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哥哥向自己走來,淩雲整個人無比的輕鬆,以為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美好從現在開始,可是,這時王翠冒了出來,雖然淩雲對王翠賴在醫館不走疑心重重,但沒有足夠認識到她的存在就是隱患,以為將她趕走便可。看到哥哥中槍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淩雲被嚇的有點傻,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而是站在原地渾身發抖,且有點手足無措。


    “別動,站住!”看到淩雲要靠近淩風,王翠舉槍衝淩雲喝道。


    郭小桔對於王翠的出現大為震驚,“你怎麽在後備箱,什麽時候進去的?我一點都不知道。”


    “當然不能讓你知道啊!不然我怎麽能夠手刃仇人,為我的丈夫報仇。”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殺你丈夫的不是淩雲淩風,我還讓你帶著檢察院的書麵文件去找高隊長詢問此事。”


    “哼,”王翠冷笑了一聲,“他的話我會信嗎?知不知道我去找他,他給我說了什麽嗎?”


    那天在警察局裏,王翠拿著檢察院的書麵文件向高隊長表明了來意,隻見高隊長不言不語,眼珠子溜溜轉,看到那對陰險的眼珠子王翠就覺得高隊長在謀劃著什麽,不打算詢問了,準備要走,但被高隊長攔住了。隻見他神神秘秘將辦公室的門窗關上,然後來到王翠跟前,用很期待的目光看著她。


    “你這樣是要做什麽?”王翠不解問道。


    高隊長聲音壓的很低,生怕被誰聽見似的,“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殺阿勇的人就是淩風和淩雲。”


    聽到這樣明確的答案,王翠隻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起身要走,再次被高隊長攔下。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先聽我說……”


    王翠反問了一句,“既然是那兄弟倆殺的,為什麽不判死刑,不判也罷了,可是為什麽要把淩雲釋放出來?”


    “你先冷靜別激動,這也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阿勇的死直到現在我久久不能忘懷,每當想起我心痛如絞,日思夜想要為阿勇報仇。”


    “可是你做著和報仇相反的事情,卻讓淩雲出獄了。”


    “阿勇是做臥底死的,說小點是那兄弟倆殺的,往大點說是被犯罪集團殺的,所以我們得想辦法將犯罪集團鏟除掉。”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鏟除犯罪集團是你這個隊長要考慮的,我隻考慮殺死我丈夫的人。”


    “對,你這樣考慮也沒錯,但是你現在能殺掉的隻有淩雲,淩風他一直在獄中,你沒辦法殺他,要想殺他你需要跟我合作。”


    “哼,奇怪了,我要殺人你好像蠻支持的。”


    “那兄弟倆殺了阿勇,我非常希望他倆殺人償命,但是法律太仁慈了,留了他倆一條命。”


    “我跟你合作就能殺他倆了?”


    “沒錯,本月十五號要往鹹陽監獄轉移一批犯人,淩風和犯罪集團頭目噬豹在其中,淩雲夥同犯罪集團在當天要救人。”


    “我需要做的是什麽?”


    “去鹹陽監獄有國道和省道兩條路,你隻需從淩雲那裏確定一下他們到底走哪一條路?雖然現在我覺得會走國道,但以防情況有變,還需要你確認一下,如果發現他們走的是省道,立即告知我。”


    “那麽,他們想救人是不可能了,而且還會被你一網打盡。”


    “沒錯,犯罪集團就被鏟除了,阿勇的大仇就報了,不止阿勇,還有那三個犧牲的兄弟。”


    “這是你的報仇方式,我要讓那兄弟倆死。”


    “可以,沒問題,不用你動手,我來幫你,到時候現場肯定會火拚,我讓他倆死於火拚之中。”


    這時,王翠的眼珠子溜溜轉了起來,在做思考,高隊長一直盯著王翠,希望她能答應與自己合作,在王翠點頭同意後高隊長長舒了一口氣,認為趙壁倒戈後王翠是最佳做眼線的人選,她一定會把準確的訊息提供給自己,至於許諾王翠殺淩風淩雲這件事,隻是嘴巴上許諾而已,是一種讓王翠與自己合作的策略。


    郭小桔問:“你相信了高隊長所說的,阿勇是被淩風淩雲殺的,你答應和他合作了。”


    “如果我真的與他合作了,那他們就不會在國道埋伏了,淩風也不會逃出來。”


    淩雲說:“那這麽說你是不相信高隊長說的了,可是你為什麽還要對我哥開槍?”


