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怔忪著望著她,不過短短一刹那,她就恢複高傲和冷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隻不過想給自己正名!”


    她隻是不想君西故和胡月單獨呆在一起,讓他被胡月的花言巧語所蒙騙!


    沒錯,就這麽簡單!


    她才不是因為幼稚吃醋呢!


    君西故輕笑一聲,深深看了她一眼,好脾氣的妥協:“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收拾好了再出來,我在外麵等你們一起吃晚飯。”


    說完帶上門走出去,好似真的隻是來通知她倆一聲。


    蘇梨:“?”


    什麽叫收拾好了再出去?女為悅己者容,他算哪根蔥?真當這是他的選妃日記?


    瞧他嘚瑟的樣子,是他君西故飄了,還是她蘇梨提不動刀了?


    君西故一關上門,蘇梨便叉腰幽怨的盯著卓聽雨。


    吃晚飯!


    說好的孤男寡女不知所蹤呢?


    卓聽雨:“……”


    這也不能怪她啊。


    她沒撒謊,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君西故敲開對麵的房門,將胡月單獨叫出去,一男一女稱為孤男寡女也沒毛病……


    她唯一沒猜對的就是——


    卓聽雨訕訕道:“我沒想到他會折迴來叫我們。”


    還有,下午四點不到吃晚飯是不是太早了點兒?


    “……”


    “小梨啊,要不你先花點兒時間捯飭一下自己?雖說你們是老夫老妻了,還是應該在意一下形象。”


    蘇梨:“!!”


    她也這麽說?那麽君西故也就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蘇梨低頭看了眼她此刻的形象,欲哭無淚。


    頭發淩亂如雞窩,額頭上的繃帶也歪歪斜斜的掛著,衛衣下邊因為睡覺姿勢過於奔放被擠到腰間,露出一截小蠻腰,腳上蹬著一雙拖鞋,隻不過左右腳穿反了。


    看起來就像是神誌不清醒的瘋婆子一般。


    君西故那一聲輕笑,明顯是靠她身上的沙雕氣息將她認出來了。


    噢不!還她高冷小仙女的形象!


    蘇梨抓著卓聽雨的肩膀搖晃著她:“姐啊,你怎麽不早點兒提醒我?”


    “我是想提醒你來著,不是沒機會嘛。”


    她先是聽了她的話急匆匆的跳下床,然後君西故悄無聲息的進來了,她倆對話時她也不好插嘴啊,而且提形象問題隻會讓氣氛變得更尷尬。


    蘇梨將衛衣下擺扯平,兩隻拖鞋換過來,撕掉額頭上的繃帶:“算了,我原諒你了,不過你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卓聽雨眯起眼睛,重新拿出一卷繃帶和傷藥:“你想幹嘛,趁火打劫?”


    她倆到底算什麽關係?情敵?早不是了,朋友?還沒好到那份兒上。


    蘇梨乖巧坐在床邊等著她上藥,撇嘴:“難道你不想早點兒離開這裏?”


    卓聽雨瞬間被說服。


    其實在蘇梨蘇醒之前的那段時間,她去村口轉悠了一圈,跟她們之前路過之前沒什麽兩樣,可她就是走不出這個村莊。


    就像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跟先前遇到的竹林不同,這個她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就是走著走著又迴到村口。


    簡直超脫科學範疇。


    卓聽雨給她包紮好傷口,雙手環在雙臂上:“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這麽相信我?不怕我坑你?要是我是假的怎麽辦?”


    “我相信你是真的。”


    “噢?”蘇梨挑了挑眉:“為什麽?”


    她這麽了解她?


    這也不對啊,胡月模仿她連她這個本尊都不得不承認足以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胡月是很像你,但她表演的痕跡太重了,與原本性格不相符,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就是讓人不舒服。”


    “不舒服我沒看出來,我就看她不爽,待會兒你……”蘇梨低聲在她耳邊耳語一陣。


    卓聽雨聽得眉眼抽搐:“這樣真的好麽?是不是有點兒……”


    蘇梨輕飄飄的開口:“你還想不想出去了?”


    “行吧。”


    “……”她底線也太低了,也太容易妥協了。


    -


    -


    “慢死了,她倆在裏麵磨磨蹭蹭幹嘛呢!”胡月一臉氣憤,瞪了君西故一眼,低頭看著密封好的飯菜:“我快要餓死了,不能先吃嗎?”


    君西故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能再等一會兒嗎?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意等可以先吃,我沒關係的。”


    胡月翻了個白眼兒冷哼:“那再等會兒,五分鍾,她們再不出來就不要怪我不給她們留了。”


    君西故朝她微微一笑:“好。”


    胡月將椅子搬到他旁邊坐下,沉著臉問:“你是不是看上柳飄飄那個狐狸精了?”


    “你不就是柳飄飄?”


    “我不是說外貌,我說的是靈魂。”胡月攥緊拳頭,緊咬銀牙:“還是說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說什麽隻愛我萬裏挑一、獨一無二的靈魂,事實上你就是愛那具軀體吧!”


    說完就開始劇烈咳嗽,咳著咳著血絲都流下來了。


    君西故趕緊拿出紙巾替她擦拭血絲:“你先別激動,我又沒說不相信你。”


    當然也沒說相信她就是了。


    “可你……”


    君西故不著痕跡不耐的翻了個白眼兒,索性用紙巾捂住她的嘴,麵帶微笑:“以後時間多的是,現在先不要說話。”


    胡月睜大眼睛和他對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可以鬆開手了嗎?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著急,這也可以訓練你的肺活量,你要是迴不到原來的身體,總不能一輩子這麽弱雞下去吧?”


    “……”他這句話什麽意思?


    相信了她是蘇梨?可為什麽語氣這麽嫌棄?遠沒有了平日裏對蘇梨的溫柔?他看穿了她的真實身份?那他為什麽還冒著被蘇梨誤會的風險和她虛與委蛇?


    畢竟她們倆現在的動作在外人眼裏確實有些親近過頭了。


    比如說正站在屋門口台階上似笑非笑望著她們的蘇梨。


    卓聽雨拽著她的胳膊:“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兒綠!”


    柳飄飄說話難聽還紮心,但她有一點是沒說錯的,和君西故沾邊的那麽多女人,就她一個人的待遇最差。


    胡月昨天才冒出來,今天就能和君西故排排坐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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