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言聽見莫蕭這麽說,心中一凜,他還真給說對了,說的正是他用冷水降火的事情,當日可不是就是害了些許的風寒嗎?經過這麽一遭,沈子言對這個莫神醫心中也有了一些期待。


    要知道,看出來一個害了風寒不是什麽本事,可是能看出來一個曾經害了風寒,那是一定不是虛有其名的。


    雙喜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我說的病人不是他……”


    沈子言這時候從莫蕭的手中把那駿馬的韁繩接了過來,拴在了自己家的院子裏。


    雙喜開了門,把莫神醫迎了進來,穿過那大屋子,就到了沈冰仙所在的屋子裏了。


    沈冰仙所在的屋子裏麵,有些微微的熱,莫蕭一進來,就皺起了眉毛。


    沈冰仙這時候斜倚著那牆,手裏還是拿著那塊木雕,在沉思著什麽,這時候見到有人來了,也抬起了頭,好奇的看著雙喜和那進來的陌生的男人。


    沈冰仙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雙喜,那意思是問,這個人是誰?


    當莫蕭看到了沈冰仙的那麽一瞬間,就知道沈家娘子的這個夫君,得的可不是一般的病,單單的看那麵色,就知道這男子已經氣血兩空了。


    雙喜看了看莫蕭說道:“麻煩你了。”


    接著又往前了幾步,對著這個羸弱的少年說道:“冰仙,我請來了一位神醫,給你瞧瞧身子。”


    沈冰仙的眉毛微微的皺著,他對這些醫者有一些抵觸,以前他也沒少去看過郎中,可是除了那苦的難以下咽的湯藥,還有被花光的銀子。這些醫者就沒有給沈冰仙留下其他的印象了。


    沈冰仙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這醫者來看,可是當他看到了雙喜那滿懷期待的雙眸,那話就很難開口了。


    這時候莫蕭鄭重的說道:“沈家娘子,你家夫君病的有些時日了吧。”


    雙喜輕輕的點點頭。


    當著沈冰仙的麵,讓莫蕭這麽說,雙喜的臉色有些尷尬,對於沈冰仙,她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什麽夫君不夫君的啊。沈冰仙雖然看起來比她年紀大,可是她有著現代人的靈魂啊,在她的心裏,他是比自己小的,讓自己忍不住憐愛和心疼的人,現在說著夫君。實在有一些尷尬。


    沈冰仙聽見眼前的陌生男子這麽說,雙眸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知道。一定是雙喜和眼前的這個男子這麽介紹的,夫君,這個詞讓沈冰仙的心中甜絲絲的。


    就在沈冰仙恍惚的時候,莫蕭的手已經打在了沈冰仙的手上。


    莫蕭感受著手下那冷冰冰的觸感,莫蕭覺得心裏有一絲隱隱的興奮,沈冰仙這病症,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對於一個醫者來說,看到了這樣的病人,心中雖然有著濃濃的同情。可是他們畢竟見慣了生死。


    莫蕭的興奮是因為難得遇見自己不知道是什麽病的人,對於一個醫者來說。這是一種挑戰。


    莫蕭從自己的腦海中仔細的迴想著自己看過的醫術,醫過的人,搜索著有沒有和沈冰仙這樣症狀有一絲相似之處的人。


    莫蕭為沈冰仙把過了脈,就轉身離開了沈冰仙的這個屋子,在有家人在的時候,醫者是不會把病情直接和病人說的。尤其是這些重病的人。


    這樣隻會讓這些病人的心裏徒增悲切,對於治療疾病,是沒有什麽幫助的。


    雙喜仔細的關好了門,接著輕聲問道:“他的病如何了?”


    在剛剛莫蕭給沈冰仙診脈的時候,就來了,這時候也是隨著莫蕭出來了,眼中也是隱隱的有著期待,他是多麽希望這位莫神醫能說冰仙的病是可以醫好的。


    這樣他也能麵對他死去了的父母了啊。


    莫蕭輕聲說道:“怕是時日不長了。”他已經體內虧虛,這病要是在這一年之內能治好,倒是還有可能被調養好,可是若是這一年之內還是束手無策的話,那麽怕是這他挺不過這一個冬天了。


    聽見莫蕭這麽說,沈子言一臉的頹然,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雙喜的眸子中,也帶起了水光,這樣的淒然的神色,讓莫蕭有些不忍心,她還這麽小,夫君要是就這麽去世了,這一生可怎麽辦?


    雙喜咬著嘴唇問道:“莫蕭,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莫蕭搖搖頭說道:“我的醫術不佳,暫時是沒有什麽辦法的,若是能尋到醫術真正高超的人,興許也能醫好。”


    這青石鎮上的郎中,除了這來來青石鎮沒多久的莫蕭,沈子言是都帶沈冰仙去看過的,都是沒有什麽法子,現在聽莫蕭這麽說,心裏已經是絕望了。


    這時候莫蕭忽然道:“沈家娘子,還有這位是……他的哥哥吧?”


