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玉書收了光罩後,文三幾人就都圍了過來。


    “你們剛才偷雞摸狗的,在裏麵說什麽呢?”文三大咧咧的問道。


    啪!


    文二給了他一記,怒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別人布置出陣法,隔絕掉聲音,自然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倒好,逮住別人就開問,一點都不看場合。


    既然別人都問了,慕晚風也不好閉口不言,答道:“墨師兄在指點我呢,好了,我們迴去吧……”


    “別啊,風兄,你那使的是什麽劍法,怎麽這麽變態!”


    “還有,你的力量怎麽修煉的,教教我唄……”


    “還有還有……”


    一路上,文三的嘴巴就像開了閘一般,不停的問東問西,就沒停下來。


    最後問得文二心頭火起,猛拍了他好幾下,他才把嘴巴給閉上。


    來到蘊天宮眾人的落腳處,慕晚風奇怪的看向雪無痕,道:“你跟過來幹嘛?”


    “這裏是百花穀,在下不能來嗎?”雪無痕笑著說道。


    慕晚風想了想,也覺得是那麽迴事兒,別人的地盤,不是想幹嘛幹嘛?


    整理一下思緒,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慕晚風就朝住處裏間走去……


    從庭院大門走進去後,慕晚風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他發現開陽峰的師兄們,都如同勤勞的小蜜蜂一般,各自手中拿著一塊抹布,擦地板的擦地板,擦窗戶的擦窗戶。


    而瑤光峰的女弟子,則是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指這兒指那兒。


    看到這一幕,慕晚風有一種立馬轉身,裝作不是開陽峰弟子的衝動,太丟人了!


    這個院落很大,足有近百個房間,不過在住進蘊天宮兩百來號人後,還是顯得非常擁擠。


    好在這些弟子,修為都是金丹期以上,夜晚可以打坐休息。


    慕晚風加快了腳步,朝正中央的客廳走去,現在還不到休息的時候,萬北辰應該在客廳。


    果然,當他們走進客廳後,萬北辰正坐在客廳主位上,和自家大師兄說著什麽事。


    不過卻不見玄鏡在場,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走到萬北辰麵前,慕晚風喊道:“師尊、大師兄……”


    文三幾人也拱手行禮道:“萬師叔、重霄師兄……”


    慕晚風心頭疑惑,迴頭一看,果然發現雪無痕已經不見了蹤影。


    該不會是禍害女弟子去了吧?慕晚風惡意的猜想到。


    “嗯~”萬北辰衝文三他們點了點頭,麵色有些古怪的道:“文師弟似乎情緒不太穩定,正在到處找你們三個呢……”


    “我爹?他也來了?不過他不去我娘那兒,找我們幹……”文三突然想到了什麽,語氣驟然停頓,隨後大聲道:“壞了!”


    “大哥二哥,我們得找個地方藏起來!”文三顧不上在萬北辰麵前失禮了,拉起身後兩人就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三人轉身的一刹那,他們就停住了。


    隻見門口處,站立著一個俊逸男子,此時正劍眉倒豎,雙目寒光閃動,冷冷盯著三人。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文宇語氣冰寒的說道:“是去給你姨父奔喪嗎!”


    文三笑道:“哈哈……爹,我們正打算去找你呢,你來得可真巧!”


    “哦?不是躲著我嗎?”文宇道。


    文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嬉笑道:“哪能啊,隻是二哥跟蘇芸師姐的事情快成了,實在不好在這裏久呆……”


    “小兔崽子!”文宇猛然暴喝一聲,連慕晚風都嚇了一跳。


    文三臉上露出了愁容,文二兩人則是底下了頭。


    文宇怒道:“還在跟我打馬虎眼,往日胡鬧也就罷了,這次竟然編排到你姨父頭上了,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文三嘀咕道:“我是狗,那你又是什麽……”


    文宇眼睛一瞪,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文三腦袋一挺,說道:“我什麽都沒說,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您接著罵……”


    他也是豁出去了,既然逃不掉,讓自己爹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


    文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把文宇氣了個半死,渾身發抖,怒道:“你!混賬小子,今兒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我就跟你姓!”


