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兒一下子就被人從後麵給撲倒在了地上!然後死死的壓住。


    幾個嘍囉把寶哥兒緊緊的按住,任寶哥兒怎麽掙紮,都是無用的。


    其中一個拎著那把明晃晃的柴刀,走了過來,嘴裏說道:“兄弟,對不住了!”


    到了這個時候,寶哥兒怎麽會想不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了,不然為什麽自己都說了願意當牛做馬了,那豹哥還不願意放過自己?


    開賭坊的,無非就是想著賺錢,剁了自己的手,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處,沒準還會因為這個,讓大家怕了這家賭坊,而影響了生意。


    若是不剁了自己的手,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大活人,就是幫著跑跑腿,也是有用的。


    豹哥一向精明的很,怎麽會這樣堅定要剁了自己的手?分明就是刻意的!


    寶哥兒這個人,平日裏傻傻愣愣的,但是也沒有傻到實心,在這危機關頭,竟然心念急轉,把來龍去脈,給想了一個清清楚楚。


    昨個兒自己才和老娘去鬧過曹家,然後沒隔多久,就是玉珠被退了親,現在更是自己在賭坊,被人套著在賭坊賭輸了……


    不過還沒等寶哥兒在仔細思量,那柴刀就要落下來了!


    寶哥兒這時候一下子苦嚷了起來:“右手!右手!”


    那拿柴刀的人,聽見了寶哥兒的聲音,於是就揮著柴刀對右手過去。


    寶哥兒這迴是徹徹底底的嚇壞了,他剛剛說的意思!是要留下右手啊!根本不是要剁下來這右手。


    他忍不住的大聲尖叫:“我要右手!剁……剁左手!”


    那柴刀卻是已經揮了下來。寶哥雙眼一翻,竟然口吐白沫的昏倒在地上。


    一縷清風拂過,眾人卻是用手,擋住了自己的鼻子。


    再看寶哥兒身下,褲子連帶著一塊地,都濕了……寶哥兒竟然被嚇溺了。


    那柴刀在接近寶哥的右手的時候,最後還是停了下來,然後那小嘍囉踢了寶哥兒一下:“我們大哥吩咐了,要聽從你的意見。意見你若是要左手,那咱們這迴可是真的剁了!這次可是由不得你反悔了。”


    寶兒悠悠醒轉,這一驚一嚇的,實在是把他給折磨的夠嗆。


    若是真是直接就幹幹脆脆的把他的手給剁了,也不至於真難挨,那未知的恐懼。才是最讓人害怕的啊!這手剁下去了,也就是那麽一迴事情。


    可是總是這樣磨磨蹭蹭的,寶哥兒的心裏,就總是在那種能免過一劫的僥幸中,還有那絕望中,反反複複。心情一起一落,這被折騰的可不輕。


    這不。寶哥兒這時候又一次看到了那柴刀落下。


    臉色已經白如了一張紙。


    伴隨著寶哥兒一聲響徹雲霄的哀嚎聲。


    “哢嚓。”


    手起!刀落!


    這一次拿刀的人,沒有一點猶豫。


    偷偷看著這裏的人,都不忍心的把身子給轉了過去。


    從自己院子中偷偷的看著安家的那些男人們,早都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趕了迴去,這樣的場麵,若是給孩子和女人瞧見了,也太不好了!


    村子中的另幾個賭鬼。這時候都戰戰兢兢的看著,心中都在發誓。自己這輩子,堅決不碰賭了!


    隻不過,這賭鬼的話,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信了……哪一個沒在輸了錢之後,信誓旦旦的保障,說是以後不再賭了?可是後來,又有幾個,真的管住了自己。


    “呸!”落刀的人,啐了一口,正巧啐到了寶哥兒那斷掌上麵,然後把那染血的柴刀,扔到了地上。


    這麽晦氣的東西,他才不想打帶走呢!


    那尖嘴猴腮,有些賊眉鼠眼的鼠子,這時候從懷中掏出來兩快散碎的銀子:“去買藥包紮一下吧!死了可別怪在我們兄弟頭上!”


    然後這一群人,就齊刷刷的走了。


    安家的院子裏,這時候隻有安大栓、安家婆娘、還有斷了右手的寶哥兒。


    寶哥兒呆呆愣愣的躺在地上許久,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了,哀嚎了起來:“娘啊!救命啊!救命啊!”


    安家婆娘這時候顫抖的去灶膛裏麵,抓了一把草木灰,給寶哥兒糊上了。


    “嘶!”


    寶哥兒疼的撕心裂肺。


    用另一隻完好的手,重重的推了安家婆娘一把:“你下手不能輕一點!要疼死我啊!”


    安家婆娘這時候一下子嚷了起來:“寶哥兒!你竟然連我都敢推!”


