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之久,蘇燮再度踏入了這個曾給他殘酷迴憶的地方,這裏對於他而言,既恨又愛,恨的是當年流奕館無數長老弟子誹謗他,害得在外獨自度過三年,愛則是因為這裏有他最珍視的人。


    “三年前的恥辱,就從今天開始一點點的洗刷吧。”


    他站在了流奕館的大門前,久久站立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後,徑直踏上台階,剛跨過門檻,左右兩旁守門的弟子伸手攔住了他。


    蘇燮露出奇怪的表情,他的名號在流奕館影響出奇的大,但隻是一時的,三年前的考核中,幾乎所有流奕館弟子都知道蘇燮這個人,因為就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膽敢挑戰內門弟子李王敬。


    雖然最後是李王敬被蘇燮打傷,但誰都沒親眼看見當時發生的情況,李王敬在流奕館中的地位甚至比某些長老還要高貴,他的天賦不用懷疑,公認的道館第一天才。若說他會敗在一個剛進入流奕館大門的臭小子手上,這任誰都不會相信。


    所有人認為,蘇燮乃是勝之不武,他一定使用了陰險的手段,偷襲李王敬,原因很簡單,嫉妒李王敬的大有人在,自然會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想趁機打壓他。


    迴想起當初的場景,蘇燮清晰的記著自己在歃血和鴻影產生的狂暴能量領域下被炸出了塔外,之後,便什麽都不記得了,至於李王敬受重傷的事,他壓根不知。


    醒來後,便見一雙雙不友好的目光盯著自己。


    一名長老當下就提出要把他逐出道館的決定,考核成績作廢,若不是韓奕館長竭力護著他,這才放過了蘇燮。


    對於事情的真相,大概唯有韓奕館長清楚,他當時不知利用了何種方法將破壞的藏經閣給恢複成原本的樣子,一夜之間白了頭,像是衰老了二十歲。


    流奕館對蘇燮的敵意愈來愈深,他從小在蘇家長大,雖然也受過不少欺辱,但無緣無故在陌生之地尊嚴再次受辱,蘇燮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


    這場債他一定會找李王敬算,那件事的背後必然有著無人知曉的隱情,總之,和李王敬脫不開絲毫關係。


    “你們不認識我?”蘇燮語氣驟然一冷,問道。


    左邊的一名弟子沒有絲毫懼怕他的意思,神情嚴肅,居高臨下的望著蘇燮,說道:“看清楚了,這裏是流奕館,你來錯地方了。”


    “嗬,我怎麽就來錯了地方了?難道館長沒跟你們說起過我麽?”蘇燮冷笑道,他的話語李帶著微微憤怒,很顯然,對方明顯認識他,但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右邊的弟子插嘴道:“你小子還有臉迴來,如今我流奕館的名聲壞成啥樣了,就是因為你這個家夥,自從你大鬧道館之後,這三年內幾乎沒有任何小輩來參加弟子招收,嗬嗬,你繼續待在流奕館隻會讓聲譽損壞更加嚴重,因為我們不想讓別人知道,流奕館出了個叛徒弟子!”


    “你……”蘇燮狠狠的瞪著他,身體直接往門裏撞去,不顧二人阻攔,“想找死是不是?!”


    左邊的弟子罵了他一句,急忙用身體擋住蘇燮,“怎麽,進不了還想強闖不成,流奕館可不是任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他用手肘抵住蘇燮,眼睛死死的瞪著蘇燮,另一手揮動著旋風唿嘯而來,流水寒氣從瞬間從掌心迸發,流水寒魄拳第二式,朝蘇燮的胸部砸去,這名看門的弟子,竟是流奕館的內門弟子。


    先前那個插嘴的流奕館弟子頓時傻眼了,他隻不過是想說幾句擊潰蘇燮的傲氣,試著讓他知難而退。但此時自家的弟子竟主動出手教訓一個外人,倘若被其他人知道,流奕館的名聲也保不住了。


    “砰!”他來不及阻攔,對方的拳頭已正中蘇燮的胸膛,發出炸雷般的聲響。


    蘇燮無動於衷,淡淡的看著自己胸口的拳頭,感覺像是一團棉花砸在了身上,他突然一手抓住了那名弟子的手腕,力量極大,對方疼的麵容扭曲,骨骼爆響。


    “區區一個天啟二階的廢物,就這點實力麽?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拳頭!”蘇燮剛想施展流水寒魄拳,卻又收了迴來,在未成為內門弟子之前,隨意展現內門絕學,若被門中弟子知曉,下場便會是誅殺。


    他給對方來了一記下勾拳,其中夾雜著天啟七階的武力,二階武者自然抵抗不了,那名弟子仰麵噴射出兩行鼻血,在拳頭的巨力下顎瞬間骨裂,滾出好幾米遠。


    旁邊的弟子驚愕失色,三年不見,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會有這般恐怖的成長速度?莫非……他本來就很厲害,當年李王敬被他重傷,根本不是偷襲麽?


    “怎麽了,你要是也想過來給我交幾手的話,那便試試。”蘇燮走到麵前,拳頭咯吱作響。


    這清脆等我聲響在這名弟子的耳中卻是毛骨悚然,唉,怎麽會這麽笨呢?李王敬來到流奕館多少年了也未曾在其他小輩手上吃過敗績,不滿他的人連偷襲的機會也沒有,卻唯獨在這小子手裏栽下去了,這難道就不反常麽?


    “你……你敢在我道館門前動手打人,莫非,你是想與我流奕館為敵?”對方自恃也才天啟一階的修為,不敢上前交手,隻好威脅道。


    “哈哈哈哈……”蘇燮忽然發出一陣大笑,他一手擰住對方的脖子,渾身武力發動,隨手扔了出去,徑直踏入了道館的大門,“我今日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蘇燮,站住!”一名黑袍長老從遠處趕了過來,“這就是你迴來後對流奕館的態度嗎?”


    兩名倒在地上的弟子見狀,迅速爬起身,那個被蘇燮打裂下巴的弟子收斂起驚懼的表情,臉色驟然一變,獰笑著指著蘇燮說道:“鬼長老,就是這小子,未經允許肆意闖入道館,還打傷我們,您一定不能放過他啊!”


    鬼山泉表情淡然,目光反而是轉向那名獰笑的內門弟子,包含怒氣。


    他默默的低下頭,不再說話,似是受了委屈。


    蘇燮眯了下眼,沉思了一會後,問道:“你是誰?秋長老和韓奕館長呢?”


    “小子,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麽?”鬼山泉也不發火,他的身形實在太過矮小,加上腦袋上那隻寬大的兜帽,幾乎看不見他那張蒼老的臉,“老夫名叫鬼山泉,在流奕館十位宗師級長老中排行第二,不認識我沒關係,今日算是認識了。”


    十大宗師級長老,在流奕館中可是核心般的存在,這十位長老每一個都有上百歲,是從開山祖師那個時代活過來的人,如果沒有這幾個老怪物,流奕館在七大宗門間根本排不上榜,這第一名毋庸置疑應該就是秋山鶴。


    鬼山泉僅僅是比他低了一個等級,麵對這樣的宗師級人物,還是盡量保持尊敬的態度為好。


    “這位鬼長老,我蘇燮今日,理所應當迴歸流奕館,而這兩個家夥卻攔著我,”蘇燮指著那兩名弟子,“你說,誰對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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