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群聊來看,這種作息的轉變已經悄悄開始了,衛嬌也自然隨個大流,一點一點把作息輪換往後推。


    處理完監控,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一點半,整個過程倒是比她想象的要利索。


    簡單地糾結了一下要不要睡覺,她凝神感受了一下,覺得實在不是特別困,就把電腦重新打開,趁著還沒斷電斷網,打開自己的收藏夾,開始挑選能扒到本地的網站。


    過了一陣,時間走到兩點半,她感到有點困倦了。


    本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是多麽自然的箴言,但衛嬌總猶猶豫豫,想著要不要再等等。


    等什麽呢?她也說不太清楚,就是覺得在金手指蓋章認證的末世來臨的這一天,是不是實在是平靜得有點不像話。


    一方麵,沒有災禍當然好,但另一方麵,就是因為沒有災禍才會提心吊膽地一直等待。


    她支著胳膊撐住半邊臉,在設計網站按下一溜下載,打了個哈欠,蔫巴巴地找係統:“今天不是末世嗎,末世呢?”


    係統:“根據我們的算法,末世確實已經開始。”


    衛嬌喲了一聲:“不是裝成app的嗎,怎麽還真有算法啊。”


    係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算法,雖然沒有立刻發生異常現象,但我們推斷末世已經降臨。”


    衛嬌眨眨眼,坐直了身子:“就像……根據自然規律推斷的?那叫什麽算法啊,嗯……天地規則算法?”


    係統:“抱歉,無法迴答該問題。”


    她就嘖了一聲:“我算是知道了,你如果是個人,這就是不想接話的時候找的理由。”


    係統平靜地說:“從某種角度來說,可以這麽理解。”


    ……那你還怪坦誠的嘞。


    衛嬌把電腦放著繼續下載——原來的下載庫已經清空了,現在下載的是一些無需聯網的單機遊戲,是她從收藏夾裏扒拉出來的一個遊戲論壇裏的。


    她翻身上了床,又打了個哈欠,按著遙控器把床調成無重力睡眠模式,一邊等待入睡,一邊迷迷糊糊地繼續和係統的聊天。


    “你說……其實末世這個日子,也不是定好的是吧,是你們算出來的……”


    係統:“是這樣。”


    “……嗯,這是怎麽算的呢……”她已經有點迷糊了。


    係統:“抱歉,無法迴答該問題。”


    “哎喲,知道啊……那你說,下個天災是什麽,這可以說吧……”


    係統:“可以的,下一個階段的天災是暴雨。”


    衛嬌哼了一聲表示聽到,腦子正踩在入睡的臨界線,接收到了信息也無法處理,因為正忙著播放稀奇古怪的似夢非夢影像。


    在睡過去的前一秒,她意識似乎迴籠了一瞬間,口齒不清地問出聲:“是不是……忘了什麽……”


    係統在大腦裏平靜地說道:“你困了,我們睡醒再聊。”


    於是她就徹底放鬆地滑向了夢的深淵。


    這一覺睡得不算踏實,好像做了個夢,但在她清醒的一瞬間就退潮似的離開了,沒留下一點痕跡。


    她疲憊地睜開眼睛,試圖迴想那不安穩的夢境,未果,隻能放棄。


    下了床,光腳站在毛絨絨的地毯上,因為空調的冷氣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麵對前所未有的五十多度高溫,她已經不關空調了,就一整天地吹著。


    實在是前幾天吃過關空調的虧,本來按照習慣在睡前設置了定時開關,因為天熱,她還特意把開關間隔縮小了幾個小時,結果半夜還是被熱醒。


    她滿身汗水痛苦地翻滾時,差點以為臥室牆被捅破了個窟窿——怎麽能這麽熱啊!


    當然,等她終於醒來掙紮著開空調時,這些異想天開的被夢境影響的怪想法也都一起飛走了。


    從那以後,她是再也不敢關臥室的空調了。晚上要睡覺時會適當調高一些溫度,換成睡眠模式,也準備了空調被蓋蓋好,防止著涼。


    稍微活動了幾下身體醒覺,她一閃身進入空間洗漱。


    家裏的衛生間不是不能用,但實在是熱,客廳空調又沒開,她這會兒暫時沒有使用客廳的打算,如果隻為了要洗把臉就去開關空調,她覺得很沒必要。


    空間多方便啊,念頭一動就能進,既免了開關空調那點電,又能盡早適應一下在空間的日常活動,何樂而不為呢?


    就是這樣,和她之前給自己定下的“一進末世不出臥室”的方針並沒有什麽關係,嗯。


    她還沒開始著手搭建空間裏活動區域的外觀,基本都是光禿禿地暴露在黑灰的底色中,但需要用到的部分還是放置好了的。


    比如正用發電機供電的冰箱、洗衣機、洗碗機等電器,還有洗漱需要用到的熱水器、水池和花灑。


    在空間裏自然不需要依托的牆麵,她現在對空間的運用熟練了很多,直接把熱水器、水池和花灑托“懸浮”在空中——


    這個“懸浮”的本質自然是由更小的區域進行承托,不過像這樣互相進行水循環的係統,就不能單純裝進各自的區域中,還要注意讓水管通過的“孔”。


    是的,在空間內,完整的區域之間是互不相通的,即使是大區域裏麵套的小區域,也不會存在一個東西的一半在這個區域、另一半在那個區域的情況。


    所以當她想讓水管將所有部件連通起來時,就要在接入水管的位置給區域“開個口”。


    她的空間自然她做主,這個開口的工作隻要用意念就能完成,並不會增加多少工作量。


    看似這隻是一個衛生間區域,但其實裏麵還有更小的、隱形的、無名的熱水器區域、水池區域、花灑托區域,支撐著各自的運行。


    生活用水由水塔提供,她隻囤了一個,既然以後都決定在空間洗漱,這個水塔也就常駐在衛生間區域了,水快用完時複製一個更換即可。


    其實理論上來說,她可以直接複製水塔裏的水,但實際操作上存在氣壓等問題,而且水塔用久了總會髒,對比之下,還不如直接更換水塔來得方便,反正水管安裝又沒有多麻煩。


    於是,大家都各安其位,熱水器穩定地保持在75度,花灑托在伸手可得的位置,上麵架著嶄新的花灑;水龍頭冷熱水進水口都安裝好水管,水池下的排水管則深深地伸進汙水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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