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躺在床上,均勻的唿吸著,看樣子,應該是睡著了。


    兩個來收拾東西的宮女,輕聲說著話。


    “這位喜公主,也真是好福氣,以前聽說也是一個苦人家的孩子,可是這一眨眼,就成了公主,真是人比人啊……我要是有這麽好的命就好了。”其中一個宮女絮絮叨叨的說道。


    另一個宮女明顯要沉穩一些,她拍打了一下一臉哀怨的宮女:“什麽好福氣,我看啊,是倒了八輩子黴,你還不知道嗎?這公主……是要嫁到北漠去的,北漠那是什麽樣的地方?蠻荒之地啊,這一輩子怕是都迴不到安慶了。”


    “若是我能嫁到北漠當王妃,我也去,怎麽也比在皇宮中當讓人使喚的小宮女要好多了!”最開始說話的宮女,眨巴著眼睛,幻想著。


    “嗤,那是你,你還不知道吧,這位喜公主,以前那也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夫人,聽說還是一個妻主呢,在安慶朝當一個富貴夫人,不比去北漠當勞什子王妃舒坦多了?”沉穩宮女嗤笑一聲說道。


    “啊?是這樣啊!”剛剛還一臉哀怨和豔羨的宮女,一臉吃驚。


    “噓,小聲一點!”沉穩宮女見對方聲音又些大,連忙出言提醒著。


    兩個宮女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多說了一些什麽,於是就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雙喜一下子從床上睜開了眼睛,用自己最大的力氣說道:“站住!”雙喜剛剛自然是沒有睡著的。她每日都在這床上躺著,哪裏還睡得著啊,剛剛她,不過是躺在那裏思索事情,可是沒有想到,竟然能聽到這樣的消息。


    那兩個宮女身子微微一停,兩個人看了彼此一眼,然後就又抬腿往外走。


    雙喜冷哼一聲說道:“我記得你們的樣子,我現在雖然起不來身。可畢竟是公主,想要處置你們兩個賤婢,容易的很!”


    那兩個宮女聽了這話,連忙迴過身子來,走了幾步,到了床的附近。跪了下來,對著雙喜說道:“公主饒命啊,公主饒命啊。”


    “我不要你們的命,你們把你們知道的事情,給我說清楚了!”雙喜冷著臉問道,她素來親厚。對於下人,也沒有這樣讓人跪在自己麵前過。畢竟她的骨子裏麵,還是來自那人人平等的時代,雖然說那個時代也有身份高低,可是斷斷是不會讓人隨便下跪的。


    雙喜今日之所以這樣,著實在皇宮中呆的火氣大了些,剛剛又從那兩個宮女的隻言片語之中,聽到一些東西。所以才會這樣。


    “公主,我們隻是奴婢。我們能知道些什麽,你若是有什麽疑問,去問惠姑姑吧。”沉穩宮女低眉順眼的打著太極拳。


    雙喜心中冷笑一聲,她若是能問出來,今日何必多此一舉!


    不過今日,她一定要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雙喜冷聲說道:“你非要逼我處置你們嗎?”


    “公主,求你饒了奴婢,奴婢真不能說,要是說了,就是掉腦袋啊……”另一個宮女不若沉穩宮女心裏素質好,被雙喜這麽一恐嚇,連忙開始求饒。


    沉穩宮女恨鐵不成鋼的看看了她一眼,厲聲說道:“小荷!”


    雙喜笑了一下,語氣溫和的說道:“你叫小荷吧?”


    這個叫小荷的宮女畏畏縮縮的說道:“是……”


    “那你呢?”雙喜掙紮著坐了起來,看著小荷旁邊的宮女問道。


    沉穩宮女,到底是一個宮女,被公主問起名字來,當然沒有辦法拒絕,隻好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叫蘭草。”


    雙喜輕笑了起來。


    這笑聲讓蘭草和小荷都麵色一變,要知道,這宮裏麵的女人,都是笑裏藏刀的,她們笑的越是開心,則是說明,有人越是要倒黴。


    今日看這樣子,倒黴的是她們兩個了。


    蘭草心中有些恨小荷了,若不是她多嘴,自己也不會受這無妄之災!


    就在兩個人滿心忐忑的時候,雙喜慢條斯理,語氣中卻帶著濃濃威脅的開口了:“你們最好把你們知道的事情跟我說了,不然……我現在就去找惠姑姑,告訴她,你們在我睡著的時候嚼舌頭,說了好些個我不懂的話。”


    蘭草心中一驚,她本來不打算說,是覺得這個紙糊的公主,再狠也狠不過惠姑姑,現如今,她聽說雙喜要把這件事情說給惠姑姑,一下子慌神了。


    惠姑姑那是什麽樣的人啊,一想到她,蘭草都忍不住哆嗦,小荷更徹底一點,臉色一白,一下子就堅持不住了,哭著求饒:“求公主放我們一條生路啊!”


