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迴撥一點,在張衝拿出沈淵的“降神法壇”時,後者正在揚州金壇縣“德佑觀”內,一邊吃著用“大地狂熊”的熊掌所秘製的“蜜汁熊掌”下酒,一邊指點小徒弟蒙衝練刀,用他的話說,蒙衝這套學自他義兄的“無極刀法”空有其形而無其神,還需要多練並根據自身所學改良領悟。


    當張衝把法壇放於龍骨上一激發,沈淵就霎時察覺,舉起右手指了指蒙衝道:“老道受你這小兒拖累,一刻都不得閑暇,現在你那兄長求援來也!看來老道又要奔波一番了。”


    “師傅辛苦!師傅辛苦!事後徒兒一定讓兄長備上諸多美食美酒,好好犒勞師傅!”蒙衝連忙趁機一收“開天刀”,向老道“賄賂”道。


    沈淵心中一樂,看來自己即將斷頓的美酒又有希望補充了,於是從自家紫府中分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神念念頭,徑直鑽進空間中,幾個跳躍後循著那冥冥之中的感應,落在那麗山地底空間中的“降神法壇”上,抽取龍骨中靈脈的靈氣,凝聚了一具分身。“沈淵”先是感受了一下分身的實力,應有初入元神的修為,接著把法壇寄托的長有一百八十丈的巨艦龍骨縮小,化為了一根手杖,攥在右手中,然後才朝緊閉的“九幽宮”“枉死門”走去。


    另一邊揚州金壇縣“德佑觀”中的沈淵本體則幾乎在同時,舉起右手一圈一劃,施展“圓光術”把分身所見的情景都展現出來,蒙衝見了連忙上前觀看“實景直播”。


    沈淵分身來到城牆前,先是抬頭看了看城門之上的“九幽宮”“枉死門”六字,接著凝神於目,直接透過緊閉的城門觀察,正是“燭照法眼”之術。他先是“看到”張衝他們組成軍陣凝聚的“朱雀”真形和僵屍步卒凝聚屍氣組成的“通天蟒”大戰,並最終獲勝,“朱雀”口吐藍色的“南明離火”焚盡僵屍步卒。


    結果一出來,正通過圓光術觀看的蒙衝當即興奮得大叫,旁邊的老道故意打擊道:“嘿嘿…蒙衝吾徒,別高興得太早了!”


    後者話一說完,“朱雀”就和車騎兵僵屍凝聚的“九頭蛇”糾纏在了一起,戰況異常慘烈。特別是硬扛“九頭蛇”一擊後,蒙衝看著義兄等人紛紛吐血的場景,讓他揪心不已,於是拉住沈淵的右手不停搖晃道:“師傅,師傅,您快去救救義兄他們吧!”


    “莫急,莫急!一時半會你那義兄還死不了!不過徒兒你這心境還需要錘煉啊!”老道在這邊慢條斯理的教訓徒弟,那宮城城門前的分身終於又動了,有如拜訪一樣舉起左手敲起門來。


    “嗒嗒嗒,嗒嗒嗒…”三下一頓,極富規律,過了半會見沒人搭理,“沈淵”左手順勢一推,城門“吱呀呀…”的打開,他舉步走進城中,就見那還有四個腦袋的“九頭蛇”正瘋狂的反撲,“朱雀”隻能勉強抵擋。


    “沈淵”見狀,口中大喝一聲“孽畜,還不住手”,接著右手一舉,“木杖”一指“九頭蛇”,就見一道青色雷霆“哢嚓”一聲劈下,分開四個枝椏,瞬間擊中“九頭蛇”還殘存的四個腦袋上,這正是“沈淵”借助手中赤火元桐木所化手杖中精純無比的“乙木之氣”,發出的“乙木神雷”。


    雷霆者,至陽至剛,“乙木神雷”則還帶有一股勃勃的生發之氣,最是克製僵屍鬼修,更何況“沈淵”這具分身也有元神修為,借助“手杖”全力施展的雷法更是有三四階仙術的水平。隻見被擊中的“九頭蛇”隻來得及“嗚咽”一聲,就有如幻象一般破滅開來。而它的對手“朱雀”卻似乎早有準備的吐出一口藍色“唾液”,噴在了殘存的僵屍車騎兵身上,化為一片火海。


    這時“朱雀”仿佛出了一口惡氣一般,展翅長鳴幾聲,而後也慢慢散去,露出了各有輕重損傷的張衝等人。“沈淵”見他們各自服下療傷或者迴氣的丹藥,輕傷者警戒,重傷的打坐療傷,頗有組織,絲毫不亂,心中略有讚歎,經此戰之後,這些木妖才有了一絲精兵氣象。


    這時張衝越過人群朝“沈淵”走來,拱手一揖道:“小子多謝沈師仗義來援,否則此番我等必會傷亡巨大,而且還要落得個空手而歸,說來還是小子太過心急了一些,自己沒有相應的實力,卻又想獲得天大的機緣,重利誘惑之下,蒙蔽了小子的雙眼。”


    “嗯,你小子知道就好,修行中人,隻有自己的修為才是根本,其餘皆是外物!好了,閑話少敘,你把沿途所遇之事,仔細說與老道聽!”


