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午時剛過,在其餘三麵鬼修軍隊的配合佯攻下,迫不及待的鬼九命就讓麾下兩千餘“罪鬼營”開始了進攻。在他想來上午損失過半的張衝應該即將崩潰,可惜兩炷香後,他等到的卻是又一波一百五十名鬼修全軍覆沒的消息,這讓他立即醒悟過來,顯然是裏麵的符修有了“支援”。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鬼九命又傳令下一波鬼修繼續進攻,而他自己也悄然隱身其中試圖窺探對手的秘密。可惜他甫一入陣,就被“無常境”的鬼泣察覺並傳音告知張衝,後者一邊指揮四百餘火猿道兵催發法壇,搖動符幡,捕殺其餘鬼修,另一邊則是不停繪製激發“尋蹤定影符”,“龍淵劍符”,“剪虹絕光法”追殺那隱身的前者。


    鬼九命驟然見著陣中那井然有序的數百火猿時,就當即呆愣了十數個刹那。卻是此界的修士少有使用道兵的,所以他還奇怪妖族怎會相助張衝,接著後者就對他展開不死不休的追殺。前者閃避逃竄的過程中,還試圖用火猿抵擋劍符等殺著,卻被張衝透過自己與火猿道兵的主從聯係,利用法壇上的“降神符文”,用出“太一煙都星火符”狠狠的陰了一把。


    隻見數十點白光灼灼的“星火”自鬼九命身前的火猿身上毫無征兆的驟然噴出,一點不漏的盡數落在鬼九命的左側法身上。“星火”遇到他法身上的陰氣,就有如火上澆油一般,瞬間就往其陰靈核心燒去,無論他用何術法都熄滅不了。


    好一個鬼九命,當即化掌為刀,施展“鬼王鍘身斬”對著自己沾染“星火”的左半邊法身一掌斬下,慘嚎一聲後,他的半邊法身連帶部分陰靈瞬間脫落,而後用僅餘的一點神智施展出“鬼影無間遁”往城外逃離。


    而此時陣中剩餘不到二十名的鬼修見狀想要趁機逃遁,卻被隨後而來的一道道劍符,一股股虹光,一點點星火,給劈殺,剪滅,焚毀。


    而後那還在被“星火”灼燒的鬼九命殘留的陰靈法身則被張衝隨手攝起,揮手褪去其上的“星火”,口中嘟囔道:“這個鬼修真是時乖命蹇也!不過活該他倒黴,剛好撞上我修為大進!要不就用我這金丹的修為催動這‘釘頭箭符’試試,看看其威力增長幾何!”


    而另一邊的鬼九命自是不知自己遇見一個喜歡躲在暗處算計敵人的“奇葩”符修,而剛剛他又把可以隔空施法的媒介,也就是部分陰靈法身落入對方之手,其下場的悲慘就可以預見。不過他此時卻是茫然無知而且非常“幸運”的栽倒在督戰的大統領鬼縈身前。


    鬼縈被突然出現的鬼九命唬了一跳,不過神識一掃,發現後者隻餘半邊法身,陰靈核心也是殘缺,連身形都開始虛化,卻是有散功隕落之兆,他心中更是為之一驚,右手連忙自儲物戒指中取出自己珍藏的一粒“九轉護靈丹”,順手一撚,把靈丹化成靈霧往鬼九命法身上一罩,幾個刹那後見得後者身形虛化被止住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傳本統領將令,著佘百川暫代‘罪鬼營’統領,繼續突擊西北角位置。同時告訴佘統領,哪怕是‘罪鬼營’全軍覆沒,他也必須擒獲那重創鬼九命統領的符修。”


    鬼縈一邊為自己損失的靈丹而肉疼,另一邊卻是連忙傳令讓那佘百川頂上鬼九命的位置,後者同時也是自己為那天哭老鬼可能到來的興師問罪而找的“背鍋俠”。


    而隨後當佘百川接到鬼卒傳令後也瞬間明白了鬼縈的用意,奈何自身修為不如人,所以他隻得隻身趕至西城外,接過“罪鬼營”的指揮權。不過他此時卻是無心戀戰,隻是想拖延時間而已,於是延用鬼九命之前的策略,命令一百五十名鬼修一組輪番進攻,不過每進攻一次就休整一刻鍾,顯然他對於“罪鬼營”的進攻結果也不報任何希望,隻是自顧自的在暗中傳訊聯係身後的靠山,試圖把自己從此處是非之地摘出去。


    如此一來張衝應對起來就從容有餘,先是撤下法壇與符幡,把接下來進攻的鬼修當成自己磨礪符法的活靶子,把剩餘還未結成種子符籙的“龍淵劍符”,“上清星樞分身符”等符籙不停使出。所以那些鬼修進得陣來,或是見到空中時不時閃過一道道符劍,把身旁的同袍滅殺;


