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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顧禾道,等著這人上來。


    戰君陶依舊站在那裏做裁判。


    比賽開始,顧禾這次沒有用白綾,直接上手,對方快速出擊,顧禾扭腰躲過,身子直接繞到她身後,兩手附上去,稍稍用力,人下去了。


    張曦踉蹌幾步,懵逼的看著高高在上顧禾,再看看自己,已經下來了。


    “這怎麽可能?”她喃喃,剛剛下來的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被一陣風,直接送到了台下,根本由不得她反抗。


    “下一位。”顧禾道。


    過了一會兒,才有個俊公子過來,“得罪了。”


    顧禾放話和當年戰君陶一樣,不拘於性別,很多自認有能力的公子自然不甘心,她就是其中一個,不過可能有點不好意思打女孩,臉上有些羞赧。


    “來吧。”顧禾頷首,見對方準備好了,就開始襲擊。


    為了避免結束太快,顧禾這兩次都是跟人過一招才將人送下去的,不過對待男性就不用這麽溫柔了,直接踹下去了。


    “下一個。”


    結束的太快,還是很沒有真實感,不過這樣下來也挺丟人的,一時間那些心有不甘的公子居然沒人上來了。


    沉梓珩沉著臉看了眼身後的侍衛,那親衛會意的點頭,上前道:“末將來挑戰側妃。”


    “請。”顧禾也沒否認這個稱唿,直接道。


    對方上來,兩人拱手,隨即開始,他武功確實比之前的人強,不過還是打不過顧禾,還是一招之後就將人踹下去了。


    等人下去,顧禾便直接說:“厲王,我本應該是您的側妃,隻是我更想為國效力,如果厲王覺得丟了臉麵,不如親自過來。”


    沉梓珩冷笑一聲,道:“行,本王就滿足你的要求。”


    他起身幾個跳躍就到了顧禾麵前,厲王沉梓珩就外貌來說無可挑剔,身材更是高大健壯,如果不是他太過風流,那該是多少貴女最好的選擇。


    他站出來的時候低下就傳來些許貴女的驚歎,他麵色冷峻,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顧禾對他頷首,眼中並無任何情緒,懼怕難受不舍,一種都沒有。


    沉梓珩上台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是對是錯了,顧禾的武功顯然超過了他的想象。


    “原來你這麽不想呆在厲王府。”沉梓珩冷笑一聲道,一雙鷹眸危險的眯起,眼中隱隱有煞氣,待會兒他便打斷她的腿,讓她這輩子哪也去不了。


    “我為什麽想要呆在厲王府?那裏不是我的家,我也不想屈居人之下,即使是我男人也不行!”顧禾冷聲道,“出招吧,打贏我了,從此顧禾隻是厲王的一個側妃,你輸了,那麽從此我是戰君陶的義女,跟你再無幹係!”


    “好。”沉梓珩薄唇緩緩吐出一個字,看著顧禾的眼神帶著殺氣。


    兩人對視一眼,顧禾率先出手。


    沉梓珩瞳孔一縮,這人速度太快了,之前他在那看著就心驚,顧禾哪來的這麽強的內力,他憑借多年的對戰本能側身躲過,然而下一秒,顧禾竟然也扭轉攻擊方向,依舊對著他過來。


    在靠近他的時候掌變為拳,狠狠地擊在他的胸膛。


    一道內勁兒過來,沉梓珩被擊中的地方一陣劇痛,隨即吐出一口血來,可能是怕被血濺到,顧禾後退一步,眨眼跳到台子的邊緣,跟他相隔半個台子。


    “很好。”沉梓珩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咬牙道。


    “繼續。”顧禾又一次進宮,這一次還是攻擊的同一個地方,再次一拳上去,沉梓珩根本躲不開,眼中多了分驚恐,卻無可奈何。


    一拳之後,顧禾又來一腳,他直接下去了。


    這一次是狠狠的砸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砰的一聲,所有人都聽得見,沉梓珩胸膛微微凹陷,鮮血像是不要錢一般塗著,那桀驁的眸子終是多出一分恐懼。


    “你輸了。”顧禾收手,垂眸看著底下的沉梓珩,聲音涼薄。


    沉梓珩被人扶起身,捂著胸口再次吐出一口血,隻覺得周身內力似乎都在亂竄,這一下他恐怕得修養好久了。


    “從此,你不再是厲王府的側妃了。”沉梓珩抹掉嘴邊的血跡,強忍著疼痛道,看著她的目光深沉,帶著顧禾看不明白的情緒,不過這並不重要,她得到了這句話就夠了。


    顧禾忍不住笑了,看向戰君陶,“義母,我是自由身了,現在沒有歸處,還請義母收留我。”


    “乖孩子。”戰君陶點頭,對她招手,讓她站到自己身邊,對著皇帝道:“陛下,比鬥已經結束,人選也定好了,後日本帥設宴,大後天便出發,所以這些孩子們,趕緊和你們的家人道別,最後享受兩天安穩的生活吧。到了本帥手下,絕不會有任何優待了。”


