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其實韓酌已經醒了一段時間了,看她自己想自己的,臉色變化五彩斑斕,有趣極了,他可舍不得打斷她,但他似乎更期待她會對自己說些什麽。


    「呃……早。」慕容新錦立刻變得警惕,有點緊張地揪著自己胸前的薄被。


    韓酌饒富趣味地望著她,看得慕容新錦有點窘迫,臉蛋越來越紅,然後再也受不了他這樣的注視,她清了清嗓音,「那個……」


    「嗯?你要什麽?」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用浴室,謝謝了。」說完她就揪著薄被轉身狂奔進浴室,砰的關上浴室門,像是怕他會追上去一樣。


    竟然逃了,似乎有點偏離他的想象呢,不過這樣才是她,她就是讓他永遠無法猜透,才讓他覺得有趣。


    慕容新錦才剛把浴室門關好,就差點癱在地上。


    怎麽辦呢?韓酌對她那麽好,特地跑來救她,她卻把他給強暴了,她怎麽這麽狼心狗肺啊?嗚嗚嗚,剛剛他還那麽關心她,問她要什麽……她真是愧對他了。


    嗯,出去以後就好好向他道個歉吧,但是這樣會不會很傷他的男性自尊?畢竟被一個女人強暴了,呃,不怎麽好聽……那不然就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嗯,就這樣吧,就說是酒後亂性,一場誤會好了。


    整理好一切思緒以後,慕容新錦略略將自己打理了一番,便打開門走出浴室。


    她臉上的慌亂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鎮定,還有點冷若冰霜的感覺,韓酌側躺在床上,一手撐著頭,半抬著眼看著她,難道她是打算吃幹抹淨爽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慕容新錦看他以這個姿勢躺在床上,連他的臉都不敢看了,就怕她一看,整個人又傻了,她裝作鎮定冷靜地說:「其實你也知道,我昨晚喝醉了。」


    「嗯,所以?」慕容新錦進浴室前臉還紅得跟關公有得比,這麽短時間就調整為這樣的狀態,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我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包括我們現在會在這裏說話的原因。」天啊,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麽,為什麽他的臉好像越來越黑?嗚嗚嗚,上帝啊、聖母瑪麗亞啊、如來佛祖、觀音菩薩,救救她吧!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提醒你一下?」跟他玩?哼!


    呃,不是吧?慕容新錦有點欲哭無淚,她真心不是故意要強暴他的,他不會這麽記仇,要報複她或者勒索她什麽的吧?還是說,嗯,他需要找個台階下?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些男歡女愛的事,忘記了就不必再提起了,你說是嗎?」


    「如果我說不是呢?」韓酌反問,語氣輕輕的,嗓音帶著剛醒的微微沙啞,卻還是那麽性感魅惑,「小新錦,怎麽可能有這麽便宜的事情,你爽完了就說忘了、算了?」那他呢?他還沒爽夠。


    慕容新錦幾乎都要雙眼含淚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強暴你的。」


    她強暴了他?韓酌很想笑,她怎麽這麽活寶,可以想到這麽……有創意的事?


    她像是沒有注意到他強壓著的笑意,繼續說下去,「我知道這件事說出去,你會很丟臉,我保證出了這房門,我什麽都不會記得,我昨天晚上扁了端木瑜以後,在歡場過了一夜,因為我喝醉了,我什麽都不知道。」看看韓酌抽搐的臉頰,慕容新錦覺得很抱歉,他心裏肯定受傷了,她不是故意的,真的啦。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裝作沒發生過這樣有意義嗎,你為何不想想要怎麽補償我?」


    「好,你說,我辦得到的就絕對沒問題。」


    韓酌雙眼一眯,「那就隨便對我負個責任吧。」


    什麽,那不就是相當於賣身肉償?不要啊!慕容新錦雙眼含著熱淚望著他,希望他可以換一種補償方法。


    「滿意?好,成交。」韓酌把薄被一掀,毫無顧忌地大剌剌全裸下床,走進浴室,「幫我準備衣服,待會出門。」


    慕容新錦看見他關上了浴室門,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讓她肉償的心意已決,嗚嗚嗚……她淚眼婆娑地跑到浴室外敲門,「韓酌,夥食費你會負責嗎?」


    一周的期限早就過了,慕容新錦沒有拿到薛睿淵的獨家專訪,而主編親自交到她手上的工作,叫端木瑜這位名人的訪問也被慕容新錦搞砸了,這段時間隻要迴雜誌社,慕容新錦都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原本以為肯定會被主編抓住狠狠地罵一頓,誰知道這件事彷佛從未發生過,似乎采訪的工作已經打點好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半個多月就過去了。


    慕容新錦非常疑惑,難道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她很想找個人來問問,但雜誌社裏每個人都很忙碌,根本沒有人有空停下來跟她閑聊。


    也怪她平常沒有搞好同僚之間的人際關係,到現在她才發現,雜誌社裏跟她話說最多的,竟然是罵她最多的主編,一時間,慕容新錦的心情很複雜。


    「你在想什麽?肉都烤焦了。」低沉的魅惑男聲響起,讓眼神呆滯、動作也停下來的慕容新錦迴過神來。


    自從那天稀裏胡塗的酒後亂性以後,她和韓酌就莫名其妙變成了現在這樣的關係。


    說什麽要她對他負責任,他那種人說的話假的比真的還要真,她第一次見他就是在歡場那種地方,別人都說歡場無真愛,她也覺得確實是這樣,隻是她這樣的女孩子,不是性格特異,也不是樣子長得對不起路人,二十幾年都沒談過戀愛,現在遇上韓酌這樣的妖孽對她示好,她為什麽不可以試試?反正……反正守了二十幾年的貞操都被她迷迷糊糊弄沒了,她還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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