    或是有鬼修操控鐮刀法器斬過身前“火猿”,後者卻化作一縷靈光消散,卻是一道靈符化身;


    或是有鬼修禦使骨劍刺落後,身前的火猿身上驟然浮現一件“星光天衣”,擋住下落的劍光;


    或是有鬼修駕馭骨棒橫掃過後,身前的火猿虛影四散,而其真身則是乘風而遁;


    或是有鬼修試圖隱身近身偷襲火猿,而茫然無知的後者身上驟然噴出無數“星火”,反倒是把鬼修燒成灰灰;


    或是有鬼修正試圖朝重創倒地的火猿身上補上一記“陰魂刺”,趁機了結後者性命,就見後者身上先是亮起一陣星光,接著它就從地上“滿血複活”騰的起身,猿掌一揮,數百道“星火”從中揮灑而出,反倒把之前勝券在握的鬼修燒成灰灰。


    如此種種異狀不一而足,俱是張衝借助符法應戰鬼修,此時的他仿佛陷入一種頓悟,感覺自己化身百餘,一道道符法信手拈來,隨製隨施,卻無一錯漏。此種異狀,用張衝前世的話來說,就是所謂的“控場”。


    可惜的是那佘百川把進攻的頻率降低,導致張衝這種狀態時斷時續,讓其恨不得帶領剩餘二千餘火猿道兵殺出城外,當然了,這種衝動還是被他當場壓下,同時明白這是自己修為長進太快的緣故,導致他心境有些不穩,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因為力量驟增,使得他自大膨脹了。


    西城外的進攻時斷時續,而其餘三處城牆上負責指揮防禦的林孟康吳三川等五階修士俱已來到西城牆上圍觀,看著那“罪鬼營”鬼修越來越少,林孟康心中的恐懼卻越來越盛,而後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口中下意識的喊道:“陰謀,對,此必定是那張衝與城外鬼修合力設下的陰謀,否則以崖癸都不過百餘的軍士怎麽能消滅如此多鬼修?諸位難道不怕那些消失的鬼修突然從西北角衝入城中嗎?”


    見其餘人麵有異色,林孟康剛要繼續蠱惑一番,就聽那吳三川冷不丁的打斷道:“那張衝的身份已經由道律司核實過了,其在崖城行省有個‘小符聖’的綽號,曾經位列紅榜三百二十五名!”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其餘人的臉色驟然變化,仿佛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同時低聲議論起來。


    “原來是符修啊,這就解釋得通了!”


    “對啊,難怪這些鬼修盯著西北處猛攻,而其他地方卻按兵不動,原來是碰上克星了啊!”


    “嘿嘿,那張衝既然敢頂著小符聖的綽號,想必手底下是有點本事的,我等怕是可以看上一陣好戲了!”


    “……”


    隨著張衝的身份暴露,除了林孟康以外的龍河縣諸修俱是把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安心在城牆上“看戲”。


    諸人這一看就是數日,親眼見著佘百川於次日把城外的“罪鬼營”消耗殆盡後,大統領鬼縈還特意為其又調來七千餘“罪鬼”,盡數撥付與前者,初六開始又繼續強攻龍河縣城西北角,似乎要與張衝不死不休一般。他卻是不知如此一來正中張衝下懷,有了這數千“活靶子”的練習,隨著“天河祈禳咒”,“上清星樞分身符”,“龍淵劍符”,“分形散影飛鬥符”這四道九竅靈符種子在氣海內先後結成並自發縮小耦合在金丹符種外層,終於結成一顆靈豆大小,圓坨坨的金丹,而張衝的修為也隨之悄無聲息的突破至金丹初境。不過在他有意壓製掩飾下,並沒有引起外界的靈氣劇烈波動,更無旁人知曉他的修為進階。


    之後張衝氣海中早就結成種子符籙的十二竅靈符“大日藏神符”,“星宿破魂符”又自發的包裹在九竅靈符種子外層,隨著剩餘鬼修源源不斷的進攻,使得剩餘的“剪虹絕光法”,“太一煙都星火符”,“延生度厄本命咒”也相繼結成種子符籙,並自發拚合在金丹之外,使得張衝的修為穩定增長,朝金丹中境逐步攀升,隻剩那“虛空神行符”還差些火候,還沒有結成靈符種子。


    如此潛修數日,直到初十這一日,張衝照常擺下道兵大陣等候城外鬼修來犯,卻不料隨著時間不斷流逝,卻始終不見有鬼修前來送“經驗”。直到在身後營房留守的項楚前來迴稟,言稱陵城有大批援軍新至,帶隊的正是積水積薪兩位星官,後者已命人相召議事。


    張衝得聞此事後才恍然大悟,城外鬼修大軍怕不是被大武皇朝的援軍嚇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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