    “行,朕也累了,都散了吧。”越帝今天很滿意,簡直想偷笑了,隻是他現在還抵不過沉梓珩的勢力,就想早點迴宮,自己一個人再開心。


    臨走時看了眼顧禾,越看越滿意,沒想到顧丞相能有這樣的女兒,早知如此,就保住顧丞相多好,可惜了。


    不過沒事,顧禾和沉梓珩看起來已經結仇了,她明明可以直接將沉梓珩送下台的,可偏偏重傷他,甚至隻對他出手,這就更讓人爽了。


    這場比鬥一戰成名,顧禾跟著戰君陶迴到她的元帥府。


    “你有什麽需要去厲王府拿的嗎?我派人去給你拿過來?”到進門口時,戰君陶忽然想到,她不是一個細心的人,不過這個女孩她很喜歡,所以願意為她考慮。


    顧禾搖頭,說:“我對厲王府沒有任何留念,沒什麽需要拿的。”


    她說的毫無情緒,戰君陶倒是笑了,她邊往裏走,邊道:“那日我就調查過你,他對你應該很好的,你難道沒有一點感動?”


    “對於沉梓珩來說,我是一個物件,對於厲王府來說,我是一個側妃,側的比不上正的,最關鍵的是我的男人,可不能三妻四妾,厲王沒有一點符合我的要求,這讓我如何對他動心?”


    “你倒是理智。”戰君陶歎了口氣,聲音有些失落道:“我之前也有過一個義女,可惜愛上了一個男人,那男人不喜女人穿著戎裝,不喜女人舞刀動槍,兩人成婚後一直大吵小吵,後來懷孕了,她就真的放棄了盔甲,再沒有穿起來。”


    這是她在邊境認的義女,本是一個戰士遺孤,不過好在現在過得也還好。


    這也導致戰君陶對著顧禾很滿意,沉梓珩在王府可以說將顧禾寵上天了,她可以在王府為所欲為,隨意打罵那個姬妾,沉梓珩都不會說什麽。


    真的是獨屬一份了。


    且不說沉梓珩確實是個優秀的人,在年輕一輩中,還沒有能和他匹敵的男子。


    然而就是這也的優待,她依舊理智的保持住了自己的心,這樣的人她很喜歡。


    “不理智就會失去自我的,我要的從來都不是情情愛愛。”顧禾低聲道,她要的是沉梓珩的命!


    今天看見皇帝的表現,她越發有信心了,隻要她能闖出名聲威望來,軍功加持,再有戰君陶的護航,到時候沉梓珩是輕易動不了她的。


    而沉梓珩早有反意,她就得保住越帝,到時候他就是逆臣賊子,越帝是不會讓他好受的。


    至少沒有現在的威風。


    ————


    顧禾在戰君陶的府中歇下了,因為是義女,也算是府中的主人,元帥府無人敢怠慢,對她恭恭敬敬的。


    後天就是認女的宴會,時間挺緊的,好在似乎戰君陶之前就透露了信息,府中什麽都準備好了,隻等做就行了,管家是從戰府借來的,戰家和戰君陶已經分家了,她雖然一生未嫁,但也不好一直住在娘家,有了元帥府後就搬過來了。


    第二天,戰君陶帶著顧禾去了戰家。


    “到時候乖乖叫人就行。”戰君陶出門時跟顧禾叮囑,“也別怕,要是欺負你,你就揍他們一頓,打怕了他們就乖了。”


    “戰家都是這樣教孩子的嗎?”顧禾笑了,不過她還挺想試試的。


    戰君陶果斷點頭,說:“是啊,戰家人,就得驍勇善戰,想要什麽,自己搶。”


    所以當年她敢說那樣的話,有實力的人不用怕。


    顧禾對這樣的家風很滿意,她身上穿著戰君陶昨天讓人去秀坊買的成衣,是時下女子喜歡的款式,配上顧禾那張嬌花一樣的小臉,顯得柔柔弱弱的。


    戰家人昨天也在場,不過那時的顧禾氣勢太強,他們根本沒注意看顧禾的容貌,現在看著顧禾和戰君陶一起下馬,眼睛都瞪圓了。


    這是昨天那個連沉梓珩都打成重傷的女子?


    不想呀!難不成被人掉包了?


    戰君陶一笑,就知道他們會驚訝,昨天顧禾可能是化了妝比較強勢冷豔,等晚飯的時候卸妝了,那嬌弱白淨的臉蛋,戰君陶也是詫異了好久。


    “這是外公,這是外婆……”戰君陶是以出嫁女兒的身份對待自己,對待顧禾自然也是這樣。


    顧禾微微屈膝,道:“外公外婆……”


    她的聲音和人一般,溫溫柔柔的,戰家一家老小眼睛瞪得更大了,都不敢開口,他們一家都是大老粗,萬一嚇到人家小姑娘怎麽辦?


    “姐姐,你真的昨天打敗了很多人嗎?”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過來抱住顧禾的腿,眨巴著大眼睛,包子臉在顧禾腿上蹭蹭。


    顧禾一笑,彎腰單手將幾十斤的肉墩抱起,看了眼已經默默將脫臼的下巴扶正的戰家人,溫柔道:“是啊,寶寶多大了?”


    “她四歲了,胖的跟人家六歲的孩子差不多。”一個美貌夫人過來,笑著道:“爹娘,君陶,咱們都進去吧,哪有一直站在外麵說話的。”


    “好好好……”幾人趕緊點頭,先往前走了,唯有比較年幼些的戰家孩子們還圍著顧禾,有些詫異於她纖瘦的身材和完全不符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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