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心急如焚地直跺腳,看樣子,他的家族勢力非常依賴縣城。


    有一半百老者亦是急道:“陸鄭夫人,我徐老三叫您一聲主公還不成嗎?趕快想出一個退敵之策呀,不然大家都得...唉!”


    又一人說道:“是呀,陸鄭夫人,您平時足智多謀,您看眼下這局麵,我們到底該怎麽辦啊?”


    “就是...怎麽辦啊...”


    陸鄭氏麵色如常,眼神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淡淡的道:“諸君莫慌,我與各位一樣身陷囹圄,眼下更需竭力同心,共抗強敵。”


    說罷,立刻有人懟了句:“說的好聽,可是我等家兵攢在一起都不如對方圍一門之兵力,試問又如何破敵呢?”


    身旁一人言道:“我看幹脆各自召迴家兵,家將,護持著逃離此地為妙!”


    第三人搖頭擺手的說道:“行不通的,圍三厥一,自古以來都是有死無生,表麵沒有敵人包圍的南門,那才是最最危險之地!”


    “顏老所言不差,於毒此人心性狠辣,今次大舉出兵,定然不會平白露出南門這麽大的空擋給我們逃跑。”


    ...


    陸鄭氏眼見耳聽,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但卻沒有一個人能拿出來好對策,她雖有聰慧頭腦,但也無法一下子麵對如此大局。


    城下唿喝聲,馬嘶鳴叫未曾斷過,心說:難道我真的要命喪於此了嗎?


    恍惚間,她的眼神落在不遠處坐在一起的淩秦和薑氏身上,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變化,卻好似有那麽一點羨慕。


    這兩個人從她頭次遇見時就在一起,如今賊軍兵臨城下,直此危急關頭,二人還有閑情逸致,坐在石階上談笑風生。


    陸鄭氏的目光尤其落在淩秦身上多一點,她好像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外表言行放蕩不羈,卻總能在你想不到的時候,表現出滑稽的一麵,惹得你忍不住暗自發笑。


    “興許他會有辦法...”


    陸鄭氏不知怎麽,腦海裏,潛意識感覺淩秦會幫她解此困局,退了來犯的黑山軍。


    於是,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淩秦這邊緩步走來...


    而我們的‘大學問家’淩秦先生,此時正在給一千四五百年前的薑女士講述有關公司的一些常識。


    “所謂的有限責任公司呢,簡而言之就是...”話到此處,卻是突然停止了。


    淩秦眼神盯著地麵那雙剛剛多出來的白色布鞋,後麵想說的話頓時卡住了。


    “鞋子好白...”


    薑氏早就發覺了朝這邊走來的陸鄭氏,隻是一心都在聽淩秦講未來的事,也就沒有在意她。


    卻沒想到正在講解公司的淩秦,話說一半突然卡住,緊接著換了句不著邊際的話,令她眉頭不由微微蹙起。


    抬起頭來,一臉不滿地盯著對方。


    陸鄭氏自然看得出薑氏的小情緒,隻見她雍容得體的露出一個淺笑,緩慢欠身說道:“兩位如此的閑情雅致,真是令人好生羨慕。”


    不遠處,各家家主不解其意,怎麽好端端的跑去跟那兩個人說上話了?


    難道他們兩個有破敵之策?別開玩笑了,兩個乳臭未幹小家夥,肚子裏能有多少墨汁?


    認誰都把兩個人看成正在談情說愛了,可是唯獨陸鄭氏不這麽想。


    興許是女人的直覺,她總感覺薑氏和淩秦並非大家想象中的是一對熱戀情侶,也許就是純粹的好友關係呢。


    但這並不是重點,她要過來確定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淩秦,不像是會讓她失望的人。


    淩秦的目光從一雙白布鞋向上移,頓時知道了這雙鞋子的主人是誰。


    隻見他連忙起身,拱手一禮說道:“原來是陸鄭夫人。”偷眼瞧了瞧她身後不遠處的那堆人。


    不解地問道:“夫人您剛才不是正與諸位大人商討事情嗎?怎麽來到我這邊了?”


    陸鄭氏似乎能看到身後投來的各種眼神,臉上露出一個梨花般的微笑,輕聲說道:“不用理會那些人,相比來說,我對淩公子的身世背景很好奇,像你這樣舉手投足間稍帶溫雅之風,卻又有些不休篇幅的人,在這世間卻是少有。”


    聞言,淩秦忍不住在心裏說道:哇,這個女人真是人中精呀,連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不過陸鄭氏也隻限於猜想,如果淩秦不主動說的話,估計也沒多大可能想到‘穿越’這兩個字上麵。


    淩秦迴道:“過獎了,淩某一介草民,豈敢當夫人如此盛讚。”


    陸鄭氏則露出一個莫名微笑,淡淡的道:“草野之民,往往才最看得清天下之勢,你爭我奪打來打去,最終還不是便宜了別家。”


    這句話一說,陸鄭氏在淩秦心裏瞬間又有了一個提升,心裏暗道:這還是個正常女人嗎?分明就是個千年妖精啊!


    聽聞此言,不論是陸府家丁,還是街旁路人紛紛大笑,那笑容是如此的肆無忌憚!


    “不許笑,聽到沒人!你們這幫庶民安敢如此放肆!!”


    少爺兵將們渾然四顧,他們何時被如此像跳梁小醜般戲耍過,這便是強龍難壓地頭蛇的最現實寫照了。


    而且還是條奄奄一息的病龍...


    陸鄭氏並未製止家丁和平民的暢笑,她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站在原地靜靜瞧著,眼珠靈動間透著水晶般的光芒。


    “吵吵什麽!”


    突然間,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後麵轎中響起。


    掀簾,身穿大紅華服的楊彪從中走出,雙腳踩實,稍整衣冠,在幾名女俾的服侍下排眾走出。


    來到近前,第一眼便落在陸鄭氏的身上,略做端詳,不由輕哼一聲,撚須眯眼說道:“你身為未亡人,著裝卻如此奢麗,就不怕閑人詬病嗎?”


    陸鄭氏先是欠身行禮,隨後才道:“下官自幼家貧,賣於夫家為童媳,不曾想竟守寡多年,虧得鄉親父老的抬愛與照應,下官才有今日成就,卻是不怕那些閑言碎語。”


    楊彪冷哼道:“小小縣丞竟也妄自尊大,下官二字叫起來,你不覺得硌牙嗎?”


    陸鄭氏雍容不迫地說道:“下官不才,齒小氣銳庸食俸祿,卻也從未覺得硌牙。”


    “哼。”


    楊彪被懟的沒脾氣,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談的人。


    再者說,人家有官職在身,句句說的有板有眼,別說官大官小,在你這個朝廷三公麵前自稱下官,也並不失禮呀?


    楊彪吹胡子瞪眼地說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子,老夫還當真小瞧了這小小的晉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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