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窗外的人影一閃,瞬間消失不見,沒有驚動任何人。


    “還真是跟以前一樣慫,那就先收點利息,你們都這麽逼我了,哪能讓你這麽容易就迴京城,嘿嘿!”


    牧風臉上浮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好像已經看到蘇慕禾迴到京城時候的狼狽模樣。


    “少爺,您在想什麽呢?怎麽笑的這麽腹黑?小玉害怕!”


    小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牧風一抬頭,就看見小玉雙手捂胸,一臉害怕的表情看著牧風,不敢進門。


    “哎呀,少爺的乖乖小玉兒啊,收拾完東西啦?少爺哪有腹黑,你看錯了,哈哈,走啦,走啦!”


    牧風打著哈哈,趕忙拉著小玉兒走出船艙。


    剛出船艙,看見福伯和翠秀正在船頭等著,馬車也早就停在了岸邊。


    “少爺,馬車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福伯低著頭向牧風匯報完,一抬頭就看見牧風的新發型,一下子臉色突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嗷兒”一聲大哭出來。


    “嗷兒,少爺!!!少爺啊,嗚嗚嗚,少爺,您這是怎麽了?怎麽就削發了啊?嗚嗚嗚...”


    福伯跪在地上,雙手捶地,老淚縱橫,一邊哭,嘴裏一邊喊。


    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牧風已經卒了,哭的那叫一個慘。


    牧風被嚇的不輕,福伯的這一嗓子,差點把他魂兒都喊沒了。


    這老頭是咋了?不就是理個發嘛?至於嗎?


    他當然有想過在古代剪發肯定引起騷亂,可怎麽也沒想到福伯會有這麽個反應啊?


    “少爺啊,老奴的少爺啊,這是哪個殺千刀的這麽禍害我家少爺!”


    “少爺,你告訴老奴,是哪個殺千刀的死禿驢不長眼,要度你出家,老奴去砍了他。”


    他牧家還沒傳宗接代,後人都還沒,開枝散葉的美夢就這麽碎了,福伯一大把的年紀可承受不住。


    “哎呀,福伯,你這是幹啥?我還沒死呢,就是嫌太熱了,頭發都發白了,剪短一些養一養!”


    翠秀和小玉也在一旁趕忙把福伯攙扶起來,不停勸說,安撫著福伯的情緒。


    這一勸就是整整半個時辰,在牧風一再保證之下,這才好說歹說的安撫住了福伯。


    可就這麽一耽誤,迴牧家老宅的計劃也被耽擱了,因為翠秀、小玉二女已經餓的“咕咕”叫。


    這個時候,她倆肯定是堅持不到迴牧家莊了。


    最後,牧風大手一揮:“走,少爺帶你們下館子!”


    不一會兒,一行四人就來到了聆音閣,準備在這裏將就一頓,在迴城外老宅。


    聆音閣,雖然不是專門的酒樓,可裏麵的飯菜在臨安城也是出了名的。


    牧風等人一進門,就感受到了聆音閣的與眾不同,身心似乎放鬆了下來。


    大廳裝修簡易雅致,一個頭戴麵紗,手指纖細,身著白紗裙的少女正在最前方一個小舞台上撫琴。


    琴聲悠揚,猶如山澗泉水流過,微風拂麵,讓整個聆音閣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飯菜精美,美酒醇香,美人秀色可餐,琴曲兒悠揚,怪不得整個臨安城的風流雅士,書生學子都願意來聆音閣。


    四人在二樓叫了一個包間,隨便點了幾個招牌菜,就在包間裏品茶等著飯菜上桌。


    “翠秀姐,這家酒樓的包間好雅致哦,裝裱的還有字畫,竟然還有書桌...”


