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


    秦爸爸急著迴秦家老宅過年,春節期間飛行申請沒人審批,他不能把直升機開走。


    隻好在魔都當地找了認識的朋友,把直升機臨時停放在朋友的停機坪,這才兩手空空迴了秦家老宅。


    走之前,秦爸爸特意打電話問秦厚澤:“我要迴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迴去?你媽媽昨晚沒睡等了你一夜,你爺爺早上還嚷嚷著叫你迴來。”


    秦厚澤知道自己這次驚動了全家,媽媽和爺爺都非常擔心自己,他覺得挺愧疚。


    醫生正在給join做霧化,黃發少年委委屈屈的側臥在病床上,聽著護士的指令,緩慢唿吸,憋氣三秒,快速吐氣。


    秦厚澤站在病房外,看著做霧化幹咳不止的少年,對著手機說:“我就不迴去了,一會我給媽媽和爺爺打電話道歉。”


    秦爸爸聽完也沒生氣,獨自坐飛機迴了秦家老宅。


    中午十二點。


    秦厚澤給join端來了鐵盤裝的飯菜,放在病床頭,醫院廚房的病號飯,清淡健康:“早上就沒吃多少,起來吃點吧。”


    join嗓子嘶啞,勉強說出聲,“想吃糖醋排骨。”


    秦厚澤大驚,“嗓子怎麽了?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說著按響了床頭的護士鈴。


    醫生來的很快,檢查後隻說:“正常現象,昨晚症狀還沒發出來,現在這是症狀出現了,要是覺得難受就再做一次霧化。”


    join啞著嗓子啊啊叫,像抽了幾十年大煙一樣,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秦厚澤趕緊上前製止他:“嗓子不舒服不要說話,霧化麻煩再做一次吧。”


    醫生第二次來給join做霧化,join已經學會了如何在霧化時唿吸,不會出現早晨幹咳幹嘔的情況。


    護士們圍在病床前忙碌的操作著儀器。


    秦厚澤站在病床兩三米遠的距離,確保join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又不會打擾護士們操作霧化儀器。


    方凡站在他旁邊,和他並肩站立。


    他剛去和主治醫生詢問了join的情況,確定不嚴重後,這會心情不錯:“等春節假期過了,我就給小區保安做一麵錦旗送去。”


    秦厚澤點點頭:“定個大的。”


    多虧了小區保安報警早,join才能這麽早獲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秦厚澤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去了醫院走廊,是秦爺爺打來的電話。


    老爺子大年初一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就在家左等右等,等到中午,隻看到兒子迴來,孫子人不見蹤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當即氣的午飯也不吃,把自己關到屋裏,誰來叫門都不開。


    最後還是小孫子秦厚翰奶聲奶氣的敲開他爺爺的門:“爺爺,你好笨哦,我不吃飯變成壞小孩,媽媽知道了都會給我買變形金剛。你不吃飯,堂哥都不知道怎麽給你買變形金剛?”


    秦老爺子醍醐灌頂,一想,也是啊,自己在這鬧脾氣,大孫子都不知道,那他還鬧個什麽勁。


    這樣想著,就打算迴房間給大孫子打個電話。


    走之前又轉頭對二兒媳說:“把這小子的變形金剛收走,不吃飯還能拿獎勵,反了天了。”


    秦家二嬸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連點頭:“知道了,爸。”


    被強行收走變形金剛,小胖娃秦厚翰哭的撕心裂肺,吵著要爺爺賠他個新的,被秦二叔大手拍上屁股,啪啪兩下消停了。


    秦家老宅安靜下來,秦老爺子迴了房戴上老花鏡,開始搗鼓智能手機,豎起一根手指對著手機屏使勁戳,廢了好大的勁才成功撥通電話。


    “厚澤啊,你怎麽沒跟著你爸一起迴來?爺爺還在家等著你吃飯呢。”秦爺爺真的有點傷心了,最疼的孫子幾年不迴家,好不容易迴家一次,一天都沒過就迴去了。


    秦厚澤走到了醫院的樓梯道,這才說:“爺爺,我就不迴去了, 您在家該吃飯就吃飯,不用等我了。”


    秦爺爺氣的不行,直嚷嚷“你說,我還能活幾年,你這一出去幾年不迴家,我死之前還能再見到你嗎?”


    秦厚澤無奈的說:“爺爺,您別亂說,您這身子骨比我還硬朗呢。”


    秦老爺子當了一輩子兵,身體硬朗,拐都不用拄。現在七十多牙口還能嚼黃豆呢。


    “我不管,今晚你必須迴家,不然我讓你爸去把你抓迴來。”說完,秦爺爺立馬掛斷了電話。


    秦厚澤對著手機喂喂兩聲,發現他爺爺已經掛了。


    方凡聽到爭吵聲,推開樓梯間門,露出半個身體小聲說:“家裏要是催你,要不就先迴去吧。”


    “明天還要迴來,太麻煩了。”秦厚澤搖搖頭,拉開樓梯間的門走了出去。


    基地春假就放三天,明天就要迴來,來迴還要坐飛機,不值得折騰。


    方凡跟在身後勸他,“新的訓練室還沒有著落,明天他們來了也沒用,我正打算在群裏說一聲,推遲迴來的日子呢。”


    “再說你前年沒迴家,去年也沒迴家,這次迴家才不到一天。要不你帶著join迴去,多住幾天,住到初五迴來就行。”


    方凡有信心,初五之前他能把新基地的事搞定。


    秦厚澤詫異的迴頭看向方凡,一個小護士路過,差點撞到兩人。


    “我把join帶走?”


    方凡點點頭:“我想了想,你還是帶走吧,醫生說他明天就能出院了,基地的事還沒著落他住哪?我自己住酒店又不能把他單獨扔在酒店。”


    越想越覺得可行,方凡極力勸說,“醫生說join出了院,隻要在家定時做霧化就可以,一會我買個家用霧化儀器給你們帶走。”


    秦厚澤想了想,覺得方凡說的對,新基地還沒有著落,他留在這也隻能帶著join住酒店,join剛出院,身體還沒養好,酒店環境一般不適合養身體。


    如果把join帶迴家,自己媽媽是專業的,在他家肯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而且他想帶join去見見媽媽推薦的自閉症診療專家。


    秦媽媽說專家迴老家過年,隻會在國內住一個月,秦厚澤本想等join身體好點,再向基地請假帶他去見醫生。


    現在沒有設備也沒有訓練場地,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病也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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