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衝三人來到石壁鎮外白河渡口時,卻見這裏在夜晚也是人頭攢動,無奈之下,張衝隻得找了一個僻靜處收了龍鱗馬,然後讓二元架了自己沿著白河遠遠的找了處寬敞無人的河段,飛臨白河中間讓早已準備妥當的水珠元靈打開空間大門,把長十五丈,寬七丈,高有五丈的十六艘“先登戰船”一艘接一艘的滑入水中。


    看著一艘艘先登戰船先是有如棗核,接著又似胡瓜,而後越變越大,滑入河水中,雖然有元靈小水極力的控製,但是這聲勢還是有點大,等十六艘戰船都挪移出來後,小水更是累得直接閃人,連張衝這主人的招唿也不顧。


    這白河水麵最窄處隻有三十幾丈寬,雖然可以勉強容納“艨艟戰艦”,可是如果真的擺下艨艟,在這白河中就等於是一艘無法動彈的活靶子,否則張衝還想把“艨艟戰艦”也挪移幾艘出來,因為如果有“艨艟戰艦”在的話威懾力會更強一些。


    這十六艘先登戰船以及每艘船上的八十一名水軍都是在水珠空間中跟眾多水係妖獸血戰過的,除了戰船上有各種斑駁殷紅的傷痕以外,連水軍戰士也是一身殺氣,身上更是或多或少的殘留著搏殺妖獸的印記。隨著張衝一聲令下,自有傳令兵用擴音術大吼一聲“大軍開拔”,而後十六艘戰船升帆舉燈伸槳,船與船之間空出二十丈距離,往白河下遊快速駛去。


    等白河周圍巡視的修士過來窺探時,就隻見到了十六艘戰船離去的背影,各路探子隻得自去匯報不提。


    這時元炎在最前方的“甲子”號先登戰船上負責開路,張衝元焱以及清風明月則在中間的“甲午”號上。在取名字的這件事上,張衝向來缺乏天賦,於是對這些戰船用的是天幹地支法來取名,如此以來一共可以編出六十個編號出來呢,他此時正在心中暗自得意的想道。


    在每艘戰船上都設一屯長,管理船上的水軍,下設什長八人,分別是槳手四什,戰卒四什,在甲午號的屯長名叫趙富才,船隊行於河上,坐鎮戰船艏樓的張衝正好把他叫來了解一番水珠中的情況。


    等趙富才來到張衝跟前時,後者看著這個麵帶疤痕,一身虎頭鎧,身高不到七尺的漢子問道:“趙屯長,你現在是什麽修為?而且你這臉上的傷疤是怎麽迴事?難道是在水珠中練兵時受傷的?”


    “迴稟公子,屬下現在是先天境修為,至於某臉上這傷處,正如您所說是被水珠中西麵的金釘鼉前爪所傷,雖然用靈丹拔除了傷處毒氣,但是最後還是落下了疤痕。”


    “那你能跟我說說那水珠中的妖獸嗎?這金釘鼉竟然可以擊破你的護體罡氣,想來也是四階妖獸吧?”


    “正是如此,這水珠空間中煞是怪異,我等水軍集中在一起駕船繞著空間轉了一圈,卻發現除了正中間有一個大島以外,東南西北都是些礁石,小島,盤踞著特別的妖獸族群。


    正西麵盤踞就是傷到某的金釘鼉,這些大鼉,我們目前遇到過修為最強的也有四階,多數是為二三階,背上七顆金釘,是天然的金係煉材,皮厚難破,防禦驚人,就我們所見,這些鼉皮如果炮製得當的話,也是很好的皮甲材料。


    東麵是草木茂盛的島嶼,島嶼上盤踞的是不同屬性的碧水靈蛇,它們唯一相同的是都帶著劇毒;南麵是一處處小島圍起的獨立空間,空間中是一條條紅鱗錦鯉,可以身發類似劍氣的氣刃;正北麵四周則是漂浮著一隻隻有如礁石小山般巨大的霸龜,霸龜常年休眠,龜殼上麵則成了礁石小島,棲息不少妖獸。這後麵三處的妖獸我們還來不及展開清剿,所以妖獸具體修為情況還未得知。”


    “哦,卻是時間太短了一些,你們能把水珠中的情形大致探查一遍已經是不錯了。那我剛好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在戰船上實戰曆練後有沒有什麽建議或者說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呃,這個…”趙富才抬頭看了看神色和藹的張衝,心中一定道:“小的覺得水軍的甲胄還是應該用皮甲更好一些,虎頭鎧還是沉重了一下,要知道在戰船上接戰很容易墜海;另外就是環首刀之類的也不太適合接舷戰,因為戰船上萬一發生跳幫作戰,人擠人的施展空間有限,刀太長反而不太方便。”


    “嗯,不錯,你的提議不錯,那你們最近獵得的大鼉皮多嗎?如果數量足夠的話我讓煉器坊先給水軍趕製一批出來試用。”


    “這個數量不是太多,那金釘鼉不太好殺,特別是在水中灘塗地都是它們的主場,而且數量繁多,戰船一靠近都會被群起而攻。”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迴答,你們被我丟進水珠中進行生死曆練,心中是否有怨恨?”


