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風通體舒暢,哼著小調迴到了開陽峰,籌備起煉器的事宜。


    他先是找到重霄,要了一個精鐵鑄造的鑄劍台,以及煉器時,所能能用到的東西。


    小木屋前就有很寬敞的空地,因為慕晚風已經安然無恙,所以前些日子萬千霞就跑了過來,將那座衣冠塚給重新鏟平了。


    慕晚風又去搬來了四塊三寸厚的鐵板,鋪在空地上,這才將鑄劍台安置在鐵板中央。


    等一切都準備停當後,已然是傍晚時分。


    想了想後,慕晚風決定還是明日再說,反正接下的活兒也都不急。


    迴到到自己的小木屋,他便挑亮了燭火,伏案疾書。將腦海中的煉器傳承,一字不落地寫在了紙上……


    傳承在腦海中的東西,無法進行拓印,慕晚風也很無奈,隻能這樣按部就班。


    兩個時辰過去,饒是他下筆如有神助,也隻堪堪寫下了一點皮毛,傳承裏的冰山一角。


    而就是這點東西,寫在了紙張上,摞起來後,足足占了小木屋大半的空間,幾乎都沒有了落腳地。


    伸展了一下僵硬身體,慕晚風將紙張歸類裝訂,收入到了空間戒指裏。隨後便坐上了床,掰開下品靈液的瓶塞,盤膝進入到修煉狀態。


    由於境界的提升,他現在花在休息上的時間,已經很少了。每日僅僅隻需一個時辰,就能使身體的疲憊一掃而空……


    翌日清晨


    慕晚風神采奕奕地從床上爬起,吱呀一聲推開小木門,來到了鑄劍台旁邊。


    聽重霄說,這個鑄劍台,是當年他能夠煉製出中品靈器時,師尊特意為他準備的獎勵。


    昨日給慕晚風的時候,滿臉的肉疼與擔心。


    這主要是因為慕晚風鍛造千鈞時,所用到的鑄劍台,最後已經被慕晚風給砸變形了。


    靈劍台上的所有鑄劍台,都是精鐵鑄造出來的。其堅固程度,即便金丹期修士全力施為,要想將其弄變形,也得費上一番功夫。


    雖然萬北辰送給他的鑄劍台,要比靈劍台上的好上一些,不過相差也不是太遠。


    所以重霄還真怕慕晚風煉上幾件靈器後,鑄劍台就不能用了,又找過來,向他索要。


    慕晚風總共接下了五件靈器,除了季南木的鞭子,和伍芷的彩綾,其餘三件都是靈劍。


    報酬除了伍芷之外,都是一百瓶上品靈氣。


    為何伍芷會多出二十瓶?一是彩綾類的靈器確實難以煉製,二是這位伍芷姑娘,把他給得罪了。


    慕晚風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但也絕不是見了漂亮女子,就挪不開腳步的人,該敲詐的時候,他絕不手軟。


    靈劍是最為常用的靈器,煉製起來說難也難,說不難倒也不難。


    其主要還是看品質,一般而言,煉製出一柄帶有特殊屬性的靈劍,自然要比普通的難上百倍。


    而慕晚風所接下的三柄靈劍,就是有特殊要求的。一柄要極盡鋒利,一柄要柔軟,一柄要求重量。


    若是所要求煉製的靈器沒有特殊性,他們也不會找上慕晚風了。


    對於重量來說,慕晚風自然駕輕就熟,煉製起來也沒什麽困難。


    靈器煉製第一步——熔煉!


    煉製靈器的材料,不論是石頭,還是鐵塊,都有各自的屬性,這就像是女人、男人以及太監,不同的人,都有著不同的性格。


    甚至有些煉器材料的屬性,截然相反,相生相克。


    故而熔煉材料,也不隻是一股腦兒,將其全都扔進火爐之中。


    這需要煉器者,對煉器材料足夠了解,分時機分火候,一件一件投入進去,從而進行磨合。


    等所有煉器材料,都適應了彼此的脾性後,才能將其取出進行下一步。


    慕晚風煉製千鈞時,之所以能不論時機火候,那是因為隻用到了一種煉器材料,那就是鐵。


    重劍所用到的材料眾多,無一不是比鐵塊重上好幾倍的,慕晚風感知著火爐裏的變化,時不時放進去一種……


    神州大陸


    一個窮山惡水,荒無人煙的山頭。


    綠油油的瘴氣彌漫,連樹木的葉片都難以辨清。然而就是這樣的地方,卻是隱約有著人影攢動……


    一條蜿蜒扭曲,宛如毒蛇盤繞的小徑,綿延伸展。


    小徑的盡頭,是一個碩大的拱門,上麵有著三個字——萬毒堂。


    而這條道路,就通往山體之中。


    由於山間瘴氣繚繞,遮雲蔽日,使得拱門中黑黢黢一片,顯得陰森而詭異……


    拱門上有著各種毒蟲蛇蠍,密密麻麻的鑲嵌在上麵。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拱門在蠕動,竟然全都是毒蟲蛇蠍構成,還是活的!


    就在這時,洞中傳來一聲斷喝,打破了山間寧靜。


    “裴元!你好大的膽子!”