    小玉兒像個好奇寶寶,在包間裏四處打量,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小玉兒,這可不是酒樓,聆音閣是臨安城的文人雅士最愛常來的樂坊,這裏的筆墨紙硯也都是給這些文人準備的。”


    翠秀微笑著解釋道,這裏她曾經在跟牧風剛來臨安城的時候來過一次,本就記憶深刻,再加上畫舫和聆音閣都在墨湖附近,當然了解的更透徹。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這裏的脂粉氣比油煙氣還重,剛剛進門的時候,我還發現大堂裏還掛著少爺的楹聯,好多人圍在周圍呢。”


    小玉兒也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麽多人看少爺的楹聯,原來都是文人啊、


    “楹聯?你說大堂裏掛的那個‘畫上荷花和尚畫’的楹聯是少爺作的?”


    翠秀兩眼瞪的老大,一臉驚訝的看著小玉。


    “是啊,就是少爺前兩日在書院給一些來書院搗亂的討厭鬼出的題。”


    小玉兒語氣輕飄飄的說道,並沒有翠秀語氣裏的激動,反而好奇的看著翠秀。


    心裏想的卻是:“翠秀姐為什麽這麽激動啊,少爺出的那個題很厲害嗎?玉兒覺得很普通啊,少爺書房裏的隨手寫的都比這個強多了好吧。”


    如果讓翠秀知道小玉的心中所想,肯定會氣的七竅生煙,典型的深處寶山而不自知。


    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楹聯在臨安城都火成啥樣了,可以說人人皆知也不為過。


    整個臨安城,上到幾十歲大儒,下到剛入白川書院的學子,幾乎所有的文人雅士,書生學子,幾乎所有人在探討這幅楹聯。


    現在竟然知道這個楹聯是自己少爺所作,哪能不驚訝?


    之前她也隻是在畫舫裏聽到客人在議論這幅上聯,也得知隻是百川書院一個個呆傻的癡兒所作。


    當時她還嗤之以鼻,一個呆傻的癡兒能做出這等楹聯?開玩笑呢。


    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牧風,可外麵的各種消息雜亂,再加上她了解自家少爺那淡然處世的性子,也就沒再繼續往牧風身上想了。


    可現在真的確定楹聯是自家少爺作的時候,自然壓製不住內心的震驚。


    “少爺,那副‘畫上荷花和尚畫’的楹聯,真的是您所作?”


    “嗯呐,隨手而作,打發那些腦子有病的傻缺。”


    牧風毫不在意的迴答道,語氣中對蘇慕禾的輕蔑和厭惡。


    “那...那...少爺,這個下聯是什麽?”


    翠秀也顧不上什麽主仆有別,上下等級,直接撲了上去,拽著牧風的手臂,語氣急色道。


    這幾日,她每日都寢食難安,吃飯、睡覺,就連如廁也在思索這個下聯,人都要魔怔了。


    當年在京城,她雖然不是世家大族,但也好歹算是富足之家,她還是荷園詩社的成員呢,對詩詞那也是有些見識的。


    “翠秀姐,你別搖了,你在搖,你家少爺就要散架了。”


    牧風被翠秀搖的頭暈眼花,趕忙抓住翠秀的小手,眼冒金星的攔住還要繼續搖的翠秀。


    “少爺給你說就是了,你這是要搖走你家少爺啊!”


    “少爺,您這是吊人胃口了,管殺不管埋,要遭天譴的啊。”


    翠秀哭喪著臉,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家少爺,天知道,這幾日,她要被這個楹聯折磨的都要瘋了。


    “哎呦,這還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沒想到誤傷到友軍了。”


    牧風也是頭冒黑線,很是無語,他這幾日早就忘了有這麽迴事了,心裏不免有些歉意。


    “翠秀姐,來,我把下聯給你寫出來,迴頭你裝裱一下,張貼到畫舫上,生意肯定爆滿。”


    “謝謝少爺,少爺對奴婢真好,嘻嘻!”


    翠秀馬上轉哭為笑,喜笑顏開,急忙趕在牧風之前,去收拾書桌,就連要幫手的小玉兒都被她趕到一邊去了。


    就在牧風寫著下聯的時候,突然,從外麵傳來一陣陣的喧鬧之聲,甚至夾帶的謾罵和碗筷摔打之聲。


    這下麵是幹仗了嗎?眾人都冒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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