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天子已歸揚州,此必我之大敵,該如何是好?”


    沒繼續在曹仁身上找氣受,魏孟德看向荀文若。


    “主公,天子乃是雙刃劍,一招不慎反會招禍。”


    “嗯,繼續說。”


    “眼下咱們當務之急,是拿下青州,天下諸侯都在迅速壯大,稍有落後就要灰飛煙滅。


    至於天子,待主公你兵強馬壯之時,可號令天下諸侯清君側。”


    “有點道理,傳令,整軍備戰,我要一舉拿下青州。”


    “喏。”


    天下諸侯對於天子去了揚州之事,反應不一,隻是分心乏力。


    ……


    劍閣,無生教和劍宗已經廝殺多日,群山峻嶺之間都染上一層血色。


    真有幾分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的異樣美感。


    “主公,信使送來急報,十日前揚州軍忽然出現在玉京城中,一麵攻相國府,一麵接走天子。


    聽說那董巢嚇得割須棄袍,屁滾尿流,要不是躲在桌案底下,就被薛白虁所殺啊。”


    “哦?”


    劉玄德心驚,麵不改色。


    看完,沉默數息。


    “孔明啊,揚州軍難不成會飛不成,直接飛到玉京城裏?”


    “主公,哪裏是會飛啊,分明是有人讓他們隱身了。”


    “寧宣得罪了世家,為何世家還會助他?”


    諸葛孔明搖扇輕笑一陣。


    “主公啊,沒有永遠的敵人,哪怕生死血仇,也不是沒有握手言和的時候。


    天下世家無數,怎知所有人都恨他?


    又或許一邊背地裏大罵暗恨,一邊又俯首貼耳呢。


    主公豈不聞流水的皇朝,鐵打的世家之說?”


    “嗯,是這個理。”


    劉玄德表示明白。


    哪怕小世家都懂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傳承千年的世家更明白這個道理。


    “揚州本就兵強馬壯,現在又有天子之名義,天下還有誰是揚州的對手?”


    “主公莫非忘了董巢乎?想當年董巢占據天下近半州郡,手握西涼鐵騎,天子在側,如今還不是將城塚中枯骨?”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主公仁義為本,可成大業。”


    “隻盼天下早日歸一,百姓安居樂業,我死了也該含笑九泉了。”


    諸葛孔明眺望著遠處血色,王者和皇帝是不同的。


    仁義可成就王業,卻不足以成就帝業。


    帝王者,王道霸道並存。


    眼下劉玄德還缺乏帝王之霸道,還需等待一個蛻變的機會。


    ……


    “老劍人,你我再打十天十夜也分不出勝負來。”


    劍尊破口大罵:“小兒跟縮頭烏龜一樣,有本事正麵接老夫一劍。”


    “老劍人,那你可敢接我一招?”


    “小兒***”


    熟悉的對話,寧宣已經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


    這二人旗鼓相當,真氣還不如言語的傷害大,故而交手的同時不忘記嘴炮。


    修為打不贏,嘴炮打贏也很爽的。


    可惜,嘴炮也差不多。


    “走也。”


    寧宣沒了觀戰的興趣。


    “主公,那位張教主走了。”


    “此人真好似仙神轉世,天資曠古爍今,隨手就能挑起兩宗大戰,當真可怕。”


    “當年西楚霸王也是這般曠古爍今。”


    “哈哈,孔明啊,再大的煩憂,聽你一言,都會豁然開朗。”


    ……


    “卻說那薛白虁化身白龍,駭得西涼軍跪地求饒,任由他出了玉京城。


    下一迴,就是薛將軍一箭退萬軍的故事…”


    這才多久,連酒樓說書的都已經編起了故事,還頗受追捧。


    “公子,薛將軍真有這麽厲害?”


    “武能定國文可安邦。”


    “那公子更厲害,連薛將軍這樣的英雄都要聽公子調遣。”


    “哈哈,有理。”


    酒樓三樓雅間,寧宣與貂蟬談笑風生。


    知道薛白虁已經將天子帶迴揚州,他反而不急著迴去。


    “天山自古有一傳說,這天山之間,有一神馬,能夜放霞光,踏水渡江如履平地,乃瑞獸麒麟在人間的化身…”


    聽得此話,寧宣來了興趣,示意貂蟬賞了一錠銀子,讓其繼續說。


    一錠十兩的銀子,說書人大喜過望。


    “這位公子,神馬之傳說在下也是道聽途說,真假難辨…”


    意思很明顯,要是假的可別怪他。


    “放心,老丈隻管說就是。”


    “好,小人多謝公子。”


    “傳說幾年前,有人曾在天山遇見過傳說中的麒麟化身,生有異角,腳踏祥雲,轉眼消失不見。


    後來傳開,不少江湖人都想去見識見識,可惜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公子莫非覺得傳說是真?”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左右不過跑一趟。”


    真正的瑞獸化身此刻正在懷寧的州牧府中啃骨頭呢,連帶著寧宣身上都沾染了一些祥瑞之氣。


    因而,別說神馬,就是真龍,寧宣都會信其有。


    吃完飯,寧宣帶著貂蟬直奔天山。


    天山,還有一個獨特的名字——祁連山。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當年衛霍打得匈奴遠遁,徹底將中原最大的敵人驅逐,赫赫兵鋒,流傳千古。


    千百年過去,現在的天山還屹立在那裏,匈奴早已不知去處。


    西涼,寧宣再次降臨。


    一路向北,朝著天山深處飛去。


    臨近寒冬,天山山脈積雪覆蓋,天上飄著雪花。


    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這座天山,現已沒了異族身影,遙遙與武郡相望。


    “公子,天山廣闊無垠,山嶺眾多,咱們怎麽找?”


    寧宣落在一處山頭。


    天山說是山,實則是連綿不絕的山脈,縱橫十萬裏不止,想找一匹馬,無異於大海撈針。


    寧宣攤開手心,將瑞獸氣息凝聚到一點,而後猛然釋放。


    “若真有,不必我們去尋,它自會前來。”


    麒麟者,天下走獸之主,萬獸之尊。


    其氣息,他人察覺不到,但鱗甲走獸必然會被吸引。


    果然,寧宣才剛釋放氣息,立馬就有動靜。


    “吼!”


    虎、狼、鹿……


    種種走獸狂奔而來。


    萬獸奔騰,引得雪山都開始震動,似要蘇醒,發出雷霆之怒。


    “麻煩。”


    寧宣沒理會這些走獸,帶著貂蟬淩空而立。


    貂蟬從未見過這麽多珍奇異獸,目不轉睛,眼中盡是驚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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