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這倒是誤會了趙芃凱,這張英柔身上一大半的傷痕,可不是他打的,而是梅霜那丫頭抽的。


    “給你個痛快?你想的倒是美,老子還沒折磨夠你呢,別忘了,你和孫向陽那畜生當年可是把我夫人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還殺了她們一整船的人。”


    “老子可沒敢忘,那把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天啊!”


    趙芃凱的情緒突然又激動起來,這麽多年過去了,可每當他迴想到當時的場景,都恨不得將眼前的罪魁禍首,大卸八塊,在剁碎了喂狗。


    “一整船的人啊,整整二十七人,二十七條人命呐,你們兩個畜生是怎麽敢的?”


    趙芃凱目眥欲裂的瞪著張英柔,大聲的嘶吼,“啪”,直接一鞭子抽了過去。


    “啊!!!!!!”


    張英柔痛的驟的直接抬起頭,對著地牢天花板大聲慘叫。


    “二十七條人命,今天才第幾日,這才哪到哪兒,還想求死?你想多了,老子要替怡憐坊上上下下二十七條人命,向你這畜生討一個公道。”


    趙芃凱說著,揚手就要一鞭子抽過去,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揮鞭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你跟他討公道?老趙,你也是想瞎了心!”


    “牧少爺,您怎麽來了?快請坐!”


    趙芃凱臉色一喜,急忙放下手裏的鞭子,把牧風請到了正對著張英柔擺放的椅子上坐下。


    “這不是被整的有點心氣兒不順,想過來找找樂子,好好解解壓,這不就來了。”


    牧風一屁股坐下,頗為鬱悶的解釋道:“你啊,出氣就出氣,報仇就報仇,討個狗屁公道,這世道,哪有什麽公道可言。”


    “牧少爺說的是,是小老兒想的太過於天真了。”


    趙芃凱現在對牧風的話簡直是奉作聖言,人生最大的願望,都在牧風的幫助下實現,就是現在讓他去死,他也是心甘情願。


    “行了,老趙,你歇會兒,我先鬆鬆筋骨,收點利息先!”


    半個時辰之後,牧風一臉舒暢,樂嗬嗬的從地道口出來,完全沒了進去之前的便秘表情。


    “真滴解壓,怪不得人家’專家’都說了,每個人心底都有點bt的調調。”


    牧風這時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打了個冷顫,心想:“咦……好惡心,老子該不會要變的跟孫涅利那老變態一樣吧?”


    一想到十二番隊孫涅利那變態的調調,牧風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親兄弟倆,一個是治病救人的神醫,牧家莊中醫院院長,一個是喜歡研究各種變態玩意的老毒物,十二番隊的隊長,誰能想到這倆人是親哥倆?


    算了,還是去梅霜那群小花魁那裏,洗洗眼睛,劈一下情……啊,不是,陶冶一下情操!


    可當牧風來到梅霜他們秘密訓練的宅院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進到院子裏,還沒進屋,就聽到從堂屋內傳來的哭泣聲,那哭泣聲讓人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進屋一瞧,三個小花魁此時正在堂屋臨時搭建的排練舞台上,抱頭痛哭,哭的那叫一個淒淒慘慘戚戚,猶如杜鵑泣血,痛不欲生。


    牧風是一腦門的黑線,前幾日還好好的,現在是這是咋啦?難道是自己教給她們練習的曲子太難了?


    可也不對啊,剛開始的那幾日,不是都學的挺好的麽?怎麽現在哭成了這個鬼樣子?


    自己都站在這兒半天了,裏麵抱頭痛哭的幾人竟然沒人發現他這個大活人,這是哭的已經昏天黑地,完全察覺不到周圍的任何情況了啊。


    沒辦法,牧風隻能對著虛空之處,揮了揮手,“嗖”的一聲,夜梢綾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閃了出來,恭敬的站在了牧風身後。


    “小夜夜,他們三個,這是怎麽了?前幾日還好好的,現在怎麽哭成這麽模樣?”


    “迴稟少爺,是這樣......”


    經過了夜梢綾的敘述,牧風這才恍然大明白,原來是幾首詩詞惹得禍啊,這真是讓牧風哭笑不得,相當無奈。


    原本是錦上添花,讓三人的舞台表演更加有層次,深入人心,不止能打動在場的所有觀眾,就連同時參與其他花魁必然也會共情。


    畢竟,超越這個時代,在藍星流傳千年的奇女子,雖身處青樓畫舫,可她們的故事卻成為後人敬佩傳頌的瑰寶,在曆史的長河之中,掀起了朵朵屬於自己的浪花。


    唉,說到底,都還是自己的惹的禍呀,還能咋整?自己的做的虐,自己哄唄。


    看這情形,沒個一兩個時辰,這幾個人是哭的是停不下來的,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到了上台表演那天,個個都頂著一個哭的紅腫,跟核桃一樣的雙眼,怎麽樣都不好看吧?這還怎麽評“八豔”。


    “少爺,其實...”


    邊上的夜梢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語氣也變的有點哽咽,話音之中,也帶著一絲絲的抽泣聲。


    牧風頓感頭大的扭頭看著這個二番隊排行第二的冷血殺手,怎麽連你也變成這樣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隨便教給他們三個小花魁的三首曲子,還有幾首詩詞,殺傷力竟然這麽大?就連眼前這個冷血殺手,都有要哭的衝動。


    可牧風不知道的是,那些流傳千年的深閨怨詞,綿綿情曲,道盡了她們對愛情的追求和向往,以及大義的堅守和忠貞,何嚐又不是眼前這幾個小花魁的真實處境和寫照呢。


    這對他們幾人的殺傷力,不下於在她們的內心湖底,丟下了幾顆重磅炸彈。


    當他的三首詩詞送到小院的時候,夜梢綾就已經哭過一次了,不然的話,她此刻在牧風麵前表現的更加不堪。


    這麽下去可不行啊,這要是影響到了五日後的秦淮詩會,牧風還怎麽打金陵書院的臉?


    唉,真的是,這一天天的,要操心的事真多。


    可這次他怪不的別人,純純的自己給自己找事,看來,這一曲《梁祝》還是不讓他們演奏了,換個曲子吧。


    三首曲子都是這麽淒婉悲戚,催人淚下的曲風,那還不把人給整emo了?


    “唉!”


    牧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著夜梢綾吩咐道:“去醉月樓尋一點活血消腫的藥膏來,另外,找一把琵琶過來!”


    這個小院裏,各種樂器本就齊全,琵琶很快就被下人拿了過來,藥膏就沒能那麽快送來,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送到吧!


    不一會兒,還在堂屋之中痛哭的梅霜眾人,突然聽到一個琵琶的聲音傳來,不由得被吸引了心神,停止了哭聲。


    循聲望去,這才看到一個清秀俊朗的少年,正端坐在椅子上,手握一把琵琶,麵色平和,微眯著雙眼,演奏著這首宛如仙樂的曲子。


    擦幹了眼淚,這才看清,演奏者正是自家的那位少爺——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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