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睡覺就睡覺,為什麽要在那麽不合時宜的時間醒過來?!


    醒過來之後它明明聽見君西故和駱清寒在說話,它為什麽好奇心那麽重偷聽?!


    偷聽也就算了,它明知道蘇梨是個火爆脾氣,眼睛裏容不得一粒沙子,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不行嗎?為什麽她偏偏這麽輕易就告訴蘇梨?!


    它悔啊!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更沒有時光迴溯,它隻能盡量勸說讓蘇梨不要衝動。


    實在是攔不住它就隻能先跑路避避風頭了。


    惹不起它還躲不起嘛。


    “瞞著我?!”蘇梨抿了抿唇:“他們還說什麽了?”


    “沒了!”


    分手的事兒它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君西故和她消除誤會在一起還好,萬一真因為它告密鬧掰了,它萬死難辭其咎。


    最主要的是,君西故一定會讓它生不如死!


    蘇梨:“是嗎?”


    “其實還有一點兒,就是他們好像都認為這事兒騙不了你多久。”


    蘇梨翻著白眼兒道:“廢話,什麽陰謀詭計都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氣死她了。


    君西故這個撒謊慣犯也就罷了,駱清寒怎麽還藏著他欺騙起她來了?


    說好的兄妹情難道都是騙人的?


    蘇梨轉頭迴到灶前:“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現在跑去質問,除了賣掉殺千刀這個隊友得不到任何好處。


    等她抓住他們的小辮子再收拾他們。


    -


    半小時後。


    蘇梨將最後一道菜裝盤,麵無表情道:“去叫他們來吃飯?”


    殺千刀確認問:“叫他們來食堂?”


    蘇梨用看傻子的眼神望著它:“吃飯不來食堂去哪裏?”


    難道還要她一個個的送?她又不是保姆或者護工,不掙錢為什麽要委屈自己?


    殺千刀依依不舍的望著案板上整齊排列的碗碟:“那我去了!”


    “早去早迴。”


    “……”


    是它的眼神不夠直白嗎?她就沒看到它內心噴薄而出的渴望嗎?


    它心心念念的全是她,就拿今天的消息來說,喂它吃一口不算過分吧?


    殺千刀前腳離開,後腳蘇梨就聽到了腳步聲。


    “讓我看看哪個吃貨來的這麽快?!”蘇梨轉身看到門口來人,倏然沉下臉,咬牙切齒:“陸禮!”


    他單槍匹馬就敢上門,是他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還是對自己實力足夠自信?


    她自從想起來蘇遠和魏姍姍的死,她就恨不得將他剁碎了喂狗。


    “蘇小姐不要激動,我今天是來化幹戈為玉帛的。”


    蘇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除非他自戕,否則他們之間永遠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一天。


    噢,就算她死也不行。


    陸禮抽出一個黃色牛皮紙信封放在門口放雜物的桌子上,笑道:“據我所知,君西故這次醒來百病纏身,越來越羸弱,要想知道如何治療好他,到這個地方來找我!”


    蘇梨眯起眼睛,眼裏皆是警惕。


    他知道君西故受傷了?他怎麽知道的?


    他這個老烏龜詛咒誰呢?君西故隻是受傷了,哪兒來的百病纏身?


    欠揍!


    蘇梨剛擼起袖子準備教育教育他,就見他轉身拔腿就跑,速度快得專業運動員都追不上。


    蘇梨鄙夷的望了眼他飛快消失在她視線的背影,撇嘴:“膽小鬼!”


    懦夫行徑。


    有本事跟她打一架啊。


    殺千刀領著人迴來,看到蘇梨滿臉不悅,跳到打頭陣的陸續肩上。


    它最親愛又神秘的媽媽為什麽不高興?因為它去太久?


    不能啊,它去的時候所有人都醒了,它就在走廊上吼了一嗓子,所有人立馬就打開門往食堂趕。


    君西故身上畢竟有傷,落後於別人也是情有可原吧?


    陸續:“梨姐,我可以端飯了嗎?”


    蘇梨指了指案板:“這些都端出去,那個蓋著蓋子的砂鍋留下。”


    “噢,好。”


    陸續、卓聽雨、駱清寒非常有眼力見的將飯菜端出去,然後找了個聽不見看不到廚房內部的畫麵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廚房裏隻剩下蘇梨和君西故大眼瞪小眼。


    君西故擰著眉頭:“你很不高興。”


    陳述而非疑問。


    她雖然平時表情就比較嚴肅,但他今天心情不好遲鈍如陸續都感受到了。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我——”蘇梨想告訴他剛才她看見陸禮了,活生生的陸禮,他還跟她說了兩句莫名其妙又摸不著頭腦的話,但說出口的鬼使神差就變成了:“還能因為什麽?全都是因為你啊!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我能高興得起來才怪了!”


    “……”


    他真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她在說謊呢!


    她對他已經敷衍到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了嗎?


    不得不承認,蘇梨心緒完全被陸禮那一句“百病纏身”給打亂了,無暇顧及君西故的情緒……


    她用兩塊抹布端著砂鍋,勉強笑道:“不是餓了嗎?”


    “我來吧!”


    “不用,我可以,你拿兩雙筷子就行了。”


    她好像看到陸續那個缺心眼兒慌忙之下隻拿了三雙筷子。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兒狼。


    君西故也就算了,她做了頓飯連筷子都不配有一雙嗎?


    陸續:“……”冤枉啊!


    他這三雙筷子明明是他們三個人的。


    梨姐能不能不要隻看他一個人,她也得看看卓聽雨和駱清寒啊,他倆一人手裏還拿著一雙筷子。


    “筷子?!”君西故朝放有信封的桌子走去:“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馬上就來。”


    端著熱氣騰騰砂鍋的蘇梨聞言迴頭,突然到:“不在那兒!”


    君西故頓住腳步,有些無辜:“可筷籠不在上麵放著嘛。”


    蘇梨冷哼:“那你難道看不見裏麵沒有筷子?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心細如塵難道隻是說說而已?


    “……”


    桌子上空空蕩蕩就一個空筷籠和一個信封,他當然看見了。


    其實他就是為桌上一點兒灰塵沒沾到的信封去的,可是他能如實迴答嗎?


    不能!


    那他就隻能選擇裝傻:“我可能因為失血過多導致頭暈眼花,注意力也不能集中,進門粗略掃了眼就沒再多看。”


    有現成的理由,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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