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屋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君西故,君西故也偏頭看他們。


    看到陸續抱在懷裏的一節蓮藕,他也不得承認,運氣真是門玄學。


    據他所知,新娘和胡月幾乎每天夜裏都去了臭水溝挖地,跟池塘差不多大的臭水溝,再怎麽也挖了個五六七八遍,也沒找到這麽大個東西。


    沒想到陸續不過上去幾分鍾就找到了,不僅找到了,還成功帶迴來了。


    歐皇附體也不過如此。


    怪不得有時候蘇梨對他恨的牙根癢癢,設身處地的想想,確實該恨。


    陸續鬆開卓聽雨手腕,雙手抱緊蓮藕:“梨姐她在樓上嗎?”


    “在啊。”


    “那我……”陸續準備越過他卻被他居高臨下的擋住了。


    陸續錯愕的望著他,眼裏有些受傷:“我知道你還在為那件事怪我,我不想也沒臉為自己辯解什麽,可是我真的有重要事情找梨姐。”


    “她最近休息不好,好不容易睡著了,就不要打擾她了。”君西故往下邁了一步樓梯:“所以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跟我說就可以,行嗎?”


    “當然可以。”陸續跟著君西故往外走,直到出了院子他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們要去哪兒?”


    就算是害怕吵到蘇梨,隻要他們在一樓客廳聲音小點兒不就可以了。


    “一個安靜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然後就領著兩個人去村口建造出來用做休閑娛樂的竹亭。


    君西故對上兩人不解目光,隨意找了一把竹椅坐下:“你們倆怎麽這幅表情?難道這裏不夠安靜嗎?”


    卓聽雨在他對麵坐下,點頭:“非常安靜!”


    再也沒有比這裏更安靜的地方了,連一絲風都沒有。


    “可這裏離你住的地方會不會太遠了啊?”


    他們走到這裏幾乎橫穿了整個村莊,一來一迴需要花多少時間啊,他真的放心將蘇梨一個人放在家裏?


    君西故仿佛沒看出他的疑問:“還行吧。”


    “可梨姐她一個人……”


    “不是有殺千刀嘛,你不要小看它!”君西故食指彎曲在石桌上敲了兩下,勾唇得意道:“況且所有人都知道我深愛阿梨,有她在的地方絕對會有我的身影,所以除了你們倆,沒人知道我撇下阿梨到這兒來了。”


    卓聽雨:“……”


    陸續:“……”


    其實他說的挺有道理。


    但他們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兒的樣子。


    陸續抿了抿唇:“所以最近梨姐是因為什麽而休息不好?”


    低頭把玩指甲的卓聽雨聞言偏頭望著他,話題歪了兄弟!


    他還記不記得他找君西故是要做什麽?藕擺在桌上他都能望,她也是服了。


    她也終於發現君西故哪兒不對勁了,他有意無意在避開一些和蘇梨有關的話題……


    君西故愛蘇梨人盡皆知,一天恨不得有二十五個小時和她呆在一起,突然撇下她領著她們走這麽遠本來就反常。


    還一直任由陸續問東問西,好像故意在拖延時間一般。


    她不知道蘇梨在不在房間裏,但她明白了蘇梨現在很需要時間。


    “為什麽啊——”君西故深深瞥了眼卓聽雨,拉長聲音道。


    卓聽雨:“!!”


    他這眼神什麽意思?不會又往她這個無辜小可憐身上扣鍋吧?


    他也不能總逮著她一個人坑吧。


    陸續順著他目光看去,重重拍一下石板桌:“我就知道跟你脫不了關係!”


    卓聽雨長歎一口氣,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皺眉問:“不會是我那一花瓶砸的吧?”


    是才怪!


    她好歹也算和蘇梨做了半天的室友,她看她睡得挺香甜的,根本沒有失眠的跡象啊。


    蘇梨啊,你以後可一定要記得我對你所做的犧牲啊。


    “什麽?你居然用花瓶砸梨姐的頭?”怪不得她頭上還纏著紗布,原來是她的手筆。


    然後又轉頭望著君西故,眼裏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你竟然也允許她用花瓶砸梨姐的頭?!”


    接著又抓了把頭發:“梨姐在你用花瓶砸了她頭之後居然還有和你做朋友的意願?”


    是他太刻薄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


    卓聽雨舉手弱弱道:“她額頭上的傷是我造成的,這點我不否認,但是我必須澄清一點,我不是砸的她!”


    陸續望著君西故:“你不要告訴我你信了她的狡辯?!”


    這種借口小學生都不信。


    君西故挑眉:“阿梨都信,我為什麽不信?”


    “???”他智勇雙全的梨姐智商被狗給吃了?


    “當時情況比較特殊,我砸的是柳飄飄,但沒想到蘇梨會那麽快醒過來,我真的是無意的。”


    陸續還是不相信她:“你怎麽證明你砸的就是我奶……柳飄飄,不是梨姐?”


    他對柳飄飄那點兒淡泊的親情在這一路上被駱清寒不斷科普她和陸禮到底有多喪心病狂中消失殆盡。


    “我能證明。”君西故輕飄飄的開口:“柳飄飄被砸的時候我和阿梨在一起。”


    陸續:“??”


    她倆不是同一個人嗎?可是想到胡月又使用的是柳飄飄的身體,他又覺得好像一切皆有可能了。


    他快要被她們左一句右一句給逼瘋了。


    算了,他們個個都比他聰明,蘇梨吃沒吃虧哪兒輪得到他操心?


    瞥了眼桌上的蓮藕,他還是言歸正傳講重點好了。


    他還未來得及張嘴便聽到君西故道:“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阿梨失眠跟花瓶沒有關係,是被那條蛇嚇的。”


    卓聽雨轉頭望著不遠處空蕩而又平靜的湖麵。


    君西故就差沒把“能拖一秒是一秒”這幾個大字刻在腦門兒上了。


    能臨危不亂一把準確薅住蛇七寸的人因為害怕蛇失眠……


    陸續:“蛇又怎麽迴事兒?”


    君西故添油加醋將這幾天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骨碌說給他聽。


    卓聽雨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兒,君西故這遣詞造句的能力,不去說書可惜了。


    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他能整成八百字小作文。


    兩個小時後。


    被君西故突如其來的熱情衝昏了頭腦的陸續,他那持續掉線的智商終於再次上線:“君老大,我們好像有些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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