    雙喜感覺的到,這個小荷心思單純一點,有些不忍心難為她,但是她不是聖母,自己都自身難保,可沒有多餘的善心去同情別人。


    雙喜望著兩個人,循循善誘的開口了:“生路,也是可以給你們的,不過要看你們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


    “求喜公主明示。”蘭草盡量讓自己淡定一些,開口問道。


    雙喜溫和的說道:“你們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惠姑姑是你們告訴我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不大相信。


    雙喜接著說道:“把你們說出去,對我沒有好處。”


    蘭草是個機靈的,這個時候求饒說道:“喜公主,你菩薩心腸,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們哪裏敢說,若是您知道了,惠姑姑肯定會查是誰說出來的,到時候我和小荷,還得被處置。”


    雙喜的語氣,一下子又嚴厲了起來:“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你們老實說了,到時候還有一線生機,你們若是不說,我現在就找惠姑姑,說你們嚼舌頭的事情!”


    雙喜知道,這些奴婢,多半是欺軟怕硬型的,自己今日要柔弱一些,肯定要給他們糊弄過去!


    蘭草這才低聲說道:“公主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雙喜這才笑了笑,從自己的左右手上,摘下一對兒玉鐲子,對著兩個人說道:“你們若是答得好了,這鐲子就是你們的了。”


    這打一棒槌,怎麽也還得再給一個甜棗,不然萬一這兩個宮女,說的遮遮掩掩,自己豈不是白費一番力氣。


    兩個人抬頭,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雙喜拿出來的東西,心中一喜,這東西……比那些妃子們帶的還要貴重!一看就知道是值錢的東西,若是仔細的藏好了,等著滿了二十五歲,出宮的時候,也能置辦一份好嫁妝,找一個人家嫁了,不然那樣的年紀,怎麽嫁的出去。


    即便是不能嫁人,有了這個,也餓不死啊。


    兩個宮女心下一喜,不過卻不敢多看,要知道,這東西拿了,可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啊,要是惠姑姑知道了,她們的小命……


    兩個宮女的都陷入了糾結的境界裏麵,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最後兩個宮女還是選擇了服從,蘭草對著雙喜說道:“你問吧,知無不言。”左右已經要說了,還不如討一個好,得些東西。


    雙喜皺著眉毛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被封為公主嗎?”這個問題,雙喜一直在思索著,不知道安慶帝打的什麽主意,剛剛她聽了兩個宮女的談話,好像知道了點什麽,可又不太確定。


    蘭草低頭說道:“那是因為皇上要和北漠聯姻。”


    雙喜咬唇,然後繼續問道:“為什麽會是我?我記得,皇上是有公主的……”


    蘭草說道:“皇家的公主嬌貴,哪裏能去北漠受苦,還有……北漠來的使者,點名要您……”


    雙喜聽到了這個,怒聲說道:“難道我安慶朝,就要這樣受北漠欺辱?要誰就給誰?”聽到這裏,雙喜已經明白了,原來是吳顯在這裏麵折騰。


    未知才是可怕的,這幾日雙喜一直被困在這裏,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那心裏當然心慌和害怕,可是現在,她知道了對方是吳顯,反而是淡定了許多,沒有了那種惶恐,反而多了一些憤怒。


    一旁的小荷怯怯是說道:“聽說北漠大軍已經挺進了雁月城,十萬大軍,隨時可能揮師安慶!”


    “頓赤部落,怎麽會有這樣的兵力?他們難道不就怕這出動大軍,後方被別的部落攻擊?”雙喜喃喃自語的說道,想不通吳顯怎麽會這麽喪心病狂。


    小荷輕聲說道:“前些日子,我去打掃議政殿,聽到皇上……說北漠已經一統……”


    其實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沈墨也知道這個,隻不過,沒有和雙喜說而已。


    雙喜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驚,北漠一統了?若是這個時候再開戰,吃虧的一定是安慶朝,雖然說安慶朝多驍勇的將軍,可是朝廷腐朽,國之根本就在動搖,短期作戰還行,可若是長期作戰,必敗!


    雙喜想通了,這就是安慶帝暗算了自己,封自己當公主的原因嗎?


    雙喜咬牙,她沒有那為了國家犧牲的大義,她要的,隻有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她不會這麽就認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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