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看來卓聽雨是準備和她打持久戰啊。


    她生命中除了君西故就沒其他事兒嗎?


    她才不想阻止她,她還真想看看卓聽雨有沒有齊雪一樣破釜沉舟的勇氣。


    卓聽雨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隻是笑了笑:“你此刻的表情我隻能用一個成語來形容——惱羞成怒!”


    齊雪在她麵前沒少炫耀君西故和她之間的感情。


    他一次次拯救她於危難之中,他對她有多放縱,他對她有多寵愛。


    本來她是不信的,如果君西故真的對她那麽好,為什麽不把她帶在身邊。


    但現在,看到君西故的模樣,她有些相信了。


    他這個人,越有事兒越冷靜,在他察覺到齊雪死了以後,他雖然極力保持冷靜,但一些人無法掩飾的肢體動作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她好像也理解了為什麽他不把齊雪帶在身邊,他隻是想保護她而已,而齊雪就是因為這個才耿耿於懷,導致知道蘇梨可以日夜陪伴君西故後徹底扭曲……


    如果齊雪不是君西故的妹妹,得不到他這麽多關愛,但偏偏又是妹妹這個身份,是她一輩子都逾越不了的鴻溝。


    不帶任何偏見來說,蘇梨遇到這麽一個瘋狂的對手也真是可憐。


    “……”


    蘇梨看到卓聽雨正一臉同情的望著她,抽了抽唇角。


    幹啥啥不行,腦補第一名。


    她內心異常平靜,除了感覺齊雪蠢鈍如豬以外,沒有任何的怨恨和後悔。


    --


    蘇梨將江百合拖到一片墳地,翻牆進了一戶農戶院落,準備找一把鐵鍁給江百合挖個墓。


    本來簡單工具水晶球裏都有,可是裏麵全是僵屍,她沒必要為江百合冒這麽大風險。


    她摸到一把鐵鍁,準備原路返迴時,屋裏傳來交談聲——


    “哎,孩兒她爸,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兒缺德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都快沒命了,還管缺不缺德?你高尚,去跟大人說你不幹了,他肯定會成全你,還有我警告你,你要死我不攔著,你要是連累我跟女兒,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塊!”


    “媽,收起你的同情心吧,想想大人給我們承諾的未來!”


    聞言,蘇梨倉鼠般放輕腳步前進的動作驀地停下。


    大人?!


    似乎陸禮那老不死的對這個稱唿情有獨鍾。


    她就說嘛,村民腳程慢,被君西故和陸續甩出一大截,怎麽可能這麽快迴家將大門反鎖。


    合著這一家壓根兒沒上山啊。


    這家人她有印象,主要是這家女兒杜桂香是江百合的朋友,一家人看起來都挺憨厚老實的。


    沒想到背後憋著壞。


    人果真不可貌相啊。


    “唉呀,我也就感慨一下,你們幹嘛一直逮著我說?”


    “我和爸不是怕您那張嘴守不住秘密嗎?”


    “閨女說得對!”


    “對個屁!”女人吼了一聲,在父女倆輪番勸告下壓低聲音:“全村除了我們家女人都死光了,我還能跟誰說?不過我們能完成大人吩咐的任務嗎?”


    消息夠靈通的啊,全村女人死光了都知道。


    聲音到最後又急又快又小。


    但蘇梨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任務。


    肯定沒好事兒。


    蘇梨抿了抿唇,悄悄走到窗外豎起耳朵聽著裏麵微弱的談話聲。


    “大人讓我們給君西故下-藥,他警惕心強,身手又好,算計他我們完全是自尋死路!”


    “媽,你又來了,明的不行咱們就來暗的!君西故妹妹不死了嗎?這簡直是天賜良機!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動手!”


    “一切小心。”


    “安全為上。”


    接著陷入沉默,再接著就傳來飯菜的香味。


    蘇梨想衝進去將這家人收拾了,但仔細一想,還是翻牆出去了。


    她要看看明天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


    蘇梨拿著鐵鍁開始挖坑。


    “你在生誰的氣呢?你今天準備挖一座秦始皇陵出來?”


    蘇梨迴頭看了眼駱清寒,對他禮貌性的假笑一下,然後打量起她挖的坑來。


    不知不覺已經有她半個人深了,麵積估計有賓館標間那麽大。


    “沒生誰的氣,就是挖得太投入,一時間忘乎所以了。”


    沒錯。


    她就是生氣,越想越氣。


    齊雪這個神經病想死是她自己的事兒,憑什麽因為對她羨慕嫉妒恨就把這口鍋扣到她頭上?


    她是君西故的正牌女友,雙方默認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他也明確拒絕過,但她們為什麽還是為了得到君西故的青睞對她不擇手段?!


    她隻想好好談個戀愛怎麽就這麽難?


    駱清寒:“……”


    但凡她的理由能編的走心一點兒,他也不至於詞窮到無法迴答。


    蘇梨爬上去將江百合扔到坑裏,就哼哧哼哧開始填土。


    駱清寒倚靠在槐樹上,四下查看,確定君西故不在周圍……


    所以很容易得出結論——她和君西故又鬧矛盾了。


    從懶癌晚期化身推土機可以看出來,這次兩人之間的矛盾不小。


    蘇梨手臂放在鐵鍁手把上,見他左看看右看看還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你在看什麽?”


    “君……和君西故一起的陸續?!”


    蘇梨給了他一個“我懂你”的眼神,搖了搖頭:“不知道,你沒和他一塊兒嗎?”


    她說卓聽雨在講故事怎麽有些奇怪,原來是少了八卦又多話的聽眾,能推動情節發展。


    下山時她分明看見君西故和陸續走在最前麵,怎麽到山腳下,隻出現了君西故一個,陸續好像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而且她也沒從大多數年過半百的農民叔叔中無論是從外形、身高、氣質都鶴立雞群的駱清寒?


    “你沒上山?”


    駱清寒委屈的晃了晃腦袋:“沒有,我就像是被隔離了一樣。”


    蘇梨:“???”


    沒上山經曆破遊戲不是一件好事兒嗎,為什麽這麽委屈。


    他這麽朝她撒嬌不太好吧!


    蘇梨抬手拭去額頭上的汗水,用腳踩踏著鬆軟的土:“剛才發生一些事兒,我沒顧得上陸續,但我確實看到他和君西故一起下山了,君西故因為一些事情分了神,也沒顧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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