    慕晚風翻了個白眼,真是有什麽樣的兒子,就有什麽樣的老子啊,說話都是這麽不著調。


    坐在上方的萬北辰都有些無語了,原本想訓斥慕晚風而板起的臉,也因文宇的話垮了下去。


    文宇一副要動手架勢,嚇得文三趕忙躲到萬北辰身邊,道:“萬師叔,救我……”


    萬北辰也知道,因為自己在場,文宇是抹不開麵子,要震一震當爹的威嚴,當即勸道:“行了,文師弟,雖然師侄的主意餿了點,不過結果還是挺好的嘛……”


    見到有台階下,文宇哼了一聲,道:“哼,若不是看在幫你姨父,了結了多年的心願,我非打斷你的狗……”


    腿字還沒說出口,文宇立馬發現了不對,閉上了嘴巴。


    大廳中的人有不少,幾乎全是開陽峰的弟子,聽到文宇卡住的話,都有些忍俊不禁。


    “咳咳……嗯……”


    萬北辰幹咳了一聲,所有弟子的笑容立即收斂,收斂不住的也都別過了頭去。


    文二倒是想得更遠,有些激動的問道:“爹,那小姨她……”


    “你小姨心結還沒解開,”文宇說了一句,看到文二幾人失望的表情,接著道:“雖然沒解開,不過也差不多了……”


    文三不滿道:“說話大喘氣!”


    文宇嗯了一聲,嚇得文三又縮到了萬北辰旁邊。


    “兔崽子,你是怎麽知道那床單的?真虧你想得出來!”文宇吹胡子瞪眼道:“若不是你姨父和小姨別後重逢,估計他都恨不得撕了你……”


    文三心情大好,笑嘻嘻的說道:“那也是小別勝新婚嘛。快說說,姨父是怎麽晃點……啊呸!是怎麽哄小姨的……”


    萬北辰忍不住笑罵道:“你個渾小子,長輩的事情,你打聽那麽清楚幹什麽。”


    “這不是有我一份功勞嘛!”文三有些自鳴得意。


    其實文宇也不是真要揍他,這次還真是多虧了文三。


    一直以來,北堂秋和溫怡的事情,文宇都讓溫雅從中周旋。


    奈何溫怡鐵了心不與北堂秋見麵,還放言說,北堂秋要是來百花穀,就永遠也別想再見到她。


    北堂秋無奈之下,也隻能心懷愧疚的呆在蘊天宮中。兩人麵都見不了,北堂秋自然也沒有辦法去彌補過失。


    不過經文三這麽一鬧,反倒是將溫怡給激了過去。


    當溫怡去了玉衡峰,見到生龍活虎的北堂秋時,頓時就傻眼了。


    與溫怡印象當中相比,北堂秋的變化極大,頭發淩亂,胡子拉碴,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臭味兒。


    盡管如此,溫怡還是一眼,就將北堂秋給認了出來。


    北堂秋那副毫無生氣,行將就木的模樣,給了溫怡很大的震動。


    她都有些不相信,麵前的人,就是當年那瀟灑不凡,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北堂秋。


    不過北堂秋看到溫怡時,卻是欣喜若狂,簡直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那髒兮兮的袖子,在眼睛上是擦了又擦。


    溫怡知道自己上當後,轉身就要走。


    北堂秋哪兒肯善罷甘休,也顧不得是不是在做夢,立馬衝了過去將溫怡給抱住。


    就如同當年那一夜,北堂秋抱著溫怡,就是好一通傾訴衷腸,全然不在意周圍,路過弟子那怪異的目光。


    不過這一次,北堂秋沒有喝得酩酊大醉,傾訴的對象,也終於沒有再搞錯。


    足足抱著溫怡說了一個時辰,一邊說,還一邊哭天搶地,耍起了無賴。


    溫怡的神情,也從麵若寒霜,變得遊移不定,最後留下了熱淚。


    就在她想原諒北堂秋時,轉念又想到,自己承受這麽多年的怨氣和委屈,哪能這麽輕易就原諒北堂秋。


    溫怡軟下的身子,立馬又硬了起來,掙脫掉北堂秋的熊抱,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北堂秋絕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被踹飛出去,還要自己跑迴來,讓溫怡再踹。


    一炷香後,北堂秋就鼻青臉腫了,不過臉上卻還掛著笑,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許多聞訊而來的弟子們,看得都傻眼了,當年的秘事,這些弟子們又怎會知道。


    所以都紛紛懷疑起北堂秋的身份,這究竟是不是那個,不苟言笑的玉衡峰峰主。


    發泄一通後,溫怡卻仿佛耗盡了力氣,癱坐在地,哭得傷心欲絕。


    北堂秋又是哄了好半天,這才將溫怡給降服。


    後來,溫怡再沒有跟北堂秋說半個字,不過卻也留在了玉衡峰,整日和北堂一葉住在一起,閉門不出。


    盡管如此,這樣的結果,還是讓北堂秋看到了希望。


    隻要溫怡肯留下來,他就能做出彌補,往後的事也就不難了。


    玉衡峰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住的,很快蘊天宮中就人盡皆知了。


    然而北堂秋全然不在意,反而是日日梳洗打扮,那副精心的妝容,讓蘊天宮女弟子都自慚形穢。


    萬北辰笑道:“事情大致就是這樣,即便我不說,你們迴到蘊天宮後,也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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