    “是,小子謹記沈師教誨!小子等人這一路行來,經曆了…”


    “沈淵”花了一柱香的時間聽完張衝這一路上的遭遇,尤其是對後者所言“九幽後土祭壇”的異動以及那血河中河水異象非常感興趣。等張衝說完後,他有沉吟了片刻,其實是在等本體那邊的反饋,然後才出言肯定道:“此處或是一處殘缺的小千世界,或是一處大能開辟的洞天,不過應該都是和那九幽陰冥法則有關,所以你們沿途所遇皆為鬼魂僵屍,這裏還吸引著你紫府中的祭壇。”


    見張衝麵有喜色,於是他故意打擊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這裏應該是有主的,否則也不會有地圖流出。如果此地主人修為超出老道這具分身甚多的話,那麽老道也就隻能護著你逃離了,因而等會你還是把那些木妖都先收了吧!”


    “是,小子明白!”張衝雖驚而不慌,行禮後連忙轉身朝元甲他們行去,打開木珠通道,把他們收於其中,然後迴到“沈淵”身後安靜侍立。


    “沈淵”對張衝的表現很滿意,吩咐了一句“跟著老道”,就帶頭往皇城行去。


    二人速度飛快,沒一會就來到皇城城門前,上麵同樣用妖鬼圖紋書有“冥皇殿”“無常門”六字。“沈淵”隻是抬頭瞄了一眼,就渾不在意的一推城門,帶頭走進皇城中;張衝緊隨其後,不離老道身後三寸之地,這也是前者故意庇護著他。


    進了皇城後,二人又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僅一牆之隔,就有如一天一地,這裏靈氣充沛,清風徐來,生機勃勃,而不是外麵那種到處都是單調的黑灰色,充斥著陰氣屍氣,除了絕望還是絕望的世界。


    二人緩步行去,入目之處,盡是鬆,柏,竹等靈植,仙鶴,白鷺,錦鯉,麋鹿等靈禽異獸;所經之處,但有宮,院,殿,堂,房,台,觀,廄等建築,縱橫交錯,相互勾連;駐足之處,常有海,湖,江,河,池,其上有石橋,木橋,雲橋,形狀各異,有拱形橋,也有折線形橋;舉頭而望,空中布滿星辰,五星二十八宿俱在,甚至還有一輪“彎月”掛於側上方。


    “沈淵”一邊左右觀瞧,一邊嘖嘖稱讚,他身後的張衝忍不住問道:“沈師,這些難道不是幻象嗎?”


    “幻象?不,這些都是真實的,老道記得有跟你說過,這裏是大商王侯墓,如果老道所料不錯的話,這裏的主人應是大商末代皇帝伊辛的嫡長子仲王伊昭,這些亭台樓榭就是當時朝歌城中的仲王府,隻不過被大神通者按原樣搬了進來。”老道一邊解釋一邊有些怪異的看了張衝一眼。


    “那這些靈禽異獸,江河湖海,還有頂上的星辰,都是怎麽一迴事呢?”


    “這些靈禽異獸跟你那木珠中的那些妖獸差不多,被人用‘言出法隨’改變此地規則,因而不能修行,隻能生生死死的輪轉不休。


    至於這裏的江河湖海可都是真實的水脈凝聚,也不知道是大商從域外中哪些世界中抽取的。


    而頂上這些星辰想來都是星辰石煉製,這一切都是按照真實世界來營造的。”


    “沈淵”說完見張衝聽見“水脈”二字就有些躍躍欲試,念頭一轉就直到了後者的意圖:“你小子手裏有現成的‘九曲天河陣圖’?嗯,我們先去拜訪一下此地的主人,然後看情況再定!”


    張衝自然不會反對,再說靠他自己也沒有抽取水脈的本事。


    說話間,“沈淵”駕輕就熟的往後殿行去,按照慣例,這裏應是此地主人的寢殿。果不其然,後殿正中是一張碩大無比的木床或者說是木榻,上麵擺放著一副萬年陰沉木所製的棺木,在棺木之前有一木案,上麵有五個靈氣罩護住五件物事,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沈淵”見了此處情景,眼珠一轉,然後一臉壞笑的示意張衝上前,對後者附耳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等張衝點頭表示明白後,“沈淵”左手衣袖一兜,把前者收入袖中,而後並指在身周引動靈氣刻畫陣紋,正是用“虛空布陣”之法布置“虛空挪移陣”。在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才把右手中木杖一指,一記“乙木神雷”劈下,直指那具陰沉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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