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期待的這股風,確實刮到了京城,速度還挺快。


    就在牧風一行人在曲召山整頓,計劃返京的時候,京城的應天書院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揚州弘樂書院院長何文林,青州孔府書院孔博簡,還有東道主,應天書院院長張承宣,三大書院,匯聚一堂。


    四大書院,就差楚魏然一個的金陵書院,隻可惜,這個老登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京城的。


    “各位,臨安和金陵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吧?”


    坐在最上首,一身寬袍大袖的青衫,足登步履的孔博簡院長,放下手中的香茶,語氣平淡的對著下麵說道。


    而同樣是四大書院院長的張承宣和何文林,卻隻能坐在堂屋下首。


    雖然名義上,京城的應天書院是大夏王朝排在第一位的書院,但那也隻是因為京城所有的世家貴族都在這裏讀書的原因。


    四大書院真正的第一位,實際上是孔氏家族在青州阜城創辦的孔府書院。


    哪怕如今的孔府書院完全沒了以往辦學的信念和堅持,但幾百年來積累的底蘊,還是能讓它屹立在大夏,乃至於四國之中,都是排名第一的書院。


    “孔院長,別賣關子了,你這不是廢話嗎?要不是因為此事,你我三大書院何必匯聚在此?”


    坐下下首的張承宣,語氣之中似乎對孔博簡並沒有想象中的尊敬,相反,他對孔博簡反而還有點不爽。


    這裏是哪兒?京城應天書院,他張承宣的地盤,什麽時候輪到孔博簡這麽個老東西來指手畫腳?


    奇怪的是,被張承宣如此嗆聲的孔博簡,並沒有生氣,反而帶著一絲玩味的眼神看著張承宣,笑了笑輕聲道:


    “張院長似乎對老夫甚是不滿,很有意見啊,不知老夫在何處得罪了張院長嗎?”


    “孔院長聽錯了吧?本院長可沒這個膽子!”張承宣連連擺手,故作慌亂的解釋道:


    “這大夏朝誰不知道,您孔府是聖人遺訓,正統儒家之學,算起來,我們也是孔氏門下的弟子,哪敢對您老不敬,不敢,不敢!”


    可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顯然透露出言不由衷的意思。


    何文林看著明裏暗裏,相互看不慣兩人,又在這裏暗諷互嘲,不由得扶額無奈的在心裏暗歎一聲:“唉,又來了!”


    “兩位院長大人,不要忘了正事呀,現在可不是起內訌的時候,牧家那個小瘋子的事兒,已經迫在眉睫,火燒眉毛了呀!”


    何文林及時開口,打斷了還想繼續嗆聲的二人,提醒他們不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聽到何文林的話,孔博簡張承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別過頭,便不再說話。


    “二位,關於牧家那個小瘋子,你們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何文林見此情況,隻能無奈的再次開口道。


    “文林兄,不要著急,先來一杯的雲霧銀針,這可是皇室貢品,平日裏可是喝不到的哦。”


    張承宣不緊不慢的端起小桌上的雲霧銀針,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這才開口對何文林安慰道。


    “張兄,牧家的那個小瘋子現在在金陵指不定鬧成什麽樣?您竟然還有閑情雅致品茶?”何文林對二人的反應,很是不解,這都火燒眉毛了,竟然還想著品茶?


    “孔院長,連您也不著急嗎?魏然兄至今沒有傳出任何消息,秦淮詩會那邊的進展,想必也是出了意外,這該如何是好?唉!”


    何文林見張承宣依舊還是淡定的模樣,隻能無奈的看向上首的孔博簡,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你推測的沒錯,金陵城那邊的秦淮詩會確實出了意外!”孔博簡微微一笑,肯定了何文林的猜想。


    “真出了意外?孔院長,您可是收到了什麽消息?”何文林聞言頓時急了,明知道金陵城出了意外,這倆人還能這麽老神悠哉的品茶?


    這兩人腦子有病嗎?不是說好的一起搞牧家那個小瘋子,現在是什麽情況?


    你們不著急,老子著急啊,老子兒子還在金陵呢,到底是出了什麽意外,你個老東西倒是說啊!


    哪怕何文林的心裏在怎麽著急,卻也不敢催促孔博簡,隻能眼神焦急的看著上麵,心裏不停的咒罵兩人。


    “何院長,莫要著急,老夫說的意外,指的是楚魏然在秦淮詩會上的算計,注定要落空,至於其他,倒是沒有什麽!”


    “真的?可老夫得到的消息,這瘋子剛到金陵城,就弄死了孫太守的兒子,還有一個奇珍閣的分閣閣主,咱們不得不防啊!”


    何文林聽到孔博簡的話,心裏的擔憂並未散去,這麽久沒有收到消息,萬一那瘋子被楚魏然算計,心生怨恨,大開殺戒怎麽辦?


    “我的兒啊,你咋這麽命苦呢!老老實實的待在揚州享福不好嗎?非要跟著那幾個世家廢物,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娘該怎麽辦呐!”


    就在何文林暗自神傷,為自己兒子擔心的時候,孔博簡的話讓他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


    “何院長無需擔心,老夫之所以確定秦淮詩會上,咱們占不了便宜,是因為老夫收到消息,孔閣老和騰親王就在金陵城,參加詩會!”


    “孔閣老?騰親王?他們怎麽會去金陵?”何文林倒吸一口涼氣,驚異的看著孔博簡和張承宣二人。


    可張承宣神色如常,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顯然也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這並不奇怪,牧家那小瘋子突然在臨安現身,又鬧出來個‘八絕聯’,陛下和牧家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張承宣放下手裏的茶杯,悠然道:“那孔閣老和騰親王出現在秦淮詩會之上,也就不足為奇,那小瘋子可是陛下禦賜的駙馬。”


    “失蹤了四年,突然被咱們給逼出來,陛下要是不做些什麽,才是最奇怪的!”


    “那既然詩會上沒能算計的了他,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


    “金陵到京城,傳遞消息哪有那麽快,除非是動用管家驛站,不然,金陵的消息,最快也要到後天才迴到!”


    “那咱們就這麽幹等著?那咱們這麽早來京城做什麽?”何文林很是不解的問道。


    “文林兄,莫要著急,人還沒到齊呢,在等等,等會兒你就明白了!”


    張承宣說完,便雙手一揣,閉目養神,不再言語。


    “人還沒到齊?還有誰?”何文林看著孔博簡,疑惑的問道。


    “國子監!”


    孔博簡說完這三個字,就跟張承宣一樣,閉目養神,靜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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