    若是慕晚風在此,肯定能聽出這聲音是誰的。


    山洞中道路通向地下,道路的盡頭是一個極大的空間。


    與外麵不同的是,洞中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幽藍的燭火,數量極其眾多。


    燭火不知是不是以毒蟲的屍體為燃料,燃燒之後,還散發出淡淡的紫氣。


    這紫氣倘若有凡人吸入體內,片刻之後頭暈目眩,一炷香的時間,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雖然燭火的數量繁多,但這種幽藍色光芒,依然不足以照亮這片空間,甚至有些地方,仍舊是漆黑一片。


    一處暗沉的角落


    裴元瞥了眼麵前的男子,譏諷道:“唷~歐陽護法,真是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才是萬毒堂的堂主呢……”


    歐陽言死死盯著裴元,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雁蕩山捕捉鵬雀時,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你派出的人馬呢,你當時又在哪裏?”歐陽言幾乎咆哮的質問道。


    裴元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道:“本座的人當然是派出去了,隻是山路不好走,中途迷路了而已。”


    “放心,我一定讓屬下吸取教訓,先熟悉神州大陸的地形,下次絕對沒問題!”


    “迷路了?”歐陽言怒道:“裴元,你當我是傻子,還是你是傻子!”


    見歐陽言幾次三番衝撞自己,裴元目光冷了下來,森然道:“公子已經不在了,本座傻不傻不重要,你最好當個傻子!”


    歐陽言沉聲道:“你在威脅我?”


    裴元哼了一聲,道:“就你?一個金丹九重的小嘍囉,值得本座來威脅?”


    “你!”歐陽言指著裴元,氣得說不出話來。


    裴元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歐陽言,以前你仗著是公子的親信,對本座頤指氣使,這倒也沒什麽。”


    “不過現在公子生死不知,嗬嗬……或許已經死了,你覺得現在這般態度,合適嗎?”


    歐陽言冷然道:“我怎樣都無所謂,但公子的大計,必須執行下去!”


    “大計?”裴元嗤笑一聲,道:“哈哈……什麽大計?覆滅正道三派?憑本座,還是憑你?”


    歐陽言見裴元也不是無法溝通,當即說道:“隻要我教四堂齊心協力,再結合老教主的部下,定能鏟平正道三派!”


    “喉哦?”裴元饒有興致的問道:“那捕捉鵬雀時,合歡堂去了多少人?月影堂和日炎堂又去了多少人?”


    聽到裴元的問題,歐陽言沉默了下來,其他三堂雖然派出了人馬,但人數不多,而且盡是一些雜魚。


    這些人殺個金丹期靈獸都費力,更別說圍捕紫府境的鵬雀了。


    若非老教主的部下,還有幾人聽從他指揮,估計這次他都走不出雁蕩山。


    看到歐陽言不說話了,裴元笑道:“小子,醒醒吧,現在教中群龍無首,老教主他又不問世事,四堂裏各自為政,誰都不願意另一個人,站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


    “現在相安無事,沒有打起來,主要是因為還在觀望,等過段時間,公子依舊沒有有音訊,哼哼……”


    頓了頓,裴元笑意盈盈的道:“所以歐陽護法,你該選擇站在哪一邊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歐陽言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以為,剛才對本座唿來喝去的,就這麽算了吧?”裴元盯著歐陽言,不容置疑的說道:“加入萬毒堂,饒你不死!”


    聞聽此言,歐陽言滿臉驚駭,隨後斷然道:“我隻對公子效力!”


    裴元淡然道:“剛才不是還說要齊心協力嗎,隻要你將公子的人馬帶到萬毒堂,全力協助本座,教中很快便會統一的。”


    “到時候,即便你不說,本座也會鏟除正道,效果不是一樣的嗎?”


    “裴元!你簡直是癡心妄想!”歐陽言怒罵一聲,隨即拂袖而去。


    裴元見此一幕,並沒有阻攔,反而是笑容更勝,喃喃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話音一落,還未等歐陽言走出多遠,他頓時感覺腦子一陣眩暈,幾欲跌倒在地。


    他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豈會無緣無故發暈?


    心念急轉之間,他便想到了什麽,轉身衝著裴元大喝道:“裴元,你竟然下毒!”


    裴元一指牆壁上的燈盞,輕笑道:“這可不賴本座,你剛進來時,便已經中毒了,並非本座的本意。”


    “這還得托公子的福,賜予本座一卷毒經。萬毒堂的教眾,都修習了這門功法,才能抵抗這種毒素,甚至使其為己所用。”


    “此毒連本座也解不了,加入萬毒堂,本座賜予你毒經修煉,如何?”


    “妄想!”歐陽言怒喝一聲,連忙運起靈力抵禦,然而卻是起了反作用,加快了毒素侵入的速度。


    裴元見他冥頑不靈,還是拒絕了,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將本座的客氣當福氣!”


    “既然如此,那麽本座便不留你了。”說著他便朝歐陽言走去。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魅惑,酥到人骨子裏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喲~裴堂主,他還隻是個孩子,而且是個男孩兒,值得你出這麽大力麽,要不與小女子談談風月,然後共赴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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