    “其實高隊長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達到鏟除犯罪集團的目的,我沒那麽傻,我假裝答應他,讓他在國道埋伏撲空,你們在省道把淩風救出來,如此一來,你兄弟倆都出來了,然後我就可以把你倆殺死,為我的丈夫報仇。”


    淩雲說:“既然你能意識到高隊長是在利用你,騙著讓你跟他合作,那你為什麽偏信了是我兄弟倆殺了阿勇,這可能也是高隊長騙你跟他合作的一種手段。”


    對於這一點,王翠是相信高隊長所說的,“那麽請你告訴我,阿勇是誰殺的,除了你兄弟倆不會再有別人。”


    “縱然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你認定了我倆殺了阿勇,今天你要報仇。”


    “沒錯,你倆可能做夢都沒料想到自己的死期會來的這麽快吧!這是對你倆而言,對我來說這一天來的太遲了,十年前你倆就該死去。”


    淩雲仰天悲歎了一聲,“看來這個世界上有的事情真的解釋不清。”


    王翠把手中的槍對準了淩雲,眼露兇光,大仇終於要報了,就在要開槍的前一秒,槍響了,是郭小桔開的槍,郭小桔搶先開了一槍,開這一槍的時候心裏還嘀咕能否打中,結果像神槍手般打中了王翠持槍的右肩膀。伴著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擊倒在地,槍也丟掉了,沒有生命危險的王翠還企圖起身把槍撿起來,但被動作敏捷的郭小桔搶先了一步,郭小桔把槍撿到,兩把槍一起對準著王翠。


    淩雲第一時間趴在了哥哥身邊,哥哥一臉痛苦,痛苦的*聲不斷,中槍的背部像是有個泉眼,鮮血湧流不止,衣服幾乎都被浸紅了。淩雲麵對此慘狀,一時間隻會顫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該如何才能保住哥哥的性命,急得眼眶中的淚水止也止不住。


    王翠看到兩把槍都對著自己,搖了搖頭,似乎心有不甘,“你開槍吧!死在你的手裏我也認了。”


    “你錯了,我是不會殺你的。”


    “為什麽?”王翠很不解。


    “如果阿勇真的被淩風淩雲殺死的,那麽我肯定會把報仇的你置於死地的,但他倆真的沒有殺,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真相。”


    郭小桔過去查看淩風的傷勢,這一槍沒打在脊背的中部,而是偏左,並不是要害部位。


    “淩雲你用衣服這樣按住傷口,血流的已經夠多了,不能讓再流了,我們得馬上去醫院,快。”


    倆人剛把淩風扶起來,看到郭小桔的車啟動了,王翠爬進了車裏,將車開走了,這氣的郭小桔破口大罵起來,並開了兩槍,車開得是越來越遠。現在隻有淩雲這輛車了,車輪還陷在水窪中,淩雲先是用手把輪胎上的泥土扒掉,將坑刨成緩斜坡狀,再往坑中填些小石子,可即便如此,任憑淩雲在車中怎麽大力轟油門,隻見車輪轉得很快,並陷得越來越深,根本出不來。


    在一旁的郭小桔見狀也是毫無辦法,“現在該怎麽辦?”


    淩雲看著車輪急得滿頭大汗,得想辦法,一定要把車輪弄出來,這事關哥哥的性命。突然,淩雲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辦法,找到一截粗實的木棍,用繩子將其橫綁在輪子上,淩雲將車慢慢開動,橫在輪子上的木棍隨著輪子轉動,當木棍接觸到地麵時利用杠杆原理,輕鬆將車輪撐起,使其脫離了泥坑。


    看到車輪終於出了泥坑,郭小桔高興的大叫起來,淩雲卻沒有這麽興奮,隻是籲了一口氣,趕緊把淩風抬上車,開車趕赴醫院。


    與淩風、疤子分別後,趙壁像發了瘋似的,朝一個方向拚命的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足足跑了有一個小時,感覺已經離事發地很遠了,大概安全了,便筋疲力盡倒在地上休息,恢複體力,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周圍都是空氣,可是趙壁感覺唿吸很困難,像是在高原上。約過了一個多小時,趙壁慢慢蘇醒過來,睡了一覺,現在覺得整個人舒服了許多,剛才跑得太拚命了,差點累死了。睡覺時趙壁夢見了女友,被她爸控製著不讓見自己,要不是夢見女友,趙壁能睡到天黑。趙壁發起呆來了,一臉的迷茫,現在雖然逃出來了,可是去哪找女友呢!天下如此之大,如果踏遍每一塊土地去找,要想找到女友難於登天。


    趙壁的肚子咕咕地叫,餓了,去哪找女友暫且放一邊,還是先想辦法把肚子填飽,趙壁看到這裏有好幾處工地,工人們幹的熱火朝天,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這麽多工人必然要吃穿,所以路邊有幾家商店和食堂,都是用彩鋼板臨時搭建的活動房。趙壁看到食堂肚子叫喚的更厲害了,恨不得飛過去,可是自己這個樣子不好過去,手腕上的手銬立馬就將自己暴露了,不管被誰看到都會被認定為逃犯,最後把囚服脫下來裹在雙手上。還有一個問題,身無分文啊!吃霸王餐不好吧!趙壁轉念一想,能有什麽不好,自己現在都是越獄的人了,吃頓霸王餐有何不可,於是,趙壁大搖大擺向食堂走去。


    午飯時間已過,食堂裏沒幾個人,自己畢竟是逃犯,這幾個人趙壁都嫌多,恨不得一個人都沒有,還好店中有台電視,大家的眼睛都盯著電視,沒人注意到進來的趙壁,櫃台旁邊開了個門,那應該是個包間,趙壁想躲在那裏麵吃飯。


    正想靠近包間時被店主的女兒迎上來問:“是吃飯嗎?”


