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又看向駱清寒:“這位先生,你也是同樣意思?”


    “我和不太熟悉的人沒有共同語言,所以……”駱清寒感覺他說的很委婉了,但她低估了胡月。


    胡月依舊笑嗬嗬:“所以我會加倍努力融入你們,成為你們之中的一分子。”


    “?”


    “?”


    誰想讓她成為一分子了?


    “下午的時候聽說你們是君西故的朋友,我都沒反應過來,怠慢了你們,我深感自責,所以帶著禮物負荊請罪來了,希望二位宰相肚裏能撐船,原諒我的過失。”


    “??”


    “??”


    這個女人腦子沒毛病吧,他們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


    他們大概知道了她和君西故的婚約怎麽來的了,就是這麽死皮不要臉賴來的。


    “飯做好了嗎?要不要我幫忙?別看我外形粗狂,可我廚藝還不錯。”胡月將禮盒放在院子竹桌上,撈起袖子毛遂自薦。


    駱清寒冷冷開口:“不用了,已經做好了。”


    隻等蘇梨她們到來再添一把火就可以開飯了。


    就算沒做好他也不需要一個來曆不明,明顯對蘇梨抱有敵意的女人幫忙。


    別說幫忙,他連她靠近廚房都不允許。


    駱清寒給了陸續一個眼神,陸續立馬心領神會:“做飯有我哥就行了,怎麽能讓客人動手?你和君西故是怎麽認識的啊?”


    胡月剛張嘴,一道女聲從她們身後傳來。


    “嘖,小院挺熱鬧啊。”蘇梨靠在君西故肩膀上似笑非笑道。


    陸續激動起身,立馬和胡月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委屈巴巴:“梨姐——”


    蘇梨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滾一邊去!”


    然後坐到胡月身邊:“你來幹嘛?”好好的心情讓她給破壞了。


    “聽說這兩位是君西故的朋友,我作為他未婚妻來拜訪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眾人屏息凝神,期待她將胡月懟得無話可說了:“沒有!”


    沒…沒有?!


    眾人大跌眼鏡,沒想到蘇梨居然這樣就認輸了。


    陸續更是驚訝得連嘴都合不攏,梨姐,你的霸氣去哪兒了?


    怎麽額頭上還包著紗布,受傷了?他造成的刀傷是不是也還沒愈合?


    而且卓聽雨怎麽也跟著來了,眼神飄忽不定,又在憋著什麽壞呢?


    蘇梨擰著眉頭招手讓卓聽雨坐到她旁邊。


    卓聽雨走過去坐下,皺眉:“有什麽問題?”


    她看起來好像有話想跟她說的樣子,難道她看穿了她的目的?


    不至於吧,她自認為掩飾得很好,她不可能一猜就中啊。


    蘇梨愣了好幾秒,一臉無辜:“你……我想說什麽來著,我給忘了。”


    看她七秒鍾的金魚記憶。


    陸續和駱清寒交換了個眼神,沒多久不見,蘇梨什麽時候和卓聽雨關係這麽好了。


    蘇梨委屈巴巴又略帶控訴的望向君西故:“我忘了。”練什麽肺活量,腦容量都練不足了。


    君西故替她捋著頭發,笑道:“要不我幫你想想?”


    蘇梨翻了個白眼兒:“你能想到什麽就怪了。”


    “我們倆也算心有靈犀,萬一呢?”君西故說完看了眼駱清寒。


    駱清寒秒懂他意思,“飯菜都好了,有什麽話等吃完飯再說吧。”


    蘇梨揉了揉肚子,見胡月想起身,踢了君西故一腳:“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幫忙。來者是客,難道你指望胡小姐幫忙啊!”


    他們這麽多人來吃飯,總不能做甩手掌櫃讓駱清寒一個人忙活……


    君西故慢悠悠起身朝廚房走去,每次有駱清寒在的地方,他就感覺他在她心目中的位次下降了一位。


    胡月不滿的瞪著蘇梨。


    蘇梨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她有更關心的事情——這麽多人,駱清寒做了多少飯,炒了多少菜,夠不夠吃?


    胡月突然起身:“我去倒水!”


    “站住!”陸續叫住她:“來者是客,你坐好了,我去倒水。”


    胡月低聲:“又是來者是客嗎?”她這句話都要聽吐了。


    陸續走到廚房門口,迴頭問:“還有誰要水?”


    蘇梨搖頭:“我不要!”她都聞到排骨蘿卜湯的味道了,比起喝無滋無味的水,她更喜歡喝有味道的湯。


    卓聽雨抿了抿唇,飛快瞥了瞥蘇梨:“幫我也倒一杯吧,謝謝!”


    飯菜和水很快就上齊了。


    六個人六菜一湯,蘇梨懸著的心才放下了,六人不管是否出自真心,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隻有殺千刀一條蟲悶悶不樂,它以為隻多了卓聽雨一個和它搶吃的,沒想到胡月也在,帶上它按照五個人的份兒做出來的飯菜六個人吃,還能剩下什麽?


    席間。


    胡月眼也不眨的盯著君西故看,君西故恍若沒有察覺,專心投喂蘇梨,而蘇梨全心全意在吃上麵,將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全都忽略。


    胡小姐終究按耐不住:“不準備對我介紹一下兩位嗎?”


    君西故不冷不熱的開口:“你不會做自我介紹?”


    有不起不在場的人,需要他做什麽中間人?


    再說了,他根本不了解她,除了知道她叫胡月,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一問三不知還不如她自我介紹!


    胡月被懟絲毫不覺得尷尬,放下筷子朝駱清寒和陸續微微一笑:“我叫胡月,胡說八道的胡,日月的月。”


    駱清寒直接遞給她一張名片,這樣最簡單有效,不用重複組詞,畢竟現代社會,不認字的文盲還是比較少。


    陸續悶聲:“陸續,就是陸陸續續那個陸續。”


    胡月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誰給你取這名,真是個人才。”


    “噢,那你猜錯了,給我取名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垃圾。”


    胡月將駱清寒的名片收起來,似笑非笑:“是麽?我真為你親人裏有這樣的垃圾感到遺憾。”


    “你今天是吃鹹了還是吃辣了,怎麽老喝水?”蘇梨啃著排骨偏頭問卓聽雨。


    吃了這麽久,她飯沒吃兩口,倒是一杯白開水快見了底。


    關鍵是喝一口朝她瞄一眼,喝一口朝她瞄一眼,她想不注意都難。


    卓聽雨今晚從出現在她麵前起,就顯得特別的怪異,從飄忽不定的眼神到僵硬的肢體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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