    沈子言點點頭。


    莫蕭認真的說道:“希望你們能允許我常來看一看。”


    看著兩人疑惑的目光,莫蕭補充道:“不用擔心,我不要診金……你們知道,對於一個醫者來說,很難遇見這樣的病人,我想試著看能不能治好他。”


    雙喜聽明白了莫蕭那話裏麵的意思了,就是拿著沈冰仙做實驗?一想到這個,她對莫蕭平白的多了幾分的厭惡。


    可是當觸及那莫蕭坦蕩蕩的目光時,雙喜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所謂醫者父母心,莫蕭這樣做,也是想著能醫好沈冰仙吧。


    這時候雙喜把目光看向了沈子言,這樣的事情,她拿不了注意的,也沒有權利來拿主意。


    沈子言沉重的點了點頭,有一絲的機會和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他是做哥哥的,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想著什麽,沈冰仙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想用自己剩下的日子賭一把的。


    莫蕭看著沈子言點頭了,也不多留,就要離開。


    “莫神醫,留下吃一個飯吧。”雙喜邀請到。


    莫蕭笑著道:“謝過沈家娘子的好意了,我還有別的事情,就不久留了。”說著就往外走去。


    一直在院子裏麵打掃院子的沈硯,這時候幫著莫蕭解開了那韁繩,遞給了他,他在外麵透過那隱隱約約影子和輕輕的談話聲,也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他對這個男子很是感激,心裏也期待著這個莫神醫能醫好自己的弟弟。


    等著莫蕭走了,沈子言輕聲吩咐道:“莫要和冰仙說起今天莫神醫說的話,就同他說,他的病是有機會醫好的。”


    雙喜和沈硯都點點頭,要是這是沈冰仙最後的日子,那他們一定會讓他最快樂的走完。


    雙喜來到了沈冰仙的屋子裏,沈冰仙這時候目光安寧清澈的看著雙喜,仿若一點也不好奇自己診病的結果。


    雙喜這時候臉上帶起了一絲笑意:“你莫要憂心,莫神醫說你這病難醫了一些,可還是有法子的。”


    沈冰仙這時候臉上也帶起了笑意,仿若很是欣喜:“那真是太好了。”


    等著雙喜轉到了夥房裏麵去做飯的時候,沈冰仙的臉上那欣喜漸漸的沉了下去,臉上有一絲悲戚,他自己的身子是什麽樣的狀況他怎麽會不知道?


    久病成醫,他對自己的情況是很了解的,但既然喜兒和哥哥們希望他不知道真相,那麽他就不知道真相吧……


    有些人,他不言不語的在那裏,也會讓人多了幾分心疼,沈冰仙就是這樣的人。


    時間過的很快,第二天一大早,莫神醫就早早的過來了,那棗紅色的駿馬上麵,掛著他那采摘草藥的竹籃子,這時候他把那竹籃子拿了下來,從裏麵拿出了幾包仔細包好的草藥,並著一個用來煎藥的罐子。


    雙喜這時候剛巧在院子,她剛剛打開後麵的院子門,把家裏麵那些雞鴨給放了出去,這村子裏的雞鴨在夏天的時候,就放出去散養就好了,基本上不需要怎麽喂的。


    她這剛一轉到前院的時候,就見到了那剛剛把馬栓到沈家大門上的莫蕭,連忙笑著迎了上去。


    這時候沈子言也來了,從莫蕭的手裏麵接過了東西,把莫蕭往屋子裏麵迎去。


    而雙喜則是從院子裏的角落裏麵抱來了一捆青草,放到了那棗紅色馬兒的附近,這青草是沈硯昨天晚上割的,他雖然沒有說這是幹什麽用的,但雙喜已經明白了。


    沈硯那樣的人,有些事情就是做了,也不會去說,要不是雙喜現在已經看透了他,怕是也不會知道沈硯割草的用意的。


    雙喜把那馬兒喂了,也進了屋子,沈子言、沈硯、這時候正圍著莫蕭的身旁,聽著莫蕭說著什麽:“這藥記得每日給他服用。”


    雙喜好奇的問道:“這藥是做什麽的?”她總不能什麽也不知道的就給沈冰仙服藥吧?


    這時候莫蕭笑了:“這藥到不是醫病的,隻是他的身子太虛了,這是給他調養身子用的,沈家娘子要是覺得身子不舒服,也可以吃一些的。”


    雙喜這才放心下來,雖然說是藥三分毒,可是中藥有時候對著調理身子,還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把這藥放下了,莫蕭又瞧了一眼沈冰仙,接著就要離開了。


    但看見自己的馬兒正在吃草,他也就稍稍的等了一下,可見他對這馬兒是很是重視。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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