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孔明既然讓他們來攻元公路,手下無將可用,如何攻我漢中?”


    “將軍英明!”


    成廉豎起拇指。


    “駕駕駕!”


    “籲——”


    “將軍,前麵百裏就是禹川城了。”


    “嗯,知道了。”


    “成廉。”


    “末將在。”


    “你領五萬軍去攻禹川諸縣,攻下後領兵來此。”


    “喏。”


    分出五萬人,呂奉先隻剩五萬。


    禹川堪稱是豫州第二重鎮,城內有重兵把守,莫說五萬,就是十五萬也攻不下。


    拍馬走到關前,呂奉先抬頭看著城上:“某乃並州牧呂奉先,爾等速速開城獻降,否則城破之日,休怪本將軍無情。”


    人的名樹的影,呂奉先三個字,還是相當有份量的。


    城上守軍慌亂片刻,禹川守將總算現身。


    “憑你數萬人馬,也敢來犯我禹川,弓箭手,放箭!”


    咻咻咻!


    一支支羽箭從城上射來,赤兔打著響鼻,馬蹄輕踏。


    當當當!


    呂奉先護體罡氣一開,箭矢近不得身,落在地上。


    勸降無用,呂奉先隔著百丈取出寶弓射出一箭。


    咻!


    哢嚓~


    一聲脆響,城上大旗斷開,守將心頭一寒,剛剛呂奉先要是射他,斷的可就是他的脖子了。


    絕世猛將的箭,不是誰都能擋住的。


    射出一箭,呂奉先從容退去,下令五萬大軍就地紮營,絲毫不怕城中大軍偷襲。


    “欺人太甚!”


    守將氣急,但理智告訴他,一旦出戰,必死無疑。


    此刻,禹川城內並沒有多少慌亂,身為儒學盛地,禹川學術氣氛濃鬱,多為士子。


    一小院中,幾名士子齊聚一堂。


    “遠之兄,我還以為來攻的應是你家主公寧揚州,沒想到竟然是呂奉先。”


    “公台說笑了,我家主公倒是想來,可惜天下諸侯不樂意。”


    “倒是公台你,放棄大好的前途追隨魏孟德而去,又半路分道揚鑣。


    你之才華勝我十倍,就此埋沒豈不可惜?


    不如與我一起去投我家主公,公台也可一展胸中韜略。”


    陳公台飲了一口酒,笑道:“揚州確實是個好去處,論氣量,諸侯之中隻怕沒有哪一個比得上他。


    可揚州已有郭奉孝,軍政大事皆由他一言而決,後有周子敬和你許遠之,我去不過錦上添花耳。”


    “以公台之才,我家主公必會重用。”


    “遠之兄不必再勸,我意已決。”


    許遠之沒再多說。


    他遠在禹川,卻致力於說服士子去揚州投靠寧宣,成效頗豐。


    陳公台有大才,他已經多番遊說,隻是其意誌堅定,難有動搖。


    月上中天,陳公台迴府,負手望著皎潔的皓月。


    今日許遠之再次遊說,他有些心動,正如他所說,揚州是個好去處。


    隻是有一點讓他心存顧慮,他身後的陳家,對寧宣頗有不滿。


    家國天下,家在前,國在後。


    寧宣掘世家之根基,有道門壓著此事,隻有這暗流湧動。


    “該何去何從?”


    ……


    一連數日,呂奉先圍而不攻。


    “將軍,探子來報,汝南、中山等郡都遭到諸侯大軍猛攻,而我禹川下屬諸縣望風而降,已被呂奉先攻克了…”


    “什麽?!”


    守將大驚失色,心慌意亂。


    “將軍,要不咱們逃吧,不然等呂奉先大軍趕到,想走都走不掉了。”


    “棄城…不,我要是就這麽逃了,陛下焉能饒我?”


    “將軍,呂奉先之勇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守不住的!”


    “將軍,逃吧!”


    守將環視一圈,眾將低下頭,顯然都已經心存退意。


    軍心已失,守將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好,立即傳令,棄城,直奔譙郡。”


    “喏!”


    城內十多萬大軍動靜極大,很快被呂奉先的人發現。


    “將軍,敵軍棄城而逃了。”


    “看到了,不必去追,隨我入城。”


    “喏!”


    呂奉先騎著赤兔,手持方天畫戟,賣相頂尖。


    雖然沒說,但呂奉先心情極為舒暢,很想現在就出現在張翼德麵前,告訴他:看看,這就是我呂奉先的威懾力!


    約束好士卒,令麾下不得放肆。


    禹川為儒學盛地,呂奉先不傻,放任士卒亂殺,容易得罪天下的讀書人。


    正騎馬過著大街,呂奉先感覺到一道目光,抬頭看去。


    隻見對麵酒樓中,正有一儒生打扮的男子看著自己。


    這一眼,呂奉先生出一種特殊的念頭,平白對那人有了好感。


    “籲——”


    下馬登樓。


    酒樓中,陳公台起身,開門。


    “在下陳公台,拜見呂將軍。”


    “陳公台?見你似乎有些才識,可願為我效力?”


    “在下智薄才淺,難以勝任,還請將軍恕罪。”


    呂奉先點點頭,迴身揮手。


    “把他帶上,迴營。”


    “喏!”


    “幹什麽,這是幹什麽?”


    “先生,請吧。”


    森寒的刀槍麵前,陳公台權衡了一下自己能不能從呂奉先手中逃走,最後選擇從心。


    禹川太守府,陳公台一言不發。


    呂奉先揮退士卒,輕笑一聲:“先生可知我為何綁你?”


    見他不說話,也不以為意。


    “在下年幼時就父母雙亡,先拜丁建陽,後拜董巢,世人皆言我呂奉先乃背信棄義之輩。


    是,說的沒錯,我呂奉先確實是背信棄義。


    但今日見到先生,我竟生出幾分孺慕之情,先生與先父在我心中的形象太過相似,這才冒犯了先生。


    多有得罪,請先生莫要見怪。”


    呂奉先長身一禮。


    陳公台麵色稍霽,不過還是一言不發。


    呂奉先又道:“若先生不棄,在下願拜為義父。”


    說著就要跪地叩頭。


    陳公台臉色終於變了,連忙起身側開身:“將軍這是做甚,我何德何能啊。”


    “先生若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陳公台望著呂奉先,心中動容。


    他也有妻兒,隻是當初隨魏孟德逃走,妻兒早就被董巢命人斬了。


    若是兒子還活著,或許也跟呂奉先差不多大吧?


    心中感傷,陳公台也沒心思計較呂奉先命人將自己綁來的事。


    “將軍尊貴之人,莫要如此,請起來吧。”


    “先生同意了?”


    “在下願為將軍效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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