    “肯定是吃飯。”


    “那好,這裏坐。”


    看到店主女兒指著身旁這張餐桌,趙壁心有不悅,但也不好發作,將就著入座了。店主女兒拿來菜單讓點菜,趙壁掃視了一眼,有便宜的有貴的,趙壁心想反正打算白吃,那就吃好點。


    趙壁的手指在菜單上像跳舞似的跳動了一番,“這個,這個,跟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再加個這。”


    店主女兒看得直瞪眼睛,“你確定?”


    趙壁瞥了一眼菜單,又指著說:“這個也要,呃,還有……,算了,先點這些。”


    菜炒的挺快的,一個接一個擺在了餐桌上,但雙手被囚服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無法動筷。


    店主女兒把最後一個菜端來,看到趙壁一直不動筷,幹坐著,便問:“你怎麽不吃呢?”


    趙壁不知該說什麽好,笑眯眯望著店主女兒,笑中透露著一種引逗,說:“小妹妹,你看哥哥的手傷了,你能喂我吃嗎?我會多付錢的。”


    店主女兒脾氣也夠大,直接給了趙壁一巴掌,“流氓。”


    店主和幾個店員都圍了過來,趙壁趕緊解釋,“我這樣說有點唐突,但絕對沒有耍流氓的意思,真的,我道歉,對不起。”


    店主說話還算客氣,“你要是來吃飯的,就趕緊吃,別這麽多事。”


    麵對這滿桌子的菜,趙壁真的沒法吃啊!“我看有間包間,沒人的話我想去那裏麵。”


    “你這人真的挺怪的,一個人點了這麽多菜,還要去包間吃。”


    “習慣了,不過你放心,錢我是少不了你的。”


    來到包間,包間這個圓形餐桌就是大,趙壁點的菜已經夠多了,但竟然把這張餐桌擺不滿。趙壁注意到一麵牆壁,這食堂是用彩色鋼板搭建的活動房,牆壁是彩塗鋼板加上岩棉,用膠水粘合而成的夾芯板,這種牆壁很脆弱的,一腳就能踩出窟窿來,可能是膠水粘合的不夠牢固,這麵牆壁下麵的彩塗鋼板已經和岩棉脫離了,鋼板翹起來著,在這裏走動稍有不慎就會被刮破衣服。趙壁似乎覺得這麵牆破損的不夠厲害,故意把彩塗鋼板用手掰了掰。


    店主見狀趕緊喝住,“你這是幹嘛呢!這牆都破成這樣了,你還掰。”


    “對不起,我手癢,忍不住想掰,這要及時修補一下。”


    店主離開時把門帶上了,趙壁怕突然有人進來,特意將門反鎖了,然後看著一桌子菜,在想是不是現在可以放開吃了。


    食堂裏的人越來越少,店主的女兒清理著餐桌,但心裏始終惦記著在包間吃飯的趙壁,覺得這個人怪怪的,為什麽要把雙手裹著,是真的受傷了嗎?如果是,那他怎麽吃飯,店主女兒忍不住想去看看,但門被反鎖著沒能進去。


    食堂裏的電視播著新聞,一則快訊,全市通緝今天越獄的逃犯,每個逃犯的照片輪番出現在電視上。店主女兒瞪大了眼睛望著電視,驚呆了,難以相信有個逃犯和趙壁長得一模一樣,店主和店員也被電視吸引到了。現在大家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趙壁裹著雙手,為什麽執意要獨自在包間吃飯。


    店主女兒頗有勇氣,已經提起了凳子,說:“我們動手吧!把他擒了。”


    店主忙把女兒攔住,“他是逃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還是先報警,我們拖住他等警察來,這樣做比較保險。”


    這裏地處偏僻,電話很快就能打給警察,但警察要趕來得費些時間。大家坐立難安,不知警察能否在趙壁吃完飯趕來,店主已經準備了一瓶酒,想送給趙壁,延緩一下他吃飯的速度,但得知趙壁是逃犯,店主直哆嗦嚇得竟然不敢進包間了。


    警察終於來了,店主第一時間給警察說,在他的食堂抓逃犯他非常支持,但務必不要損壞東西,小成本經營損壞不起。警察持槍聚集在包間的門外,沒有直接破門而入,而是敲門喊話讓趙壁出來投降,但裏麵一直沒什麽動靜,感覺奇怪,警察這才一腳將門踹開,隻看到餐桌上摞著七八個空碟子,牆麵有個洞,就是彩塗鋼板和岩棉脫離的那裏,趙壁把鋼板掰開,將岩棉掏掉,從這裏溜掉了。


    “嗝,”趙壁打了一個很響的嗝聲,吃飽了,肚子撐得圓圓的,但打包出來的飯菜還有很多,實在吃不下了。現在吃飽了,趙壁考慮起去哪裏找女友,世界這麽大,該去哪裏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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