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林安驚訝,就連旁邊的夏風就轉過頭來問道:“他們這是幹什麽啊?”


    “不知道,看看情況再說。”林安問下麵的多途,“你們打算用鹽和鐵刀換什麽?”


    “換你們身上穿的那種東西,和能夠長久保存的食物。”多途說。


    林安挑眉,心想這陷阱也太明顯了,“那你等一下。”


    她讓身後的人去下麵拿長麻繩和竹筐,隨後把麻繩綁在竹筐上放了下去,“先把你們要交換的東西放上來,我們馬上把我們這邊的東西放下去。”


    多途摸了下額頭,沒想到她還有這招,“要是你們拉上去了,不把東西給我們怎麽辦?還是你們下來說吧。”


    “咱們兩個部落交換的方法就隻能這樣。”林安說著,就把筐拉了上去,“這次交換是你們提出來的,你應該信任我們。”


    多途還有什麽好說的呢?“這次出來,我們沒有帶鹽和鐵刀。”


    犢羊緊跟著問:“那你們過來是幹什麽的?”


    “換之前,我們得先商量好,怎麽換啊。”多途幹巴巴的說道。


    既然對方問了,林安毫不客氣,“一筐食物,換三把鐵刀。”


    不論這個筐是多大的,一聽一筐食物換三把刀,多途就控製不住了,“那有這樣換的,一筐食物才值多少啊?”


    “是你自己問我的。”林安說,“我這筐食物,夠二十幾個人活半個月了,你那三把鐵刀呢?能吃嗎?”


    不是這麽說的啊。


    多途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根本什麽都不缺,而他這次試探,恐怕也被對方看透了。


    多途在下麵猶豫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走了,沒辦法,一筐食物換三把刀,這也太黑心了。


    等他迴到部落,自然少不了塗水的冷嘲熱諷。


    多途早就忍不了塗水了,當然,多途再受不了一個人,也不會正麵反抗,他心裏琢磨的永遠是如何陰一把才好。


    於是他開始琢磨,如何讓塗水吃個虧。


    可是塗水現在權力比稞吉還大了,讓他吃個虧,到時候損失的隻會是族人。


    多途想不明白了,似乎隻要來一個敢說話的人,權力都能比稞吉大,難道真的是因為稞吉是女人,所以管不好?


    可是河邊的那個不光是個女人,還是個孩子呢,她怎麽就能管好那些人呢?


    還是能力的問題吧。


    多途在塗水那裏受了氣之後,卻開始想稞吉的事情。


    如果當初稞吉平平順順的從老族長手裏接過這個部落,或許會按照老族長之前的那樣,繼續管好這個部落,可偏偏部落出了付辛這樣的人,付辛過後,又來了塗水。


    雖然塗水搶了稞吉的權力,可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稞吉還要感謝塗水,要是沒有他,現在的部落說不定存不下過冬的食物,也不能這樣有序的生活。


    稞吉雖然住著族長的石屋,可是族人們已經有很多都不願意再聽她了。


    大多數的族人把原因歸結為,稞吉是個女人,本來就不應該管理部落。


    甚至有些人開始議論,如果早年老族長斷定付辛沒辦法做族長,那時候就應該從部落中挑選合適的人教,而不應該別無選擇的挑了稞吉。


    這樣的閑話總有人傳到稞吉的耳中。


    稞吉無奈的笑了,族人們本來就不願因相信她,不然最開始付辛不會那麽輕易做族長,而去年合力推翻付辛,隻是因為多途準備的食物。


    現在他們食物夠了,自然就不願意聽她的了。


    稞吉陷在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她這樣的神態當然被壯漢看在眼裏。


    壯漢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壯漢喜歡稞吉那是十幾年的事情了,本來兩人打算結成配偶了,可那邊老族長身體不行了,之後就是付辛奪權的一係列事情。


    私心裏,壯漢並不希望稞吉去做什麽族長,雖然稞吉是作為族長來培養的,可是她心裏承受能力不行。


    隻是稞吉丟了原本屬於她的族長身份,她也不高興。


    現在做了族長,還是不高興,身後跟著一堆的麻煩事情。


    他隻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跟稞吉說些什麽之前,他想去找多途。


    壯漢跟多途關係從小就好,兩人都有些腦子,很多事情能想到一起去,各自有什麽打算,會去找對方商量,這次壯漢倒是沒有什麽打算,他想去問問多途,到河邊去了換到什麽東西迴來了。


    他找到多途的時候,多途正躺在自己的石屋裏,壯漢過去提了提他。“你換了什麽東西迴來?”


    多途原本都睡著了,又被壯漢叫醒,心裏正不樂意呢,一巴掌打在了他腳上,“我什麽都沒帶過去,你以為我能換什麽迴來?”


    “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稞吉說好話。”壯漢說,“那片地方,明顯什麽好處都不能給啊。”


    “我算是看出來了,那邊什麽都不缺。”多途坐起來說道。


    “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缺?”壯漢說,“就算他們有辦法弄到鹽,他們還能弄到鐵嗎?”


    大辛部落之所以能夠守衛鹽山,而四周部落不敢多話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們手裏的鐵礦。


    可就是那手裏有鐵礦,也經不起自己部落這麽折騰。


    多途是個更願意為自己打算的人,“稞吉最近這麽樣了?”他忽然問道。


    “就那樣啊。”壯漢敏銳的察覺到他話中的不通尋常,“你問這個幹什麽?”


    “疾風最近跟塗水吵架了嗎?”多途又問。


    “他們兩人,哪天能不吵啊。”壯漢覺得有點奇怪了:“你到底要說什麽?”


    “你覺得咱們部落是不是有點奇怪啊。”多途說。


    壯漢皺眉,“怎麽奇怪?”


    “族人們好像一點都不關心誰是他們的族長啊。”


    壯漢說,“本來就不關心啊,隻要他們能夠吃飽穿暖,誰做族長不是一樣呢?”


    “嗬,就是好日子過多了。”多途忽然說。


    壯漢看出了多途對族人的不滿,“你這是想做什麽?”


    即便兩人關係好,多途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明確的告訴對方。


    如果明白的說出來,自己不想在這個部落裏待了,壯漢必然不能理解。


    可是多途如果想離開,他必然要帶走壯漢,光憑他自己,其他部落可不願意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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