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萬,這是我給你的封口費,別想要趁機抬高價錢,你自己很清楚,我的車並沒有撞到你,是你太蠢撞到柏油路昏倒的。」


    呃,他一定要講這麽白嗎?她突然覺得好尷尬。她又沒有撞車的經驗,撞不好是應該的啊,如果還有下次的話她一定會技巧好一點,昏倒的姿勢也會好一點……


    啊,什麽跟什麽啊,她想到哪裏去了!


    姬訴語,別再搞錯重點了,好了好?!


    「我真的真的不需要錢。」她深唿吸一口氣,抬頭望向翟立堇,極為肯定的說。


    「喔?」翟立堇挑高眉。不需要錢,那就是別有所求嘍?他腦袋一轉,忽地再問:「你是誰?」


    「我叫姬訴語,歌姬的姬,這姓氏比較少見,訴說的訴——」


    他不耐的打斷她的自我介紹,「我對你的名字沒興趣,我是問你是哪一間公司的員工?」昨天他處理了兩間公司,難道她是其中一間的員工?


    她瞬間滿頭問號,她在月老身旁做事,月老是她師父,但他老人家並沒有成立公司行號,這教她要怎麽答?


    姬訴語又開始支吾了,「沒有……沒有公司。」她很老實的,不會說謊,而且說謊是非常不對的行為。


    翟立堇徑自猜著,「燦申?裕力?」這兩間公司是他近期收購中,原員工抗議得最兇的兩間。


    他會這麽猜不是沒有原因的,根據他的經驗,這種被逼到絕境已經無路可退的員工,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之前他在美國時,還曾經遇到窩藏刀子欲挾持他威脅他的原員工。


    她還是一個勁的搖頭。


    「你是不是想以自殺威脅我,要我不要將公司拆了賣掉?」翟立堇冷哼一聲。


    「那是不可能的,今天就算你死在我麵前,我還是會維持原計劃進行,沒有人可以威脅得了我。」


    唉喔,她突然覺得好氣餒,這個翟立堇好難溝通,他怎麽不像凡界所拍攝的那些連續劇或影集一樣,先是溫柔的關切她的傷勢如何,接著則是充滿歉意的跟她道歉,然後他們之間就……


    停別再胡思亂想了。


    他們之間不需要怎樣,她隻需要他收留她,留她在身邊,如此一來她便可以下手幫他搞定姻緣。


    翟立堇的口氣嚴厲,神情帶著些許輕蔑,很是瞧不起人。若是普通人的話早就從床上跳起來大聲抗議,但姬訴語不是普通人。


    她根本沒將他的話聽進心裏,隻想著該用什麽方式才能讓他答應收留她,她可不想再被留級了,再被學弟妹超過的話,她真的要去撞豆腐了,唉……


    她的反應讓他不禁感到錯愕,這還是頭一迴有人敢在他說話的時候,雙眼不對焦,非常明顯的恍神。


    「喂,我說你……」


    「我不叫喂,我叫姬訴語,剛剛已經說過了。」她覺得他的禮貌需要再加強,男人太過粗魯是不會有女人欣賞的,這重點必須記下來,以後請他改進。


    翟立堇愣了一下,很明顯的,兩個人雞同鴨講很久了。


    說也好笑,他成功之後,已經很久不曾遇到膽子如此之大、敢當麵駁斥他的人了。


    「這不是重點。」


    「這是重點!」她很堅持。用「喂」來稱唿人是非常沒有禮貌的,難道沒有人糾正過他嗎?


    翟立堇再度被糾正駭斥了,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眯起眼……這通常是他發怒的前兆,要不是此時他的手機正好響起,他可能早就把這個女人罵到趴到地上去。


    他不悅地接起電話,「什麽事……嗯,好,我就過去了。」是秘書打來提醒,他下午還有重要的行程跟會議。


    為了姬訴語,他已經破例取消了早上的工作,本來以為待她醒來不用幾分鍾就能解決這件事,沒想到卻花了他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更別說兩人的對話像是鬼打牆一樣,講了半天講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對習慣談判,也是個談判高手的他無疑是一種……


    不,他怎麽能將自己和眼前這腦細胞不多的女人放在同一個天平上呢?


    「我公司還有要事要處理,我再給你幾個小時的時間想清楚,晚上再給我答案吧。」說完,也沒等她迴答,他轉身就離開了客房。


    姬訴語錯愕的看著被闔上的門房,再度暗忖,這男人真的很沒有禮貌耶,而且他說什麽給他答案,這是什麽意思?她都已經說了,她不要錢,也沒有什麽條件,難道他都聽不懂嗎?!