    寶哥兒這會正在氣頭上,這手沒了一隻,他的心情自然更是惡劣上了許多,於是就嚷嚷著罵道:“都是你這個老賤人,生了那兩個小賤人!要不是她們!我能有今日!”


    寶哥兒此刻已經想通了剛剛沒有完全來得及想的事情。


    這一切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昨日下午,自己和老娘去曹家鬧了一場!


    一定是曹家記恨自家人,然後就想把自己逼入絕路!甚至是為了曹翠屏那個小賤人報仇!


    寶哥兒咬牙想到,真是後悔,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打死這個小賤人!到時候曹根子迴來了,自己便說她病故了,想來曹根子也會顧念著舊情,照應自己一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們父女一條心的來對付他!


    寶哥雙目赤紅,一字一頓的,仿若是要啃掉誰的血肉一樣說道:“我定是會讓你們好看!”


    寶哥兒心中的恨意漸濃,卻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會有今天!這一隻手,怎麽能抵消的了,他當初對雙喜是欺辱,還有在翠屏身上發生的事情。


    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包括肚子裏麵,那還沒有出生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孩子,都被他給生生的毀掉了!


    這時候他怎麽有那臉麵去恨?


    許是像安家這一家子的極品,隻會想著自己,而不是想著別人吧!欺辱別人的時候可以,別人反過來欺辱他們,他們便不依不撓了。


    寶哥兒的一隻手沒了,安家婆娘的心裏,就不大在意寶哥兒了,沒了一隻手的人,能做什麽?以後怎麽能給她養老送終?


    卻沒有想到,寶哥便是四肢健全的時候,也未必會對她好。


    此刻的曹根子,已經得知了安家的遭遇,那些手下討好他,他自然知道,若是放在別的事情上,多半他會生氣,但是這件事情……


    這好意,他算是領下了!


    安家的那幾個人,當初這樣對待他的女兒,還有他沒有出世的外孫……他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


    現在既然有人代勞,他自然欣喜。


    其實安家的那些人,已經被很多人惦記了,就說那蘇玉吧,其實早就想出手給雙喜出氣了,但是礙著不管怎麽說,雙喜也是安家人。


    奸猾成精的蘇玉,就沒有出手,他怕有朝一日,雙喜念起舊情來,到時候責怪起來,他可就是第一個要倒黴的。


    還有那柳意,昨日為什麽會一改常態?去打了安家人?根本原因,就是雙喜。


    此刻雙喜和翠屏,正一起在曹家的後院,擺弄著那生的雜亂的花草,竹韻把剛剛在前院聽到的事情,說給了翠屏和雙喜聽。


    雙喜小心翼翼的看了翠屏一眼,怕翠屏還會為了這個渣男,心軟和難過。


    至於她自己?這殼子裏麵的靈魂,早就換人了,沒在安家呆過一天,沒吃過一口安家的飯,自然和安家人沒有什麽感情。


    說她小心眼也罷,說她記仇也好,她聽到了安家現在的情況,心中隻有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隻見翠屏的臉色凝住了,然後忽然明朗的笑了起來:“當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看著翠屏並沒有什麽大礙,雙喜算是放心下來了。


    這麽久的相處,雙喜也明白,翠屏對自己是用心相交的,處處為自己著想,和以往她遇見的每一個朋友都不一樣!她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既然翠屏真心相待,那她自然也就會把翠屏當成自己家人的一員!


    所以自然就關心著翠屏會不會因為安家的事情而難過。


    翠屏好像知道了雙喜想什麽,於是抬頭認真的說道:“喜兒,你莫要憂心了,安家,對我來說,隻有不堪的迴憶,我的心中恨不得他們一家子都去死!”


    這一家子……自然是不包括雙喜的,在翠屏心中,雙喜雖然和安家人流著一樣的血液,但是卻從來都是和安家人不一樣的!


    雙喜這時候忽然想起曹根子今天早上的托付。


    早上,雙喜剛剛到了曹家,就被曹根子攔住了。


    那時候曹根子皺著眉毛,一臉憂心的對她說道:“喜娘子……老夫知道……我們曹家麻煩你甚多,但是有一件事情,還是想勞煩你一下。”


    “曹大叔,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若是喜兒能幫的上的,定不會推辭!”雙喜連忙道。


    “翠屏……這孩子,獨立好強了些,總是說著要一個人孤老終身,你勸勸她罷,我想給她物色一個好男人,可是她卻總也是不同意……”曹根子滿是愁意。


    雙喜看著那身著藍色錦裙,低首擺弄花草的翠屏,這時候她的氣色已經大好了,看起來溫雅的很,哪裏還是從前那個幹枯的少女了?分明已經是一個大家閨秀模樣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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