頓時有些生氣,真他媽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跑什麽!


    於是他兩步並作一步,飛快地跟了上去。


    畢竟他手長腳長,追上樓的時候葉初還在拚命掏門的鑰匙,迴頭一看他追到了跟前,差點嚇得叫起來。


    衛北倒是作賊心虛,見她要叫,趕緊上去捂住她的嘴,「葉超重,你見鬼了啊,怕別人聽不到是不是?」他低聲咒罵。


    葉初好不容易從他懷裏掙紮出來,喘著氣說:「你到底想幹嘛啊?」


    那小子還沉浸在剛才抱她腰的餘韻中,答非所問地說了句:「我發現你的腰挺軟的……」


    「你!」葉初被他氣得臉紅,但礙於很晚了,怕打擾到鄰居,隻好狠狠瞪了他一眼,掏出鑰匙開門。


    衛北站在旁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葉初迅速打開門溜了進去,生怕他擠進來,關門的時候刻意往外踹了一腳。


    衛北敏捷地往後跳了一步,嘴裏才說了句:「謀殺親夫啊?」眼前的門就「砰」的一下關上了,他氣得想砸門,拳頭落到門板上,終究還是停住了。


    「shit!」他低聲罵了句,要是他的英語老師知道他已經能夠自然的用英語罵人了,大概會欣慰死。


    葉初關上門,心有餘悸的隔著門聽了很久,直到門外響起一串下樓的腳步聲,這才鬆了口氣,看來是走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還覺得頭有點暈暈的,整個人都很累。


    於是她決定今天早點睡,進屋收拾了一下就拿著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葉初打了個嗬欠,準備進房,忽然瞥見剛被她關上的門,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被自己關在門外的家夥。


    他應該走了吧?開什麽玩笑呢,明明聽到了他下樓的腳步聲,要是這時還在,那才是見鬼了呢。


    不管是不是見鬼,總之葉初就那麽鬼使神差地往門口挪了過去,然後又中了邪似地打開門往外看了眼。


    就這一眼,她還真是見鬼了。


    衛北黑著臉像尊佛像似地站在門外,看到探出半張臉來的葉初,低聲罵了句:「你他媽的不會早點開門啊?」


    葉初被囧到了,「你……怎麽還在啊?」


    「關你什麽事。」他又是這臭脾氣。


    「哦。」葉初悶了聲,準備把門關上。


    見她又要關門,衛北這才急了,迅速伸手抵住了門板,「那個……」他想了半天沒想出理由來,最後說了個很弱智的藉口,「我還沒跟你說再見呢。」如果他媽知道自己兒子拿這種藉口追女朋友,大概會口吐白沫。


    葉初也是一怔,然後又說了一聲:「那再見。」說完她又要關門。


    那隻手抵在門板上,絲毫沒有要鬆開的跡象,「其實……」衛北頓了頓,「我剛跟我媽打了個電話。」


    「什麽?」葉初一愣。


    「我跟她說……我今晚住同學家。」他繼續道。


    「哦。」葉初繼續努力關門。


    見她沒反應,衛北想豁出去算了,反正從小到大,他在這個超重妹心裏大概也沒什麽形象可言,他無賴說:「我騙她的,其實我今晚沒地方睡。」


    葉初想說那你別睡了,但是他的手鐵鉗似地抵著門,這話就算說了大概也等於放屁,於是她板著臉說:「你要是敢進來,我就叫人了。」


    通常這句話的下一個台詞是,你叫吧,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不過衛北顯然不是這麽狗血的人,他隻會做更狗血的事情,他二話不說把門一推,然後……他進去了。


    葉初話才說完,嘴都沒合上呢,他竟然進來了,一下子有些迴不過神來,等她迴過神的時候,衛北已經打量完四周,指著客廳裏的沙發自言自語說:「我看今晚我就委屈一下睡這裏好了。」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葉初差點罵出來,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因為這十年的經驗告訴她,眼前這個人要是無恥起來,絕對能超過自己的想像,在這種時候與其趕他走,還不如由他去。


    於是葉初丟下一句,「隨便你。」就轉了個身進房了。


    當然進去的時候絕對是把門上鎖的,還特意把門鎖多轉了兩圈,這才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


