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是和周明一起迴來的,周明迴主屋用飯,青衣就拎了食盒迴了自己的房間。這會兒他送食盒到廚房,透過廚房窗戶,遠遠的就看到周明和林桃花膩在廚房裏煮東西。


    那個在他眼裏清貴溫和的男人,一臉寵溺的縱容著夫人。他那時常捧書握筆的雙手拿著擀麵杖擺弄著麵團,還被夫人借機捉弄。是的,周明閉著眼睛看不見林桃花的神情,青衣卻看的明白。夫人那狐狸似的偷笑分明就是故意咬到東家脖子上的。脖子那地方如此緊要,豈能隨意讓人碰觸。


    接著那兩人膩膩歪歪的不知說了什麽,東家又是燒水又是下麵條,撈麵條時還被燙了兩下。


    他的動作很是笨拙,可是夫人笑的很開心。


    “青衣......”


    青衣正著了魔似的看著兩人互相喂麵條,白雅兒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聲音一出,嚇的青衣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周明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你幹嘛!”青衣一放手,白雅兒就雙眼冒火的瞪著他。


    “咳咳。”青衣也不知今天是怎麽了,竟然看著人家夫妻倆秀了半天的恩愛。如今被人抓包,他萬分尷尬。


    “那個,我剛剛路過那裏,你不要對東家和夫人胡說八道,聽到沒有。”青衣色厲內苒的威脅白雅兒。


    白雅兒剛才也順著青衣的視線看了一眼的,聽了青衣的話,笑道:“哦~,青衣哥哥偷看東家和夫人恩愛,我要去告訴夫人。”說著就要往廚房跑。


    青衣手臂一伸,攔住了白雅兒的去路,上前一步,將白雅兒堵在牆壁和他之間,一臉笑容的說:“你不是要去荒林嘛,下午我有空,要不要去?”


    白雅兒立馬忘了要去向林桃花告狀,雀躍的看著青衣說:“好啊好啊,我馬上去換身衣服,青衣哥哥你等我哦。”


    青衣鬆了口氣,放下手臂,示意她可以迴去換衣服了。


    白雅兒拎著裙子跑出去幾步,突然迴頭對他說:“青衣哥哥笑起來真好看。”說完就臉蛋紅紅的跑了。


    青衣黑線,實在是沒想到他也有靠臉解決問題的時候。


    看了看手裏拎著的食盒,青衣決定直接扔給初二解決。


    “伊人姐,我方才看到雅兒興高采烈的跑迴房了,是遇到什麽好事了?”初二好奇的問胡伊人。


    胡伊人笑道:“剛跟我說,青衣馬上帶她去荒林了。”


    初二嗬嗬笑道:“這丫頭,青衣沒迴來時,一直纏著姬宇,姬宇被纏的看見她就躲。如今青衣迴來了,她直接撇開姬宇追著青衣跑,真是沒個定性。”


    胡伊人嗬嗬笑說:“你說這個,我開始以為她對姬宇有意思呢。昨天我問她怎麽不纏著姬宇了,你猜她怎麽說?”


    初二好奇的問:“怎麽說的?難道因為姬宇沒有青衣懂醫理?”


    無怪乎初二會這麽想,實在是白雅兒就是個醫癡,除了治病就喜歡擺弄藥材,其他的她都一根筋似的。


    胡伊人聽了初二的話哈哈笑道:“才不是呢,她說青衣比姬宇長的好看。有了青衣這人參,她才不要姬宇那五爪草了呢。”


    “哈哈哈。”初二聞言,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白雅兒這丫頭除了癡迷醫藥,竟然還是個看臉的,不知道姬宇和青衣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站在一牆之外的青衣嘴角抽搐,他沒啥感想,也不敢跟那補益之王人參同地位。他看了看手裏的食盒認命的往房間裏拎,轉頭卻看見了似笑非笑的白鴛。


    白鴛就站在遊廊下,自然也聽見了隔壁院胡伊人和初二的笑聲。她笑道:“人參先生,趁著那小大夫正追捧人參,你索性來個以身相許得了。”


    青衣翻個白眼,冷聲道:“多管閑事。”


    白鴛幽幽的歎氣道:“雖說人參值錢,可太難搞的話,這大夫說不定就轉迴去找五爪草應急了。嘖嘖,到時候人參可就要掉價了。”


    青衣嘴角抽抽。他發現白鴛跟林桃花時間長了,無論是表情還是說話都豐富的讓人牙癢癢。他沒理會她,轉身走了。


    白鴛輕笑,心道,你傲嬌個屁,被個女人追習慣了,哪天她不追了,你可別渾身難受。


    胡建一聽見了她的話,笑道:“雅兒那姑娘心思單純,哪裏會想那麽多,也不是就對青衣有意思。”


    白鴛白他一眼,“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旦習慣了,再改變就百般難受了。”


    胡建一嘿嘿笑了笑,心說,就像你終於習慣了我這蠢貨一樣吧。


    白鴛瞪他一眼,“笑的像個傻子,今天下午去把胡子弄了,晚上再看見你那一臉胡子,姑奶奶休了你。”


    “嗬嗬,好。”胡建一摸了摸胡子,憨憨的笑了笑。


    白鴛白了他一眼,轉身練劍去了。


    “白鴛,聽說青州城有夜市,晚上我們去看看吧。”胡建一追上去說。


    白鴛想了想:“過些時候吧,青衣今晚不在,家裏沒人我不放心。”


    胡建一一想也是,便說:“那我出去弄下胡子。”


    “嗯。”白鴛應了一聲,又開始刷刷的舞劍。


    晚間,林桃花把周明按在床上,好好過了一把掌控夫君脆弱頸項的癮,把周明撩撥的欲哭無淚,無可奈何。


    “明哥兒,明天就要殿試了,你不會有事吧?”玩鬧了一會兒,林桃花還是忍不住問起。


    周明將她安置在懷裏,輕聲道:“桃花,聖意難測,我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你得答應我,無論我是否被押解迴京,你都要好好的呆在家裏等我。”


    “我不要。”林桃花立時炸毛。


    周明歎息,將她緊緊摟住,輕語道:“你這次小產傷了身了,雅兒囑咐你好生休養的。為了以後將要來到我們家的孩兒,你也不能不聽話,知道嗎?”


    林桃花著急,眼淚又嘩啦嘩啦的落。


    “可相公都不在了,我哪還有孩兒。”


    周明輕笑:“怎麽會?我答應你,即便被押解進京,也會想辦法迴來尋你,你得對我有信心。”


    “真的?”


    “自然。”


    “可是那個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是好人嗎?”


    周明想起那時雪後,她笑語晏晏的對夏侯菁講著那個貴為天子的男人,顯的很是從容。如今輪到自己,她也一樣對那男人沒有一點信任呢。


    “你不是還勸麗婕妤放寬心嘛,怎的自己反而這般緊張。”


    林桃花哭道:“這不一樣,阿菁進宮是去服侍他。就算阿菁是她外祖有目的送進去的,本質上皇上和她個人是沒有矛盾的。你如今殿試缺席,明顯掃了他的臉麵,我怎麽能心安理得的相信他那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存在。”


    周明撫了撫她的背,安撫道:“別怕,今上還是不錯的,你不必信他,隻要相信我就好。一定要乖乖等我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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