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手撐著地起身,滿臉慈愛,“小梨,我是你大伯啊!”


    蘇梨絲毫看不出她有撒謊的跡象,止不住驚訝:“你說什麽?”


    正因為對方沒有撒謊她才如此驚訝。


    對於感情漠然的她來說,有親人是一種負擔。


    “你怎麽去了那麽久……你是誰?”君西故走過來將蘇梨護在身後冷聲道。


    中年男人搓搓手,“我是她大伯,來接小梨迴家的。”


    君西故迴頭望著蘇梨:“你不是孤兒嗎?”


    蘇梨聳肩:“對於這位大伯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君西故緊盯著中年男人,目光深沉如黑洞,恨不得把他吸進去,“有什麽事進屋再說。”


    三人進屋後。


    中年男人剛坐下就從懷裏掏出一遝照片放在桌子上:“小梨,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和我跟你父親的合照。”


    蘇梨瞥一眼桌上的照片。


    蘇遠還真的是她爸啊。


    蘇梨乖巧一笑,“是嗎?可是我對親人一點兒記憶都沒了。”


    中年男人長歎口氣:“現代科技這麽發達,我何必編出這樣拙劣的謊言來騙你?你同父同母的弟弟蘇墨我都盡心盡力的拉扯到這麽大,你要還不信可以迴鄉下去問,你爸蘇遠和我蘇全是不是兩兄弟。”


    蘇誰??


    這麽說來,蘇墨不是他兒子,是她親弟弟,和那對奇葩姐妹是堂姐弟?


    可他能把蘇墨養大,怎麽沒時間找找她呢?


    當年那場車禍也不小,隨便打聽一下不可能找不到她。


    蘇全對上她疑問的目光,尷尬的開口:“不是我們不想養你,我們去過孤兒院要人,董院長是你父親的追求者,尋死覓活的要親自撫養你……”


    追求者?


    謀殺者還差不多。


    蘇梨坐在君西故身邊,聲音柔柔的,“可是大伯既然舍不得我,為什麽不來看我啊。”


    蘇全麵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我知道你肯定對我頗有怨言,可這件事說來話長啊。”


    蘇全和蘇遠是兄弟沒錯,但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當年他們父親蘇齊在鄉下娶妻生子,後來跟著跟著村裏人去城裏打工,又和廠裏的一姑娘好上了。


    當時還不像現在有那麽強的法律意識,認為結婚證可領可不領,但酒席一定要擺的。


    紙終究包不住火。


    蘇齊在兩個家庭遊刃有餘的行走了十多年後,終於東窗事發。


    趙香麗領著發燒的蘇全來城裏找蘇齊,沒想到正碰到蘇齊一家三口。


    這樣的情況,蘇齊嘴皮子再厲害也想不出搪塞的借口。


    兩個女人都沒和蘇齊領過結婚證,一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個是自由戀愛……


    蘇齊倒想享齊人之福,可沒想到兩個女人都是硬氣的,都帶走孩子和他劃清界限,第二天夜裏蘇齊走夜路時被山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死了。


    兩個女人表麵雲淡風輕,但內心對對方還是怨恨的。


    兩人一人在城裏一人在鄉下,互不來往。


    直到十九年前,蘇遠夫婦出了車禍,通知蘇全來收屍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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