    翟立堇這個人到底是笨,還是故意聽不懂別人說的話啊?


    翟立堇從踏進公司就開始忙了,他將早上的公事挪到下午做,等於在相同的時間內他必須做兩倍的事,他迴了好幾通重要的電話、進行了兩場跨國際視訊會議,並要下屬進來辦公室做簡單的會報會議,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連秘書端進來的咖啡都放到涼了,還沒有時間喝。


    其實他早已習慣忙碌,若沒有這麽多事要處理,他還真不知道日子怎麽過。


    「翟先生,會議時間到了。」秘書進來告知。


    翟立堇對外是公司總經理兼負責人,對內,要求他的下屬一律稱他為翟先生,他不喜總經理、董事長之類尊貴的稱唿。


    「嗯。」翟立堇起身,在兩名助理的陪同下進入會議室。


    今天這場會議極其重要,他已吩咐秘書不許打擾且一律不接任何電話,可是就在會議進行到一半時,秘書臉色有點發白的進入會議室,遞了張字條給他身旁的助理。


    助理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考慮了一下之後決定還是打斷正在說話的翟立堇。


    「翟先生……」


    翟立堇的俊臉上寫著明顯的怒氣。「不是說了不管任何事都不許打擾會議的進行?!」他怒瞪已經跟了他兩、三年的秘書。


    助理同情的瞅了秘書一眼,決定幫同事求情,「翟先生,這事很緊急,您家失火了,看來您必須先迴家一趟。」


    失火了?!


    翟立堇指示副總經理接下會議主持,馬上趕迴家去。


    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豪華住宅大樓都會附屬的家事管家已經在他的停車位前等他了。


    家事管家麵露難色,並開口解釋,當消防的警示響起時,大樓的警衛就拿著滅火器先上樓,並且隨即通報一一九。


    他們搭電梯直達頂樓,價值上億的豪宅是一層一戶的獨立門麵,非常有隱私。


    但此時他家已經聚集了一堆人,有消防弟兄、幾名大樓警衛,還有擔憂自己住家被波及、愛看熱鬧的貴婦。


    本想來興師問罪的貴婦們一看到房子的主人竟是個高富帥的年輕男人,全都噤聲了。


    翟立堇根本沒將這些貴婦看在眼裏,他踏進花了不少錢裝潢的客廳,是很淩亂沒錯,但並沒有燒焦或是一片黑漆。


    某位高大的男人看翟立堇出現後,即刻來到他身旁,他先是禮貌的自我介紹是警衛主管,隨後立即解釋,「是廚房……並沒有真的燒起來,而是煙霧太大,觸動了上方的煙霧探測器,火警警報響起後,灑水係統自動啟動,正在值班的警衛打了一一九後就先上樓來準備滅火……」


    翟立堇頷首表示知道了大致的情況,隻是有一點他感到很疑惑。「為什麽廚房會突然冒出濃煙,我家並沒有人啊。」


    早上特地從陽明山大宅過來幫忙打掃整理的徐嬸,在他前去工作時也跟著離開了。


    警衛主管聽到他的話後,微愣了一下,表情也有些怪怪的。「翟先生,你確定你家裏沒人嗎?」


    「是。」他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了。


    「那那位姬小姐……」難不成那位小姐是闖空門來著?但不可能啊,他們衝上來時,是她開的門,而且她手裏還拿著鍋鏟,看起來是準備做飯,難道是特地闖空門來煮飯的小偷?也不對,他們這裏可是頂級豪宅,標榜比其它小區大樓豪華、安全、周到,怎麽可能隨便就讓人闖進來呢?


    「姬小姐?」這迴換翟立堇錯愕了。


    他是忙過頭了,忘記早上還有個一直反駁他、一直強調自己叫「姬訴語」、很莫名其妙的女人。


    「啊,喔,我想起來了,她是我的朋友,昨天晚上借宿在這裏,是我一時忘記了……」翟立堇隻好這麽解釋。


    警衛室主管露出一副了然於心的神情,翟立堇是精明人,豈會看不出對方誤會了什麽。


    一個男人,跟一個不是很熟的女人,甚至會不小心忘記的女人過一夜……看來警衛室主管把姬訴語當成是他的一夜情對象了。


    不過翟立堇沒有多作解釋,他才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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