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西故聞言偏頭望著蘇梨:“嗯?”


    蘇梨眨眨眼睛,她沒聽清楚他剛才說什麽,表達一下她的疑惑並希望他能重新說一遍。


    可是看他不解的模樣,莫非是她剛才聽錯了?


    也是,君西故一般不在犯錯後理虧心虛的情況下,情話是不會張口就來的。


    麻蛋,想想還有點兒心酸,這戀愛談的好憋屈。


    她剛才明明聽到聲音了。


    難道她年紀輕輕耳朵就有毛病?連最基本的人聲和其他聲音都分不清?


    她剛準備開口詢問他剛才到底說話沒有,就被卷入一陣旋風。


    李行推門進來正巧看到兩人消失,他看到地上的火柴盒和屋子裏燃燒物品過後刺鼻的味道,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幸好他進來的快,要不然他怕是離不開這裏了。


    *


    “啊--!”


    “噗通!”


    “呸呸呸……”蘇梨從水麵下鑽出腦袋,抹了抹臉上的水珠,四處張望:“君西故!”


    氣死她了!


    如果按照她原本站的位置,她會穩穩當當落在岸上,他拉了她一把,導致她掉進了水裏。


    幸好是拉了一大把,要是她隻稍微移動一點兒,估計就要劈叉,一條腿在岸上,一條腿在水裏。


    至於摔在石頭上?不會,他們是站著落下來的,由於是水麵站不住才掉下去的。


    卓聽雨坐在假山上:“你們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啊,我看見你們倆手拉手迴來的,他應該就在你身邊!”


    蘇梨:“……”


    怎麽不喜歡君西故了,腦子都不太靈光了?


    她這語氣聽起來是離不開他的樣子嗎?分明是憤怒!


    今天不好好教訓他一頓她就不……


    等等!


    這麽老半天了,他怎麽也沒冒個泡?不會出了什麽事兒吧?


    蘇梨趕緊又潛入水底,隻可惜水底太昏暗,她什麽都看不清楚,她躍出水麵:“你確定他就落在我身邊?”


    卓聽雨點頭:“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錯?你不是和他手拉手,他什麽時候鬆手你不知道?”


    君西故去了哪裏她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這倆幹嘛呢?


    她才走多久啊,怎麽好像又鬧矛盾了?


    蘇梨看了看平靜水麵,唿出一口氣:“他一個大活人能去哪兒?”


    “憋死我了!”在蘇梨考慮是不是要出動殺千刀去尋找時,君西故從水下鑽出來,手裏還用海草串著一串魚。


    蘇梨默默鬆了口氣,瞪了他一眼轉身上岸。


    傻子!讓她白擔心一場。


    抓魚不會跟她說一聲嘛!


    蘇梨剛踏上岸,君西故就追上來,將手中的魚往地上一扔,拿出一套衣服,看了眼周圍:“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沒個換衣服的地方,你去假山後麵換吧,我生火烤魚,填飽肚子再說。”


    蘇梨還在生他的氣,壓根兒不想搭理他,可是女孩子穿著濕衣服不好,也確實不太舒服,她恨恨的冷哼一聲抓著衣服去了假山後麵。


    卓聽雨眨眨眼睛,假山後麵不就是她坐的這塊時候後麵嗎?


    她要不要迴避一下?大家都是女性,不必這麽刻意吧?


    她正好對上蘇梨的視線,後者隻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很明顯對於她迴不迴避都無所謂。


    “卓聽雨!”君西故突然道。


    “啊?有事兒嗎?”


    “我還要將魚開膛破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能過來幫幫忙嗎?”


    蘇梨:“……”


    卓聽雨:“……”


    絕了。


    一個大男人小心眼兒成這樣,連女人的醋都吃。


    卓聽雨遺憾的咂了咂嘴,從假山上下來,“如果我沒記錯,不是還有一個人?他不會……”


    她用手指指了指假山後麵,意思不言而喻:萬一李行落在假山後麵怎麽辦?


    君西故黑著臉冷冷開口:“不可能!”


    落地是按照比例來的,按照小旅店的規模,再怎麽也不會落到假山後麵。


    “噗通!”


    好似為了附和他的話,李行幾乎在他話落的同時就掉進了池塘裏。


    “嗚嗚嗚……”


    卓聽雨看向池塘裏不停掙紮的李行:“他好像不會遊泳,要救麽?”


    君西故將一根粗壯的木頭踢下去:“能給陸禮添堵的事情我很樂意做!”


    然後拿出一把匕首開始殺魚。


    李行抱住木頭遊到岸邊,看到君西故正在清理魚內髒,一想到他剛才喝進去的水,他就直犯惡心。


    君西故抬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你是別有目的的,不用謝,慢走不送!”


    他這種人字典裏是沒有感恩兩個字的,和他待一塊兒,隻會讓人不安,時刻防備著他。


    蘇梨換好衣服出來,將濕衣服搭在假山上,皺眉問道:“很明顯我們已經迴到現實,這裏荒山野嶺,為什麽會有個假山?”


    確確實實是個假山,水泥做的假山。


    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卓聽雨搖頭:“不清楚,或許是夏季發大水衝過來的也有未可知。”


    “也是。”蘇梨走過來在幹木頭上坐下,將麵前的碎屑全扔進火堆,直勾勾的盯著卓聽雨。


    卓聽雨舉著的木棍烤魚的手一抖,烤魚差點兒沒掉到火堆裏去,她拿出鏡子對著自己臉照了又照,沒什麽東西啊。


    “你看著我做什麽?”


    還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那個先說好,我沒有一直賴著你們的打算,等到了人多的地方我會離開的。”


    蘇梨依舊眼也不眨的盯著她。


    卓聽雨:“……要不我還是先離開?”


    她剛起身就被蘇梨拽著袖子拉著坐下,隻不過眼睛從未從她身上離開過。


    卓聽雨抿唇。


    太可怕了。


    她到底想做什麽?她想了又想,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幹嘛。


    她一副氣勢洶洶你有問題的架勢,但她又敢肯定跟君西故沒什麽關係。


    “王慧她在你手裏吧?”


    “誰?”卓聽雨條件反射的問了句,然後飛快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一段時間在。”


    蘇梨冷聲:“哪段時間?”


    一段時間這個範圍可就太光了。


    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也能叫做一段時間。


    卓聽雨沉默好一會兒,才道:“就是我替你擋箭到齊雪死的這一段時間她都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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