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他們還在帳篷裏休息,下一秒就在水晶球裏醒過來。


    這時間線都給她整淩亂了。


    她是怎麽突然迴去,又是怎麽突然迴來的,肯定和陸禮有關係。


    或許就是因為他的這一次時空旅行才改變了曆史進程。


    君西故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皺眉看向她:“怎麽了?不是說好好睡一覺保存體力?”


    蘇梨一臉激動:“我們迴來了!”


    她終於不用再寄居在那具小身體裏了。


    君西故緊皺眉頭,用手摸著她的額頭:“女朋友,你做夢了還是發燒了?!”


    蘇梨迷茫的望著他:“你什麽意思?”


    “我們一直在這兒啊,我還要問你,幹嘛說我們迴來了?我們剛才去過某個地方嗎?”


    蘇梨直直望著他。


    君西故對上她的目光不閃不避。


    蘇梨:“……”


    從眼神可以看出來,他沒說謊!


    難不成她經曆的一切真的隻是她的一場夢?那也太真實了吧!


    蘇梨搖了搖頭:“我們是被江百合引進來,風鈴響了,我們想睡覺,然後我們躲進水晶球,我把自刎扔出去了,是這樣吧?”


    君西故將她摟在懷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女朋友,你今天怎麽怪怪的,看來是真做噩夢了?真遺憾啊,你現實裏不把我當靠山,就連在夢裏我也不能擁有名字嗎?”


    蘇梨向來堅強。


    一般的噩夢根本擾亂不了她的心神,他是比普通人聰明一點兒,知道的消息多一些,但他不是蘇梨肚子裏的蛔蟲,她到底夢到的什麽他怎麽也猜不出來。


    他倒是想問,但蘇梨不願意說的事情沒有人能撬開她的嘴。


    “風鈴聲停了好一陣,我們先出去看看情況?”


    蘇梨點頭。


    兩人牽手走出去,什麽也沒看見,就連桌子上的那支笛子也不見了,更別提她扔出來的自刎了。


    蘇梨踹了腳床板,惱怒道:“我是傻了才把匕首扔出來!”


    簡直是白給對方。


    她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但很大程度上,她認為也隻有陸禮那老不死的有這個能耐。


    縮頭烏龜,隻敢偷偷摸摸在背後做小動作,卻不敢當麵和他們來一場比拚。


    好像是不敢,他對上君西故隻有被暴揍的份兒。


    蘇梨環視整個屋子,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拉著君西故往外走,打開門迎麵兒而來一股濃烈的腥臭味。


    蘇梨立馬捏住鼻子幹嘔起來,看著君西故如同沒事兒人一樣,驚奇的問:“你嘔~你怎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怎麽做到的?嘔~”


    感冒了?君西故除了上次在這兒高燒過一迴,幾乎沒有過虛弱時候。


    嗅覺不好?那更不可能,每次駱清寒做了什麽好吃的,總是他能聞到最香的那道菜,簡直是狗鼻子。


    不科學啊。


    君西故淡淡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準備推開對麵房門。


    簡簡單單一眼卻把他為什麽毫無反應交代了個清清楚楚,他始終秉承著四字箴言——屏住唿吸!


    蘇梨翻了個大白眼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招她也會啊!


    隻是沒有他憋氣時間長。


    憋氣時間長了不起啊?!


    好吧。


    憋氣時間長就是了不起!


    蘇梨趕緊從兜裏翻出君西故送給她的那條絲巾帶上,雖說不能絕對阻隔,但至少能讓味道清新一些,不再那麽反胃。


    味道似乎是從江百合對麵房間,也就是她奶奶曾經住過的房間散發出來的。


    君西故輕輕推了推門,沒推動,然後直接一腳踹開。


    “砰!”


    木門應聲倒地。


    兩人抬眼望去,皆是一陣驚駭。


    江百合的奶奶早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屍體都發臭了,但是她的麵容和身體卻一點兒沒損壞,除了沒有唿吸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而上次蘇梨翻窗進來看見吸附在她身上的雪蟲早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她床頭種的一盆不知名的盆栽。


    火紅色的花,青翠的綠葉,生機勃勃,但不知道為什麽,它就是給她們一種非常邪門兒的感覺。


    人都死了,無人照管,為什麽這盆花還如此青翠欲滴,像是被人精心培育一樣。


    門窗緊閉……


    江百合不是很愛她奶奶嗎?為什麽她奶奶去世了她連管都不管,還專門將這間屋子密封起來?


    這也太過分了吧?虧得江奶奶還一直在為她說好話。


    “誰讓你們進來的?”江百合突然出現在門口冷聲質問。


    然後走上前緊緊護住那盆花,看著兩人指著門口:“滾出去!”


    蘇梨撇嘴:“狼心狗肺的東西!”


    看來心態真的能毀掉一個人,以前的江百合肯定會第一時間安葬她奶奶,不管那盆花有多重要,但是現在……


    她不知道那盆花是什麽東西,但看江百合寶貝的模樣肯定不是普通的花。


    蘇梨剛張嘴,還沒來的及出聲就被君西故拉出了房間……


    院子裏。


    蘇梨冷冷看著他,雙手叉腰站在台階上,氣鼓鼓的開口:“為什麽要拉我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能的作用,她腦海裏時不時的迴憶起她在沙漠小區裏所經曆的一切。


    對親情也有了一個大概認知,對拋棄親情的人也頗有微詞。


    尤其對方還是讓她非常不爽的人。


    她決定了,不管那是不是夢境,她都會把它當做真正的記憶來對待,她會好好珍惜童年迴憶的。


    君西故:“江百合很不對勁兒。”


    蘇梨冷哼,抬手戳了戳君西故肩膀:“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不對,有鼻子的人都能聞出來,還用你說?”


    “她手裏的那盆花也挺古怪的。”


    “嗬嗬……”


    他說的都在點子上,不過,都在她的點子上,簡直和她想得一模一樣,沒多大實際用處。


    “那花,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君西故做思考狀,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蘇梨:“???”


    他在幹嘛呢?他什麽意思?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感覺太膈應人了。


    “給句準信,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麽花?”蘇梨直截了當的開口詢問,她懶得磨磨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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