    這絕對是個不眠夜,想起衛北那小子就在一牆之隔的外麵,葉初就怎麽也睡不著,這樣輾轉反側了一會,她忽然聽到門外「咚咚」的敲了兩聲,然後衛北背靠著門問:「葉超重,你睡了嗎?」


    葉初沒理他,自己翻了個身。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他又說。


    葉初咬咬牙,繼續保持沉默。


    外頭的人乾笑了兩聲,「有我在外麵,睡不著吧?」


    葉初不咬牙了,她隻想出去咬死他。


    「睡不著,那我勉強陪你說說話吧。」他開始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起來,說了一大堆無聊的事情,大概這樣過了十幾分鍾,衛北忽然問:「葉超重,你有沒有想好考哪所大學啊?」


    「沒有。」他唱了那麽久的獨角戲,葉初總算是迴了一句。


    聽她有反應,那小子似乎很高興,又繼續說:「那你快點想啊,你考哪裏我就考哪裏。」說完他又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落寞,「不過話又說迴來,你考的我肯定考不上,雖然我現在成績有進步……」


    「那就別考。」葉初說了句。


    「那不行,雖然同一所學校考不上,不過說不定能在同一座城市讀大學,你到底想考哪啊?透露一下又不會死。」他說話的語氣大概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葉初忽然想笑,沉默一會,她從嘴裏說出一所大學來。


    果然考不上……衛北在門那邊煩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見他忽然不出聲了,葉初倒有點不適應起來,她想開口,卻又覺得失了麵子,隻好這樣靜靜地等著。


    過了一會,衛北終於又開口了,「葉超重。」


    「幹嘛?」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剛洗完澡吧?」


    幹嘛說這個?葉初懵了懵,「嗯」了一聲。


    門那邊響起幾聲怪笑,「怪不得,我看你好像沒穿內衣。」


    葉初抓起枕頭摔在門上,她發誓再也不理這個家夥了!


    ◎             ◎             ◎


    考前半個月,學校裏舉行了最後一次模擬考,葉初毫無意外的又考了第一,出人意料的是,衛北竟然考進了前一百名,不多不少正好第一百位。


    聽到這個消息的秦瑤簡直樂瘋了,這可是明星高中,一百名就意味著能考上的大學增加了,拚一拚或許都能上不錯的大學了,遙想兒子一年前還穩坐在年級倒數第一的寶座上,她不禁感慨萬分,畢竟是自己教出來的兒子,沒讓她這個做媽的失望。


    與葉初和衛北相比,別的同學就沒那麽幸運了,比如林茂茂,她最後一次模擬考嚴重退步,往下掉了五十幾名,成績發下來那天她整個人就呆住了,過了一會,這個整天大剌剌的女生忽然哭了。


    葉初當時正在她旁邊,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我媽要是知道我的成績,會失望死的……」林茂茂哭得很傷心,一邊哭一邊念叨,班裏很多同學朝她看,還指指點點的。


    「有什麽好看的?你們沒考砸過啊!」忽然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在教室裏響起,恍惚間葉初以為衛北又來他們班了,結果擡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趙英俊黑著臉坐在位置上吼的,頓時有些不適應。


    也許是沒見過平時班上最老實的男生會發怒,不少同學都被震住了,紛紛自討無趣地轉過頭。


    趙英俊站起來朝她們走過去,對林茂茂說:「有什麽好哭的?分數起起落落很正常,又不是真的學測,你該慶幸才對。」


    林茂茂吸著鼻子擡起頭,肩膀還哭得一聳一聳的,「那我考不上怎麽辦?我們說好了一起考上那間大學的……」


    原來說好了呀,許多伸長了脖子聽八卦的同學都會心一笑。


    趙英俊臉紅了紅,低聲說:「你說那麽大聲幹嘛,我也不一定考得上啊,努力就好了嘛。」


    「嗯!」林茂茂努力點點頭,眼中還閃著未乾的淚花。


    葉初默默站在一旁看著他倆的互動,不知怎麽的忽然想起了某個討厭的人。


    那家夥上個月拿著某大的體保生報名表,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你看,我努力一下說不定能上這所大學哦。」


    葉初記得自己當時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那是想考就能考的嗎?我都不一定考得進。」


    結果被衛北瞪了,他指著她的鼻子威脅,「你他媽的不準給我考不進,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你!」


    葉初板著臉把手裏的書甩到他身上,低下頭卻微微勾了勾嘴角。


    其實那所大學也不是很難考,她心裏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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