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見狀也不再客氣,但還是克製的將腰刀反用,隻用刀背靈巧的敲擊著湧上來的隨從們。這些烏合之眾那是鷹巢精心訓練出來得精銳核心好手所能力敵的。不過十數招之後,麵前便沒有一人還能端坐在馬背上了。


    這些隨從一個個的趴在官道之上,或是抱著大腿,或是護著手臂的不住哀嚎。


    連那姓宋的公子哥也被刀背拍的臉頰紅腫,竹子記恨這廝的嘴上一直汙言不斷,特意用刀背在臉頰上多抽了一個嘴巴,抽的整個腦袋腫的像個豬頭一般。


    這些皮外傷雖是嚇人,實際沒有多大的傷害。宋公子隻覺得右臂有股鑽心的疼痛,一時間連嘴上的疼痛也顧不上了。心中知道十有八九是折了骨頭了。


    趙崇初時提不起興趣,但是到了敲骨頭的時候還是看的津津有味。正笑的燦爛,突然側耳一聽,嘴角微微一翹,也就沒有作聲了。這幾位反向而行,看來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這位女扮男裝之後依舊清秀可人的貼身保鏢兼丫鬟啊!


    就是不知那富態掌櫃還要多久,才能聯係上驛站裏的鷹爪騎士。


    “姑娘好功夫,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官道之上行兇,就不怕朝廷剿匪的大軍嗎?”不過片刻,幾騎騎士飛奔而來,大老遠的看見一地的傷患不住的慘嚎,當下大聲的喝道。


    “幾位軍爺,可要給小人做主啊,這妖女當眾行兇,軍爺可都是人證啊,還請軍爺快快將這兩位匪類捉拿送迴潭州府衙,好為朝廷立下功勞。”宋公子一見幾位軍士去而複返,當下就不顧嘴上腫脹得厲害,嗚嗚的教唆起來。


    “丟人現眼的東西,撞上鐵板了吧?還不快滾!”小校看著地上的宋大公子以及眾潑皮們,心中自然是不會有什麽憐憫的,以自己的軍階,恐怕也不會和宋家有什麽交集的機會。


    所以當下也毫不客氣的罵道。眾潑皮也不敢多待,原本被竹子收拾的夠狠,但是趙崇等兩人沒有開口,也是不敢稍動。此時見有人開口放行,那位精瘦的漢子咬牙拖著一條折了的手臂,上前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扶起宋公子,就往潭州城的方向步行而去。


    地上的眾人,也都鬼哭狼嚎的起身跟上了。


    竹子抬頭一看,原來還是老熟人,正是剛剛先一步離開得那幾位軍漢。此時不知為何掉頭迴來。不禁眉頭緊皺,本想避開這幾人,終究還是避無可避了。


    當下也不搭話,隻是緩緩收刀,驅馬和趙崇並立在官道之上。


    那喊出聲的小校,奔到近處,打眼一看,場地上雖一片狼藉,但是眾人都是性命無憂。也就放下了心來。但是心中的波瀾一時間無法平靜下來。這位看起來嬌弱如鄰家女孩一般的姑娘,手下的功夫可是一點不弱。


    若此幹淨利落的就料理了這數名潑皮,就是換了自己也不敢保證會如此輕鬆。如此身手,自己的這一雙眼睛竟然沒有看的出來。


    自己雖說隻是一名伍長,但也是憑著軍功升任而來。沙場上也走過幾遭,不是沒有見過血的新兵了。看人的本事自詡還是有一點的。在這裏看走了眼,多少有些意外。


    朱雀衛自分散就食地方以後,在這荊湖之地上,就沒有停下過小規模的戰事。大多都是進山剿匪,可見這裏雖然已經算是大雍治下,但是並不太平。所以剛才才有剿匪一說,卻是故意說給躺在地上的宋家等人聽的。


    也算是告誡這些大家的紈絝們,平日裏還是收斂點的好,不然正在半道上撞上了鐵板,死了也就死了,最多是州府派出地方的備軍搜索一下附近的山林而已。


    “我主仆二人又不是匪類,為何要怕朝廷剿匪的大軍?至於行兇的原因,幾位在酒肆之中也都親眼目睹了。小女子也就不在這裏多費口舌了。”竹子收刀之後,稍稍往趙崇的馬後退了半個身位。對著快馬奔來的幾位軍士就一頓搶白。


    “哼,別的暫且不說,單是你手中的這口腰刀,就不該在你等手中。這腰刀看製式乃是標準的軍中用刀,朝廷三令五申,嚴禁民間人士私自佩戴。你們竟然還敢頂風作案,還在我等眼前持刀行兇,難道不該我等兄弟過問一句嗎?”


    那小校被竹子的一番話頂的反應都有些慢了,還沒有來的及想出說辭,就被身後的一名軍漢接口反駁道。那軍漢的眼睛已經釘在了竹子手中剛剛收起的腰刀上。


    大雍自改用新式馬刀軍刀,以及陌刀以來,雖然在瓊州準許過第一批入營後又被遣散歸家的少年們攜帶了部分軍刀以外。在嶺南以及江東,是嚴禁民間販賣和佩戴軍刀的。


    特別是江東歸附以來,各地的大族豪門不知收斂,曾經大肆蓄養家丁,各地的紈絝也開始流行佩刀軍刀了。尤其是能得一柄製式軍刀,懸在腰間,那走在狐朋狗友之間,都能收獲到極大的讚歎和心理的滿足。


    搞得一時間運作買賣軍刀成風。好在有鷹目在各地盯著,及時上報,才讓趙崇下定決心在江東加以限製。目前的情況來就看,效果還是不錯得。連宋家這樣得大族嫡子也隻是著人仿製,而不敢堂而皇之的在腰間懸一柄真正的軍刀。


    “若幾位前來隻是為了說這些,恐怕要讓幾位失望了。朝廷隻說禁止江東百姓自私佩軍刀,但是本公子乃是瓊州人士,似乎不在這道禁令之中了。看幾位的盔甲樣式,都是朱雀衛的軍士吧?”趙崇見竹子縮到了自己身後,也就不得不出頭了。


    但是出乎竹子意料的是趙崇此時對著這幾位軍士時,說話的口氣已經完全不同了。不再如在那酒肆大堂內時的那般隨意而是變的一本正經起來。


    “如此說來,兄台也是軍中之人了?還出身瓊州,難道也是當年首批入營的八萬老卒之一嗎?卻是不知現在那支軍衛裏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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