    “噗通”趙富才直接跪地迴道:“迴稟公子,要說剛開始心中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可是公子讓人敞開了給我們提供功法,兵械,丹藥,靈米等補給,讓我們廝殺曆練之餘,修為也有了長足的進步。雖然大夥有傷有死也有殘,但是我們都不怨恨公子,因為我們本來也是替人賣命,換取資源功法以求修為有所寸進,雖然都是賣命,可是公子卻把我們當人看,而不是當狗來養,所以我們都在拚命錘煉自己,爭取把修為提升上去,好替公子效力。”說完,趙富才連連叩首。


    “你知道具體的傷亡人數嗎?”張衝讓元焱扶起趙富才後,神色有些黯然問道。


    “隕落的應該不多,據我所知隻有十六人,傷殘的多,足足有五十一人,都是被金釘鼉撲咬翻滾導致手臂撕裂,從而致殘的。”


    “那你知道那‘傷亡補助基金’嗎?到時候水軍也會有這麽一個基金,專門為傷亡水軍士兵設立的,而且你可以替我帶話給受傷的兵士,讓他們好好養傷,等他們傷好後,我還要調他們去更大更好的戰艦上當教官,給我培訓以後的水軍新兵!”


    “小的替弟兄們謝過公子的好意,我們一定會好好的修行,為公子效力!”趙富才說著又要下跪,卻被元焱及時止住,而後就退下不提。


    張衝等趙富才離開後,對一旁的清風明月道:“你們剛剛聽到了吧?三件事,皮甲,船戰符刀以及把傷好後的傷兵優先調到巨艦‘縱橫號’,大翼艦‘越州’,‘閩州’號上當教官。”


    “喏!”二童舉手捶胸,轉身就一頭紮迴木珠中忙碌去了。


    張衝見此時諸事抵定,元焱又是個木頭疙瘩,於是把心神沉入冥皇空間中的旱魃真身紫府之內,落入自己的分神中,合力不停的汲取“長青果”散溢的青氣,而後化作一道道“喚靈符”落在“旱魃真身”的每塊骨骼上,一遍又一遍的祭煉,爭取盡快把真身的兩百零六塊骨骼都烙上符印了。


    張衝埋頭催動分神凝煉符印,就完全忽略了時間的流逝,直到感覺外界有人觸動自己的靈識,心神迴體,睜眼一看卻是天已大亮,此時已是辰時初刻,戰船馬上就要到斜石灘了,身邊正是元焱在試圖“叫醒”自己。


    張衝通過“通靈術”開始指揮元炎下令各船做好做戰鬥準備,刀槍箭弩備好,十六艘先登戰船氣勢洶洶的朝那斜石灘靠近。


    離船隊直線距離隻有八十六裏的斜石灘上,這裏一內一外聚集著兩夥人,人頭攢動,少說也有兩三千人。被圍在內圈的人數更多卻是更雜,男女老幼皆有,精壯隻有七八百,其餘千餘都是婦孺老人。外圈的將近千餘人則又分成三夥,每夥三百餘人,都是持刀批甲,這是壽寧縣丘,胡,黃三個家族的家甲部曲,在此合力圍住這些難民就是想花最小的力氣把這些精壯吞下,至於那些老弱婦孺他們自然是不管的。


    在這裏負責具體事務的分別是丘立,胡猛,黃瑞良三人,都是引氣巔峰境界,在張衝的船隊靠近百裏後,三個家族的探子幾乎在同時用傳音玉符傳迴了警訊,這讓三個頭目不得不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應對。


    “要我看,還是要碰一碰再說,至於那勞什子‘靖海督監使’的名號在閩州還能唬誰?管不管用還是刀槍說了算!”這是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胡猛在嚷嚷。


    “不妥,不妥!這可是十六艘先登戰船,上麵的軍士少說有上千了吧?真要發生衝突,我們這些人恐怕還不夠他們屠的!”這人一邊說話一邊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抹著唇邊兩撇鼠須,麵目枯瘦,身高不到七尺,正是黃家黃瑞良。


    “當然不能由我們挑起紛爭,不過看其來勢洶洶,就算我們不動手,對方也會找上門來!”說話者一副道骨仙風,正是最後一個頭目,丘家的丘立。


    “那就根本不用商議了,到時候看來人的修為實力,如果確實夠強,俺老胡自然是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哎,那就這樣決定吧,同時把消息上報各家吧,都怪我們心存僥幸,在此拖延日久消息四散,才有如此結果。”黃瑞良放下抹著胡須的右手歎氣道。


    丘,黃,胡三人計議已定,便各自散去做好應變,不到兩三盞茶工夫,河灘眾人就看見一溜船隊從北麵順河而來,初時還有若豆粒大小,沒多久就見十六艘長有十幾丈的戰船唿嘯而至又在斜石灘前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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